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在昏迷第二年,穆亦川病死在江南,尸体被运回苗疆来同穆亦川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子,带着一个比卿之快大一岁的男孩。
据随行的人说,这女子叫柳玉怜,是穆亦川的女人。
而孩子是穆亦川幼子。
俞思弦没什么反应,让侍女照顾好母子二人。
而后她操持着葬礼。
本以为这柳玉怜是个安分的,没曾想在出殡当日,她穿着一身白衣,牵着一个儿子,拦在棺材前。
奴要揭发一桩丑闻。
柳玉怜哭喊道。
俞思弦本不去送葬,坐在苗宫内,穆前跑过来说这件事。
当时面色一沉,眼皮子浅的女人。
当她来到宫门,刚好听到柳玉怜说道;现在的苗疆王穆景华不是,太主之子。
逝去的太王后,与他人苟合生下的。
诸位大人,这是夫君逝世前嘱咐奴家一定要说出来的事情,可这几日王后一直关押奴家和小公子,试图灭口我们母子二人。
俞思弦被簇拥着走出来,漫不经心地打量她一眼,眉眼间散发冷冽之意。
柳玉怜估摸不到二十,旁边孩子快三岁,也就是十六七岁跟了中年的穆亦川。
她长的很寡淡,可以说是普通。
按穆亦川的喜好,此女绝对不是他喜爱的类型。
看来是想母凭子贵。
你方才说本后,关押你母子二人?俞思弦声音有些冷,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柳玉怜一哆嗦,不敢看她的,是。
俞思弦轻笑一声,本后若想对付你们,你们今日是弄不来这一出的。
柳玉怜深吸一口气,太主死前诏意,王位由小公子穆越清继位。
你们名不正言不顺,请把王位让出来。
不止是俞思弦笑了,就连扶棺的侍卫都不屑笑出声来。
柳玉怜眼眶一红,从怀里掏出一张黄布,上面是遗嘱。
这是太主所立,苗疆王位由我儿越清继位。
说着展开黄布,让大家看个清楚。
俞思弦觉着稀奇,黄布上用汉文所学后,怕汉文的苗疆人看不懂,下面又用苗文复述一遍,太主,可不会汉文。
俞思弦悠悠地说道。
众人附和,苗疆大多数都是用苗文书写,不懂汉文。
柳玉怜缓缓解释道;上面是我按照太主口谕所写,下面是太主怕苗疆一众看不懂加上去的。
你们可以对比,下面的苗文字迹和太主一样。
俞思弦挑眉,沉声问道;你想让三岁儿子坐上皇位?柳玉怜擦了擦眼泪,是太主遗嘱如此。
俞思弦反问,这王位给你们,你们坐得住吗?柳玉怜回道;自然是可以。
倒是有自信。
俞思弦招呼柳玉怜的儿子过来,你来。
穆越清犹犹豫豫一会儿,还是朝着俞思弦而去。
俞思弦对穆前道;这位夫人思念太主过度,出殡途中暴毙。
穆前和一众人瞬间明白意思。
臣明白。
穆越清问道;她会死了吗?俞思弦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孩子,认真地说道;你那个便宜爹,早下了密令,她若安分守己保她一命,若动了心思,赐死。
封你四公子,过几日去外城,安分守己才有命可活,明白?穆越清懵懂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俞思弦完全是遵循穆亦川的意思,那道信函还搁在书房内呢。
宫外柳玉怜见儿子被带走后,挣扎着要去找儿子。
穆前大手一挥一具棺材抬了出来。
柳玉怜看着另一副棺材,慌了起来,你们什么意思?放开我,我有太主的旨意,你们以下犯上。
穆前冷冷地看着她,太主给王传过旨意,若你安分守己可享尽荣华富贵,若动歪心思,去母留子。
柳玉怜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没等她说话,一把匕首刺入她胸口。
而后拔出,鲜血染红了白衣。
侍卫动作麻利,直接将人丢入棺材内,替她合上不瞑目的眼睛,盖上棺材。
跟着穆亦川的棺椁而后,一起出殡。
再接着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夏秋冬都过了好几轮,穆景华依旧未醒。
星颜长到六岁,卿一四岁,阿笥和伯屿都也都十岁。
林缪也已经长成一个十五岁的翩翩少年。
苗瑶成了新一任苗疆圣女苗木和青云成亲三年,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
而她生父来了苗疆,陪伴女儿身边,在学堂教导孙儿。
这样的日子平静又美好,只是穆景华还未醒。
俞思弦总是对他说,我不急,夫君迟早有一日会醒来。
俞思弦替穆景华处理苗疆大大小小的事情,在这几年辣椒生意很好,在西蜀各地十分受欢迎。
西蜀叶家也来苗疆几次,俞思弦算不上熟络,也不冷淡他们。
也就当合作伙伴。
又过了一年,锦瑟生母叶凌居然亲自来苗疆。
见到她,俞思弦终于明白为何宋月是那副眼高于顶的姿态了。
这不叶凌就是这样一人,许是在深宅大院待的时间久了,丝毫没有了曾经女将军的模样。
俞思弦给她倒了一杯茶,苗疆古寺山的茶,宋夫人尝尝。
叶凌没动作,冷硬地说道;不喜喝茶。
俞思弦见状也不多言,自顾自地喝茶。
叶凌见她不说话,又来了些气,你对我一句话都没有,一句怨言都没有?没有。
俞思弦回道。
这么多年你不恨我?叶凌不甘心的又问。
不恨?为什么?俞思弦认真地说道;因为我不是锦瑟,正真的锦瑟,在八年前已死。
叶凌摇摇头,你恨我也不至于编出这个理由吧!拙劣的很。
恰好这时霍轩带着卿之从学堂回来。
俞思弦喊道;爹。
霍轩坐在轮椅上,笑了笑,弦儿,今天卿一可棒了。
把我那本背下来了。
俞思弦温柔一笑,对着卿一道;这么棒吗?晚上娘亲给卿一做红烧肉吃。
卿一乖乖的点头,谢谢娘亲!叶凌盯着他们看了许久,终是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