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找了一圈都没见人,竟然在这,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听闻云真散人医术卓绝,不知晚辈是否有幸,能见识一二?云千落开门见山,他这种退隐江湖的人,怎么看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他也明了,伸出手搭在云千落手腕处。
小友豆蔻年华,竟身中毒蛊。
他有些惊讶。
云真散人倒不是觉得这蛊毒应该绝迹江湖,只是看云千落容貌昳丽,像温室娇养的花朵。
不像是走江湖的,不知为何会中如此阴狠的蛊。
早年不懂事,以身试蛊,不知散人可有法子解蛊?云千落仅剩一点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了。
他拂袖莞尔,此蛊不难解,不过还得看小友,是否命不该绝。
这话说的微妙,云千落听不懂。
见她愣着,他继续说:孩童的脐血,有奇效。
加以七星海棠,半边月,见血封喉佐之,方能解毒王蛊。
不是,他这说的天花乱坠的,云千落怎么听都像是想要她死。
没听说什么古方有记载脐血的功效。
七星海棠,是海棠花制成的毒药,无色无味,堪称剧毒。
半边月是剧毒,服用后不能见光,见光即死。
见血封喉更是立即致命的毒药。
云千落皱眉,她觉得云睿和这什么云真散人一起耍她。
这孩童脐血,得是直系血亲,寻常人家可没用。
贫道不打诳语,小友可放心。
记好药方,让你父兄姊妹努力点,十月后便能解毒了。
倒真像那么回事,云千落还在沉思,他已起身离去。
云千落再想找他时,他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到石庙借了一把干净的木椅。
那扫地僧问她,女施主可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云千落点点头。
小僧帮你搬吧。
可能她看起来比较柔弱,他担心云千落拿不动。
此举,正合她意,多谢。
僧人跟在她身后,帮她把椅子搬到帐内,云千落想留他观赛,他推三阻四的,看了一眼就离去了。
主儿,可是上签?无踪看到僧人帮她抬椅子,已经默认她进寺庙抽签了。
云千落摇摇头,淡淡说道:我没进禅院。
那你去哪儿了?她蹑手蹑脚的把椅子推到元郎附近,大师傅,你知道云真散人吗?云真散人,大有来头啊。
他和我师祖是同辈,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元朗知命之年,云真和元朗的师祖同辈。
云千落惊讶的瞪大眼睛,那他不是过了期颐之年?鹤发童颜,不知练得什么功法。
元朗见云千落如此,说两句玩笑话,你不会见过他吧。
她郑重的点头。
元朗闻言,坐正了些。
当真?你可别是骗我这个老头。
我嫌这蒲团脏,一直站着我也站不住。
原想去禅院走走看看,在崖边处遇见的他。
他穿着道袍,鹤发童颜,我还跟他下了盘棋。
云千落担心他不信,说的仔细。
她这么一形容,元朗信了。
好孩子,你可有询问毒王蛊的解法?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云真散人的下落。
元朗的师父已逝,云真隐匿江湖数十年,一直没有踪迹。
没想到,今日有幸还能有他的消息。
毒王蛊在元朗幼时是残卷,但在云真那个时候,还真不一定。
他或许有解决的办法,眼下就他能救云千落的命了。
云千落还在想云真给的药方,她现在沉思,根本听不进元朗说的什么。
哎呀,你这个孩子。
元朗拍着大腿,起身就要朝崖边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云千落喊住他。
大师父,别去了,他已经走了。
元朗闻言折返,你到底有没有问解蛊之法呀。
他急得坐立难安。
他说,用至亲孩童脐血,佐以七星海棠、半边月、见血封喉,方可解毒。
这药方,太过极端。
她一直以来被称为鬼医圣手,擅长以毒攻毒,但云真这有点太过邪门,她很难相信。
至亲脐血。
元朗闻言,从怀中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小册子,最后一页记载的便是脐血,但是残卷,只能隐约看见脐血解毒几个字。
小九,你信我吗。
元朗神情有些严肃,云真这一辈子,除了以毒攻毒之法外,没用过毒。
换句话说,他只救人不害人。
他能跟你说药方,那便是想帮你一把。
这话不假,他已过期颐之年,没必要骗她或害她。
又正好赶上皇嫂有孕,难道真是她命不该绝?比试进行的如火如荼,都在争夺盟主之位。
祁连和君鹤鸣等人亦是不感兴趣,开始喝茶谈天。
这茶真次,还不如街边茶摊的散茶。
祁连喝了一小口,觉得咽不下去,又吐了出来。
君鹤鸣皱眉,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又没人看见,怕什么。
这话一说完,他扫视一圈,发现无踪和南风在看他,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说不出的嫌弃。
祁连尴尬的笑着,无踪给他打圆场,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
……当初宣布云千落是毒医殿少主之时,不少人觉得她不配位,外头想挑衅的人不少。
好不容易等到她参加武林大会,就等着让她难堪。
鬼医圣手怎么不来比试比试,是怕了吗?玄衣女子一看就是冲着云千落来的,她一直等着这一天。
云千落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本座将来要继承家业,无心盟主之位。
有底气说话就是傲。
那人被这话刺激到了,走江湖的多半出身不好。
像她这样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的人,最是仇富。
这么说你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了?玄衣女子拐着弯的给她下套。
她无意挑起事端,只是那人一直针对她。
云千落可不是任凭揉捏的软柿子,那倒也没有,本座只是单纯看不上你。
武林大会,以武为尊,胜者才有话语权,你连比试都不敢参加,凭什么这么傲?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本座是想给你留点脸面的,这可是你自己不要,到时别说本座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