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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端倪(一)

2025-04-01 14:32:37

文棋素知三小姐活泼伶俐,在过世的老太夫人面前比其他姐妹更有体面,到现在才算真正见识到厉害,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恐说错一句,招致祸患。

沈紫言却悠闲的把玩着手里的佛手,淡淡的问:方才逃了的人是谁?文棋连番辩解,只推说不知,宝琴和文棋素有恩怨,早想伺机报复,无奈一直寻不到机会,这次好不容易出了这事,哪能不好好把握,站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卷起袖子,喝道:你还敢和小姐强嘴!扬手一掌打在她脸上,打的文棋一栽,这边脸上又一下,登时文棋两腮紫胀起来。

沈紫言眉头不可见机的蹙了蹙,这个宝琴,也太莽撞了些。

文棋再怎么说也是大姐身边的一等丫鬟,这副模样回去,大姐宽厚,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难保那群多嘴的婆子不说自己不知进退,竟替姐姐教训起丫鬟来。

墨书也觉得宝琴出手太重,忒过了些,按住宝琴还欲扇过去的手,劝道:姐姐仔细手疼。

说着,便对文棋温声说道: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也好免些皮肉之苦,岂不甚好?宝琴瞪了文棋一眼,冷哼一声,这种贱骨头,不给点厉害瞧瞧,是不会知道什么叫主子奴才的,她再不说,把嘴撕烂了她的!再不然,叫两个二门上的小厮来,拿了绳子鞭子,把那小蹄子打烂了,烧了红烙铁来烙嘴!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沈紫言心中更是不悦,这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想着如何收拾人,这可不是那阿猫阿狗,任人打杀的。

沈紫言就轻咳了一声,文棋,你老子娘都在庄子上,我也不为难你,你若是执意不肯说,我便只好告诉母亲,让人遣你出去了。

文棋生生打了个寒战,家里的开销可都是靠自己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这要是自己被送出去了,说不准被卖到什么地方,与其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交待了,顶多受几句责备,至多一顿板子,这样想着,苦求道:小姐饶命,奴婢也是一时魔怔了,是大太太身边的虫宝来寻我,说是让我偷偷从大小姐房中拿一条帕子,许我五两银子,我想着不过是一条帕子,这才发了昏……难道大太太还缺帕子使不成?再者,即使当真喜欢哪条帕子,凭借大太太的性子,只怕早就开口要了,哪里值得花上五两银子来命丫鬟偷?沈紫言沉吟半晌,百思不得其解,疑窦丛生,问道:是一般的帕子,还是别的什么?文棋哪里还敢隐瞒,信誓旦旦的说道:奴婢不敢隐瞒,虫宝只说让我找一条大小姐素日里常用的帕子,便罢了。

唯恐此事闹大,伤了大太太的情面,大家面上不好看,也为了安文棋的心,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并未立刻处置文棋,只在嘴上说了说,以后再不可如此了,我饶得了你一次,饶不了你二次,你若再犯,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文棋听了,似吃了人参果一般,全身三万五千个毛孔无一不服帖,心中涌出一股子的喜悦,忙磕头不迭,多谢二小姐。

奴婢以后自当一心一意服侍大小姐,再不敢胡作非为了。

宝琴面上不免有些不甘,忿忿然还欲说些什么,见沈紫言已起身欲离去,这才强自忍住了。

沈紫言再三叮嘱她不可出去乱传,这才带着墨书等人回房去,待墨书服侍她歇下时,轻声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墨书想了想,也是不得其解,兴许是大太太喜欢大小姐的帕子,又不好当面要的,这才出此下策呢。

沈紫言知道这话也是为了宽自己的心,也不再多说,叹息道:但愿如此罢。

掩上帐子歇下不提。

却说那虫宝一溜烟趁着园子落锁前攥着帕子回到了东厢房,一颗心扑扑直跳,又不敢叫大太太知道自己和文棋私会叫人撞破,又恐被她知道自己私自扣下了一半银子的事情,惶恐不安,站在游廊里等待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才挺直了背脊去见大太太。

大太太也未歇下,眯着眼靠在美人榻上,两个小丫鬟正在给她捶腿,虫宝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大太太目露精光,拿到了没有?虫宝小心翼翼的将已经捏得有些皱巴巴的帕子递了上去,大太太拿起帕子细细端详了一番,摩挲着帕角上的诺字,眉角微挑,没叫人发现吧?虫宝哪里敢说出实情,出了一身冷汗,额头上满是细汗,也不敢擦拭,在烛火下闪闪发亮,笑道:并不旁人发现。

沈夫人微绷着脸这才松懈了下来,露出一丝微笑,你做的很好,不枉我素日疼你。

虫宝松了一口气,心中略定,只是不知文棋那边到底怎么着,着实有些不安,抬眼见大太太已端了茶,忙起身出去了。

次日一大早,许是昨夜熬得太晚的关系,眼圈竟生出了一层淡淡的青影,唬得墨书忙拿了鸡蛋来替她敷眼睛,随风又去打了井水来替她擦眼睛,这才略微好些了,淡淡的抹了一层茉莉花粉,才算遮掩了下去。

折腾了这一会,到沈夫人屋里时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早饭已毕,沈大太太坐着吃茶,低低的调笑:我们三小姐睡过头了?沈紫言想到昨晚的事情,心里到底有些阴霾,微微一笑,也不否认,眼睛余光却扫过身着碧绿色褂子的虫宝。

四目相对,虫宝到底心虚,慌忙低下头去,不敢抬头。

沈紫言就坐在了沈夫人一侧,沈夫人爱怜的看着女儿,眼里满是笑意,海棠,再去厨房要一碗稻米粥来。

海棠应声而去。

沈紫言就着韭菜黄,茄丁,菌子吃了半碗粥,便见一小丫鬟进来回报:夫人,门外有一公子,自称是大太太的侄子,说是要来给大太太请安。

沈紫言一听,半块菌子险些卡在喉咙里。

大太太听着面露喜色,就对诧异的沈夫人解释:是我弟弟的小儿子,生得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早些日子便听说他途经金陵,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刚好我来了这里,不如让他顺道来给你请个安。

大太太的弟弟是丰县县令,之前借着莫大人的关系,以举人之身谋了个县令之职,不过莫大人死后,他也赋闲在家了。

如果说沈紫言一开始猜不透沈太太意图何为的话,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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