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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跟了我吧

2025-04-01 08:19:19

当年,陈政和江蓉如何对待那个女人,折腾得半死不活,陈崇州从何佩瑜的口中,有耳闻。

陈渊不甚了解,因为那个女人,压根没机会说。

他敛去眼底的波澜,据我所知,大哥外面并没有一个姓沈的女人。

陈政蹙眉,他承认了,叫沈桢。

陈崇州倒了一杯酒,这几年,是黄梦跟着大哥,其他女人,是否存在误会呢。

一个秘书,陈政没当回事。

陈渊这岁数,火力正盛,又没结婚,找女人排解,很平常。

何况,熬到他们这阶层,即使结了婚的老总,国企掌门人,谁没个小三小四。

守住界限,就无妨。

陈政一直没操心过陈渊,从小到大,他优秀,品性也正派。

唯独这回,陈渊为姓沈的女人正面杠周秉臣,失了分寸,这信号很危险。

***周海乔的案子,在陈渊的运作下,很快有结果了。

故意伤害罪,判三年。

婚房的大头归沈桢,周海乔妈耍无赖,不肯腾房,最后,物业给腾了,又联络了买主,卖了410万。

沈桢将其中的180万退给周家,吕玮的赔偿金,也由周家支付。

办理完过户,乔丽得知这事,诧异不已,二手房的价格比新房贵,哪个傻货,他不亏吗?沈桢也奇怪,买主全程没露面,包括过户手续,都是委托代理人出面。

她问过中介,对方说,买主身患残疾,行动不便。

是不是陈主任啊?乔丽惊呼,补偿你纯真的爱情。

身有残疾。

可这话,实在不像他讲出口的。

再者,他不是偷偷摸摸的性子,而且相好的时候,对她就不太热情。

他确实有钱,也掏得起。

主要他不一定掏。

几百万,在陈二公子的手上,算不得什么。

不过,养倪影,他够吃力了。

沈桢私下关注了话剧院的戏,倪影是所有大剧的女主角,连沪圈的资本咖小娇娇,也给她作配。

那脸面,足足的。

倪影在台上出尽风头,绝对是陈崇州一手捧的。

英俊倜傥的公子哥捧女演员,风月场佳话。

乔丽挺惋惜,错过陈主任,真憋屈。

你一个二婚的,过这村没这店了。

我二婚,就得大甩卖?乔丽啧啧两声,鹿死谁手没准儿。

他和前女友多少年了?不腻,激情也褪色了,抢男友,又不是抢老公,你搞什么道德至上啊。

只要没领证,不叫插足。

你忘了秦双双了?乔丽一噎。

秦双双,那贱胚子,她还真忘不了。

乔丽前男友的梦中情人,艺校女神,俘虏了无数学长和学弟的心。

一般这配置的,千年的碧螺春成精,超级绿茶王。

都订婚了,秦双双一通茶言茶语的电话,把她男友弄得没魂儿了,婚事也告吹。

她男友陪着女神到处旅游,当提款机,小跟班,工作也辞了,玩了半个多月,女神和她男神复合了。

舔狗浪子回头,声泪俱下,要不是沈桢拦着,乔丽非原谅他不可。

纯粹一克隆版的周海乔。

婚姻,恋爱,它们之中任意的第三方,就是道德败坏,没有苦衷。

沈桢开车去了一趟晟和。

正好在走廊遇到安桥,她进办公室送咖啡,陈总,沈小姐。

陈渊撂下笔,对于她的到来,既欢喜,又出乎意料,你来了。

沈桢有点不好意思,我拿到房款了。

陈渊皱了下眉,房款。

已经卖了?她愕然,不是你吗。

陈渊没说话。

他是打算买,高价买,他知道,她急用钱。

但最近公司事务多,耽搁了。

沈桢将餐盒放在他桌上,我烧的菜。

安桥打开盒盖,黄澄澄的焖牛肉,陈总,沈小姐的厨艺不逊色黄梦。

这道菜,周海乔,陈崇州,连廖坤也吃过。

总归,陈渊什么不缺。

女人送男人小礼物,心意太亲昵,烧菜拿手,也合适。

陈渊笑着问,沈桢,为什么。

安桥一言不发离开,关上门。

感谢你帮我找律师,打官司。

陈渊凝视她,除此之外呢。

他站起,走到面前,想不想我。

他穿着很有光泽感的银蓝色醋酸缎,咖啡色的呢子长裤,显得如此明亮,英朗,肤色也浅了许多。

沈桢没忍住笑,你黑点,更好看。

他挑眉,是吗?你喜欢黑的。

她摇头,黑有男人味。

陈渊伸手,你过来。

她没动,指了指餐盒,我送完饭,回去了。

紧接着,被他攥住,揽在怀里,他气息从头顶铺开,我有男人味吗?沈桢不自在,扭摆着抽离,陈渊力道虚虚实实,没出格,却也逾越了关系。

回答我,就放了你。

她诚实点头,有。

那乖巧娇嫩的模样,勾得陈渊揽她更紧,那你喜欢吗。

你去问她们。

她们?他挺直脊背,挨近她,是谁。

你以前,和以后的女人。

陈渊手指拨开她发丝,噙着逗弄她的笑,我以后的女人,不是你吗。

他不露声色的调情,不浪荡,不轻佻,一把斯文儒雅的风骨。

什么样的女人,落入他手里,都没了脾气。

沈桢指甲抠着桌角,一下又一下,不是。

打个赌吗。

陈渊扣住她腰,手掌边缘贴在臀上,暧昧至极的距离,她不敢动。

也许,你会跟了我。

她心跳,骤然漏掉半拍。

不赌。

他笑意更浓,不信我?沈桢奋力挣出他臂弯,反正,我不和你赌。

安桥这时敲门,提醒陈渊两点半有会议,策划部审批以及和香港方的高层视讯。

他仍旧拽着沈桢,我知道了。

你开会,我先走了。

陈渊略弯腰,平视她,你等我。

我等你干什么?这女人,天真单纯得很。

男女的套路把戏,她一概不开窍。

陈渊眼里的笑漾出,连哄带骗,我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沈桢不解,你现在给,不行么。

没在这,在我车里。

他手又环住她,等我?你再这样...她往回缩,我真走了。

陈渊笑了一声,松开她,我不这样了,你别走,好吗。

那轻哄的嗓音,像陈年的酒,醉得人上头。

从办公室出来,安桥迎上他,陈总,您心情不错?有吗?陈渊个子高,轮廓也健硕,走路生风,极为魅力。

当然,掩饰不住了。

他驻足,揭过电梯门打量,果然是。

会议室,陈渊翻着文件,眼角浮现一丝极淡的笑纹。

下属接二连三作汇报,他在听,又仿佛,没听进去。

安桥在椅子后做记录,时不时瞟他,这场会议持续四十分钟,他一半光景在失神。

陈总?她凑近。

陈渊回过神,侧耳聆听,怎么。

王主管喊您。

他转身,王启将文件递给他,部门新出的企划案,您过目。

他接过阅览,正色道:可以。

一名董事和旁边的同僚耳语,陈总有喜事吗。

似乎是。

陈总。

董事看向陈渊,有什么喜事,还避讳我们吗?陈渊合住文件,我一点私事。

一提私事,他们顿时大笑,据说陈董在物色门当户对的大儿媳了。

退位前,很渴望下一代接班人啊。

主位上的男人神色愈发平静,我不介意那些。

办公室里,沈桢老老实实等,等到犯困,躺着打盹儿。

陈渊一回来,看到这一幕,窗外黄昏动人,夕阳透过楼间距,以斑驳的网格状,洒在她脸上。

晚霞千种温柔,亦不及她。

他反锁门,没发出半点声响,寂静中,传来细微的鼾声,像奶猫打呼噜。

陈渊蓦地发笑。

他脱了西服,坐在一侧,专注审视她,才发现沈桢不止有梨涡,还有一颗小酒窝,藏在丰润饱满的面颊。

黯淡的光影覆住她唇,陈渊从没这么沉迷过某一刻,像中了一种毒。

他扯掉领带,腰腹没由来地,紧了紧。

只想亲吻她,一下而已,可触碰的刹那,偏偏难以自持,他逐渐失控,想要更激烈。

厚重的雄性气味打碎了沈桢的梦,她忽然睁开眼。

对视间,有些恍惚,陈渊的眼睛太迷离,太撩人,他将那种滚烫的欲,以无声的目光与呼吸,渗进她体内。

她意识到场面不对劲,挣扎要起身,陈渊扼住她手腕,伸了舌头。

太平会所那晚,他的吻像四月的细雨,无尽怜惜与绅士,此刻,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沈桢不认识的陈渊。

她没有经历过,这般深刻而疯狂的吻,如同死亡前的狂欢。

他身体抵住她,坚硬凶猛的肌肉一寸寸鼓胀,绷起沟壑。

而她嘴里,全是他的味道。

浓郁的烟草,灼烈的清苦,从唇齿蔓延到舌根。

他刚硬深入发肤的荷尔蒙,用最原始的野性,最酣畅的力量,吻得她瘫软下去。

既堕落,又诱惑。

陈渊吻到自己也近乎窒息,脸埋在她脖颈,闷哑喘着,生理忍耐到极限,额头的汗液滑过沈桢锁骨,她一抖,拼力推开。

他胸膛有烟青色的汗毛,剔过,蛮干净,之前沈桢就见过,上大学那阵,班里女孩经常围着操场看篮球队的帅哥,有腿毛多的,也有露出胸毛的,追他们的姑娘,总是排长队。

乔丽说,野蛮型的男人身板精壮,有安全感,基因也好,体力强悍。

那淡青色的痕迹,从胸口第三根肋骨没入宽阔的腹部,一条笔直性感的线。

陈渊靠在沙发上,松了松衣领,喉咙像滚着火焰,燥得难受。

他平复许久,试图抱住沈桢,她后挪,躲开他手。

陈渊停下动作,吓到你了?她低着头,你喝酒了...陈渊抿唇,我没喝。

沈桢浑身软绵绵,衣裙虽完整,肌肤却好像也染了他的味道。

她闻言,心神更乱。

你是...我是情不自禁。

她慌得不行,跳下沙发逃离他,陈渊从背后搂住,这一次,两具身躯没有虚隔开,重叠在一起。

我无意冒犯你。

他那么炙热,又那么狂野,隔着薄薄的衣服,她感觉也那么清晰。

好半晌,她嗯了声。

不怪我?沈桢说,没怪。

柑橘味的发香,钻进他鼻息,陈渊闭上眼,沈桢,跟了我吧。

她僵硬住,眼眶烧得慌。

都给我。

他的唇压在她肩膀,有攻击力,她隐隐战栗,我对你好。

成熟男人,他的欲望和情意,永远坦白,直接,火烧火燎。

我离过婚。

心里,有别人。

谈不上有,至少,那影子,没消。

新伤,盖住旧伤。

她面对男人,很谨慎。

尤其是,现实条件悬殊的男人。

生怕,她耗了力,投入了全部,又一场空。

陈渊在她身后,我明白。

***陈政又在何佩瑜这里住了两晚。

降服男人,她的确有不小的本事,别怨江蓉骂她老狐狸精,五十多了,照样缠得陈政在房里跟她如胶似漆。

隔天早晨,陈政的秘书在书房门口撞上陈崇州,他刚起床,一身亚麻灰的纯素睡衣,扣子没系正,眼下有乌青。

他不习惯睡这边,床榻太低。

秘书恭敬颔首,二公子,早。

陈崇州神情寡淡,你有事?陈董吩咐我,送一个女人的资料。

他原本下楼去餐厅,立刻停住,女人?秘书说,姓沈,陈董在调查她的底细。

陈崇州沉思片刻,没出声,旋即走向主卧,试探叩门,父亲。

陈政还没醒,是何佩瑜应声,你急吗。

不是要紧事,您先休息。

他站在过道目送秘书离去,进入陈政的书房。

办公桌放置着一个档案袋,抽出里面的资料,现居地,任职企业,婚史,相片,事无巨细,陈列得一清二楚。

有不少,甚至是他一无所知的。

陈崇州脸色没变化,捏紧那摞纸。

二婚,妄攀高枝,在陈政那,是大忌。

完全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