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阳光,照耀在俩人发尖,映射出锦晚长长的睫羽。
俩人的影子也逐渐拉远,只是,他们的影子,相偎在一起,看着像一对,相恋的情侣。
黄昏落幕,星辰更起,君含習想,如果是一年未能让锦晚爱上他,就用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贵在坚持!君含習最后,还是带了锦晚,向着雍京的位置前进,前进,再前进…。
帷帐挂起,古色古香的韵味,布满了这个卧室,一个男子,墨发尽数披在身后,脸色苍白无力,手顿在嘴边,时不时的咳两声。
咳咳!――君含習那边怎么样了?沉稳有力的声音从男人口中传出。
没错,男人就是燕瑾,其实他病的不重,其实他可以下床,其实他根本没……。
张恩德瘸着腿,看着燕瑾,一脸尊贵道:陛下,君神医已经答应启程了。
燕瑾继而吩咐命令:去加速一下他们的路程。
是!――张恩德中气十足的回答。
等张恩德离开后,燕瑾才从内衣里拿出一只香囊,一只绣着‘晚’字的锦囊。
燕瑾慢慢陷入回忆:想当年,他流落到昭国,遇见了偷跑出宫的锦晚。
而他的命运,也从那天开始翻天覆地的转变。
那一馒头之恩,他铭记了半生,他开始谋划,夺取皇位,从而得到锦晚,如今,他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彻彻底底的把锦晚困在他的身边。
这最后一步的大棋,绝不能失败!而此时,作为跑腿的张恩德,正辛勤的为马车赶马,而马车内,坐着锦晚与君含習。
烈日当空,张恩德穿着肥厚的衣裳,一边感叹,一边用粗大的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从前日赶到燕帝那里,花费了半日的时间,又返回找君含習,又花费了半日的时间,这一来一往间。
就是一天的时辰,而这之间,他不眠不休的赶路,一刻都没有阖上眼过,生怕一闭上眼,就睡死了过去。
虽然很累,但为皇帝效命,就是为燕国效力!他心甘情愿!而且不是也能升官发财嘛。
劳累两天,换取几十年无忧无虑,值了!锦晚毛茸茸的头颅,从马车帘子内探出,看着张恩德身残志坚,虽然是有燕国大师为其倾心打造的木腿。
可张恩德此刻满头大汗,眼睛下一圈黑眼圈,再加上几天没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简直就是国猫本猫。
张大人,前面歇息一下吧。
张恩德扭头看向锦晚,嗯了一声,然后就靠公路边,停下了马车。
本以为是锦晚或者是君含習身体,不能接受路途上马车的颠簸,所以让他停下。
结果,锦晚递给他一个水壶,暖心道:舟车劳顿,大人还是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锦晚是逆着光从马车上走下的,身体的边缘镀上一层金光,而她的笑容,明媚灿烂。
张恩德看着锦晚,30有几的男人,此刻却泪眼汪汪,感动的一塌糊涂。
小姐,你,就是我张某的的恩人!锦晚:?这恩情这么好得的吗!君含習:……原来这人的命,与一个水壶竟不相上下。
张恩德摸了摸口袋,没带钱,全身上下,只有一块金牌,丝毫不介意的赠给了锦晚,想放到锦晚手中,却被君含習半路截胡。
君含習一手搂住锦晚的腰,一手拿着金牌。
那张恩德也不觉得什么,只是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内心尴尬。
人家俩肯定是一对的,神医看起来占有欲又那么大,肯定不允许自己去碰这姑娘的手啊。
不得不说,张恩德真实了,但他却没真实到君含習拿他金牌干什么。
君含習拿着那金牌,看清上面的纹路后,便收入囊中,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张恩德,还先入为主的,叫人家误以为触碰了他的逆鳞。
君含習搂住锦晚回到了马车内,而他怀中的锦晚,早已见怪不怪,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君含習的触碰。
只是让她不理解的一点,就是君含習为什么要接那块金牌,她本来都打算拒绝了的。
你……为什么要拿那块金牌?君含習温润的笑着,揉了揉锦晚的头发。
哦,不小心揉乱了,脸上没有显露任何的表情,又将锦晚的头发,恢复了正常。
因为值钱呗~锦晚不解的看向君含習,却被他的右眼深深所吸引,湛蓝色的眼眸,好似深渊般的大海,看不见尽头,走不进深处,但那眸子,在阳光下的折射,却透亮至极,美丽不艳。
一时间,锦晚哑声了,那一刹那,她不知道如何组句,该说什么,脑海中想的话,尽数消失,只剩下,君含習的那只眸子。
手不自觉的抚上君含習的右眼之下,没再往上走,却在君含習的指引之下,触碰到了一抹湿润。
霎时间,锦晚清醒过来,注意力集中在君含習的唇上。
君含習淡红的唇,此刻伸出了舌头,在舔舐锦晚的手指,而那一抹湿润,也由此而来。
好似触碰到了火一样,锦晚慌不择乱的收回了手,内心却乱的一团糟。
君含習一改之前的作行,没有再贴上来,倒是如了锦晚所愿。
殊不知,他是在给锦晚冷静的时间,毕竟…这是开始,不会是结束。
如果连亲吻,锦晚都抗拒的话,那,不就走投无路了。
攻心呐,不能学燕瑾的强买强卖,毕竟,活生生的现实不就摆在了君含習面前,锦晚逃了,逃离了燕瑾。
不过,这不也是体现出了燕瑾的无能吗?连人都留不住,还能干什么。
攻人,攻心计上上策,万不得已才会选择攻身计,不过,自古以来,攻身计也分人。
你长得跟个丑蛤蟆似的,妄想人家跟你在一起后,爱上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算了,还异想天开,活该被抛弃!但如果人家不能接受你的攻身计,哪怕你长的跟潘安一样,你也不会得到人家的一丝一分真心。
所以,我们要向聪明的君含習靠前。
而非大傻子燕瑾。
躺在床上装病的燕瑾,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惹得床边围着一圈的御医都震惊了,紧接着便一个个挤上来,给燕瑾诊脉。
燕瑾:……剧烈的咳嗽两声,身边的大将才来赶那些御医。
一时间,燕瑾说不上是后悔,还是悔恨。
后悔当初没找个机灵的,就找了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了,折磨他自己。
张恩德歇息了一下,又在心底感动了下,就打算继续赶路。
然而,在他刚坐上马车,还没赶妈,一伙杀手就窜了出来,是真的上窜下跳的从林子里跑了出来。
目标是马车,张恩德现在都是一个废人了,自然没有抵抗能力,不过好在杀手目标不在他身上,一脚给他从马车上踹了下去,那一脚,不死也得残。
但张恩德脚都是木腿,靠着之前练习武功时的熟悉感,借力在腿上,张恩德除了身上沾了点土以外,倒是没有什么事。
只是那杀手已经破开了马车,土灰满天飞,荡的一片烟雾感。
杀手拿着刀在烟雾中,挥了两三下,却没有刀尖刺入肉体的声音,顿时眉头紧锁,内心升起危机感。
怎么回事?上头的人不是说这男的是个神医?人呢?站在一旁的其他杀手都看不下去了,人家能站在原地给你砍吗?不过也是,这也没所以,所以人呢?其他杀手也纷纷加入了烟雾大战。
一阵狂刀怒砍之下,烟雾散去,而杀手们的剑,白刀子还光妞妞的,泛着银光。
看了一眼张恩德,又齐齐的选择无视。
剑最长的头头,挥了挥手,大喝一声:走――!而此刻,锦晚和君含習在林子里穿梭,已经绕过无数根的大树了,而身后的杀手还紧抓着不放,君含習飞,他们就飞,君含習跑,他们就跑。
但有一点,他们的目标,好像是锦晚。
君含習再往前配,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不知深浅,饶是对朝習林再熟悉的君含習,也不敢随意下潜,更何况还要赌上锦晚的性命。
君含習握住锦晚的手,悄悄向锦晚手中递过去一个东西,细声的在锦晚耳边说话:这是皆毒散,闻到此散的人,都会当场昏迷过去,你拿着,以便自保。
锦晚嗯了一声,便将药瓶藏入了袖子里。
那伙杀手很快的追上来,逼着两人,但注意着分寸,没逼的两人太紧,离河岸还有一段距离,不会惊慌失措之下,坠入下去。
而那些杀手的目的也很明显,锦晚。
领头的用刀尖指了指,刚刚逃亡时,被君含習带上面纱的锦晚,凶狠的语气道:把她交出来,饶你不死!君含習有礼的笑了笑,温和的拒绝:这恐怕不行。
几个杀手对视了一下,眼睛里闪过血光,好歹都是刀尖上舔过血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他们不介意给他,敬杯罚酒。
几位杀手分成两路 一路目标是锦晚,一路是君含習,但攻击君含習的这一路,很明显已经显露了杀意,招招攻其害。
一路把君含習逼至绝境。
此时君含習的脚,只要再往后退一步,就会掉进深不见底的水里。
那几个杀手摆开阵型,明显是要把君含習咔嚓掉的节奏。
而锦晚和君含習分开后,就一路向另一边跑去,杀手们兵分两路,实力减了一半,而那些杀手。
或许是觉得锦晚是在垂死挣扎根本没有把锦晚放在眼里。
杀手也不急不躁,不动用内力的前提下,跟锦晚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锦晚跑啊跑,衣服在树枝上挂扯了一角,而那挂下来是一角,也沾染上了树枝上的露水。
锦晚把那布料拿起,扭头就想跑,却被几个杀手拦住了路,前后夹击。
那些杀手也觉得锦晚是囊中之物了,缓缓的靠近锦晚。
而就在即将要触碰到锦晚的一刹那,锦晚一挥袖子,拿起手里沾湿的布料,捂住口鼻。
袖子里,粉末雾倾泻而出,离锦晚最近的几个杀手,也是最先闻到药粉的人,一下子,直直的僵硬倒在地上。
而那些外围的杀手,此刻想跑,也来不及了。
最终,以追踪锦晚的所有杀手全部倒下为结束。
锦晚踢了踢她身边的一个杀手,想看一看是不是真的连知觉都没有了。
试探的踢了一下,没有反应,锦晚继续踢,又加重了一下力气,还是没有反应。
锦晚狡黠一笑,叉着腰,扬天长笑三声。
哈―哈―哈―!君含習果然预料对了٩( •̀㉨•́ )و get!锦晚掂了掂袖子里还剩余的药粉,抬脚打算先去找君含習,看看君含習那里怎么样了。
结果都走出了杀手们的包围圈了,锦晚停住脚步,又扭过头来,看着杀手们,内心产生了一个美妙的想法。
不对啊!这些杀手的目标是她,如果不是她可以自保的话,她此刻已经Game over了!所以……她对这些杀手身上做些什么手脚的话,岂不是很理所应当!越想,越觉得有理,锦晚又向杀手们走来,每个人都踢了两脚,才解气。
返回去找君含習。
而君含習和这边的杀手们,在对峙。
阁下能否让我做个明白鬼?让我知道,这次杀我的,是暗夜阁排行第几的人。
领头的人冷笑一声道:那我夜仄也做一回善人吧。
君含習恍然大悟:原来是暗夜阁排行第一的夜杀手。
夜仄示意其他杀手一起上,今天要么是君含習鹿死他手,要么是淹死,反正不能活。
杀手们一拥而上,齐齐飞起,包围住君含習,拿着剑挥向君含習。
面对重重包围,君含習没有反应,夜仄猜测这神医不会是被吓傻了吧?然而,君含習嘴角上扬,下一秒,一种杀手齐齐被轰开。
好一点的,还吊着个命,不好的,一口血喷涌而出,就没有生息。
夜仄看着君含習,震惊道:你居然有内力!君含習直视夜仄,太阳洒落在他脸上的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