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禹一愣,你打算认下我们了?俞思弦拿起桌上叩立着的杯子,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解舌尖微辣的味觉。
宋公子没有和叶将军说吗?俞思弦问道。
宋楚摇摇头,不曾。
叶禹没明白,说什么?什么没说?俞思弦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宣扬的好,不是认下你们,只是让老人家见一见面,别一直惦记。
宋公子应该知道,你母亲也并不想找我,这一切不过是两位老人家的执念而已。
宋楚没有反驳,对于娘亲而言并不想再与安阳王扯上任何关系,包括锦瑟郡主。
叶将军,你们回去时告诉宋夫人,曾经的恩怨与祸不及子女,在她选择抛弃的那刻,锦瑟注定不会原谅。
这话俞思弦是替锦瑟所说的。
叶禹叹气,叶家不知道你的存在,若是知道一定会把你接到叶家的。
俞思弦放下水杯,语重心长地说道;即使知道了,叶家也做不了什么,锦瑟是安阳王的唯一嫡女,叶家怎么接?能怎么接?叶禹面色瞬间凝重。
俞思弦继续说道;现在西蜀和大商关系微妙,如果有一天两国开战,我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一开始宋夫人就不想陷入两难境地,才选择隐瞒,有心人把此事告知你们,目的可想而知。
说到这又倒了一杯水润润喉咙,叶将军,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我不想苗疆也被掺合进来。
叶禹再次叹气,点点头,我明白了。
关于苗疆和西蜀的生意往来照旧,看在这层关系上,单独与你们叶家的生意。
苗疆再便宜两成。
俞思弦说道。
叶禹没回答,只是问了一句,再吃点凉虾?看着大盆用冰水泡着凉虾,没忍住,好。
宋楚突然说道;这苗疆的野辣椒不错,王后有没有兴趣卖到西蜀去?俞思弦目光落在桌上那一碟火红的辣油上,似乎在思考这件事可落是否。
苗疆没有专门种植辣椒,都是山坡上自然生长的野辣椒。
若是卖到西蜀去,那必须要大量种植,得开山挖土专门移植。
西蜀路途远,只能晒干后加工,再运到西蜀去。
一套运作下来是个大工程,费时费力。
我们西蜀对辣椒供不应求,价格能商量着来,绝对不会给王后压价。
宋楚说道。
俞思弦轻声说道;你们把凉虾的方子给我,仓库有些存着的辣椒,送一些给你们,如果苗疆的野辣椒受欢迎,可以考虑大面积栽培种植。
宋楚笑道;没问题,等会儿就把方子给王后送来。
吃完一碗凉虾,俞思弦拿着凉虾的方子离开。
今日事情好多,还没回到寝殿,就听一哭闹声。
俞思弦闻声走去,监司大人和他夫人两人在宫道内推搡。
言言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是被迷惑了,犯下所有男人都会犯下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等我从矿城回来,一定会好好对你。
听到此番不要脸的话,俞思弦停住脚步。
叫言言的女子声泪俱下,田骅,你都脏了,还要我怎么原谅你。
除了和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俞思弦想了想是人家的私事,准备带人离开。
忽然监司大人提高声音,暴躁的推搡女子,当初你说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在我落魄你就要离我而去,凭什么。
言言险些被推倒,还好扶住了墙勉强没摔,快要生了的肚子,若是不小心摔倒,后果可想而知。
俞思弦从转角到宫道出来,监司大人是不是忘了本后所言。
漫步走上前去,让侍女搀扶着言言的女子。
监司大人在看到俞思弦时,忽然慌了神,王后.....这是....我的家事。
俞思弦声音冷了下来,你的家事本后不管,但你推搡快要生了的女人,行为实属难堪。
言言立即想跪下,王后求你成全臣妇,同他和离。
俞思弦轻声说道;起来了吧,大热天的地上多烫。
侍女又把人搀扶起来。
传本后的意思,监司大人品行不端,派去矿城劳役,永生不得出矿城。
俞思弦说完,带着言言离开。
监司扑通一声跪下,王后恕罪,她是孩子的母亲,我不能抛弃他们母子,臣若不能回来他们母子该何去何从。
臣知错,求王后宽恕。
俞思弦淡淡地看了一眼言言,你怎么想?言言擦去脸上的泪水,臣妇要同他和离。
俞思弦点点头,如你所愿,走吧!监司从地上爬了过来,一把拽住言言脚,娘子别不要要我,你同王后求情好不好,我们回家一起过日子,我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
若不是旁边有人搀扶着言言,怕就摔倒在地上。
监司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继续哀求,言言。
娘子!我们相识十多年,你能忍心我一辈子都在矿城劳役吗?言言猛的踹了他一脚,在他诧异的眼神中,说道;这辈子我都不想和你见面。
俞思弦给侍卫一个眼神。
监司被人架起,往宫外拖去。
言言,别不要我。
随着声音渐行渐远。
言言抬头双眼含泪,多谢王后。
俞思弦轻叹一声,谁没有看走眼过呢!也不怪被骗,俞思弦都看走眼了,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果不是苏乐繁此人勾出了监司。
俞思弦想日后此人得权,必定会对自己和夫君产生威胁。
你暂时继续住在苗宫吧,他那间房子留给你和孩子,等孩子长大些再搬离。
俞思弦淡淡地说道。
言言感激的又要跪下,被人架着跪不下去。
未来的日子还长,和离的女人,路不好走,你且自己着办吧。
俞思弦说完漫步离开。
言言突然想起什么,王后,我能进绣坊司做事吗?俞思弦没回答背影消失在了宫道上。
言言身边的侍女说道;王后说过,只要通过考核,就可以去绣坊司做事。
言言点点头,心想只有王后这样的女人,才能得主上宠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