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氏听到老婶子这句话,脸色一变,原本蜡黄的脸显得更黑。
路过,进来看看。
俞思弦被抱到一张靠椅坐下,白皙的手腕搭在扶手上,眼底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目光过于冷冽,林文氏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心中有怒气也不敢发作。
还有事先走了哈,下次小公子带夫人去我家喝茶。
林文氏随便扯个借口就走了。
俞思弦摇摇头,心思不正她定还会来。
小缪,你爷爷呢?小缪提着菜篮在大缸边洗菜,头也不抬地说道;去镇上了。
篮子里有萝卜土豆,小白菜,黄瓜,一根大茄子。
在小缪家里的这几日,都是小缪做饭,虽说是粗茶淡饭,但做出的味道真的很不错。
穆景华这挑食的人都开口称赞。
而且小缪这个孩子才七岁,心思细腻,性格稳重,若好好教导一番,前途不可限量。
先生擂钵您还用吗?小缪问道。
穆景华把药粉倒出来,轻声回道;我不用了,给你。
小缪清洗了擂钵从廊下拿下一把辣椒,放入擂钵内捣烂,准备做辣椒蘸水。
呛鼻的辣椒味飘过来,俞思弦直打喷嚏。
抱你上楼去吧。
穆景华说道。
俞思弦不想上楼,指着屋檐下的道;不上去,抱我到那坐。
拿她没办法,只好把她抱到屋檐廊下继续坐着。
俞思弦伸手拽下一棵辣椒嗅了嗅,的确是很辣。
西蜀想从苗疆收购辣椒,圣女说山坳城的野辣椒和山椒不错,我想我们可以大量栽培辣椒,晒干后出售西蜀。
俞思弦说道。
穆景华采草药时,看山坡到处都是辣椒苗,山坳城树木较少,都是山坡沙地日光充足,倒真的适合种植。
也可趁此机会,带动山坳城发展,顺带整治乡民风。
弦儿有计划,那便做吧。
穆景华轻声说道。
小厨房内,一个不大的孩子,站在小木凳上,半个身子都弯到锅内,在费力的洗锅。
穆景华看到后走入厨房内,我来吧!小缪你指挥。
先生不劳你脏手,这些事情我可以做好。
小缪有礼貌的拒绝。
穆景华把人从木凳上抱下来,拿起丝瓜瓤开始洗锅。
俞思弦在檐下朝厨房内看去,这孩子过分成熟,懂事的让人心疼。
又要放牛放羊,午时回家做饭,下午打猪草,旁晚去赶牛羊回来。
贫苦的孩子早当家,便是如此吧。
穆景华在厨房内,被最后一道辣椒蘸水呛的直打喷嚏,眼角熏的微微泛起红色。
小缪从厨房搬来一张小椅子,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属于孩童般的微笑,也许是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久违的父爱。
夫人我们在外面吃。
俞思弦扬起嘴角,温柔一笑,好。
穆景华从厨房把菜端出来,三菜一汤、烧茄子,炒萝卜丝,煮土豆,水煮白菜汤。
这几年的地都被抢了去,只有一亩水田位置不好,种下的水稻都不够吃,所以家里都是吃土豆的多。
他们来的几日,林叔拿出唯一的一点米,给俞思弦煮粥喝,也就没了。
桌上都是素菜,用最简单的方式炒出来,倒是挺好吃。
穆景华不吃辣,俞思弦能吃一点辣,但她伤未好在忌口。
俞思弦见孩子不夹菜,给孩子夹了一筷子烧茄子,怎么只吃辣椒,多吃些菜。
小缪怕菜不够吃都没夹菜,蘸着辣椒就土豆,面呼呼的土豆,配上辣椒蘸水吃的很香。
我喜欢吃辣椒。
小缪说道。
两人都知道孩子的心思,没有点破。
正吃着饭,第一日登门骂人的那个老太婆又来,上次被蜜蜂蛰过的嘴好了,这次还带着年纪的一男一女。
看模样应该是她孙子孙女。
哟!正吃着呢。
说着就拿起板凳在饭桌前坐下,正好我们也没吃,小缪去拿三双筷子来。
怎么都是素菜,也是,你们家就这情况。
小缪没动,一双干净的眼眸漠然地看着他们。
嘿,快去啊!一个小孩子一点事都不懂,来客人了碗筷都不拿,真的有娘生没娘的东西。
俞思弦本就她没教养的举动,心生不悦,听到这老太婆说这话,当即放下筷子。
语气不大好地回道;你又是个什么没教养的老东西?主人家在吃饭,堂而皇之地进来,张嘴就是要人拿碗筷,乞讨的乞丐讨吃都知道说谢谢,你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婆连乞丐都不如。
小缪把菜都收了,给谁吃都不她吃。
老太婆怕是没被这样说过,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尖酸刻薄的嘴脸一变。
抓起桌上的一个土豆就朝地上扔去,她身边的两个孙子习以为常。
同他们奶一样的吊三角眼睛看着桌上的食物,露出贪婪的眼神,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
小缪直接把桌上的东西都收了。
老太婆见菜都收了,愤怒地骂道;狗杂种,小婊子,贱...!一根筷子从直接穿过把老太婆的手定在桌上。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穆景华嫌弃地擦擦手,从桌上起身抱起俞思弦移到旁边的位置。
小缪靠在厨房门边上,漠然的看着这幅场景。
老太婆疼的嗷嗷叫,两个孙子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伤人,我要告诉族里,让你们偿命。
老太婆尖酸地声音喊道。
俞思弦淡淡地说道;你们看见是我们伤人了吗?没证据不要瞎讲。
老太婆的孙女红着脸,不敢抬头看穆景华,掐着嗓子说道;明明就是他,用筷子刺伤阿婆的。
说完这句话这姑娘从脖子红到了脸,像煮熟的虾。
俞思弦在想,好看的人啊!到哪里都受人喜欢。
难道不是你们上门赖人吗?俞思弦笑道。
这姑娘刚想说话,对上俞思弦的视线,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老太婆另一只手重的打了孙女,你个贱蹄子,我都这样了,还在思春是,没见过男人吗。
这个姑娘心思被戳穿,又羞又恼,眼泪顿时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