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陷入危机

2025-04-01 08:21:32

童蓁心咯噔一声,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声音抖得厉害:闻人姐,你说什么?小蓁,我我……我害怕……闻人萤哽咽不停,声音断断续续。

童蓁扶着墙,一字一顿:镇定点,把话说清楚。

闻人萤打了个哭嗝:一个月前,瑾彧……他说要执行任务,快则一个星期慢则半个月,可眼看都要一个月了,还没收到他的消息。

我瞧着边境的局势!不对劲,去他驻J部门打听,可那头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我不放心,就走了些门道,从新闻部的朋友那里得知,索亚边境发生激烈的枪战……你别着急,也许我哥没事。

这回不一样!闻人萤又哭了出来,强忍着悲伤:我不知道为什么压着消息,但我可以肯定瑾彧一定出事了。

那天晚上他来找我的时候,我看见和他一起来的战友,那人出事了,眼下在军区医院。

如果我没猜错,这两天鲁爷爷就能收到消息,你最好和伯父通口气,把这个消息瞒下来。

童蓁这边挂了电话,也管不得时间晚,给童父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就在她打算挂断时,苏女士的声音响起。

乖宝。

怎么还不睡,明天几点的飞机,我让司机来接你。

童蓁一听这声音就不对,皱了皱眉:妈,你怎么了?哦。

我……我感冒了。

童蓁也没多想:吃药了吗?苏婉:吃了。

我爸呢?我找他有点事。

你爸?他……苏婉愣了愣,支支吾吾的说:他在书房忙呢?最近收购了几家公司,他忙得焦头烂额,没什么要紧的事,就等你明天回来说。

童蓁:我有事找爸,一定要现在说。

可……苏婉犹豫,你爸他……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家里出事了?童蓁试探性问。

苏婉沉默。

童蓁:我想听实话。

眼看瞒不下去,苏婉咬了咬牙:乖宝。

妈和你说个事,你一定不要激动。

童蓁闭了闭眼睛,手紧紧攥着手机,用力到手指发白:你说。

睡觉前你爷爷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就突发脑溢血,这会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

接下去的话苏婉没说。

童蓁只觉得天旋地转,不敢想象,她生命中最珍重的两个人接连出事。

从苏女士的话里得知,母亲还不知哥哥出事。

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似是察觉女儿情绪波动,苏婉安慰:乖宝,你别担心,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她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哭上了。

我知道了。

过了好久她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艰涩:妈,你让爸忙完,给我打个电话。

童蓁没等来苏女士的回应,电话那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童维达家属在哪里,签一下病危……童蓁还来不及说话,急匆匆挂了电话。

她无力滑倒在地,蜷缩在床脚,颤抖地捂起脸。

压抑的哭声在静谧的卧室响起。

过了几分钟,她又猛地站起。

打开手机,查回姑苏的机票,刚要订票的时候,动作顿住了,爷爷那边有父母照顾,可哥哥……三个小时后,经过两次转机,童蓁抵达索亚。

她下飞机时,天还没亮。

转机的过程中,她和父亲通过电话,从他那里得知,哥哥执行任务途中,为了保护队友出了意外,按照J方的意思,她哥凶多吉少。

当地大雪封山,她哥身受重伤,腹背受敌,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比较乐观的情况是,从瑾彧出事后,J方派出四拨搜救人员,目前为止都没找他尸体。

只要没看到人,就还有希望。

就算他哥真出了什么意外,就是一寸一寸地的翻,她也要带他回家的。

这回她把布丁带上,小家伙生命力很强,鼻子特别灵敏,没准到时候能帮上忙。

童蓁刚出机场,闻人萤就迎了上来,脸冻得通红,显然等了好一会。

两人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知道对方要表达什么,谁都没开口说话。

气氛压抑。

闻人萤开着车,一路朝玉歧山进发。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玉歧山脚。

闻人萤率先打开车门,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运动登山包。

她眼睛布满红血丝,鼻头也是红的,整个人压抑到极致,却强忍着情绪没爆发。

私心我是想和你进山,可我也知道自己实力。

这样恶劣的天气状况,我和你一起进山就是累赘。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吃的用的,药品,都在包里。

闻人萤深吸了口气,语气凝重:瑾彧就麻烦你了,一定把他带回来。

说到最后,她努力露出笑。

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雪地摩托,拍童蓁了拍她的肩膀,一字一顿:我会带哥哥回来。

玉歧山常年冰雪覆盖,进山的路崎岖陡峭,再加上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路况更是一言难尽。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做过攻略,可身临其境她才知道,实际情况比描述的还要糟糕。

狭长逼仄的山路上,一侧是万丈深渊,一侧是千仞高峰,每走一步都惊心动魄。

在一道转弯处,车胎差点打滑。

越到后半段路越难走,到傍晚的时候,她不得弃车步行。

简单的补充能量,她又继续上路。

长时间得不到好的休息,她又累又困,好几次累的想躺下,可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哥哥,咬牙坚持走下去。

第二天晚上。

根据坐标她找到哥哥失联的地点,入目是皑皑白雪,雪深的淹到她腰际。

她试图找到一些别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大雪把所有痕迹抹除。

她站在雪地里,潋滟的水眸沉的厉害,以她哥的性格,在那样的情况会怎么选?她站在高地上,根据仅有的信息,试着推演。

大脑像一台计算机,快速做着演算,可掌握的信息到底太少,不能做出一个精确判断。

她反复推敲了几遍,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与此同时,丛林深处传来狼嚎,在这样静谧的夜里,这声狼嚎无异于平地惊雷。

童蓁眯了眯眼,警惕打量四周。

根据四周的震动声,粗略估算,狼群有四十多只。

它们的速度很快,没几分钟,就遍布整个山头。

一只只眼冒绿光。

距离她五百米的山坡上,站在一只体格异常壮硕的白狼,它弓着身体,做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童蓁咽了咽口水,从包中摸出匕首。

玉歧山的极度严寒,致使食物匮乏,饥饿让这里的狼群,比其他地方的凶猛。

看着杵在雪地的女孩,狼群龇牙咧嘴,像是看到美味的嫩肉,一只只蠢蠢欲动。

狼群这种生物一旦锁定目标,就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应该是害怕的,可随着狼群越逼越近,她非但不害怕,甚至有点跃跃欲试。

周身的血液叫嚣着,似要把敌人撕碎。

在她恍神的功夫,狼群率先发动进攻。

童蓁眼疾手快,一刀把扑向自己的狼解决,她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弹跳力和敏捷性,明显在群狼之上。

几个呼吸间,接连三只狼倒下。

看着同伴被击杀,狼群发出阵阵嚎叫,声音震耳发聩,震得积雪簌簌而下。

童蓁以为在自己气势碾压下,狼群会生出退意,没想到它们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进攻。

随着战况愈演愈烈,她渐渐体力不支,可狼群却在激战中,提高了配合度。

一个不慎,身上挂彩。

童蓁低咒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

血从破的羽绒服淌了出来,刚与空气接触就凝成冰。

她后背抵在树干,舔了舔脱皮的嘴唇,无声的笑了起来。

气温越来越低,天飘起鹅毛大雪,山风呜咽而过,疏朗的枯枝被吹的咯吱作响。

雪地里,五官精致的少女,左手匕首,右手长鞭,把冲上来的狼抽翻在地。

狼凶猛,她也狠。

随着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头狼再次发出一声嚎叫,进攻的狼群像是得到指令,纷纷朝四周散去。

童蓁捡起掉落一侧的背包,低头大口大口喘气。

她知道,那些狼群只是暂时退去,等到它们缓过劲,或者她体力不支时,随时会去而复返。

她不是没想过要杀死头狼,可那家伙太狡猾了,远远躲在狼群后方,好几次要得手时,总能险险避过去。

就挺憋屈的。

她体温本就偏低,在这样的环境,就更低的吓人。

保温杯的水已经喝完,矿泉水直接冻成冰疙瘩,她拿出闻人萤准备的干粮,就着冰冷的雪团子,一口一口吃着。

等体力恢复一些后,她蹲下身处理野狼,剥皮,清理内脏,剔骨动作一气呵成。

半个小时后,雪地里生起一个火堆,童蓁熟练的烤着后腿肉。

这样的天气,没有足够热量,体能完全跟不上。

吃过饭后。

她是真的又困又累。

野狼在附近徘徊,她不敢睡帐篷,选了一棵粗壮大树,纵身一跳,跃上了树梢。

从包里掏出睡袋,严严实实裹在身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布棋罗岛。

君家生物研究所。

一个全身插满管子的男人,手脚脖颈被一根根粗壮的铁链束缚。

他四周站了一圈研究员和医生,随着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在本子写写记记。

一个个时而皱眉,时而若有所思,时而恍然大悟……人群最外围,阎彤穿着白大褂,若有所思的看着昏迷的男人。

半晌冷冷地开口道:情况怎么样?研究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摇了摇头。

其中为首的一个老者,扶了扶眼镜,语气沉重:情况不容乐观,君少目前的健康水平,远远低于正常值。

从他的血液样本中,我们检测到大量的药物残留,以及光爆射线,这些有害物质,时时刻刻在摧残他身体。

他顿了一下,一脸凝重地看着阎彤:依照现在君少的身体状况,自身无法代谢有害物质。

听着下属的报告,阎彤眉头狠狠皱在一起,咬牙切齿:对付一个幽冥司,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君子懿你好的很。

她这个好儿子敢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吃定了她不会真拿他怎么样?她盯着老者递过来的报告单,那双锐利的眼睛眯了起来。

从阎家覆灭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改变带来的阵痛是必不可少。

爷爷和父亲就是太妇人之仁,才会把自己逼向绝境。

伤害部分人来拯救更多人是理所当然,有生之年她会带领坤渠阎家重回巅峰。

看到阎彤突然发怒,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直到看到脸上露出些许温度,大家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夫人,眼下君少这个情况,我们要尽早制定……老者话还没说话,就感觉到千斤重担,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硬着头皮:君少是目前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体,出了什么状况,我们三十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前阵子不是出了新的药剂吗?阎彤打断他,模棱两可问了一句,手指在实验仪器上敲了敲,冷漠:给他用上。

听到她这话,周围的人全都愣住,过了好几秒钟,一个个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夫人?这时研究员们坐不住了,他们情绪非常激动:这款药剂还没做临床试验,就这样给君少用,这和直接杀了他有什么区别?他自己找死。

阎彤情绪淡淡,君子懿打什么主意,她哪里会不知道,想要脱离她的桎梏,她就偏偏不会如他的愿。

谁让她心里不舒坦,他也休想好过。

夫人您这是打算做什么?不可思议。

夫人,三思。

您就算和君少怄气,也不是这个时候。

焦灼不安。

君少本身就是个完美实验体,这样毁了太可惜了,太可惜。

痛心疾首。

……谁给的权利让你们质疑我的决定?阎彤锐利的眸子压了下来,眉角眼梢都露着锋芒,凉凉的视线带着威压。

随着她话音落下,实验室静若寒蝉。

我们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