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眼不识高人

2025-04-01 09:36:54

乡下人买东西,一要结实耐用,二要价钱便宜。

文飞表演过了,就开始大叫:怎么样?我这桶怎么样?一百文一个,盆子五十,要来的趁早!这下子人群都轰动了,马上就有人掏钱要买。

人群从众,一看有人买,其他人就开始争抢,只是短短一个来小时,就把文飞准备的东西给买了个精光。

文飞乐呵呵的数钱,就看见葛二郎站在一边横眉竖眼:兀那假道士,你欺人太甚了吧?跑到我家门口卖桶。

文飞嘿嘿一笑:怎么着,这地方是不能摆摆摊还是怎么了?我还嫌带的桶太少了,原本还想把你家生意抢光的。

只是可惜啊……啧啧……这会子太阳才渐渐升高,大部队的赶集人群才刚刚来到。

事实上,连文飞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生意会这般抢手,心里乐开了花。

葛二郎牙咬切齿,拳头攥的咯咯响,一付想要凑人的样子。

文飞看葛二郎那种身形,顿时心下有些发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嘴上还强硬道:怎么样,想打人了,我告诉你啊……长庚回来……一声冷喝从葛二郎身后传来,他的师父拖着一双鞋,冷声道:没出息的东西,我一向是怎么教你的?葛二郎顿时蔫儿了,道:是,师父!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

文飞大乐,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让你这死老头子上次喝了我的酒还把我赶出去的?居然铜钱里面还掺杂铁钱骗我。

上次和张裕喝酒,两人聊天的时候,文飞才知道北宋时候的铁钱可也是真钱,只是价值不高,十枚铁钱换一枚铜钱而已。

心里顿时把那师徒二人骂了一个遍。

文飞这人的脾气古怪,说白了就有些小气,小心眼,谁得罪了他一定要想办法报复回来才肯干休。

这次就打着亏本也要报复的心思,真的搞了一批塑料的桶盆来,就是要搅黄这师徒二人的生意。

但是搅黄这对师徒生意,绝对不是文飞的最终目的。

文飞那小子也跑过几天业务,自然知道很多时候正面攻克不了的堡垒就要从侧面攻破。

虽然不知道葛二郎的师父为什么对自己观感极差,但是想来,文飞用常规方法是学不到道法的。

那么只有动用飞常规方法了!文飞琢磨着,先把这对师徒的生意打垮。

然后把自己的生意教给他们代理,这般一来,按照心理学上来讲对方不仅不会恨自己。

说不得还要对自己感激涕零!这时候文飞正在得意,却见那师父一眼扫过了,神光如电,心中一惊,身不由己的又连退了好几步,心中骇然:这老头子的眼神儿怎么这么凶?莫非是潜藏在这里的江洋大盗不成?我这次得罪了他,会不会找机会杀我泄恨?正在这般想,忽然就见到人群之中一片混乱,几个人抬着一个上吐下泻的男子直接来到那师父的面前,顿时喜道:陈大师,你在这里真的太好了。

这人吃坏了东西……那师父看了一眼他嘴角吐出来的食物残渣和分泌物:哎呦,怎么又吃那些馊掉的包子!抬着人的一个年级大点的尴尬道:家里穷,出门都是带着自家的干粮,也好省点钱……那师父就道:废话少说,赶紧的。

长庚,快去准备家伙!葛二郎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从屋子里面拿出来了几张黄色的符纸,和一个缺口的大水碗来。

文飞本来也在旁边凑热闹,反正他的东西也早就卖完了。

原本看这架势还以为这师父是一个民间的赤脚医生,在缺医少药的农村乡间,这种赤脚医生相当多,有些各有一两招绝招。

他本来以为这师父也是这般人,谁知道他绝拿出一叠符纸来,顿时叫起来:喂喂,你这个骗子。

这人食物中毒了,还不赶紧送医……他说了一半,就觉着自己再说傻话,北宋这时候能有医院吗?尤其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根本没有人在意文飞的叫喊,让文飞好过了一点。

不至于脸上太过火辣,不过接下去一幕,看的文飞连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却见那师父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纸符迎风一晃,居然就这么烧着了!我靠,不会吧?原来这个师父居然是个高人!却见那师父并不是用符水给人喝掉,而是用着符水掺杂着一点地上的泥土,在手中搓成一个泥丸。

喂那病人服了下去,不出一时三刻,那病人忽然长长呻吟一声,张口吐出一堆黏糊糊的胃液。

居然就这般醒转了过来,顿时所有人都轰动了,纷纷叫道:陈大师厉害,再严重的病只要一颗泥丸下去,保准能好。

这陈泥丸的名字可真不是白叫的!什么?陈泥丸?文飞这会儿连上吊自杀的心都有了,他忽然想起来这师徒二人是谁了。

妥妥的动手道门南宗的祖师啊,便是那个彪呼呼的葛二郎,日后更名改姓之后,那也是大大的有啊!可怜自己好慕学道,真正眼前见了真人,却不认识。

反而把高人都给得罪了,这一回文飞相死的心都有了。

刚才还在得意的小小心思完全不翼而飞了。

在金丹南宗四祖,五祖面前耍这种小心思,那真是找死……文飞腆着脸上去,一把扶住陈泥丸道:陈大师你治病救人真的是侠肝义胆,菩萨心肠。

来来来,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背,松松筋骨!文飞死皮赖脸的拿出当年在学校对付辅导员的办法,很是殷勤狗腿。

可是眼前这位陈泥丸根本不吃这一套,淡漠的对文飞道:我身体还算硬朗,却用不着你这般殷勤。

须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尼玛,你的话就不能说的委婉一些嘛,四周这么多人听着,总要给我留点面子才是啊!文飞心里腹诽,嘴上还是和抹油似的:我这人有眼不识泰山,都没有认出你这位高人来,真是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