顾之薇扑进薄宴冬怀里的画面,让现场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宁亦澍蹙眉看着顾之薇,像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林莉和顾霆川则变了脸色,铁青着脸,难看的很。
顾若珊紧咬着唇,脸色苍白,想说什么,又似乎心有忌惮,唇嗫嚅着,半天没说话。
其他人自然是看起了热闹。
对于这种姐妹争一夫的戏码,尤其还是发生在豪门,众人皆抱着看戏心态,不愿离开。
薄晏冬一把扣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垂眸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清隽的眉微微一拧。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
从她出现那一刻起,他就发现了她的不正常。
她走的太慢了,看着是漫不经心,但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缓慢。
就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顾之薇抬手揽住他的肩,将唇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姿势暧昧。
带我走,阿宴。
她抬眸,眼里清冷散去,丝丝妩媚,缓缓涌现。
男人身体微僵,扣住她的纤细的腰肢,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四下里顿时传来一阵吸气声。
薄晏冬要娶顾若珊的事,在豪门圈里都传遍了。
众人今天都当薄晏冬是为了顾若珊才来的,可谁知,会看到这么劲爆的一面。
今晚薄少冷落了顾若珊一整晚,跟她说话时也不冷不热的,一看就是对顾若珊没上心。
可他对顾之薇却截然不同。
先是进门时帮顾之薇解围,再是现在,把她抱在怀里。
薄晏冬是谁?冷心冷清的薄家太子爷。
据说他长到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现在他不止抱了顾之薇,就连顾之薇用头蹭他的脖子,他都没拒绝,更没有反感。
两人这种肢体接触,一看就关系不一般!顿时,众人看顾若珊的眼神就不对了。
掺杂了玩味与嘲讽,无一不是在看她的笑话。
顾若珊用力咬着唇,眼看着薄晏冬抱着顾之薇离开,却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刚才顾之薇在她耳边说:顾若珊,你很好,有胆子惹怒我,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分明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她后背一凉,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头皮发麻。
一直以来,她习惯了顾之薇的骄傲不逊,习惯了她不屑与人争论的性格。
所以,每次她陷害顾之薇,对方都不痛不痒,也懒得为自己争辩的时候,她就觉得,顾之薇是斗不过自己的。
论心智,论智谋,她比不过自己。
她空有一身野蛮的武力,却每次都败在自己的心计下。
这一次,她以为会想以前那样,顾之薇会败在她手下,一败涂地。
可刚才,顾之薇毫发无损出现在她面前,最后还轻飘飘告诉她,她会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一刻,她真的慌了。
果然,顾之薇下一秒就用行动证明了她的话。
她让自己变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偏偏她,还无计可施。
抿了抿唇,顾若珊状似虚弱的靠在林莉怀里,妈,我身体不舒服,扶我去休息。
林莉面如土色的扶她去了休息室。
一进门,她就关紧房门,破口大骂。
顾之薇这个贱人!居然被她摆了一道!气死我了!顾若珊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太阳穴处涨的发疼。
妈,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林莉压低了嗓音,满脸涨的通红,本来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划,现在却被她轻易化解,还让你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这口气,你让我怎么咽下去?顾若珊心情不好,冷着嗓子道:计划是您想出来的,现在失败了,我已经很头疼了,您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林莉愣了一瞬。
顾若珊性格乖巧,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见她蹙着眉,揉着太阳穴,林莉以为她是被气极了,忙上前担忧道,珊儿,你没哪里出问题吧?刚刚从舞台上摔下来那一下,差点没把妈吓死。
虽然这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环,但她也没想到顾若珊会提前。
都怪顾之薇!要不是她发了疯,突然把那个瞎子叫到宴会来,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今天的事,也不算太坏。
顾若珊低声道:至少破坏了顾之薇的计划。
林莉皱着眉点头,也是,要不是你机灵,估计顾之薇带着顾之南那个瞎子,要把这场宴会搅得天翻地覆才罢休。
顾若珊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妈,看来顾之薇是铁了心要把顾之南变成顾家人。
那个瞎子也配进顾家族谱?林莉咬着牙,语气阴冷,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你爸不会同意的。
但……顾若珊压下心中不安,我怕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谁怕她?林莉不屑的冷嗤一声,你爸这辈子都不会让顾之南那个野杂种进顾家的门,这事你别想了,先好好想想,怎么得到薄晏冬的心的吧!提到这事,顾若珊的脸色又白了三分。
她垂眸看向地面,眸中敛了三分寒意。
*深夜,薄家庄园。
薄晏冬把顾之薇带回了薄家。
不是故意,而是无奈之举。
在送那个小女人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药性发作,浑身滚烫,连呼吸都带了热气。
他几次三番推开她,她又三番两次黏上来,抱住他的腰,死不放手。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柔弱无骨的娇躯,以及她的呼吸带给他的悸动。
他知道,再不离开车后座这个隐秘的空间。
他就会做出某些难以自持的事。
所以他吩咐司机,转道回了距离较近的薄家庄园。
一路抱着她从花园走进别墅大厅,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
到了卧室,她更不安分,一下地就搂住他的脖子,惦着脚尖吻了过来。
薄晏冬无奈,只得推开她,将人抱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花洒里倾泻而下,淋了顾之薇一身。
顾之薇浑身一颤,恨恨咬紧牙。
薄晏冬这个坐怀不乱的当代唐僧!真是榆木脑袋!三十五章 欲火重燃顾之薇快被薄宴冬这个不解风情的纯情男气死了。
亏她费尽心思演了这么久的戏,终于让他把自己抱回了房间。
原本以为能借机好好亲热一番,虽然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但亲个小嘴,摸个小腰啥的,还是可以。
他倒好,正气凌然推开她不说,还知道用水给她醒药性!真是聪明得没地方用,用在这种大煞风景的地方!她暗自菲薄的时候,男人正垂眸看着她,喉间不自然的上下动了动。
女人身上的黑色棉麻裙已经湿透,紧贴着身体,曲线毕露。
露在外面的小腿白皙修长,灯光下,泛着苍冷的白光。
微微泛红的脸颊被水淋湿,雾气萦绕间,朦胧隐约,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女人大腿根处的伤,顿时愣住。
男人关掉花洒,蹲下一把掀开湿透的裙子,看着她大腿根处还未愈合的伤,沉声道:怎么回事?他目光清冽,蕴着几分怒气,毫无旖旎心思。
顾之薇心情复杂的看着他,道:顾若珊给我下了药,药性凶猛,为了保持清醒,我就用玻璃划了一道口。
其实手臂上也有针痕,不过那针孔细微,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当时屋内没有别的出门途径,她只能计算好,利用时间差来逃跑。
顾若珊和林莉为了防止她逃跑,给门外的锁加了一道锁链,但她们肯定要带人上门来现场‘捉奸’,这道锁链自然就要提前撤掉。
谁知道,秦朗突然药效大发,从背后袭击,扑倒了她。
为了保持清醒,只好顺手用地面的玻璃划了大腿一道,顺便狠狠划伤秦朗,才让他找回理智。
后来他们一起收拾了屋内的痕迹,守在门口,听到门口有拆锁链的声音后,便一起逃了出去。
顾若珊把时间掐的很准。
她和秦朗刚走带安全通道,对方就带着人从电梯出来了。
这中间,也就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差而已。
但凡她慢一秒,就会被抓个正着,到时自然免不了要有一番栽赃诬陷。
薄晏冬垂眸看着她腿上的伤,精致的眉眼间掠过一道晦涩的光。
他起身,将自己的浴巾递给她,眼睛盯着门口,并不看她。
换上浴袍出来,我帮你上药。
她还在生理期,湿衣服黏在身上,对身体不好。
顾之薇垂眸看着怀中那件过于宽大的浴袍,眉梢微扬。
片刻后,她从浴室出来,就见薄晏冬坐在窗边的休闲沙发上,手边是白色医药箱。
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懒懒搭在医药箱上,灯光下,手指好看的有些过分。
女人饶有兴味的勾起嘴角,上前跨步坐在他腿上,揽住他的脖子,娇声道:阿宴,我弟弟在哪?你有帮我安顿好他吗?薄晏冬身体紧绷,呼吸凌乱了一瞬。
他抬眸,将不安分的小女人拦腰抱起,往沙发上一扔,坐好。
顾之薇无趣的瘪瘪嘴,整理好浴袍,大方的往上撩,露出又白又细的大长腿。
灯光下,大腿根白的反光。
三分欲,七分野。
薄晏冬拿着棉签沾好碘酒,余光一瞥,顿时呼吸一窒,忙移开目光。
见他如此模样,顾之薇轻笑一声,勾起小腿蹭了蹭他的腰间,阿宴,你不看我,怎么给我涂药?男人耳根微微泛红,把棉签递给她,你自己来。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弟弟没事,我已经安排人送他回家了。
女人纤长的手指卷起胸前的长发,语气勾人,那就多谢阿宴了,不过……她挑着眉,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他的小腹往下三分之地,红唇微扬,之前说好要给我涂药,现在又反悔,是不是有出尔反尔之嫌?薄晏冬偏头看着窗外,指间那根棉签又往女人那边送了送,不方便。
呵!顾之薇轻笑一声,刚才在浴室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你还撩开我的裙子仔细看了……男人耳根已经红透,清冷的眸中掠过一道羞涩,稍纵即逝。
刚才不一样。
刚才那是关心则乱,自然没顾上其他。
顾之薇微挑眉,神色倦懒。
她懒懒接过男人手中的棉签,指尖轻轻刮过他的手心,好吧。
这么纯情的男人,也算是世间罕见。
顾之薇见好就收,面无表情的帮自己上好药。
双氧水涂在伤口处消毒时,她连眼皮都没眨,就好像,失去了痛觉一般。
涂好药,又用纱布包扎好伤口,最后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起身,将棉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转身,就见男人默不作声的整理着医药箱。
薄凉的唇角多了一抹暖意,顾之薇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将人拉向自己。
男人还未回过神,她便踮起脚尖,含住他的唇,轻轻一咬。
阿宴,这是今晚的谢礼。
她声音微哑,尾音上扬,朦朦胧胧,透着几分勾人的媚。
薄晏冬浑身一僵,感觉到唇瓣传来微弱的痛感,手僵硬的垂在身侧。
这个吻跟昨晚的吻不一样。
昨晚的吻,带着冲动和迷惘。
而这个吻,似带着小惩罚。
顾之薇含住他的唇,试探着将唇探进男人嘴里。
男人先是咬紧牙关,不知所措,最后在她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女人唇角上扬,搂住他的脖子,细细的品尝他的味道。
这是她的第二个吻。
初吻在昨晚冲动之下给了他,事后想起来仍觉得不真实。
这一刻,她想好好重温这感觉。
身体紧挨着彼此,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吻愈演愈烈,到了最后,薄晏冬反客为主,揽住她的腰,将人压倒在那张kingsize大床上。
宽厚的手无师自通,从浴袍领口转进去,划过细嫩的肌肤……气氛越来越火热,男人健硕的身躯紧贴着女人的,呼吸凌乱,连空气都透着几分欲的气息。
顾之薇像只小猫似的细细喘息着,微微推开男人,凝望着他变迷离的眼睛。
低声轻唤: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