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婉怡和徐爱欢安静的在屋中下棋,外面却发生了很多她们不知道的事情;例如莲贵妃奏请的皇上要办赏花宴,皇上也准奏了...。
郡主,我要悔棋,不要放在这里了。
尽欢,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呀,一下棋便要悔棋,没听说悔棋非君子吗?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
徐爱欢,你给我跪下。
突然的一声呵斥,吓得正在悔棋的徐爱欢差点掀翻了棋盘。
娘,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徐爱欢抚着心口说道。
你还敢回嘴,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徐爱欢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盛满了盛怒,不似在开玩笑,她认真的反思了一下她刚才说过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呀。
母亲,我刚才有尊称郡主呀,王嬷嬷一掐腰,你不要跟我东扯西扯的。
徐爱欢也不顾的下棋了,站了起来,心里想着难道是悔棋的事?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呀?便撒娇的叫了一声娘。
你少来这一套,我问你,昨天跑哪里去惹事了?原来是这个原因,舅舅也太不仗义了,我只是溜出去玩玩,他至于告我状吗?王嬷嬷对徐爱欢的态度更加的暴怒,你还怪起你舅舅了,你舅舅让你溜出去惹敌国太子的?你舅舅让你和战王打架的?去祠堂跪着去,没我的吩咐不允许起来,也不许吃饭。
跪了一下午的徐爱欢偷偷的坐在地上,她没想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舅舅是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遇到的事情,自己还是有把握跟去的小侍女不会回来多说话的,难道是赵墨澈?正当徐爱欢想着,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忙又端正的跪好。
薛婉怡左看右看的偷偷的溜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眼看着是经常干这样的事,别装了,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徐爱欢欢呼了一声,扑到食盒边上觅食,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就知道你最贤惠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赵墨澈你就别嫁了,他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薛婉怡知道徐爱欢肯定是想歪了,忙替情郎解释道:我打听到了,今天一早战王携礼来府上赔不是了,说是因为误会和你打起来了。
徐爱欢一拍脑门,哀嚎了一声,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薛婉怡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悄的又补充道:奶娘真的很生气呢,今天都没有好好吃饭,连头疾都犯了,你最好能去认个错。
徐爱欢挑着两桶水吃力的走到前天打架的地方,这就是昨天认错后领到的责罚,每天要挑十桶水,虽然徐爱欢有些武功底子,但说到底仍是个娇气的女子,而且在江城王府并没有干过粗活,现在肩上挑着的两桶水让她有些吃不消。
府里的众人也都给徐爱欢求情了,王嬷嬷却没有如以往一样,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这次是下了狠心要磨平徐爱欢任意妄为的性格,连惩罚的挑水量都要亲自去检查,让想着放水的人都无从下手。
徐爱欢倒没在挨罚的时候怨天尤人,娘罚的也对,谁让自己不长记性到处惹事呢,可是第一天便累成这样,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本来就累的不行的徐爱欢,想想接下来的日子,前路漫漫全是黑暗,不禁沮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走了几步的徐爱欢觉得身前突然站了一个人,本能的怕撞着路人,往旁边闪了一下,因为闪的太快,身子收势不住,好不容易挑的两桶水翻到在地上,她的懊慨在看到前边站着的人是谁时,便变成了懊恼了。
徐爱欢用她自认为很凶的目光瞪了拓跋恒睿一眼,抬起胳膊撒气的擦了一把汗,兀自捡起水桶,挂到扁担上,便绕过前面的人准备走开。
拓跋恒睿想过无数次再见徐爱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轻笑出声,喂,徐爱欢你就这样走了?徐爱欢猛的站住,回过头来问道: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我是一国太子,想知道你的名字还不简单?拓跋恒睿说的是实话,徐爱欢的底细已经被他查了个底朝天,可是这个时候徐爱欢并不相信,一个还要自己挑水的落魄皇子,能有在郡主府打听她的本事,所以她白了拓跋恒睿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拓跋恒睿看到徐爱欢不理他,并越走越远,忙几步追了上来,伸手便往徐爱欢身上招呼。
徐爱欢一个闪身躲开了,刚担在身上的扁担又扔到了地上。
拓跋恒睿也不理一脸嗔怒的徐爱欢,捡起地上的扁担挑起水桶便走。
徐爱欢这次反应过来,刚才拓跋恒睿是想接过她手上的扁担,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徐爱欢虽然觉得不妥,但仍要追上去,喂,我说太子殿下,那是我的桶,你不会连桶都没有了吧?徐爱欢在后面絮絮叨叨,并没有影响前面人的速度,拓跋恒睿返回河边,挑起两桶水又返了回来,看着徐爱欢呆在那里,便出声提醒她,喂,快走,我是帮你挑的水。
徐爱欢疾步追上,用不着你帮忙,你离我远一点便是帮我了。
她边说着边去夺拓跋恒睿挑着的扁担。
拓跋恒睿看似躲的狼狈,可是徐爱欢却一下都没有摸到扁担,甚至水桶里的水都没有因为两个人的争抢撒出半分,倒是累的徐爱欢气喘吁吁,她猛的停下了,你走吧,走吧,水桶本姑娘不要了,赏你了。
拓跋恒睿看徐爱欢突然停下,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去,徐爱欢看到并没有威胁到拓跋恒睿,便忙又跟上去,话虽这么说,可看着拓跋恒睿坚定不移的往郡主府的方向走去,她又着急了,我说尊贵的太子殿下,你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个平头老百姓吧,你如果把水挑到了郡主府,明天我会被我娘打死的。
拓跋恒睿笑了笑没有回嘴,仍是往前走着,速度也控制的刚刚好,就在徐爱欢前面的几丈远,徐爱欢快他便快,徐爱欢慢他便慢,总是不让徐爱欢撵上他。
离郡主府还有二十几米的小道上,拓跋恒睿猛的停住了,让身后看到郡主府已在眼前,追的格外急的徐爱欢收势不住,差点栽倒放到地上的水桶里,好在拓跋恒睿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拓跋恒睿朝徐爱欢弩了驽嘴,呶,还给你水桶了,快回去倒上,我在这里等你。
徐爱欢并不买拓跋恒睿的帐,但是她也没有傻到把水倒掉,她眼珠子转了几下,挑起水桶便回了郡主府。
把水倒到大缸里的徐爱欢,并没有急着出郡主府,她磨蹭了两个时辰,甚至想悠闲的吃了顿午膳,她心中想,不是说要在外面等我吗?哼,等死你,看你能有多少耐心等下去!?徐爱欢不知道拓跋恒睿会不会有耐心等下去,可是王嬷嬷却等不下去了,就在徐爱欢刚吃了几口午膳的时候,徐爱欢,你在这里偷懒,水准备什么时候挑,我可说明白了,挑不完水,晚上不许回屋睡觉。
母亲,你是亲娘吗?挑水好累呢。
徐爱欢朝着王嬷嬷撒娇道。
王嬷嬷却不吃这一套,就是因为累,才能让你长记性,省得哪天你连累了郡主府。
徐爱欢对于母亲的理论不置可否,她认命的挑起水桶便出了郡主府,走到和拓跋恒睿分开的地方,并没有见到等在那里的人,高兴的同时,心想着没满的水缸,加快了速度,要知道徐爱欢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黑,哦,好像老鼠和蛇也会害怕。
徐爱欢走到河边,看到尊贵的太子殿下正在烤一只野鸡,香气飘了半里地,徐爱欢懊恼的跺了跺脚,你怎么还在这里呢?拓跋恒睿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回答道:呃?有说过这个地方归郡主府所有吗?还真没有,可是这是离郡主府挑水最近的地方,其他地方不是远便是地势不适宜挑水,徐爱欢倒不是扭捏的女人,她放下水桶大马金刀的坐下,太子殿下,可否赏小女子一个鸡腿吃呢?拓跋恒睿撕下另一只鸡腿,心细的用荷叶包起来递了过去,看着徐爱欢想咬一口,却被烫的吐了吐舌头,戏谑的说:我以为你这么久不出来,是因为在家里吃了一顿大餐呢。
吃人家嘴短,徐爱欢并不理会拓跋恒睿的挖苦,含糊的说道:好说,好说,太子殿下的手艺真的不错。
拓跋恒睿笑了笑,拿到旁边河中取满水桶,又走了回来,吃的差不多了吧?走吧?说完也不理徐爱欢就往前走去。
徐爱欢忙几口吃完手中的鸡腿,看了看地上还剩下了半只鸡,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仍是顾忌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忍住没有包起来踹到怀中。
徐爱欢几步追了上去,并肩的和拓跋恒睿走在一起,这次她倒没有再去抢拓跋恒睿挑着的扁担,太子殿下,你烤的鸡怎么这么好吃?拓跋恒睿看了看旁边自带吃货属性的小女人,心想早知道这样就能收买她,还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看着满脸好奇的徐爱欢忙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哦,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难过,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回去的。
徐爱欢以为拓跋恒睿府上没有人做饭,所以自己学会了做饭的好手艺,毕竟这个太子殿下是连水也要自己挑的主,感慨的同时便是同情拓跋恒睿了。
其实拓跋恒睿想说的是,我这个身份在赵国除了玩便是玩了,所以学了很多吃喝玩乐的手艺,可是眼前的徐爱欢分明是误会了,拓跋恒睿心中乐了一下,却也没有解释。
这次两个人倒是配合的默契,也没有多说什么,仍是在那个小巷里,停下换人,回来再把扁担交给拓跋恒睿。
天将将黑的时候,拓跋恒睿发现徐爱欢跟的离自己更近了,显然是害怕黑,倒也没有出言笑话她,还没有到城中,拓跋恒睿突然把扁担取下,扔到地上就消失了。
就在徐爱欢惊异害怕之时,远处传来叫喊声,尽欢小姐,你不要害怕,王嬷嬷让我们来接你了。
徐爱欢稍安了一下心,庆幸拓跋恒睿消失的是时候的同时,心中得意,母亲,还是疼自己的。
就这样,徐爱欢和拓跋恒睿配合了好几天,中间拓跋恒睿在徐爱欢的要求下还给她烤了一次鱼,今天是徐爱欢挨罚的最后一天,挑完这趟水就可以圆满结束了,徐爱欢觉得还是得好好的谢谢拓跋恒睿才行呢。
在隐秘的小巷里,拓跋恒睿,这几天谢谢你了。
在拓跋恒睿的要求下,徐爱欢已经不叫他为太子殿下了,徐爱欢也是觉得这声太子殿下不是恭维,倒是像往他身上撒盐,便愉快的接受了。
拓跋恒睿瞄了徐爱欢一眼,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突然要说谢谢,所以就等着徐爱欢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挑完这两桶水,我领的罚便完了,咱们俩两清了,往后再无瓜葛了。
徐爱欢没有一点压力的把话说完,她觉得此事很合理呀。
拓跋恒睿却有点生气,徐爱欢,你什么意思?戏弄完了我,现在想扔掉了?徐爱欢对于拓跋恒睿突然来的怒气有点奇怪,你什么意思,我为了救你才挨的罚,你帮我挑水这不是应该的吗?怎么成了我戏弄你了?拓跋恒睿苦笑了一下,当时还纳闷徐爱欢为什么一下子就同意自己帮她挑水了,本以为是吃货属性,让她吃了烧鸡,便认可了自己这个朋友,没想到...。
好吧,徐爱欢不明白也无所谓,他没有觉得自己这个太子殿下看上她,是羞辱了她。
徐爱欢,你听好了,本太子看上你了,想让你当我的婆娘。
徐爱欢不明白,拓跋恒睿便自己争取。
徐爱欢瞪大了眼睛,本想理论点什么,以为是自己不跟他做朋友他生气了,还想着跟他解释一下,赵国的风俗人情和郡王府自己的地位,不容许自己和他做朋友,没想到他这么孟浪,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跺了跺脚便想离开自己。
拓跋恒睿却不容许她离开,笑话,自己一个堂堂的太子,怎么还搞不定一个本是丫鬟的小姐,他上前便去拉徐爱欢的胳膊。
徐爱欢不欲和他多言,使出功夫便躲开了他。
拓跋恒睿知道这次不说明白,怕是再见徐爱欢难上加难,便也使出功夫去抓她。
当拓跋恒睿把徐爱欢抱在怀中的时候,徐爱欢才知道拓跋恒睿的功夫要比她好的多,她的脸不知是因为动武还是因为害羞,已经通红一片,拓跋恒睿抱着她也不动,就这么欣赏着她,心想我相中的婆娘还真好看。
徐爱欢饶是从小不拘小节,现在也恼羞成怒了,拓跋恒睿,你这个浪荡子,放开我。
你叫我一声夫君,我就放!拓跋恒睿仿佛找到了好玩的游戏,戏弄起徐爱欢来得心应手。
你,你,你无赖。
徐爱欢已经气的发抖,头一次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后悔,这个太子殿下武功比自己好,也就是说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救。
徐爱欢,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
拓跋恒睿不知道这时的徐爱欢想的是什么,可是这句话明显让本就后悔的徐爱欢更加的奓毛。
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徐爱欢,面对耍赖皮的拓跋恒睿竟有些语结,可总不能让这个无赖饶有兴致的这么抱着自己,要是被母亲知道了,自己连罚都不用领了,直接上吊好了,可是人打不过,她想了想,翘起脚尖就在拓跋恒睿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徐爱欢的这一口是下了大力气的,她甚至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拓跋恒睿闷哼了一声,并没有松手,甚至抬起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徐爱欢的脑袋,温声细语的安抚道:我知道你在府上不好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只要你愿意,我会想办法娶你的。
拓跋恒睿,你做梦,我不愿意、不愿意。
拓跋恒睿看到徐爱欢奓毛,抬起徐爱欢的下巴,趁徐爱欢还没有反应过来,低头在徐爱欢的嘴巴上唑了一口,媳妇,我知道你娇羞,下面事交给我了。
说完松开了手,急退了一步,然后跑开了。
徐爱欢心中窝着一把火,不知道怎么发泄,一会的工夫眼泪竟然流了下来,好在徐爱欢不与其她小姐一般,遇到事情便想不开,她只是低着头掉了几滴眼泪,跺了跺脚之后,擦干眼泪,挑起扁担便回了郡主府。
这时拓跋恒睿又从隐秘处走了出来,刚才他并没有离开,想躲着看看徐爱欢的反应,可是徐爱欢的眼泪是他意想不到的,看来徐爱欢是真的不想跟他有瓜葛,让本来以为徐爱欢只是拿乔的拓跋恒睿觉得有些棘手。
拓跋恒睿懊慨的想,还真是可惜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会武功、不做作、也适合草原的女人,刚好自己还很喜欢,真的特别适合站在他的身边,她却那么的不情愿,这个女人真不识好歹,我堂堂一个太子,你这个反应还真不给我面子,又想了想,可能因为自己一直这么寒酸的原因,看样也是个捧高踩低的女人,可是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又有点说不清,难道她认出了战王,所以在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