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把人拖到他们面前,请示道,老大,林姑娘,你们看这个人要怎么处理?林晚枝额角狂抽,能怎么处理?人都抓来了,自然是要扒他一层皮!此事不急。
就在林晚枝打算发号施令的时候,薛俊却站出来道:林姑娘内急,先让林姑娘去方便,等林姑娘方便完了,我们再做打算。
林晚枝:……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壮汉们也十分积极地劝道——林姑娘快去吧。
林姑娘放心,我们都探过了,这周围没有人,想必是没有刺客的。
咱们不听不看,林姑娘大可安心。
……众目睽睽下,林晚枝压力山大,不过她是装的,她又尿不出来!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突然觉得不急了。
薛俊一脸担心,真的吗?林晚枝努力地点了点头,对!我突然又不想去方便了。
薛俊善意地提醒道,林姑娘自己决定吧,只是别憋坏了身子。
我心中有数。
林晚枝敷衍了一句,便抬起手,指了指那男子:你是什么官?男子挺了挺胸膛,一脸骄傲地道,本官乃章州砾郡的县令!林晚枝捂嘴惊呼,原来是县令大人!见她吓到了,县令邪魅一笑,知道就好,还不快放了本官,当心本官问罪你们!谁料林晚枝不仅没害怕,还双眼放青光,县令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肯定有不少粮草和银两吧?县令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林晚枝一脸坦荡,自然是要你分给我们。
县令气得脸都红了,放肆!你们冒犯本官,还想要本官的粮草和银两?林晚枝耸了耸肩,如今你被抓,小命都拿捏在我们手上,要你点东西怎么了?你、你们……县令眼珠子鼓鼓的,都快瞪出来了,不过也没办法,只能妥协道:我是从章州逃荒过来的,带了一队人马前往青州,此刻就停在外面的官道上,你们要多少,随本官回去拿就是了。
不去。
谁料林晚枝并不领情。
县令不悦地眯了眯眸子,那你要如何?林晚枝瞥他一眼,伸手在他身上搜了一通,最后摸出来一块令牌。
那令牌是青铜所制,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在其下方还刻着‘砾郡’两个小字。
县令当场急眼了,你拿本官的令牌作甚?快还给本官!林晚枝挽起双臂,悠悠地道,咱们普通老百姓出入州城都要出示路证,你一个当官的自然不能免了,没有这块令牌,估计你也进不了青州。
县令老脸一抽,心想这刁民咱们懂得这么多?她说的没错,他的官令就等于通关令牌,当初他进云州城靠的就是这块令牌。
不过,即使被她说中了,他也不能承认,嘴硬道,青州收留难民,哪会封锁城门不让进?林晚枝勾唇一笑,没有这令牌你寸步难行,甚至连官位都不能自证,就算青州大开城门放你进去,当地的官员也不会认你,更不会给你接风洗尘,莫非你要的只是进入青州而已?县令脸色一变,又被这刁民猜中了!他千里迢迢赶去青州,当然是去投奔的,没有这令牌,谁会接待他?县令慌得满头冒汗,林晚枝玩味地看着他,细细推敲道:章州在狄州以南,要到青州去,得先穿过西州,再过云州,这一路遥远又危险,你肯定不会独行,必然是带了大批护卫出来的,我们若跟你回去取粮草和银两,岂非太过冒险?县令眼皮子一跳,这小丫头片子懂的还不少!他脸色一痛,只能认栽,你想如何?林晚枝反问,你先老实交代,你有多少粮草和银两?县令不耐烦地道,本官一路跋涉,损耗巨大,所剩的也不多,粮草约只有八十斤,银两也只剩一千两了。
林晚枝直接狮子大开口,分一半给我们。
什么?!县令惊得瞪大了眼睛,分一半?她怎么不去抢?不对,她这就是抢!林晚枝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人,我体谅你还有一队人马要养,所以只要了一半。
县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这话什么意思?不体谅的话就全要了?贪官都没她这么黑!就这样吧。
林晚枝仰了仰头,吩咐道,你手写一封血书,让他们准备四十斤粮草,五百两银子,再由我们的人去交接,等东西到手了,就把你放了。
县令吓得浑身一抖,还要写血书?林晚枝轻飘飘地道,我见你衣服的料子不错,写出来应该会很清晰。
县令正要出声反抗,结果两个壮汉抓住他的衣服一扯——刺啦!他那华贵的素锦顿时被撕成了两半。
县令倒吸一口凉气,本官的衣服!薛俊抓起他的右手,用刀轻轻一割。
县令的手指飙血,还没来得及喊痛,就被摁到了衣料前——让你写你就写,别磨磨唧唧的。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地拎着半边衣料,在空中扯平了让他写。
县令委屈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过也没功夫擦掉,他看着手指上潺潺流出来的血,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地在衣料上写字。
他得赶快写完,才能少流血!县令一边哭一边写,等到终于写完了,才宝贝似的把手指含进嘴里,一脸幽怨地瞪着她。
林晚枝选择忽视,把血书交给薛俊,交代道:你拿着这封血书去找他的人,让他们把粮食放在一个较远的地方,然后盯着他们走回去了,你自己再悄悄地走回来。
你放心,我们手里握着狗官的命,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林姑娘放心,我定会办妥此事。
薛俊一脸慎重地接过血书,转身匆忙地走了。
林晚枝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几个壮汉道,他这一去要费不少时间,咱们也不用站着等,找个地方坐着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