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雁雪也挂了珠帘,她很委屈地说道:姐……你怎么不跟姐夫说明白!雨梦兰的手指滑过了额前的刘海:雁雪,我说过多少回了,他不是你姐夫!雨雁雪毫无气质地踢着小腿:他就是,他就是!他就是我姐夫!雨雁雪把一对绣鞋踢开了:姐,你应当和他说清楚。
说什么?雨梦兰偎在靠枕的温软之中:我有什么好说的!姐,小忆的事情啊!你应当说清楚。
雨梦兰的眼中流过一点失落:小忆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你看这是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小衣掏出一张纸来,雨梦兰瞄了一眼,那是张契纸,纸上还带着雨梦兰的幽香:金源府契纸…………金源府城东大街祖宅一座,内铺面三间,东至街心,南至张白,北至…………宽十丈二尺四分,长四丈一尺二分,合银七十七两又六百五十文,卖与柳忆云…………自卖之后,永无葛藤。
房亲如有争端,卖主一面承当。
恐后无凭,立契为证……雨雁雪才看了一半,就嚷起来了:这是给小忆的地契?姐,你哪弄来的!雨梦兰的纤指压在雨雁雪的嘴唇上:小声些,别叫你姐夫听到了!可是,姐?姐夫到现在还不知道小忆的事啊,你就应当说清楚!雨梦兰小心地把这地契折好:这是给忆云的嫁妆,没他,我雨梦兰照样可以养活孩儿,照样可以让她伊呀学语,照样可以……说着说着,雨梦兰的眼泪就如同珠子般下来了,为了这地契,她不知道受了多少辛酸,而为了小忆,她又不知道尝过了多少冷眼,不知道把多少泪水吞进了肚子。
姐……雨雁雪也落泪了:你都替他生下了小忆,为什么不同姐夫说清楚,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啊,再说了,他是真心喜欢你!雨梦兰用纤指划过了额前的刘海,在这刹那,她又觉得所有的付出与辛酸都值了:可是我还没做好这样的准备……她和柳青云有过四年的同窗之情,但这四年中,两个人说过的话不超过一百句,但是她敏感得感觉到柳青云喜欢她,她感觉到柳青云眼神里的爱意。
但是她与柳青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是柳青云还是她,还认为这段一相情愿的单相思会无果而终,但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却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雨梦兰闭着眼睛,美丽的睫毛咪成了一条线,在梦中飞翔:我真没想到你姐夫居然会成了仙人,如果早知道了,我不做这个不孝女了!姐夫很了不起,姐,你也看到了!雨雁雪在旁边给她姐姐鼓劲:他现在会仙法!可是我不想……不想……雨梦兰在心底打了无数个千千结:雁雪,我没做好这样的准备!再说了,我的身体没好之前,岂不是要拖累她!雨梦兰那颗柔软的心回答着妹妹的问题:离了他,我也能奶大忆忆!雨雁雪明白雨梦兰的心意,但是她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姐,你不怕把所有的苦都背在自己肩上!他掀开车帘,朝着前方嚷嚷道:柳青云,拿不出三百两金子来,别想娶走我姐姐!……三百两金子只是这段行程中的小插曲而已,一男三女足足走了半个多月,出了大齐国境后,水凌波看到雨氏姐妹都是一眼风霜,才决定换种走法。
他在荒野中送走了两辆马车:我带你们飞去碧云宗!飞?所有人都考虑着水凌波用什么样的灵剑飞车载她们去碧云宗的时候,水凌波弹了一指,一只浑体通红的朱鸟出现了:这就是我的灵宠!比起初起的时候,这只朱鸟完全胖了一圈,远远地都能感觉得到她所散发的热量:别小看了我这只朱鸟,寻常的炼气修士根本不是对手!朱鸟在休息了大半个月之后,精神涣发,一连串动听的鸣叫就传进了柳青云的耳朵里,那边雨氏姐妹对于这么大的神鸟又是好奇,又是惧怕。
上去吧!我们两天就能到碧云宗!两天?只要两天?雨梦兰开口了:不是说还有四五千里?没错,这还要算加上休息!水凌波质疑说:你不如连朱鸟这种神鸟都没听说过吧……雨梦兰没正面回答:那我们上去吧!这只朱鸟翼展足有三丈多宽,背上骑着四个人都不显得挤,只是夹在水凌波与雨雁雪之间的柳青云却只能纹丝不动,看着雨梦兰最后跳上了鸟背:梦兰,小心些……水凌波回头瞪了他一眼,身后的雨雁雪火上还要浇油,硬是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姐姐,贴紧我……前后都是丽人,最后还有一个自己的初恋对象,闻着阵阵幽香,这叫柳青云如何消受?水凌波回头瞅了一眼:环紧我!她轻轻地拍着朱鸟,朱鸟已经发出一声神鸣,下一刻已经是烈风迎面而来,柳青云紧紧环住了水凌波的小蛮腰,背后一对丽人已经发出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
低头望去,只觉越飞越高,已经高耸入云,山川河岳越来越小,成了柳青云眼中的细致景致,身后一对丽人死死地环住了柳青云,听着她的惊呼,即便隔着一个雁雪,他从来没有与雨梦兰贴得这么近。
朱鸟越飞越高,一时间山河如梭,飞得越高,寒风越烈,他不自觉运转着隧皇诀,那先天灵力化为点点暖意,雨氏姐妹原本只觉得寒风刺骨,现在却只觉得春风东来,无意识地更搂紧了柳青云。
搂紧了水凌波的小蛮腰,柳青云只觉得瑕想连连,却听得水凌波在云中说道:这只朱鸟,陪我了七年,我把你送给你,你觉得可好?送我?柳青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水姑娘你岂不是没有代步的灵宠……那又怎么样!水凌波撒下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待我结成金丹,天下何处去不得,又需要什么代步灵宠!再说了,我若不赠你一件得意灵宠,怎么显得我对你的情谊!雨氏姐妹暗咬银牙,知道水凌波这话明显是针对她们,可是现在骑在人家的朱鸟之上,任人摆布,只能沉默地发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