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楼等了五六分钟,也不见闻人萤下来,她感觉有点口渴,去旁边奶茶店。
一杯果奶,一杯白桃柠檬蜜,谢谢。
中杯还是大杯?收银员问。
中杯。
请稍等。
童蓁捧着果奶坐在休息区,看了眼时间给闻人萤发短信。
过了好一会,没收到回复。
有事耽搁了?童蓁皱了皱,拨了号过去。
她连续打了三个一直没人接,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拎着东西往三楼走。
行至三楼转角处,迎面撞上一个戴鸭舌帽的青年,那人一个趔趄,惯性向后倒退了几步。
你他妈的不长眼睛?青年扶着墙,怒不可遏咒骂。
抱歉。
童蓁道歉。
撞了老子,道歉有用?青年不耐烦抬起头,少女精致面容一下子撞入眼底,那双阴鸷的眸子闪过惊艳,贪婪地盯着童蓁。
童蓁皱了皱眉:那你想怎么样?鸭舌帽青年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就得看你的诚……青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身后的人阻止:别惹事。
暗哑的声音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一般。
鸭舌帽青年明显很怵那人,恋恋不舍看了童蓁一眼,嗤笑一声,不情不愿跟着离开。
***SKJ东南门。
一道长长车队进入视野,在随扈的簇拥下,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下车。
在他下车的瞬间,一把黑伞遮住面容,线条流利的下颌角,依旧给人惊鸿一瞥。
四爷,知道您要来,安保人员已经在做清场工作了。
说话的是SKJ负责任,说话时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跟着他身后的一群人微微垂着头,余光忍不住打量SKJ幕后神秘大股东。
温衍脚步一顿,侧过头去看说话的男人:不必兴师动众。
温衍表情很平静,甚至连语气都没起伏。
可长期待在他身边端木泽知道,四爷因对方的擅自主张动怒了。
作为SKJ的最大股东,温衍有绝对话语权,每次例行视察,商场负责任极尽所能讨好。
只是这次的负责人脑袋不太灵光,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
那人没发现端木泽同情目光,自以为是回答道:四爷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让闲杂人等,打扰到您呢?温衍面色冷凝,慢悠悠吐出几个字:不用跟着,去趟人事部。
嗯?男人一头雾水。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保镖已经拖着他离开。
温衍瞟了一眼前SKJ不需要这种投机取巧的人,查一查是谁安排的位置?德不配位……温衍话没说完,端木泽却明白他的意思。
四爷是要杀鸡儆猴了!自从两年前四爷接手SKJ,这个一度面临破产的企业,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一跃成为N国首屈一指的大企业。
在四爷众多产业中SKJ不值得一提,偏偏四爷的心头肉在N国,免不了多费些心神。
可舒服日子过多了,有些人就开始不安分,趁着四爷不在N国,暗地里做不少小动作。
是。
端木泽颔首。
经过刚刚那么一出,负责接待的几人更加小心谨慎,一个个神色凝重的跟在后面。
***SKJ地下车库。
员工专用电梯口,着装低调的男人,慢条斯理抽烟,明灭的烟火下,眉骨的刀疤愈发狰狞。
三哥,那娘们真是灰鹰的女人?说话的是个戴鸭舌帽的男青年,阴鸷的眼睛闪着雀跃的光。
郭三捻灭烟蒂,声音暗哑难听:嗯。
呵!青年压了压帽檐,那张灰白没有血色的脸露出一抹阴邪的笑:N国将灰鹰的信息保护的滴水不露,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女人会落在我们手里。
灰鹰……郭三摸了摸眉骨的伤疤,死灰般的瞳孔有了丝丝波澜,三年了,我们像地沟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这可全拜他所赐!啧啧,灰鹰的女人,我们可得好好……青年话还未说完,电梯门打开了。
商场清洁工推着一人高的垃圾箱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接过沉重垃圾箱。
接应的司机看到走近的两人,利索地打开后备箱。
与此同时,郭三蓝牙耳机传来声响:事情办妥了?嗯。
郭三低低应了一声,微勾的嘴角带着嗜血的冷笑。
打开车门刚要上车,一道劲风袭来,本能往后退,车窗应声炸裂。
在郭三还未反应过来时,带着冷香的拳风逼近,他下意识用手挡,对方化掌为拳,直击胸口。
强大的冲击力,他倒退好几步。
你谁……郭三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完,对上少女冷锐的眼眸。
刺眼的车灯下,少女那双黑沉沉的桃花眼变得格外引人注目。
突袭来的毫无征兆,副驾驶座的青年懵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时,一道沉凝的命令响起:别管我,带人走。
青年犹豫了几秒,催促司机开车。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辆,童蓁怒不可遏,一脚将人踹飞。
在郭三晕厥的瞬间,隐约看见少女化作一道残影。
车辆开出一段距离后,青年心有余悸回头。
昏暗的地下车库隐约可见一道疾速移动的残影!鬼怪?动物?总不能是人吧?看着逐渐逼近的残影,青年心跳加快,头皮发麻:这特么是什么东西?他的话还未说完,车胎突然爆破,车身不受控制乱撞。
剧烈的撞击下闻人萤被甩出后备箱。
闻人姐!童蓁大叫一声,极速朝闻人萤掠去。
余光中她瞥见一辆黑色悍马朝二人方向撞来。
见此情景,童蓁心念急转。
救人,自己生死未卜!不救,她可以全身而退。
但,闻人萤必死无疑……短短几秒,童蓁想到最坏结果。
可她没有犹豫,义无反顾去救闻人萤。
引擎的轰鸣声中,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就在童蓁以为自己要和车身亲密接触时,一只有力的手揽住她的腰,身体腾空而起,被人抱着跳到五六米外地面。
嘭的一声巨响,悍马车头四分五裂,车身堪堪停在童蓁之前所在位置。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受伤了吗?清润温和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男人失衡的心跳声,从她抵着的肌肤中传来。
温先生?惊魂未定中,童蓁瞧见温衍精致的下颌线,以及微微紧绷的面颊。
是我。
云淡风轻的语气,莫名带着紧张,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在担心什么?又在害怕什么?童蓁望着他,桃花眼浅眯。
见她不说话,温衍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