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钦差女国舅》作者:言凌歌 > 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093章 紫眸妖人

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093章 紫眸妖人

2025-04-01 14:31:27

忽然间云雾散开,上官宝不禁抬头往济津城城楼上望去。

一个红衣人,正如一朵凌空绽放的幽冥花般手拿弓箭端端立在城楼之巅。

一支箭,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羽,就在上官宝抬头的刹那,从红衣人手中的雕弓骤然爆射而出。

眼见那箭已射至身前,徐达急忙从马上举刀搁挡,却不想那利箭竟然射穿寸许厚的钢刀速度丝毫不减地直奔上官宝的面门而来。

啊!得一片惊呼,呼声未落,只见上官宝猛地闪身一把抓住了箭支。

红衣人在城楼上看到箭支被上官宝接住,红唇微微一挑,竟是一抹欣赏的笑意浮起。

眼见上官宝无碍,征北将军徐达不由得抬手摸了把冷汗,看了看手中破损的大刀,心中震惊万分,竟然有人可以射出如此开山劈地般的劲猛之箭实在是世所罕见!管兄弟没事吧?徐达见上官宝怔怔地盯着箭镞上携带的一封书信发呆,不由关切的问。

哦,徐将军,回大营再说。

阿宝猛然地醒过神来,看了眼济津城高大的城墙,猛然拨转马头往大营方向奔去。

阿宝,怎么了?大军怎么突然回撤?不攻城了?纤纤见阿宝小脸惨白的跳下马来,不由的迎了上去急问。

纤纤姐?阿宝猛地扑进纤纤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纤纤吓了一条,急忙扶正阿宝,一边擦那小脸上的眼泪,一边问:怎么了?快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徒勋,呜呜,司徒勋他……阿宝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靖南王他怎么了?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勋被妖人给捉进济津城了!阿宝将怀中的那封书信拿给了纤纤。

纤纤有些不敢相信,千军万马中,靖南王被人捉进济津城?怎么可能?可眼前的书信,明明白白写着靖南王已经在北魏人手里,北魏皇帝竟以此为要挟,邀上官宝进城一叙。

叙个屁!这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纤纤抖了抖手中的信纸,拿起信纸中夹得一片白袍,显然对方是从靖南王身上撕下来的,不由得盯着上官宝万分担忧地劝解道:阿宝,你可千万不能听了这狗皇帝球球的要挟,靖南王既然在北魏人的手里,咱们要从长计议。

可不能去冒这个险啊!纤纤姐,我心里好乱,好难受。

勋在他们手里,勋在他们手里啊!阿宝神智几近疯癫,不断的摇着纤纤的手。

快放开我老婆!有木沉香远远的就瞧见上官宝与老婆在拉拉扯扯,不由得猛然冲了过来,一把将上官宝扯在一边。

你发什么疯啊?没见阿宝在难过?纤纤见阿宝被有木沉香一把拽出去的小身板差点扑地,顿时向有木沉香横眉立目起来。

木有沉香这才看到阿宝脸上的泪,搓了搓手,偷偷的瞟了一眼老婆道:人家是担心你嘛。

赶紧给想个办法,靖南王被人捉进了济津城了,这个事情目前就我们仨人知道,不许到处乱嚷嚷!纤纤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啊!有木沉香惊叫地跳了起来,想起老婆不让乱嚷嚷的话,急忙捂住嘴巴往四下里看了看,刚好看到徐达将军往这边走来,不由得拉了拉老婆的手道:那个征北将军过来了。

阿宝,要不要对他说实话?毕竟北大营还需要人来统领。

纤纤望了徐达一眼,压底声音对上官宝道。

嗯,我要找他单独谈谈,他还是我二姐夫呢。

阿宝点了点头,心想司徒勋现在在北魏人的手里,北大营这边必须有人支撑。

徐将军,我正要找你,我们是不是借一步说话?上官宝擦掉眼泪,将那封书信收到怀里,这才转身面对徐达。

说吧,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徐达看着上官宝显然哭过的眼睛,脸上的神色益发的沉重下来。

难道靖南王已身遭不幸?王爷还活着,不过在北魏人手里。

阿宝见他目中突地一暗,急忙说道。

哦,活着就好。

本将军实在想不通,北魏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劫持了靖南王爷?徐达眉头皱起,深为此事不解。

今天的雾气有古怪,我怀疑有妖人做法。

我到达中军的时候,就看到一团紫雾往济津城的方向飘去,然后就有士兵惊叫,说王爷失踪了。

阿宝平静了一下心情,思虑了一下道。

可是今日城楼射箭暗伤你的那个红衣人?城楼一箭,将让征北将军徐达直到此时还心有余悸,若是那一箭瞄准的是自己,他敢断定自己定然无法避开,必会命丧箭下。

我猜就是那人。

那箭上带着一封书信,请将军过目。

阿宝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书信递到徐达的手中。

靖南王不在,征北将军徐达就是整个北大营的最高统帅。

非~凡~手~打~团~天雨,天晴~手~打~你是阿宝?徐达一见书信的内容,立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少年。

这就是自己那位自小便女扮男装的小姨子上官宝?二姐夫,请原谅阿宝隐瞒之罪!上官宝举手齐眉,向姐夫致礼表示歉意。

你,唉,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如今怎么办?难道你真的打算入济津城?徐达早就怀疑管保的身份了,又见靖南王这两日与之同出同入,关系暧昧,也想道会不会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姨子,不想果然就是。

心下叹息了一声,也不再多问缘由,只问阿宝如今准备如何办。

北魏小皇帝既然说只要我答应赴约,就保证不会动靖南王一根汗毛。

阿宝也别无他法,只有赴约一途。

放眼北大营,的确无人可以顶替上官宝去赴这个约。

那石破天惊的一箭,让徐达胆寒之余,也对这个小姨子莫测高深的武功而震惊莫名。

…………云雾散尽,天空晴朗,瓷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赘云。

身穿白色箭袍,头遮轻纱斗笠的上官宝在北大营众将领的护送下来到济津城楼之下。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阿宝手搭凉篷,遮着有些炽烈的阳光,骑在踏月的背上往济津城的城楼上瞧。

也不等她报上名字,那厚重的城门竟然缓缓的开启,高高悬起的吊桥,也从那端落了下来,扑起一阵尘土滚落在深不见底的护城河后,稳稳地铺展在阿宝的面前。

唔哇的一声响,长长的钢号在城门开启时蓦然传了出来,紧跟着是一顶洒满了花瓣的八人抬凤辇。

凤辇前后有数十个手提香炉花篮之类的宫女,凤辇之旁是北魏国兵马元帅狄龙。

见上官宝的马匹踏过吊桥,那些宫女纷纷迎了上去,无数花瓣雨一般的从半空中落下,阿宝眼见这一幕,心里有些发懵,心想这是闹得哪一出呀,怎么感觉像是接后妃进宫一样?末将狄龙拜见上官娘娘!狄龙见上官宝目中疑虑重重,不由的微笑着从马上跳下来,单膝点地,竟给上官宝行了个君臣大礼。

上官娘娘?是了,自己名义上不是那个司徒俊的妃子吗,这北魏人还真是多礼。

阿宝心事简单,没想到别处去,却懒得下马车去坐那劳什子的凤辇,只管骑了马跃过凤辇往里走。

狄龙见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不由得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挥手,命令管乐队开路,宫女随行,凤辇跟随在后,自己则重新跃上战马,瞧了一眼对面驻扎的南齐军队,嘿嘿地冷笑了一声,命令道:收起吊桥,关闭城门!徐达与有木沉香等人一路护送着上官宝到了城下,又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宝被北魏人簇拥进城,见识了那场面的怪异,不由的面面相看,目中尽是疑虑。

回吧。

徐达长呼了一口气,心想看这架势似乎那北魏小皇帝并不是想为难阿宝的样子,只是此事还是得禀报皇上,一个是皇上的亲弟,一个是皇上的妃子,哪一个出了事,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

白羽个展翼却抹起眼泪来了,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管保就是上官宝,原来王爷是被北魏人虏了去。

两个主子如今都到了北魏人手里。

白羽展翼,大家回吧,王爷吉人天相,定然会无事的。

徐达骑马往前走了一段路,回头见那两人还望着城门不动,不由得张口说了一句。

默默地一行人,默默地回到了北大营。

没有人再说话,可是每个人在心中都在猜测着上官宝和靖南王到底在济津城中会遭遇些什么。

…………关押司徒勋的地方,在济津城一个戒备森严的府邸内,府邸外不远处就是北魏小皇帝的临时行宫,而整座府邸内外,则是由北魏锦衣卫把守着。

似乎很理解上官宝急于见到司徒勋的心情,在上官宝入城后,那些提着鲜花和香炉的宫女,一路挥洒着花瓣和香味,将上官宝直接引到了府邸门前。

红色的大门缓缓拉开,上官宝并没有用那些宫女自动献上来的后背当下马凳,自己直接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似乎此时多问也无意义,阿宝并不知道这些人是把她带到了哪里。

只有静静的跟着那些宫女沿着那道隐在草坪间的石道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幢小楼外。

这楼不像济津城中的其它建筑那般,竟是纯用坚石砌成,没有独立的院落,由角楼望去,想来会对所有草坪上的移动对象一览无遗。

阿宝有一种感觉,似乎司徒勋就被困在这所样子古怪的小楼里。

所以等那些宫女用轻缓的动作推开小楼的门,用温软的声音请她进去的时候。

阿宝的心噗噗跳到了嗓子眼。

在猜测到这就是关押勋的地方,阿宝不由得想起囚禁敌国重犯的场景:比如犯人被吊在刑架之上,皮开肉绽,手指里钉着十枚竹针,脚指甲被全部剥光,露出里面的嫩肉,身上滑嫩的肌肤已经被烙铁烫的焦糊一片,就连年青的牙床都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年阶段,光秃秃的一片。

这是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想象。

阿宝心里哆嗦了一下,摇头撇去这个念头。

当阿宝的脚步跟着宫女的身影往小楼上走去的时候,那些飘飘的裙裾,又让她有了错觉,此时将要见到的司徒勋,会坐在一张软榻上,身旁尽是流云锦被,四五个赤裸着大腿,酥胸半露的北魏美人儿正围着他,拿着葡萄在喂他吃,葡萄汁水流到司徒勋弹性极佳的胸肌之上,身旁的美人儿小心翼翼地用软巾沾去。

当然,这是最烂的可能。

若是那样,阿宝的第一个反应,就会像母老虎一样地冲上去,当场掐死司徒勋。

上了楼,宫女轻轻的推开一扇雕花门,在门外停下身来,躬身道:娘娘请进!上官宝脚一迈进,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

房间的装饰很淡雅,一张雕花木床,一张书案,一些日常摆设,不像是刑室,倒像是家居的房间。

阿宝的眼睛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张椅子。

椅子上坐着司徒勋。

大齐靖南王司徒勋正拿了一本书坐在窗子前静静地看书,偶尔书页的翻动,以及从窗纱外飘进的微风,会吹动司徒勋长长的睫毛,以及鬓边些微碎的发。

勋!阿宝叫了一声。

司徒勋仿佛才刚刚察觉有人进了屋子似的诧异地转过身,而清淡的眼神瞟了上官宝一眼,似是恼她打搅了自己看书,剑眉微蹙,哦了一声道:你找谁?勋!阿宝猛然扑了上去。

这是司徒勋没错,可是勋只短短的一日未见竟似完全忘了她这个人。

姑娘找谁?司徒勋眉头皱得更是深,似乎不明白这个白衣女子口中那个的勋,叫得就是他的名字。

勋你怎么了?勋?你到底怎么了?阿宝不顾司徒勋的挣扎,只管从背后抱定,哽咽着趴在勋的肩头,恐惧不堪。

姑娘认错人了吧,在下不认识姑娘。

司徒勋放下手中的书卷,面对背后那个饮泣中的女子,似乎很无奈。

非~凡~手~打~团~天雨,天晴~手~打~你就是勋!你不许吓我!阿宝有瞬间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不由得猛然扒开司徒勋肩上的衣领,前夜亲热时咬下的牙痕犹在,可是勋怎么会突然不认识自己了呢?姑娘,你,不要哭了。

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然而司徒勋心中还是模模糊糊有些不忍。

一定是那个红衣人给勋使了妖法,所以勋才会不认得自己了!阿宝一想到这个原因,马上就了悟司徒勋何以把自己看成了陌生人。

我要见你们的主子!阿宝从勋的身上站起身,抬起袖子擦去腮边的眼泪,见司徒勋目中竟流露出怜悯的神色,不由的大是气恼,恨声对那些候在门外的宫女道。

皇上已经在行宫等候娘娘了,娘娘这就跟随奴婢起身吧。

宫女依然温柔而有礼地对上官宝福了福身,见上官宝踏出房门,两个宫女前头引路,两个宫女动作轻柔地关上了房门,跟随在后下了楼。

原本晴好的天空,忽然就下了雨。

太阳依然照着,可雨丝却越来越密集。

有宫娥擎了华盖切过雨丝,急急遮挡在上官宝的头上,似乎很紧张雨丝湿了眼前这位贵人的白衣。

宽大的红色袍服,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上面竟然没有一丝一点其它的什么云龙花草的装点,就是浑然一体的红,红得炫目,红得刺眼,红得让人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好似那是燃烧的一团火焰,随时都会让人焚身溶骨。

飘飘而下的黑色丝带,在洁白的下颔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墨黑的发鬓上,滚定着冥玉雕就的皇冠。

这位面容洁白,眸子紫黑的红衣人,竟然就是北魏刚刚登基不过两年的二十二岁的年轻皇帝——拓拔野。

拓拔野斜斜地躺在大殿顶端的龙椅上,红艳的唇,在看到上官宝时非常性感的微微上挑,眼目中竟是说不出的亲切和关爱。

看什么看!假惺惺的死人妖!阿宝眼见这红衣人就是所谓的北魏皇帝,不由的心中恶恶的骂了一声。

拓拔野一双紫色的眼目中顿时闪烁过几缕寒光,眼目微微闭合,似乎在强自抑制某些不悦的情绪,再度睁开眼看着下方的上官宝,忽然抬起一只嫩白柔滑的手向着上官宝招了招。

爱妃到朕这边来,朕有些话要跟爱妃商量。

略显低沉嘎哑的声音,显示这个人的身份是个男子。

阿宝咬了咬嘴角,虑到司徒勋目前的诡异状态,才忍住心头的怒骂,抬脚往那墨玉阶起的王座走去。

爱妃可是见过靖南王了?拓拔野在龙椅上缓缓的坐起身,仍有些懒懒的问。

阿宝不说话,只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这个妖里妖气的死皇帝。

怎么?见面似乎很不愉快?拓拔野淡淡的一笑,长长的指甲拈起一粒葡糖道:其实你也猜到了,他被朕施了法,只要你答应朕,做朕的贵妃,朕就饶他不死。

葡萄轻轻的弹出,竟在空中自动脱下一层薄薄的披,晶莹剔透的旋转着飞落进拓拔野红艳的唇内。

这妖物,果然会法术。

阿宝不由得很相信司徒勋真是被这家伙给施了法,迷了心智。

好,我同意。

只是你要让司徒勋恢复到从前的样子,然后放他走。

阿宝目光坚定地盯着那张死人妖的脸。

拓拔野一听呵呵轻笑,拍了拍巴掌道:朕的贵妃一点也不傻嘛,可是朕也不傻!若是让司徒勋安然无恙地回到大齐,敢问朕的上官贵妃还会老老实实的跟朕回宫吗?你究竟想怎么样?阿宝顿时紧张地握住了拳头,很想此时就把这个杀千刀的家伙一拳头捶死在龙椅上。

喏,朕要你很温柔的待朕,很温顺地待在朕的身边,而司徒勋,朕就赏给你,做个花瓶也好,做个面首也好,做个侍卫也好,反正,只要你答应嫁给朕,司徒勋就是朕送给爱妃的大玩具。

哈哈哈!拓拔野说到大玩具,不由得狂笑起来。

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妃子与大玩具之间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关系。

…………宽大的马车中,阿宝穿着一身红艳的贵妃服饰,悲哀地看着对面毕恭毕敬规规矩矩盘膝而坐穿着侍卫服饰的司徒勋。

从今天开始,她是北魏皇上的妃子,而他却成了她身边的贴身侍卫。

勋。

阿宝轻轻地偎了过去,想靠在勋的怀里。

请娘娘自重!司徒勋急忙往一边闪了闪,神色间竟浮现出慌乱恐惧的神色。

司徒勋!你给我过来!阿宝大怒!娘娘,属下不敢……司徒勋的样子还真像名身份卑下的侍卫,那个妖人到底给他施了什么法,让堂堂靖南王变成这么一副窝囊样。

恨!一把拖过那个死人,张口就在对方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嘶。

隐忍的粗喘,司徒勋竟是连被咬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天哪!上官宝看着变成了一副小受模样的司徒勋简直欲哭无泪。

娘娘,皇上问娘娘是否到他的马车上去,皇上担心娘娘与司徒侍卫在一起会气坏了身子。

一名宫女忽然来到马车前躬身禀道。

滚!姑奶奶心情不爽!都不要来惹我!跟你家皇帝说,谁再来打搅姑奶奶,我一脚踹死他!恨啊!怒啊!司徒勋竟然真的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094章 光芒灿烂的绿帽子太阳又一次快要沉下北魏皇宫西面城墙,就像上千年来的每一天一样,微有暑意的风儿绕着有些发蔫的树叶,往上千处宅院里冲撞着,打着旋从富贵在天人们的身体上飘过,从那些沉默的树干旁掠过。

入夜后,风会渐渐地凉下来。

阿宝披着件单衣,站在寝殿后花院的一棵树旁,双眼微眯,看着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

在这个天时里,本不用再加单衣,但她身体过于疲乏,所以有些畏寒。

四周没有宫女跟随,不是不想随,是不敢。

这头南齐来的母老虎似乎随时都想吃人,就连皇帝的母亲,北魏的太后都对其敬而远之,不但宣人告知不用一日三省去问候,还宣下旨来,任何人不得随意到崇恩殿惊扰了贵妃娘娘。

崇恩殿,崇他娘的恩。

除了骂人,阿宝感觉自己很无力。

渐渐靠着那树滑落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是否湿凉,只一味仰头看,看那颗颗星,一直看的视线模糊。

娘娘,回屋里去吧,外面冷 。

穿着一身淡青侍卫服饰的司徒勋小意出现在上官宝身后。

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位身份特殊的侍卫才敢近贵妃娘娘的身。

阿宝突听到司徒勋的声音,整个人呆了呆,却忽然恼那一声娘娘,狠狠地骂:要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更称心!属下不敢。

司徒勋一下子跪在阿宝面前,似犯了杀头的重罪般。

你给我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许跪人!阿宝恼羞成怒地扯着司徒勋的耳朵就往上提。

司徒勋也不敢抗拒,一味隐忍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家伙,来北魏皇宫都大半个月了,竟然还是那么一副傻呼呼的样子。

要是真傻或许还好些,偏偏他除了不记得从前的事,该懂得规矩,该做的事,样样竟然神思清楚地很。

唯有一点让阿宝颇感安慰,只从听那北魏皇帝亲口说,他是上官娘娘的人,他对这位上官贵妃的接触才不那么抗拒。

比如现在,贵妃娘娘好像很伤感,靠在他的胸前似乎在想什么心思。

小小的身子,软软的靠过来,竟让他的心底有着某种熟悉的感觉。

似乎对这种依靠很依恋,不由轻轻伸出手去,将那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

怀中的小女人似察常见到男人心底这细微的改变,咬了咬唇,忍住泪意,忽然恨声道:抱我!回宫!……你既然是侍卫,你既然忘了从前,那么就让阿宝好好调教你,让你知道,你不仅仅是侍卫,你还是阿宝今生今世的丈夫。

……粉色的纱帐,如飘渺中空中一层薄薄的云,带着梦幻般的美好与柔软,轻轻从悬落风床的顶端悬落。

司徒勋呆呆地抱着阿宝走进寝殿。

直到到达旖旎的床边,方才清醒般,急忙将阿宝放在床上。

娘娘,属下告退!司徒勋低垂下头,不敢看那薄纱中妩媚的女子。

谁说你可以告退的?本娘娘腰痛,哦,好痛,你给本娘娘揉揉。

阿宝翻身爬在床上,将拉开了一半衣衫的裸背向着司徒勋,姿势挑逗地躺在大床中央。

就不信你脑子坏了,身体也坏了。

雪白的肌肤晃得司徒勋眼晕了晕,可娘娘的命令不能不听,笨笨地爬上去。

脱靴子!好,脱靴子。

外边那身衣裳也脱了!脱了。

某位听话的侍卫,遵娘娘的命,脱了靴子脱了外衣爬上床,伸出手刚刚摸到某娘娘的纤腰,还没等揉上两下,那起了色心的娘娘就翻身把他拽倒在床上,趁着这笨侍卫还没回过神来,某娘娘上下其手,把某侍卫的中衣从身上撕拉下来抛到床下,一下子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娘娘不是腰疼吗?某侍卫慌乱地拉起床上的锦被遮羞。

本娘娘嘴还疼!猛然压了上去,这会直接用嘴揉……大殿内红纱翻飞,两人只妖精又开始打架。

娘娘……叫我阿宝……阿宝娘娘……我拍死你!就叫阿宝!阿宝……乖,让阿宝好好看看,嘻嘻,青山依旧嘛,这些日子好像没怎么清减,来啊……来啊……某娘娘不良勾引。

属下不敢……到底敢不敢?怒!属下从了………………能不从吗?都按倒强攻了!嘶,有点痛,臭勋,非要人家主动才肯就范。

某宝心想,下次最好用点春药,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衣风凉薄,正睡熟间有人低低叹息了一声,‘真是商女不如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臭婆娘都快成亡国之妇了,还在这里睡春秋大梦……谁?阿宝拉开手臂,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除了我,这个时候还会有谁?薄纱窗外,一身黑衣的冥正彦正无限伤感地望着天边的银月。

靠,你怎么来了?没见人家正春宵苦短吗,还来捣乱。

某宝穿着睡袍打开窗户轻巧跃了出去。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瞅着傻爹傻娘一对傻人整天傻乐,小彦愁啊。

冥正彦皱着眉头,还真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爹你娘?啐,你个冥王也有爹娘?阿宝啐了一声,挨着冥正彦坐在廊下的护栏上。

话说,我已经不是冥王了。

那个,臭女人,你自己小心一点,拓跋野是幽冥花主转世,野心很大,志在一统人间界。

本来苍龙剑是拓跋野的克星,偏偏你又被司徒勋这个克星缠住。

唉,这天下苍生,怕是要多些苦难了。

拓跋野已经指挥狄龙挥师直逼大齐京都。

冥正彦幽幽叹息了一声,身子竟在巴掌宽的栏杆上躺了下来。

小彦,我也没有办法,司徒勋被那人妖皇帝施了法,我这么带他走,只怕对他性命有误。

阿宝叹。

屁,不过就是喝了碗孟婆汤罢了,死不了人的!你说我这么聪明绝世的一代冥王,咋就毁在你这么笨的一个女人手里呢?小彦恨。

孟婆汤?就是那个让投胎的人忘却前生往事的汤?阿宝听说司徒勋不是中了法术,眼目中星光顿时大盛起来。

是啊,笨女人。

小彦懒懒应道。

怎么解?不知道!某彦猛地闭眼,眼观鼻鼻观心,不说。

小彦!耳边河东虎吼。

好了好了,我说,等那个啥,你生下脖子里的我后,那个紫河车就是解孟婆汤的解药。

不过我不敢保证那个拓跋野是不是也知道这方。

冥正彦脸色微红,似乎是很不情愿提起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人家未出生孩子的事。

我生下肚子里的你?阿宝猛地看向自己扁平的小腹,恍然大悟道:小彦,你投胎到我肚子里了?是啊,自婆娘,你得意了吧。

某彦恨。

嘿嘿,哈哈,哈哈哈!冥正彦,你完了,你竟然真的投胎转世了啊。

这么说,姑奶奶肚子里已经有了司徒勋那厮的种 ?天啊,那个死人还整天给我死模死样装无辜呢。

好,我这就带这家伙离开。

阿宝一捉司徒勋有救,急忙反身回屋,却不想在门槛地方狠狠摔了一跤。

司徒勋!阿宝大叫着醒过来,竟然又是在做梦。

不过梦中冥正彦说的话清清晰晰影印在脑海里,不由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娘娘……我……司徒勋懵懂地睁开眼,似乎不明白自己何以会跟贵妃娘娘躺在一个床上,等到看甭两人个肢体纠缠在一起时,不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叫我阿宝,再叫娘娘我把你儿子踹死!阿宝摸了摸小腹,忽然恶狠狠道。

我儿子?司徒勋有些摸不着头脑,顺着阿宝的眼神瞅了眼洁白的小腹,胆怯地慢慢将手伸了过去。

热热的大手触摸在肚皮上,阿宝有些幸福地想哭,虽然这死人看起来一幅呆头呆脑的样子。

别摸了,快穿衣服,我带你走!阿宝猛然想起冥正彦的话,心想不伦真假,先回大齐再说。

这北魏的人妖皇帝将自己娶回宫后,就再没见人影,八成就如小彦所言,四处打天下去了。

阿宝刚催促司徒勋穿好衣服,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内侍尖细的禀报声:皇上驾到!好死不死的,这人妖皇帝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爱妃真是与朕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知道朕天亮后要带爱妃一起出使渤海国,竟然这么早就醒了。

未等司徒勋藏好,穿着大红衣衫的拓跋野随着殿门的大开,阔步走了进来。

哦,司徒侍卫在啊?拓跋野看到司徒勋,目中浮起一抹戏虐的神色,红唇一勾,微微笑道:娘娘对你可还满意?属下,属下……司徒勋涨红了脸,心想娘娘刚刚与他睡在一起,皇上怎么不生气?见了朕你怎么不跪了?拓跋野摆了一下大红袍,抬手勾起司徒勋低垂的下颌,神色间颇为轻薄。

不许你碰他!拓跋野的神气实在让人恶心。

阿宝猛地将勋扯到身后。

哦,那朕就碰你,朕的贵妃娘娘,你还没好好陪过朕呢。

你是想让司徒勋留下来侍候呢,还是让他暂时回避。

朕做那事时不在乎旁边多个人看。

拓跋野紫色的眼眸中尽是淫荡,似乎已经剥光了阿宝身上的衣衫。

拓跋野!阿宝愤怒地瞪着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妖物。

心中琢磨着若真动起手来自己会有多少胜算。

爱妃可千万不能有那样可怕的想法,你知道朕是舍不得对爱妃动手的,可是司徒勋就不一样了!话音刚落,拓跋野的目光刚盯向司徒勋,司徒勋身上乍然就出现了一条紫色的光带。

那带子越束越紧,竟似勒进司徒勋的肌肉里。

司徒勋终于忍不住摔倒在地,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在地上拼命滚动。

勋,勋,你怎么了?阿宝猛然扑向勋,拼命去抠那条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紫带。

我好痛!好痛!救我!原本身形高大的勋,竟被那丝带勒得揪成了一团。

一张玉面渐渐青紫,似被勒出血来。

你放开他!你这个妖精!阿宝见无法解救勋,返身扑向拓跋野。

喏喏喏,朕说过不会与朕的爱妃动手的。

拓跋野敏捷地躲过阿宝迅猛的一记虎拳,忽然伸绕着司徒勋转了一圈。

那紫色光带眨眼间不见,阿宝心头刚松,却发现司徒勋的痛苦更甚,连眼目嘴唇都变得与那此带一般的颜色,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紫光。

紫媚已入他的身体,若是爱妃执意不从了朕,只怕明天司徒勋就会化成一滩渍水。

拓跋野阴沉沉地威胁道。

我……我……好!我答应你,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几近疯狂的小女人,终于忍不住跪在那个在地上挛缩挣扎的男人,恸哭失声地抱住男人的头。

那是她的男人啊,她怎么能见死不救?果然,这男人是她的软肋!拓跋野得意地笑了笑,手指轻绕,不知不觉间将紫媚收了回来,却忽然冷声道:贵妃还不侍候朕更衣!屈辱合着仇恨,随着莹白的尖尖下颌,一滴滴化着眼泪滴落在正在为拓跋贵 宽 衣解带的纤纤玉手之上。

司徒勋神志不清地蜷缩在殿内靠墙的角落里,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勋……拓跋野大红的衣衫眼看就在那双颤抖的小手中脱落,淫秽的邪皇忽然捉住上官宝的手,怔怔地盯着她看了片刻,声音困惑道:男人有什么好,竟让你如此为其付出?少他妈啰嗦!你到底脱不脱?阿宝怒!猫戏耗子啊?呵,你脾气真臭,一点也不温柔,不过朕喜欢。

拓跋野抬起阿宝的手轻轻在唇边吻了一下,却将大红的衣袍缓缓束回腰间,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疲倦道:朕很忙,此去渤海国你要学会乖,等朕夺了天下,朕再去亲自接你回来。

啊?竟是要把她送去渤海国?休息一下,用了早膳,就随朕出发吧。

王八蛋,大清早跑来消遣她?她分明瞧得清楚,那双紫眸在看向她时并无半点情欲,可为何偏偏做出对自己动心的样子来?难道就是为了得到所谓的天下?勋,你怎样?阿宝将勋抱起来,放回床上,看了看勋的肌肤和面色,似乎紫色已经消退,不由心定了定,将勋扶起,双手抵于背后要穴,替勋运功疗伤。

哦……低低的呻吟之声,从勋的唇瓣间吐出,阿宝见他醒来,不由一喜,收功用手臂揽住他的腰,将脸轻轻靠在勋的背上。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司徒勋似乎不明白,何以这位贵妃娘娘会如此紧张自己。

因为你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爹。

阿宝的泪从脸颊上流淌下来,沿着勋光洁的后背一跑蜿蜒。

丈夫?孩子的爹?司徒勋心中剧震,不由转身将阿宝抱在怀中,看着阿宝泪盈盈的双目,疼惜道:原谅我,我是真的不记得从前了,我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为娘娘的侍卫。

不过你说的话我信。

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勋……呜呜……抱着我……抱着我……这些天……你不认我……我好难过好难过……阿宝反手紧紧抱住勋,听着勋胸腔中有力的心中,略略感到些许欣慰。

勋虽然不记得从前了,可勋到底接受了她,默认了她是他的女人。

此去渤海国,一路便变得温馨了许多。

勋照顾阿宝起居,陪着阿宝散步,在北魏宫人故作无视的眼目下,毫不避讳在阿宝的身边进进出出,似乎将从前的畏惧都置之脑外了。

勋,我要吃葡萄。

某宝枕着某侍卫的大腿,撒娇道。

好,这就剥给你吃。

不过你最近特别能吃酸了好像 。

某勋一边仔细地剥着葡萄皮,一边有口无心道。

不是赞许过你吗,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哗,而且还是儿子啊,你信不信。

阿宝幸福地拉过勋的手,让他摸自己的小腹。

小彦说他投胎在自己的腹中,那就不会是假的了,何况这个月的月信并没有来,而最近 整个人懒懒的只想睡,且食欲差,似乎的确特别喜酸。

呵,好温馨的画面,朕也上来看年朕的儿子,爱妃不会介意吧?拓跋野忽然撩开车轿的帘子,出现在眼前。

你?阿宝一见拓跋野,猛然坐起,伸起手臂护住司徒勋,防着拓跋野又对勋下手,没想到从前在拓跋野面前唯唯诺诺的司徒勋,这次却忽然勇敢起来,一把将阿宝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身后,愤恨的眼睛,似燃烧起无边怒火。

呵呵,你这小侍卫什么时候被你调教得恢复男子的样子?不错,不错。

想来咱们未来的儿子也 会是恼种 。

听说你怀孕了,真的吗?把手伸给朕,朕给你试试脉 。

拓跋野无视勋的怒火,伸手给阿宝。

呸,咱俩什么关系也没有,谁怀了你儿子?我肚子里的是骨肉,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

真是无耻,厚脸皮,阿宝啐了一口,当然不肯将手臂给拓跋野。

呵呵,天下人可都知道上官宝成了朕的贵妃,所以,你的儿子就是朕的儿子,与这个小侍卫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拓跋野似乎很不在乎自己头上那顶光芒灿烂的绿帽子,大言不惭道。

喔!呃逆之意猛地从肚腹间窜起,阿宝张口将吃进胃里的东西对着拓跋野毫无预兆地喷射而出。

饶是那拓跋野动作敏捷,那件大红袍子上依然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污物。

喂,怀个儿子也不用这么嚣张吧?拓跋野恼怒地抖了抖长袍,见那上面点点污物,突然转身喔地一声奔向自己的车轿。

他也怀了儿子?司徒勋怔怔在望向拓跋野逃走的方向,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

噗!他个死人妖能怀个屁啊!阿宝看着勋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开心大笑,一边笑一边捶打司徒勋宽厚的背。

哎,被男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还吃吗?司徒勋一点也不嫌弃地处理被阿宝弄脏了的车厢,又跳下车去打来清水,给阿宝净 了面漱了口,一边擦洗那双柔嫩的小手一边柔声问。

吃,我饿了。

他再敢来,我还吐!哈哈哈!畅声大笑,可把这些日子来的郁闷给驱散开来了,没想到那个人妖皇帝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

呵呵。

见阿宝开心,勋也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抱起阿宝小小的身子在怀里,轻轻哄道:睡吧,不怕。

嗯。

阿宝温顺地点点头,像只爱打瞌睡的猫咪样蜷缩在勋宽大的怀里,闭上眼甜甜睡去。

这个女人真的怀了自己的儿子?看着睡去的阿宝,司徒勋小心翼翼地将大手抚在那个柔软而温暖的小腹上,难道这里面就住着一个等着出世的小人儿?腹下头轻轻听了听,只听得里面咕噜咕噜的响,不知道那是不是儿子也在打瞌睡。

呵呵,我有儿子了!禀娘娘,前面是渤海国与大齐的交界,皇上说他就不过来了,让娘娘自己一切小心。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宫女站在车前躬身禀报。

好,我知道了。

那个拓跋野可算不再碍人眼了。

阿宝听说到了大齐的边界,不由拉开车帘,往车外看去。

青山连绵,黛翠起伏,巍峨峭壁,缭绕古藤,似乎行进到一片深山中,怪不得那人妖皇帝要她小心,大约是担心这山口别有什么意外发生。

可别有什么猛兽出来。

虽然自己不怕,可也懒得费那精气神。

阿宝回头见司徒勋目光温和而关切的看过来,不由笑了笑道:员哥哥闭上眼,阿宝给你变个大猫出来。

司徒勋一听,果然听话地将眼睛闭上。

只听呜 得一阵风声大起,外面的宫女侍卫纷纷惊叫起来。

天啊!老虎!快保护贵妃娘娘!一只吊睛白虎,步态悠闲地出现在贵妃娘娘的凤鸾恩车前。

不远处的密林果然埋伏了一支人马,为首的用单筒望远镜忽然发现那只白虎,顿时惊喜地惊叫起来:娘娘的冥虑!那辆车中果然是仙妃娘娘!快给朕看看!一个穿着黄金甲的高大男人,一把压过望远镜,紧张地往远处行来的车队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