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鸳偶天成 > 第九十九章 顺畅日子

第九十九章 顺畅日子

2025-04-01 15:15:54

林巧蓉与晟语蝶说这些,不过是知道她不十分去打听这院子的事情,倒也看不出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来说给她听的。

林巧蓉说这话的时候仿若当场亲见,晟语蝶却由林巧蓉的话里得知了晟语雁的表里不一,那样的做法当真的睿智,一箭三雕。

一则晟语雁去看望了李香儿,自是以表嫂的身份,立场一下子就鲜明了起来,说是去探望李香儿,倒不如直说是让平夫人知晓她是大方得体的。

二来李香儿年岁终究不大,性子是那种见风就是雨的,却没有别样的小算盘,晟语雁自然清楚她是厌烦了自己的,加之她才进府之处便与自己有过争执,如今已经有了仇人见面的分外眼红的必然,依仗着平夫人的宠,自是不会收敛,如此见了晟语雁,这谁才是最适合当家主事的女人,一眼便知。

三来晟语雁这些日子表现的太不冷静,给自己在平夫人心中留下了负面的形象,如此一番表现,也挽回了些往日平夫人的好感,虽然面上被李香儿谩骂的楚楚可怜,可晟语雁是谁,又怎会平白吃那哑巴亏去,这晟语雁是愈加的精于此道,殊不懂得那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晟语蝶莞尔一笑,不置可否,.林巧蓉知其懂得晟语雁是怎样心思,话题也便绕到了别处,无碍乎是些孩子喜欢的东西,再者便是让晟语蝶早些与平修锦生个孩子,日子也充实些。

一道吃了晌饭,林巧蓉才带着平.代昌离开了晟语蝶的院子,平修锦这日走得很晚,回来的却早,天还没黑便回了屋子,与晟语蝶兴高采烈的说了今日的作坊里的事情。

那些工匠已经可以自己照着.图纸剪裁了,这以后效率会更快,且平修锦还有了别样的打算,昨日叫了货,那些人回到府中之后,还有许多回头又来定的,他们现在的作坊也才十几个人,京城中已经掀起了收藏公仔的热潮,供不应求自然目前首要解决的问题。

这些客人多半都是他们得罪不得的,更有许多是.连平家都要忌惮着的,短了谁家的都不成,加之他们作坊给的工钱是别家的双倍,他们的工艺又不是十分的复杂,有些裁缝手艺的,用不上是天半个月的都能掌握了技巧,如此倒是有许多前来找活做的,因此平修锦也便活络了心思,想着再添些银子,把规模扩大些。

这事他自然是要与晟语蝶商量的,晟语蝶也不是.个死脑筋,把头天才得的银子又尽数摸了出来,留了些日常的开销和年关的银子,便都交给了平修锦,心中想着日后的美好。

那日夜里,晟语蝶又有了别样的算计,平修锦与.林巧蓉都说这京城中已经兴起了收藏了她家作坊出产的公仔的风头,如今有许多登门来求活计的,既然为商,一根肠子通到底是不成的,不能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前毕竟看得多了,她这里才设计出的产品,保留的好点的,上市之后不久便有相似的流传出来,若是没什么保密措施的,恐怕是还没上市便已经可以买到一模一样的山寨货,不过人家的先面世,自己的便要由主流将至山寨了。

前世积攒了这.些经验,走到哪里都是有用处的,不但要预料里了市场里的变故,且还要先做好了应对的措施,因此晟语蝶心下自然要想一些更长远的计划,不但要掀起收藏的热闹,且还要让人们这份热情持久不变,素材可以模仿,创意在这个年代怕是模仿不出来的,晟语蝶知道,自己脑子里那些东西现在的人是绝对不会想出来的——未曾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又怎会生出那个时代的思想来呢。

有了这想法之后,再去结合了当初听马季的《宇宙牌香烟》,来个系列的,定期限量出版,刺激订购——她这限量出版倒不是要增加收藏的价值,实在是人手不够,生产不出那么多的产品供应市场。

不过这限量的系列公仔,可是分大小的,孩子是保准会喜欢的,大套的可以做的成人化一些,让那些有钱的小姐夫人的以拥有了她的公仔为荣,辗转之后得到的这个念头,晟语蝶觉得自己愈加的热血沸腾了,久久睡不下,起身点了油灯,趴在床头便开始记录了起来。

等到把自己的想法全写到纸上,她才开怀的笑了,笑过之后才发现不知何时平修锦已经醒来,这会儿手搭在她的腰肢上,正微笑着注视着她的脸。

面上一红,轻声问道:昨夜累了一晚,这会儿怎不睡着,这样看着我作甚?平修锦柔声说道:你最美的时候,也就是如现在这样专心的做事的时候,我是极爱你这般模样的,自是舍不得独自去睡,总想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听得晟语蝶面上一红,娇羞的说道:又没个正经的了。

再之后,又是春闺蜜意,总是述不尽的衷肠,惹一江春水,欲语还休。

又过了两日,李香儿似乎已经走出了险些葬身火海的阴影,又是生龙活虎的一个热烈的性子,也来过晟语蝶的院子,不过没见了平修锦,晟语蝶并不理会了她,好像并未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只是专心的设计了自己新想出来的系列公仔,那个自己动手做出了个样品,排放在了一边的矮几上,如水一般蓝的色泽,格外的醒目。

却没想到自己不理会李香儿那个女人,李香儿竟没有像针对了晟语雁一般挑起事端,与她吵闹,反倒带着份怯生生的语调试探着问道:这个是你的?听了李香儿的声音,晟语蝶一愣,脑子里不禁想起了那个时候平修锦的话,他说过的,李香儿是孩子心性,既是孩子的心性,自然会喜欢了这些公仔的,想到这些,晟语蝶放下了手中的笔,随即转身看向了李香儿手中捏着的公仔,轻点着头道:这个是我的,怎的,你喜欢了这个?李香儿见晟语蝶也没有那日与她针锋相对时的凛冽,竟嫣然一笑,欢快的说道:上次在别处见了这种东西,那个小孩子说这种毛茸茸的玩偶是叫做公仔的,我见了就觉得喜欢,问过那个小孩子,却是不知道哪里买来的,那孩子我并不认得,能说说你这公仔么,若是你知道哪里买去,我多给你些银子,你把这只让给我,或者我给你银子,你买了给我,放心,我不会亏待了你的便是。

听见李香儿说喜欢自己新做出来的公仔,且听她话里的意思是不在乎钱多少也要得了自己这个样板,这一来也是让她感觉开心,这样便可知道自己这产品在小范围的圈子内是成功的,虽然李香儿话里的口气让人不舒服,不过晟语蝶相较于对她作品的肯定,倒也不再去与她细细的计较,眼睛一转,眯起了眼睛笑道:既然你喜欢这个东西,那么便拿去,价钱是原价的两倍,你也会要么?李香儿听晟语蝶毫不犹豫的便把这个公仔让给了自己,已是满心的欢喜,哪里还去理会了晟语蝶说得价位,她家有得是银子,在她心中,平修锦的日子是惨兮兮的,这会儿晟语蝶想多拿些银子倒也无可厚非,因此轻笑着说道:没问题,你说多少银子,我这就回去给你拿去,谢谢你把它让了我。

晟语蝶本是心安理得要想刮李香儿一笔的,她是旁人对三分狠,她便还人五分毒的女子,自然,别人给她滴水恩,她也要用涌泉报的。

如此李香儿一句谢语,晟语蝶反倒不好意思要她的银子了,轻声说道:银子你不必回去拿了,这便算是我与你相识一场的见面礼好了。

听了晟语蝶的话,李香儿看了看那个公仔,又瞧了瞧晟语蝶,有些急切的说了起来:这怎么可以,虽然我是没问过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银子,不过这东西那么稀有,且料子这么的好,一看便知道它的价钱不低,想来也相当于三表哥几个月的月钱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平白的收下,你若是不收银子,你这东西我也不要了。

李香儿也是与晟语蝶一般的性格,别人越是待她好,她越是不好意思,听了晟语蝶要直接把这公仔送给她,就算是喜欢,她又怎么舍得下脸面去收呢。

晟语蝶轻笑道:你总归与修锦是有些亲戚关系的,也该算是我的表妹,我送你东西,也是合情合理,你收下便是,无需那么多礼数,倒是显得见外了,或者是见不得我这拙劣的东西。

李香儿连忙摇手,不不,表嫂你这东西怎会拙劣,从第一次见我便想要一个,可一直都买不到,如今见了比当初我瞧着的那个更精致的,这得了是睡着都要笑醒了的,又怎敢低瞧了去呢?晟语蝶听了李香儿的话,脸上绽开一抹笑——因她自李香儿口中听她叫了一声表嫂,眼下这声表嫂意义可是不同的,她的敌情警报该解除了才是。

正文 第一百章 争风吃醋第一百章 争风吃醋看惯了小说中的风花雪月,即便是这个信心并不十分便利的时代中,那些民间流传出来的传奇小本子中也有那些侠士佳人的,救命之恩以身相报的故事。

且说这李香儿是被平修锦用命救了,那日七儿回来了,因为才读了一个泛黄的画册子,说得便是这么一出以身相许的故事,回来就生生的劝了晟语蝶,可是要把这个说不清心思的表小姐看管好了,本就是贴着平家这两个少爷的人,若说原本还有这摇摆不定的,这会儿经此一事,再受了那小女人家的报恩情节影响,那一颗少女倾慕之心,怕就要锁在了平修锦身上了,若是不去揽堵,任由发展下去,总会有伤心的那么一日的。

这事七儿不说,晟语蝶倒也要心中默默的念上她一念的,再经了虽处于豆蔻花开的年岁,却不懂情为何物的七如此一说,那心中的惶恐也便多上了几层,好儿男也怕了绕指柔,一次两次不成,再去看那个表小姐,也绝非是轻易妥协之人,再三再四的,能把持住的倒算是稀奇了。

倒也不是不信了平修锦,可红尘里这点子是是非非的,自打有了人的那个时候起,便一直研究着,这万千年来,始终也没个公正平等,那些地老天荒的情爱故事,大抵经不过时间的磨砺,他二人却是有情,可情爱归了情爱,总免不得他人有心,若酒后失德、烈火干柴,再说得通俗些,还有着擦枪走火的概率在其中……思想想去的,都是烦恼,辗转不得入眠,折磨的都是自己的心思,想了几日,倒也淡笑了自己的自寻烦恼,那些事情尽管有那可能性,可终究是什么还是要看了李香儿的态度,等到有心思明了再去烦恼,眼下还是她晟语蝶与平修锦的创业之初,睡觉都没多少时间,哪里有格外的心思去想着这些呢,倒也渐渐的释怀了。

表小姐要去到哪里,平夫人都会差了府中的下人跟着,有了上次的满是蹊跷的火宅,加之表小姐的身子还未康健,这跟着的人也就不下两个了,今日她到了晟语蝶的院子自然也是有丫头陪着的,可自得了那个晟语蝶才设计出来的公仔之后,李香儿就把跟在她身边的丫头语调严肃的遣下去了,小丫头不敢得罪了李香儿,默声侯在平修锦的院子外头去了。

晟语蝶委实的忙,见李香儿.如此做法,心中自是有些不解,皱着眉头的问道:我听闻香儿表妹那日大活中伤了身子,太太都不允你出门来,怕在恶了伤口,落下了什么遗憾来,如今到我这里也有些时候了,怎的还不回院子里去歇着,莫不是还有些别的事情要说?那李香儿对晟语蝶呲牙一笑,语.调平缓的说道:这些日子我私下里问过平府的门子和府中的下人,他们也同我说了,不知三表哥近来忙些什么,总是没个人影的,不过三表哥即便在忙,也不会冷落了三表嫂,晌饭总会回来吃的,我厚着脸皮在这里等三表哥,那日我睡得沉,后来才听府中下人说起,若没有三表哥的冒死相救,怕我这命也便交代在了那院子里,如此大恩,我是不会不谢的。

听了李香儿的一番话,晟语蝶.觉得自己的心口一抽,心中念着要来的总会来,如今到了眼前,不舒服是难免,却也不用再在闲暇的空当念着还有这样一份担心,轻声说道:我与修锦是夫妻,但凡有什么都是共享的,你这谢意我替他承下了,你身子不好,先回去歇下吧,待到身子好些的时候,修锦不忙了,你再来也不迟。

晟语蝶说这话不过是试探了李香儿的反应,却是.不想李香儿翘起了嘴角,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晟语蝶驱她离去还是在装糊涂,手中把玩着晟语蝶送她的公仔,脆生生的说道:姑妈说我这身被三表哥护得好,也只是伤了手臂,都养了这么多日子了,出来透透气,没什么大碍的,既是三表哥救了我,我李香儿也不是不懂规矩的女子,这谢总不能因为自己那一星半点的小毛病便推脱了过去,今日我必然要见上一见三表哥的,表嫂便莫要劝我了,我这身子现在当真没什么大碍了,表嫂若是不信,我捋了袖子给你瞧。

说罢当真的在晟语蝶面前捋起了袖子,那上头原.本被灼伤的星星点点已经结疤了,看上去当真没什么大碍,不过这日后会不会落疤,便是另外一番说法了。

听了这话,晟语蝶攒紧了眉头,脑子里因为李香.儿那声甜腻的‘表嫂’而刚刚消去的警报这会儿又重新拉了起来,这情敌都摆明了打算登堂入室了,她这个当家女主没必要为了劳心劳力而失了夫婿。

因此把手中的.笔往笔架上一搁,双臂交与胸前,抱了胳膊向身后的椅背靠去,眼神不冷不热的盯着李香儿,虽有历经过办公室里那些是是非非,却终究学不来那般的忍气吞声、转弯抹角,倒也不与李香儿打哈哈,冷淡的问道:这谢也谢过了,我也给了脸面,把那新出的样板公仔送了你了,你还想干什么?听晟语蝶变了语调,李香儿微微一愣,把晟语蝶送她的样板公仔更往怀中抱了抱,这才喃喃的开口,表嫂莫不是不信我,我当真是过来感谢三表哥的,真的没有别样的心思。

晟语蝶吊着眼角,审视着李香儿,见她说得真诚,全然没有初见时候的戾气,遂放缓的语调,话已经挑明,没有再说一半的必要,省得日后想起来如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接着说了起来,我记得那日初见的,香儿表妹信誓旦旦的说着修锦与你似乎是有别样的私情的,既然你今日怎的也不走,那么这话咱们便往通透里说,我瞧着你也是个爽直的个性,我也不喜欢说那些转弯抹角的话,你便与我说句真心的,可是喜欢了修锦,才要如此执着的当面谢他?听晟语蝶这番连珠炮似的问题,李香儿咬了咬唇,总归是带着些娇态的姑娘家,从前都被人捧在手心的,这次来之前还盛着满满的幻想——希望那些出奇的好看的表哥们还能像从前一样绕在她身边哄着她,可终归都有了自己的家事要忙了,对她也便冷淡了许多。

那些到还是其次,只是觉得心头有淡淡的惆怅罢了,她最忘不掉便是分隔了好长的日子了之后那日纷雪中再遇了淡笑的二表哥,心头却充盈起了别样的情感来,瞬间便经由血液流遍全身,通体的舒畅了起来,那之后,感觉自己的一颗小心肝便绕上了俊逸的二表哥,却不想那个原本并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二表嫂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见了面,她还没说什么失了礼数的话,也不过是如同以往来了平府的样子,把自己的手臂缠在了二表哥的臂弯里,娇笑的同二表哥说些她近来见的稀奇事。

这些在李香儿和平修祺眼中并不奇怪,可看在晟语雁眼中却全然不是那个味道了,见了面,第一句话便夹枪带棒的对上了李香儿。

李香儿哪里肯去受那鸟气,甩开了平修祺,捋了袖子掐了腰就跟晟语雁对上了,既然要来平家,对平府中两个俊逸的表哥到底迎了什么样的女子她自然要去了解一番的,得了晟语蝶名声不好的消息,曾还窃喜来着,总觉得那样表哥定不是真心的喜欢了晟家的姐妹,不过是处于利益考虑才会做了如此的选择。

与晟语雁对骂,自然就牵扯出来了晟语蝶来,乱七八糟的,平修祺原本还劝着李香儿和晟语雁,可他越是要劝,晟语雁和李香儿便越说他是偏袒了对方,里外都不是人的,索性也不管她二人,只要不动手便好。

再然后,平修祺听见了晟语雁的挑拨是非,心中的反感可以说是节节攀升了。

李香儿毕竟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丫头,自幼便被极好的保护了,如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心眼,随后见了晟语蝶,由于自晟语雁那里得来的鸟气,怎么也不舒服,又见了晟语蝶相貌更在晟语雁之上,不得不说是嫉妒了,话也就重了,且还有些颠倒了是非,只因从晟语雁那里得来的怒气未消罢了。

这一场是非原本不过是得自晟语雁的尖酸刻薄,在晟语蝶心中却当是这个表小姐喜欢了平修锦才会如此。

那些是非自然是要摆明了说的,这些在李香儿来之前便已经做了决定,虽然她也喜欢平修锦,平修锦又自那大火中把她救了出来,她理应该喜欢平修锦才是,不过感情这东西也是奇怪的,在她还不懂了情情爱爱的那会儿,她只知道自己最喜欢看三表哥的笑脸,心下惦着娘亲小时候告诉她的话,兄妹即便再热络,也总有各自成家的时候,只有夫妻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一直以来脑子里绕着的就是当年平修锦脸上的漠然,她跟平修良和平修祺都说过大了要他们做夫婿的话,其实也不过是说给平修锦听得罢了,这次来之前,她心心念念的还是一径冷淡的平修锦,却是不想在那样轻雪飘扬的时候,见到了却是平修祺温和笑脸,一瞬间便许了心。

其实,李香儿觉得自己属了心,也不过是日前见了一本平版的装订小册子,上头是个闺阁千金与表兄的情事,巧的是也有这么一处雪中见面的场景,因此才乱了心思,那番情景,雪地了一个素服的俊逸公子,轻缓一笑,柔声道:香儿,你来了,我等了好些时候了。

这话说的当真的应景,除了那刻心的小册子外,又加上了往日从婆子那里听来的生死相随,转世重生的传说,心头便念了起来,好像平修祺一瞬间便成了她那个前世无缘相守的情郎,此番又重逢了一般,怎能不去喜欢。

晟语蝶见李香儿兀自想着心事,这心头是更加的不耐烦,即便是李香儿给个悲伤的答案,也好过这样吊着人的思绪不是,因此又追问了一句,你如此倒是什么意思,总要说句话吧?李香儿这才回神,方想起了晟语蝶问自己可是会喜欢平修锦,也不犹豫,带着一丝娇憨的笑说了起来,三表哥,我自然是喜欢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真的喜欢第一百零一章 真的喜欢听了李香儿的回答,晟语蝶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往下沉,手脚都开始泛着冰凉,连带着身子微微的发起了抖,却不想这李香儿居然还有后话,我是真的喜欢三表哥的。

晟语蝶自允自己绝非是圣人,不是圣人,就没有别人打了你一巴掌,你反倒要陪着笑脸轻声软语的问着人家:我这面皮子厚,可有伤了你的手?的高尚,因此晟语蝶没强迫自己听了李香儿的话还要对人家摆上笑脸,阴沉沉的说道:看来我这运气好,竟找了这样一个相公,孩子都要有了,外头还总有年轻姑娘想着,念着的,随后我便叫他来说说,这人真是经不得个松快,才说了与我天长地久不过半日光景,才出了门,人家后脚就来找我摊牌,想必我是待他松了,我倒是要瞧瞧,他能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来,他可是允了我,若有背叛,便自行去势,我也说了,若是他不自己去势,我便替他除了那是非根。

晟语蝶这里说话加了狠,以前日子紧,平修锦也是很少出门,都绕在晟语蝶身边,哪里会有这些是是非非的,自然也不提不到什么背叛不背叛上来,如今不过是被李香儿气到了,咬着牙说出这些话来,一来是真的气了,再者也是给李香儿提个醒,却是不知道这个李香儿是不是不懂晟语蝶话里的‘去势’是什么意思,见晟语蝶这样说了,她反倒笑了起来,看在晟语蝶眼中,只觉得她是顾左右而言它,做作的狠。

三表嫂竟有宝宝了,你和三表哥还真恩爱,晟语雁那个女人进了平家比你早很久的,都生不出半颗蛋来。

说完之后才忆起晟语雁是晟语蝶的姐姐,觉得失言,轻吐了吐舌,喃喃的说道:三表嫂,你那姐姐我是真的不喜欢,倒是没有旁的意思,表嫂莫要见怪。

皱着眉头听着李香儿这话,.晟语蝶也没那些格外的客气,淡漠的说道:她我也是不喜欢的,这点自然不会与你计较。

没承想李香儿听了晟语蝶的话,.连忙笑着靠近了晟语蝶,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语速微微加快,轻笑着说道:表嫂竟与我一样的看法,想必日后我与表嫂相处起来定会和乐融融的。

听李香儿说这话,晟语蝶差点.吐血,那些什么娥皇女英的故事她是听过的,不过要让忍受了丈夫的二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记得以前看过许多的情爱小说,每每见了男一号有了外遇,心口都生疼生疼的,有的时候还要偷偷的哭上它一哭,常常会被一同看书的取笑了,那还是旁的人天马行空的产物,如今到了自己的身上,要她淡然自若,学那些所谓的三从四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因此把自己的手自李香儿的手中拔了出来,一径漠然的说道:我与你有什么好相处的,过些日子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十分的忙了,没有像表小姐这样多的闲空,毕竟身份是不同的,我们自己若是不动手,连饭恐怕都吃不上了。

李香儿见晟语蝶对自己的冷言冷语,若是换做平.日,她是定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不过今日她心情好,还有就是晟语蝶送她的公仔是她一直想要的,倒也不去介意,心下想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大概是自己的话引来了晟语蝶的误会,遂又抓上了晟语蝶的手,带着些急切的说了起来,表嫂,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了,我是喜欢三表哥,而他这次又救了我,我若是不喜欢他才奇怪呢,不过这种喜欢和你想的那种不同,你说得应该是那种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的喜欢,而我说得这种喜欢,是像对我自己亲兄长一般的喜欢。

晟语蝶当真的不想欺骗了自己,听了李香儿这话.之后,晟语蝶脸上的神情是一瞬间便不同了,心头的石头也落了地,即便如此,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欢喜来,只是清淡的说道:你喜欢谁和什么样的喜欢倒是和我没什么干系的,若是想等着修锦,想来也用不着多少时间他便回来了,你自己随处坐吧。

虽然晟语蝶的口气还是那般的冷漠,不过李香.儿听了她的话却笑了起来,轻柔的说道:嫂子这莫不是吃我醋了,其实是嫂子多心了,三表哥是姑母家所有子女中最俊美的那个,我也承认自己曾经存在过那种想要长长久久的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念头,不过那是过去了,原本来之前,我是打听过嫂子与晟语雁的事情,那个时候外头的人倒是都说嫂子那些是是非非的,对晟语雁倒是大加褒扬的,谁知道见了晟语雁,却是那样的一种样貌,那日与晟语雁吵架之前,我就盼着见三表哥了,谁知道随后便与晟语雁吵了起来,再然后二表哥把我拉走了,走的时候我还隐隐听见晟语雁在骂着二表哥与我,说什么奸夫yin妇,委实的难听,那之后见了你说了许多混话,只是冲着你是晟语雁的妹妹去的,再后来我听府中下人说表嫂的好处,才知道自己当真的不应该,今日来此,除了向三表哥道谢,还有便是要与表嫂说声对不住,怎么也是我的不是,还望表嫂看在我年幼的份上,便不再与我计较了。

人家都来跟自.己陪着笑脸道不是了,晟语蝶也不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女子,被她这样一说,倒是生出许多的不好意思起来,表情稍稍平和了些,慢慢的说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妹妹还提她作甚,我这人也不是那种凡事都要搁心里的女人,既是误会,那以后便不必再拿出来说了,我这些日子与修锦是真真的忙,待到哪日闲了,定会抽出时间陪着妹妹四处走走的。

做人便是如此,既然人家无害,又十分上道的前来赔了不是,正所谓多一个朋友多条路,晟语蝶没有与自己过不去的道理,这声音软了,李香儿也听着受用,两个人说话倒也随和了起来,再然后,晟语蝶旁敲侧击,居然就把李香儿心中的那人给挖了出来,莫怪她心眼不善,她是知道这李香儿绝对不是吃亏的主,且还听说平夫人十分的宠着她,可谓靠山也硬,人也锐利,那厢晟语雁更是个狡猾多端的女子,这二人遇上了,倒是不必再时时刻刻盯着她与平修锦,她这里麻烦便少了许多,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全力与平修锦来创业。

午饭的时候,平修锦虽比平日里晚了些回到了平府,在这数九寒天里,额头上居然闪着光亮,晟语蝶知道他这又是跑着回府的,以前便同他说过很多次,作坊那里中午也是供饭的,实在忙,便再那里吃口,平修锦每次都笑着回她,没有她陪在身边,饭菜也就失了味道,吃着也不香了。

平修锦甜言蜜语的说得并不很多,可一旦说起来,却是让晟语蝶无法自已,每句都要细细的回味再回味,然后深深的刻在心尖尖上。

看见李香儿也在他们的屋子里,平修锦显然是有些错愕的,他倒是不奇怪李香儿会到他这狭小简陋的院子里,他奇怪的是晟语蝶居然没把李香儿赶走,自他救出李香儿之后,虽然晟语蝶对他那日为了李香儿奋不顾身的冲入火海没有别样的说法,可是他知道李香儿是晟语蝶心中的禁忌,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话都可以说,唯独不能提及李香儿。

晟语蝶不问,他也不说,若是晟语蝶问了起来,怕才会是他的尴尬,在平家生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事情,他自问学得是要比平修良与平修祺都要通透,可是在冻得瑟瑟发抖的新婚之夜,在平家的祖宗祠堂里,平修锦曾对着晟语蝶信誓旦旦的允诺,他平修锦此生绝不辜负晟语蝶。

晟语蝶那个时候拥着他的腰身,轻声细语的笑道:她不怕吃苦,但受不得背叛,她要平修锦跟她保证,一生都不去欺骗她。

既是誓言,便不会背弃,救人可以,前提是要保住自己的命,他会那般的勇猛,除了不忍见花样年岁的李香儿葬身火海,还有他自己内心的另外一份情谊,他告诉自己,救下李香儿,这份情谊便算清了。

谁无年少轻狂,那年的时候,李香儿还是个粉嫩的俏丽娃娃,平府中即便是下人的孩子都不愿意同他接触,只因平夫人不待见他,谁敢接近他,便等着回去受罚,他是孤独的,虽然平修良和平修祺待他还算可以,可那两个兄弟是平家未来的继承人,哪里会有那么多时间陪他耗,也就是那个时候,李香儿走进了他的视线,她不会嫌他,不畏惧平夫人的威仪,她同他笑,同他闹,拉着他的手,用还残留着稚气的声音说让她等着她,等她长大便要嫁了他。

虽然平修锦知道这话李香儿不单单同他那样说,可他心头还是盛满了暖暖的感动,他甚至在心中默默下了决定,若李香儿嫁他,他会给她幸福,让她快乐,为了李香儿,他偷偷研商,会拜了高人教授功夫,在面上,他是平家一无是处的三少爷,可私下里,他已经学了好多的本事,只等着有一日可以一鸣惊人。

看着李香儿一天天长大,可是他的梦却碎了,李老爷怎会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嫁了他这样身份的人呢,因此在李香儿又一次说要嫁他的时候,李老爷把李香儿强行带走了。

平修锦始终记得李香儿走的那天,细雨纷飞的,颇有那么点伤感的味道,李香儿哭得撕心裂肺,可平修锦却是一派平和,平修祺当他当真的在意了,有人说过,越是冷静,便是伤心到了骨子里去了,那样的人,最好是让他哭上一哭,管他是男是女,这样忍着更伤身。

夜里,从不饮酒的平修祺竟搬了两个大酒坛子进了平修锦的屋子,那日醉倒的是平修祺,可平修锦却头一次喝了个畅快,或许,当年他是喜欢过李香儿的,至于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他并不清楚,时间这个东西很好,任你风啊雨啊的,过去了,也便过去了,日子久了,什么都会淡了,何况那个时候还年少,有过砰然间的心动,却来不及刻骨,便被生生的掐断了。

那日他会拼了命去救,不过是感激了在那些寂寞的日子里,李香儿曾给了他最初的温暖,后来出来后,若是晟语蝶问他是否喜欢过李香儿,平修锦知道自己会老实的回话,好在晟语蝶并不问,他也落得个轻松,救下了李香儿没,也便偿了她的情谊,今后见了,还是兄妹,别无他事了。

¥¥¥¥¥¥¥¥祝姐姐妹妹们节日快乐,今天这更超600字章节,谢谢大家的支持!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逞强斗勇第一百零二章 逞强斗勇李香儿解了连日来的愿望。

晟语蝶也渐渐的放了心,这一日会见还算是十分圆满的,至少对于晟语蝶与平修锦来说便是如此,可若是换了晟语雁,那自然是另外一番说法了。

人便是这样,若是不待见一个人的时候,那么那人即便路上拾了人家的钱囊后毫不犹豫的还了回去,看他不顺眼的那人心中也会嗤笑几声——这人如此做法,大概存了欺名盗世之心!李香儿是看不惯晟语雁的,还有便是平修祺在她心中愈加的别致,那么晟语雁的可恶程度也便节节攀升,最主要,像晟语雁那样的人是万万不会捡了银还回去,她只会瞧着旁人未曾留心,私下吞了而已。

晟语雁与李香儿二人是一对相互瞧着不顺眼的对头,平夫人知道这点,却偏偏自持年岁重,又是这平府里的女主人,颇有看完BL的腐女,幻想着把过眼的秀气男孩掰弯了义薄云天,可那些美好的幻想也只存在于个人的YY 世界中。

那直的终究还会是直的,若被你幻想着的人知道了你这个念头之后,怕是绝对体会不了你对那种千帆过尽只相随的生死男男恋的无限崇拜,到头来反倒要拿着黑白分明的眼白你一白,最后还不忘丢出句‘疯子’来讥讽与你,终究不是一个国的人。

平夫人的幻想是让晟语雁与李香儿能和平相处,且不说李香儿原本就瞧着晟语雁不顺眼,现在也多了份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自觉,那头晟语雁是如何一个人,当初为了嫁了平家二少奶奶,连自家的亲妹子都要往死了整,又怎会容许如今突然冒出来的表小姐,且一来就奔着她这平府二少奶奶的位置使劲,明着不好与平夫人顶着来,私下里的小算盘绝对不会少打了就是——这点就算对一向不喜欢八卦的晟语蝶来说,即便是足不出户,可也能料想上个七八分的,莫要说晟语雁她自己了。

李香儿上回吃了晟语雁的排头,被平夫人当了晟语雁的面训斥了之后,她心中自然不平,平夫人也知道李香儿是个吃不得闷气的性子,当天夜里便又偷偷的找上了李香儿,明面上倒是没说个通透,可话里话外已经告诉了李香儿,平家的儿媳是该有个大家闺秀的风范的,后到的于情于理都该敬着些先来的,若是做不到。

那么也便不能成为平家的儿媳了。

虽然平夫人这话表面上是向着晟语雁说话,可李香儿心中却美滋滋的了,虽然来之前她爹还瞒着她的,可如今已经从自己姑妈这里得来了风声,可谓是顺风顺水的事情,即便瞧着晟语雁不顺眼,可为了平修祺,李香儿也要勉强了自己去忍受着晟语雁那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

忍也就忍了,可并不代表着李香儿就真的是一个吃素的女人,她平日里信奉的是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如今来了平家,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李香儿也微微改变了信条,不过也给自己留了底线——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还有个十来天便要年关了,外头来了消息,这次平老爷和大少爷出门竟是异常的顺了,大概会提前些日子便要回来,这样平府今年许要过一个十分完满的团圆年了。

平夫人得了这个消息自然欢喜。

也便不再把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如何让李香儿与晟语雁如何才能和平相处上来了,已经接连两天都没个人影,她说平老爷极少在府中与家人一同过年,这次有幸,里里外外一概马虎不得,因此多年不怎么管着府中采买的平夫人这次竟事必躬亲了。

平夫人忙了,李香儿也便自由了,因此这次才有机会跑到了晟语蝶的院子里是示好,不然李香儿去晟语蝶的院子,这也是有平夫人自己的算计的,面上是怕李香儿身上有伤,出了去再晾了风,染了旁的毛病,其实私下里却是不想让李香儿与晟语蝶再有了别样的瓜葛,无论好坏,对于平夫人来说都是麻烦。

平夫人不在,佟妈也一道出得门去,以前来的时候李香儿与林巧蓉就不怎么亲近,在这平修良要回来了,林巧蓉准备的是绝对不会差了平夫人的,何况林巧蓉的院子与平夫人还是有些不同的,平夫人习惯了事事只要动嘴便可以了,甚至很多时候她是连口都不会去动的,这便是当主母的,该说的时候旁人说再多她只需一句便可以推翻了去,那些絮絮叨叨的小事她却是不用细细的去过问,只要府中的下人去做便可以了。

林巧蓉却是不同的,她院子里的事情多半都是她自己在忙的,因为寂寞。

所以要充实了自己,女红之类的在林巧蓉尚不足十岁的时候已经颇有造诣,大概是儿时脸的多了,大了之后便觉得厌烦了,嫁入平家之前,她的一切都是在为将来成为完美的女主人在做着准备,却是独独不研习如同寻常妇人做的整理家事这样的活,因为接触的少,终究嫁做人妇之后,独独开始对这以前不曾学习的东西感了兴趣。

所以在晟语蝶最初嫁入平家的时候曾玩笑般的说过,林巧蓉虽然是平家的大少奶奶,日子过得却是如一般的寻常小护差不了许多,甚至有的时候平代昌不舒服了,吃不惯下人做的东西,林巧蓉也会洗手调羹,亲自煲粥,那样的女子,她一辈子追求的大概就是如何当一个寻常的妇人,因此才会对平夫人一门心思把平府的大权打算交给晟语雁是全然的不在意的,也因为不在意,才不会过的不畅快,因此晟语蝶喜欢林巧蓉,那种全然的不在意是一种境地。

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李香儿那日在晟语蝶的屋子里待到很晚,吃饭的时候平修锦对晟语蝶是呵护备至,让坐在一边的李香儿很是眼红,她以为平修锦会有那样的做法只是因为想表演给她瞧的——故意的表现了自己与晟语蝶之间的恩爱,大概是怕自己再来说自己与他是有着异样的情感,这样做不但打消了晟语蝶心中的一缕,也让自己望而却步,私下里还偷偷的笑过了平修锦的幼稚,寻思着等着日后让平修锦知道自己现在喜欢平修祺了,大概也要为今日这番反常而去脸红。

李香儿想到这里便觉得好笑。

后来平修锦出去做事了,李香儿是不知道平修锦一个闲人哪里会有那么多要忙的,心下想问,又比对了方才饭桌子上平修锦的表现,只当他这样做是为了躲避自己而已,倒也不再去细问了,只当做一件她与平修锦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想想也是觉得甜蜜的。

在之后晟语蝶要忙着画图,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些很寻常的事情。

李香儿自觉问得小心,晟语蝶却是暗自好笑,终究是个小女儿家样貌,又值情窦初开,虽然在她这里是问不出什么关于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情况,不过在李香儿眼中觉得晟语蝶既然和晟语雁是姐妹,那总是有些用处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瞧着晟语蝶话里的意思与晟语雁也不见得多亲近,那么先从晟语蝶这里套些晟语雁的缺点,最好是那个晟语雁能有些像晟语蝶当初传出来的那种小道消息便更好了,再然后拉拢好了晟语蝶和林巧蓉一道对付晟语雁,想着就觉得美好。

她哪里算盘拨的飞快,却是万万不会想到此晟语蝶非彼晟语蝶,哪里会知晓了晟语雁有什么小道消息,现在的晟语蝶除了知道晟语雁是出自晟家,再有就是她与她娘一般无二都是那种会处处算计的小人外,别的是一概不知了。

好在晟语蝶不知道过往的林林总总,李香儿也只当她是不想说,后来混的时间晚了,平夫人也该回了,李香儿才不甘不愿的出了平修锦的院子。

李香儿觉得她这次决定是十分的完满的,还有更完满的便是一迈出了晟语蝶的院子,竟刚巧见了平修祺从晟语蝶的院门外路过。

心一瞬间便飞快的跃动了起来,欢快的跑向了平修祺,平修祺这几日总会不自觉的路过晟语蝶的院子,可是很多次都见不到晟语蝶从那院子里出来,却是想不到今日竟看见了李香儿从这院子里出来,平修祺心头一动。

竟泛起了微微的担心,颦紧了眉头,静静的立在哪里看着如花蝴蝶一般扑过来的李香儿。

李香儿见了自己喜欢的人,是更没个自觉,不但要奔跑过来,还要想小时候一般投入了平修祺的怀抱,在自作多情的幻想一番,二表哥,你是知道我来了三表哥的院子,见时辰晚了,特意过来接我的么?平修祺皱皱眉头,想着要如何回答了她的问题,却不想这李香儿接下来有补充了一句,果真二表哥细致,待我极好。

听了这话,平修祺皱皱眉头,却是不好再说自己只是恰巧经过而已了。

李香儿见平修祺不反驳了自己的话,心头笑得开怀,把自己的脸更往平修祺的胸口挤,平修祺伸手轻轻地推开一些李香儿的靠近,天冷,虽然平修锦的院子前比较冷清,可并不代表就是没有人会经过的,平修祺害怕被人瞧见自己与李香儿眼前的情况——他更怕自己与李香儿这样的亲近被晟语蝶发现。

平修祺想问李香儿为何出现在晟语蝶的院子里,却不想他这边都还没问呢,身后就响起了一声震天的暴斥声,好一对不要脸的东西,这关起门来自家的院子丢人还不够,现在都要丢到人家的门口现眼了,真真的一点点名声都不打算要了。

听见了这声音,平修祺心头一跳,他首先不是去看身后发火的晟语雁,而是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晟语蝶的院子,其实被晟语蝶知道了远远不及晟语雁知道了麻烦,可是在平修祺的心中却是另外一种看法,总会觉得被晟语蝶误会了要比晟语雁错看了要严重许多,至于自己为何有这样的念头,却是说不清楚的。

晟语雁这里挑明了骂了,李香儿最初还要扮着可怜的样子让一让晟语雁的,至少平夫人那明摆着的暗示是有些用处的,至于平二少奶奶这个位置李香儿到不甚在意,若是当真有那样的心思,平家是万万比不得皇宫的诱惑力要大,她在意的是平家里的人。

都说狗急了是要跳墙,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年少气盛不单单只是男孩子才有的专利,晟语雁说它个三句五句的倒还好,可若是一直说个没完没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从不要脸到骚狐狸,到有娘养到没爹教,在把李家上上下下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个遍,她晟语雁这厢骂了个畅快淋漓,全然忘记了平夫人也是李家大门里出来的,更忘记了她嫁进平家的时候是标着温柔娴淑的标签的。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平修祺对晟语雁这种疯态是全然的不去理睬,越怕什么是越来什么,他这厢的吵吵闹闹还是惊动了屋里的晟语蝶。

眼看着那边的房门慢慢的敞开,平修祺心头一跳便要去拉着晟语雁离开这里,晟语雁见平修祺拉她,以为他是来帮着李香儿的,愈加的感觉恼火,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不但对平修祺动起了手脚,连带着骂李香儿的是更加的难听了。

李香儿见晟语雁竟对平修祺动了拳脚,加之方才的咒骂,她哪里肯吞下这口闷气去,立刻做出了还击的架势,捋了袖子就上了前来,伸手拉过晟语雁。

晟语雁回头轻蔑的盯着李香儿冷嗤一声说道:怎的,你这jian货瞧着不顺眼是怎么的,这是我夫妻之间的事情,你算哪里钻出来的豆芽菜,滚回你的窝窝里去,这里是平府,你这姓李的来这就该有个本分……‘啪的’一声脆响,晟语雁震惊当场,那些看好戏的下人顷刻间便吃吃的笑了起来,晟语蝶也是一愣,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

绽了个笑脸,随即察觉到了不同,眼神一转,却是对上了平修祺的视线,晟语蝶一愣,随即想到大概是自己这一笑才引起了平修祺的侧目,毕竟晟语雁是他的老婆,自己的老婆和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情妇的女人搞得这么鸡飞狗跳,尽人皆知的丑态,本来已经是件极其丢人的事情了,不曾想自家的小姨子还要站出来再给他流淌着汩汩鲜血的刀口上撒上一把盐巴,这事情说严重不算严重,可若是说不严重,其实也蛮严重的,晟语蝶当即决定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去,任晟语雁与李香儿鱼死网破的,她晟语蝶也不会在出门了。

倒也不能埋怨了她不懂人情世故,那两个女人已经躺在地上滚了几滚了,身为他们最直接的关系人兼任祸端的出处的平修祺都不理会,只顾得瞧谁站在这里笑了,她晟语蝶充的哪门胖子,自然更是没有伸手的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晟语雁从来都是一丝不乱的头发此刻是全然散了话,衣衫也凌乱了,不过比起她来,李香儿更是狼狈,她的力气本就比不过晟语雁,加之前些日子那场火之后她的身子就一直使不出十足的力道,吃亏是必然的,在这大冷的天里,衣衫竟被晟语雁给扯了开来,里头艳红的肚兜是若隐若现。

地面上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场薄雪还来不及打扫,见晟语雁与李香儿滚过的地面上现出了点点微红,下人们大声的喊了起来,不好,不知道是二少奶奶还是表小姐竟出血了……平修祺听了这话方觉得严重,把视线自晟语蝶消失的方向转了回来,还没等他低下头去拉晟语雁与李香儿便听见人群后传来一声饱含了愤怒的斥责,这都是在干什么呢,给我闪开,让我亲自过来瞧瞧咱们平家什么时候也这样精彩别致了。

听了平夫人的声音,晟语雁与李香儿同时一惊,都是有私欲的,因为自己的那份小九九捏在平夫人的手中,这两个人即便方才打得是多么的天昏地暗的,可如今却是谁都不敢动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晟语雁,她在地上一滚便跳了起来,说话却是不对着平夫人而对上了平修祺,似怨还恨的丢了句:修祺,你怎么对得起我?说罢掩着脸跑了出去,这一幕发生的极快,许多人还没想清楚的时候,晟语雁已经没了影子。

老半天李香儿才意识到方才晟语雁那是采取了先发制人的计策,弱弱的为自己辩驳着:姑妈,不是我,是晟语雁他,是她一直不停的骂着我……平夫人冷冷的看了李香儿一眼,虽然李香儿的鼻子此刻正流着血,且身上全然的狼狈,平夫人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怜悯,沉着声音说道:修祺与香儿跟我来一趟,我想我该好声说说这年关近了,香儿是否该回家去过年了。

李香儿方才因为打斗而红润起来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惨白,诺诺的说道:姑妈,这次我当真不是故意的,姑妈便原谅了我这一次吧,求您了,您可以问问二表哥,真的是晟语雁先挑起的。

够了,别把自己的责任往别人的头上推,那日我同你说过什么来着,难不成你都忘记了么?李香儿被平夫人这几句话说得默了声,渐渐散去的人群里,那个唤作小红的丫头脸上挂着一抹笑朝晟语雁的院子里飞快的跑了过去。

¥¥¥¥¥本章字数多,补上个月欠下的更新,谢谢支持!正文 不是对手不是对手即便你是那天上的大鹏鸟。

也有压着你的如来佛,可惜李香儿不是大鹏鸟,她甚至连大鹏的鸟毛都算不上,因此即便有平夫人给撑着,却也入了晟语雁的金丝套,在她与晟语雁逞强斗勇以致雪地留痕的第二日下午,李家来了辆精巧的马车把她接了回去。

晟语蝶与她也算相交一场,似乎是明白这样一闹,想必平夫人也不好再去勉强留下李香儿,这不单单是丢了李家脸面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此是定然不会再留下李香儿在府中了,晟语蝶盘算了一下,竟又连夜给李香儿做了和她原本预想的公仔的第二套样板,倒也不必说什么一日相识便生出了惺惺相惜的友谊来,她给李香儿送了样板,只是有自己心思,时下京城中不单单是小孩子喜欢她的作坊做出的公仔,很多的成年人也会收藏了她设计的公仔,不过她这次设计的公仔是极少接触的成人公仔——这个算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吧!在晟语蝶还叫乔萍萍的时候,那个时代即便是家喻户晓的世界大公司,出了新产品也要宣传一下的。

何况是她这个还并不怎么富盛名的小作坊要出新货了,自然该广而告之一番的,不过广告的成本是很大的,这个年代也不流行那种铺天盖地的宣传,因此晟语蝶才想到了李香儿——她是个喜欢炫耀的个性,既有如此的爱好,便会极大的妙处。

这个妙处与当初她听过的笑话是有异曲同工的相似处,那便是三个人打赌,谁把一条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

A君B君,祭出各自的手段,收益却是寥寥,C君最为轻松,谁知竟只有C君才最为成功,问过之后,C君悠然回答,他只是回家把消息告诉了自己的老婆,这个做法实在简单,也最为有效,口口相传比那远在天边的空洞要好上太多了。

晟语蝶知道这不单单只是一个说过便可以忘却的笑话,送了公仔样板之后,看着李香儿感激涕零的脸,晟语蝶突然生出一丝歉然,再然后顿悟,这便是传说中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她嫁了商人,也开始充分发挥了无商不奸的格言来,还真的是兢兢业业的好典范。

李香儿走的时候。

平修锦并不在府中,虽然李香儿表示看不见三表哥送她心中会不舒服,不过好在有她二表哥来送她。

晟语蝶顺着李香儿的话微微侧过头去看,看到的画面其实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算是比较残忍的,此刻她心心念念的二表哥身边一直跟着‘温文婉雅’的二表嫂,而那个二表嫂晟语蝶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那人刚好就是提前把李香儿赶出了平府的女人。

平修祺一直远远地站在外头,不管他站在哪里,晟语雁都会微微低垂着头站在他身边,远远望去,到真的让人生出一种夫唱妇随的和谐幻觉来了。

尽管李香儿的眼神总是纠结着平修祺的位置,不过那个男人却是视若无睹,晟语蝶对平修祺又低看了一眼,愈加的觉得平修祺是个毫无但当的男人,在她心中,觉得平修祺不出头完全是因为畏惧了晟语雁那个母老虎而已。

平夫人抹了抹眼泪,随后淡笑着送走了李香儿,她给出的说法是李家老爷念着这个闺女,因此才派车把她接了回去,可这事到底是怎么个始末,这点是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晟语蝶都知晓个一二的。

李香儿踏上马车。

频频回首,平修祺始终没有上前同她说一句话,尽管马车已经走出去了很远,晟语蝶还是清楚的看见了李香儿脸上滴下的泪痕。

晟语蝶不是男人,不过怜香惜玉这道理还是懂得的,带着一种轻蔑的眼神回头,看见的便是晟语雁嘴角勾起的笑,还有平修祺愣怔的眼神,那眼神竟然与晟语蝶的目光相交接了。

这夫妻二人不同的表现让晟语蝶一愣,随即也不理会那些,平夫人那里本就不十分待见了自己,晟语蝶是明白这点的,加之让晟语雁与李香儿和平相处的希望落空,想来也是没什么好打招呼的,晟语蝶转身便往侧门走去,却不想这个时候平夫人竟然出生唤住了她的脚步。

语蝶,你先等一下,我有话同你说。

听了平夫人的声音,晟语蝶心口一跳,不过随即侧耳聆听,平夫人的口气似乎还算平和,想来应该不是来寻自己麻烦的,倒也释然,点头应着:夫人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呢?平夫人点着头,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你随我来。

晟语蝶带着疑问,却并没有直接就跟着平夫人离开,而是微微侧头看了看晟语雁,看见晟语雁面容也带着不解,这才放心的迈开步子跟着平夫人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沉默。

终于到了堂间,平夫人落座之后沉思了片刻,才指着晟语蝶对面的位置轻缓的说道:好些日子没找你说说话了,坐吧。

晟语蝶看了看平夫人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妥,这才慢慢的坐下,轻柔的说道:太太也忙了好些日子了,没什么时间,倒也正常。

平夫人伸手把桌边小丫鬟刚刚备下的茶碗端了起来,就着唇轻啜一口,随即皱着眉头摔在了桌上,厉声说道:怎么回事,今儿个这茶怎会如此的苦,知道我尝不得这个味道,却偏偏要如此,是有心找我晦气是不?方才为平夫人奉茶的丫头听了这话,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太太莫怪,婢子不是成心的,婢子这就给您换新的来。

平夫人不说话,那个小丫头倒也不敢起身,晟语蝶心中纳闷,想不出平夫人这是跟她唱得哪出。

却不想门外竟响起了晟语雁脆生生的笑声,婆婆,这府中不懂事的人最近是陡然增多,大概这不懂规矩也能传染,婆婆日后这府中可是要多加严管才是。

晟语蝶循声望去,却瞧见晟语雁款摆着腰肢走了进来,脸上是笑颜如花,表情上是高傲异常,对坐在一边的晟语蝶视而不见,直接走到了晟语蝶上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晟语蝶心中盘算着晟语雁这是在做什么,方才与平修祺是形影不离。

这么一会见平夫人带了自己过来说话,若她有个自觉的,理应回自己的房里去,这又跟着,怕真当平府只她一个人说了算,是不把平夫人放在眼里了,这若是平夫人同自己有话要私下里说,被她这么一搅合,人家还怎么说呢?果不其然,平夫人皱紧了眉头看着晟语雁,沉声问道:语雁,方才不是与修祺一道么,我瞧着你们二人近日的感情倒是好了许多,这怎么把他丢开了,一个人跑我这来了,可寻我有什么事情么?听了平夫人的问题,晟语雁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晟语蝶,这才笑道:男人么,虽然我希望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可他也是要做事的不是,方才我同修祺说了,他现在去账房了,也好些日子耗在那没什么用处的诗词中,听说再过个七八日的公爹便要回来了,想来婆婆也希望修祺表现的好些才是。

听了晟语雁的话,平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轻笑着说道:你能如此想极好。

你这来寻我是什么事?晟语蝶瞧着晟语雁做作的表情,心中一阵冷哼,不过却是默声不语。

晟语雁见平夫人问她这话,忙抬起头看了晟语蝶一眼,轻笑着说道:方才我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是临时才想到婆婆把语蝶找了来,这语蝶最近有些本事了,倒是生出了一丝谁也不放在眼中的轻狂,我怕婆婆与她生气,这才特意过来瞧瞧,婆婆莫要怪我自作主张的。

平夫人听了晟语雁的话。

只觉得通体顺畅,前些日子的闷气渐渐的消散,晟语蝶却是不同于平夫人的想法的,晟语雁明明是贬低了晟语蝶来抬高了她自己,想必也是因为前些日子与李香儿的事情让她在平夫人心中落下了别样的不良形象,这才处处想要挽回些什么的,不过这点在晟语蝶眼中是委实卑鄙了一些。

姐姐说这话可是让我有些寒心了,我自问比起许多人还是懂得规矩的,姐姐却要在太太面前这样说我,委实有些不妥吧。

见晟语蝶反驳了自己,晟语雁勾起了嘴角,却是不回答了晟语蝶的话,转身面向平夫人,轻缓的说道:婆婆如今可是瞧见了,语蝶现在是听不得一点点批评了,我就是怕您说了什么她不喜欢听的事情让她生出激烈的反应,这才自作主张的跟了过来的。

晟语蝶皱紧了眉头,只是沉默着看着平夫人的反应,她心中清楚,晟语雁红口白牙的指责到底会怎么样,只能看平夫人的态度,自己再多的反驳,也只能给更多晟语雁给自己抹黑的机会罢了。

良久之后才听见平夫人轻叹一口气,这孩子大了,翅膀便都硬了,都有各自的心思了,也罢,还是语雁你有心。

晟语蝶心头一颤,这话明显就是接了晟语雁的话的,是实在不明白了平夫人找自己来做什么,难道只看她与晟语雁一唱一和不是,那这二人也就太过无聊了。

那边晟语蝶还在揣摩着平夫人的心思,这厢便听见平夫人沉着声出口,语蝶,近些日子修锦都忙些什么呢,怎么好久不见了,以前他不是最喜欢偷偷的跟在香儿身后的么,怎么今日香儿离府都没见了他的身影呢?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关闭作坊第一百零四章 关闭作坊听了平夫人的话。

晟语蝶心头一跳,未待她这里作答,那厢晟语雁已经吃吃的笑了起来,婆婆,修锦还能忙些什么,一天天都没个正事的,想来这些日子都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的,哪里像咱们修祺,还要管账,学习打理了平家的家业,一天天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初嫁了平府的时候,他还说要带着我四处走走,因为这府中事物多,到现在都还没实现呢,我到不是怨他,只是说这偌大的平府以后都得依仗着他来养活,挣了银子却要平白的养着那些无所事事的蛀虫,还真惹人心疼呢!听了晟语雁的话,平夫人轻笑着点头,晟语蝶却是把眉头攒紧。

如今昼夜操劳的是平修锦,而平府里每个人都有事情要忙的,哪里会有几个是蛀虫,且他们院子里开始赚银子之后,已经不再受平府里的饭菜和日常杂物的供应,也就是说他们夫妻二人现在虽是住在平府里,却是自力更生的。

纵观全府,大概也只有平二少这人现在镇日无所事事的悲春伤秋,且有贼心招惹人家小姑娘,可却没那个贼胆在告别的时候说句体己话,今日被晟语雁这样做了比较,晟语蝶是愈加的不待见平修祺了,若说平修祺不与晟语雁一道出门,这便更好解释了,府中的人都知道晟语雁与平修祺三日五日便要闹出些乱七八糟的是非来,这样一对夫妻,哪里会有那种结伴出游的闲情雅致呢。

平夫人听了晟语雁的话却不同晟语蝶的心思,她是觉得完全的受用的,虽然现在平府若当真算来该是平老爷和平修良在养着的,不过为了宠着平修祺,平夫人也要昧着良心说话,语雁你也算有心了,既然修祺如此的操劳,你便多照应着点他,毕竟是少年夫妻,他的一切都仰着你呢!晟语雁笑着点头称是,引出晟语蝶一丝敬佩之情。

心中暗自佩服了晟语雁这眨眼之间黑白颠倒的厚脸皮。

虽然晟语雁说平修锦一直在玩,晟语蝶却是不反驳了她的说法,因她懂得若是平夫人知道了他们夫妻二人在外头的作坊,差不多又是是非了,眼前这一关便被晟语雁那自作聪明的回答搪了过去。

夜里平修锦回府,晟语蝶说了李香儿被接走了,平修锦听完只是淡淡的笑道:昨日之事一闹,香儿若是不走才有些奇怪呢,你这姐姐是个厉害的人物呢!晟语蝶侧着眼睛瞧平修锦,听见她走了,你都不觉得心中不舒服么,连送别都没有,平夫人今日见你没出来送她,还特别的问过了你呢,可见夫人觉得你不出现也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平修锦听了晟语蝶的话并未多做解释,只是伸手揽上了晟语蝶的肩膀,面上还是一派柔和的笑:语蝶,你有没有闻见这屋子里有一股酸味呢?晟语蝶被自己的联想乱了脑子,倒也未曾细想平修锦这话的意思,喃喃的问道:什么,什么酸味?平修锦把揽着晟语蝶肩头的手往上一挪。

随即双手捧起了晟语蝶的脸,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晟语蝶的额头,再拥上晟语蝶的身子,轻笑着说道:再聪明的女子也会吃醋的,不过我还是蛮喜欢现在这样的你的,让我觉得你很真实,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你离我很遥远的错觉,尽管每天晚上都要把你紧紧的揽在怀中,可还是会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便要离开我一般,语蝶,我为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感觉害怕。

最初的时候晟语蝶见平修锦并不解释他和李香儿的这个问题,还被他捧着脸,觉得他这是在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还想伸手推开平修锦的,却不曾想平修锦接下来竟说了这样的话,令晟语蝶原本抵靠在胸口试图拉开其二人之间距离的手不自觉的绕到了平修锦身后紧紧的拥抱住了他的肩膀,许是周边的气氛让她忘记了自己,也或者是很久以前就想这样问了,既然平修锦如今开了头,她便接过了话头,修锦,若当真有一天睡醒之后,你发现我不再是我,你要如何面对呢?听了晟语蝶的呢喃,平修锦蓦地收紧了已经拥上她腰身的手臂,这一动作令晟语蝶闷哼一声,却也感觉踏实,耳边是平修锦不甚洪亮却不容忽视的声音。

语蝶,你不可以抛弃我,我的前半生没有强烈的目标,等你出现之后才找到了那样一心想拼搏的感觉,只是因为想着不能让你跟着我吃苦,我这一生也只奢侈了这么一次,那便是娶了你为妻,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所以无论如何,你不要吓我。

听着平修祺情真意切的回答,还有他声音中藏不住的颤抖,晟语蝶不再多话,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平修锦的胸口,听着平修锦有力的心跳与自己的渐渐融合,奏成一曲和谐的音符,慢慢的勾起了嘴角,他们是真的相爱的,在永不相见面前,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李香儿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当真算不得什么,也不过是拿来自寻烦恼的由头罢了。

又过了三两日。

晟语蝶系列公仔玩偶第二批已经上市,这次他们是限量版投放市场,为的就是将来大批量的做准备的,却是没想到在市场火热的时候终究还是出了事。

那日平夫人命人把晟语蝶与忙过了高峰时期,还在家中休息的平修锦一道叫到了她的堂间去,晟语蝶听平夫人叫她,心中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尽管如此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平夫人叫了,他夫妻二人也不能置之不理就是。

去到平夫人的堂间。

见到的却是三堂会审的排场,就是平日里很少出现的林巧蓉也坐在了一边,平夫人一脸风霜,脸色十分的难看,晟语雁却是低着头整理着自己袖口上的花纹,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平修祺默默的坐在晟语雁的上座,在晟语蝶进门的时候眼睛一亮,随即却又暗淡了下去,这一亮一暗不过片刻,却没有逃过晟语雁的眼睛。

晟语雁瞧见了平修祺的表情,原本勾着笑的嘴角立刻垂了下去,再看着相携进门的晟语蝶与平修锦之后,眼中带上了妒恨,不过面上却尽量维持了自己那端庄典雅的表情。

太太,您找我们可是有什么事?晟语蝶进门之后首先开了口,平夫人冷哼一声,眼睛瞥向了自己身边的案几上,伸手拿过那上面的公仔,重重的甩在晟语蝶与平修锦眼前,沉着声音说道:这东西你可认得。

晟语蝶与平修锦对视一眼,随即蹲下身子小心的拿起那个公仔,这是她第二批限量版的适合成人收藏的公仔,平家也算是京城中商贾中的大家,晟语蝶知道他们私下的买卖早晚会被平夫人发现,不过她一直以为年前平夫人十分的忙,想着即便要发现这事,大概也得过了年,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便让平夫人发现,心中渐渐生出了些烦躁。

晟语雁在一边不冷不热的说道:我说妹妹这些日子怎么瞧着脾气见长,原来是有了自己私下里的营生,怨不得那日婆婆说了,这人大了,翅膀就硬了呢,不过平府出了你这样的人才,婆婆该高兴了,想必日后平府可是缺不了有能力的管事者了。

晟语蝶沉着声。

她怎么会不明白晟语雁这是在火上浇油,果不其然,李香儿走了之后,晟语雁又把心思都放在她这里了,那个女人还真是个离不开给别人找麻烦的性子。

平夫人见晟语蝶捡起了那个玩偶却不说话,又加上晟语雁那句今后平府里有管事的人,这是大大的刺激了平夫人,哪怕将来是让像平惠贤这样的女娃娃管平府,她也绝对不会把平家交到平修锦身上,平修锦是她一生的噩梦,她又怎么会容他。

瞧着你的表情,想来是认得这东西的,你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好到咱们平家也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大户,再过些日子老爷也就回来了,你们这算是什么,丢人现眼的,老爷是最重视家规的,平家有什么安排都是上头吩咐的,你们倒好,竟私自在外头做起了营生来了,看来当真是我近来给了你们一些好脸色让你们忘了天高地厚。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晟语蝶当时心中只这样一个念头,轻叹一口气,咬着唇不说话,她心中清楚说了也是白说,还要平白给自己与平修锦找罪受,如今也才深深的明白当初的时候平修锦为何在遇到这样的强权的时候并不多话,知道说得越多,怕罪过便要愈大。

平修锦站在一边,拳头在袖子下紧紧的捏着,脸上却也平静无波的,若是现出不满的神色,一边的晟语雁再火上浇油的,怕反倒要连接了晟语蝶跟着自己受苦了。

平夫人见他二人都不说话,也没有了借机重罚他们的借口,脸上更阴沉,咬着牙说道:念在你们尚且年岁轻不懂事,再过些日子老爷也回来了,适逢年近了,我便不追究了,外头那作坊给我关了,以后都给我安生些。

晟语蝶手上紧紧的抓着那个公仔,平修锦也捏着拳头,却没什么办法,见二人都不说话,一边晟语雁娇笑着开口,婆婆近来是越来越慈悲心肠了,修锦与语蝶犯了这样的错事,婆婆也只是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便放过你二人了,如此还不多谢了婆婆,难不成还要等着罚了你们才开口么?听了这话,平修祺终究开了口,语雁,这里有你什么事,娘管事,大嫂都还没说什么,你插得哪门子嘴!晟语蝶偏了偏头看向平修祺,她想不明白一向淡漠的平修祺这会儿怎么开口插话了,目光相接的片刻,平修祺面上竟显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润,晟语蝶心道这夫妻二人兴许在唱什么红白脸,倒也不去理会。

究竟是不是唱红白脸,晟语雁心中明白,这里有平夫人在她不好发作,只心下想着一会儿回了自己的院子,少不得要跟平修祺把这话说个明白。

林巧蓉听了平修祺的话,轻轻咳了咳,随即淡笑着说道:语蝶,既然婆婆说这是家规,你也便谢谢婆婆轻饶了吧。

晟语蝶侧头去看林巧蓉,只见她笑容里带着一份呼之欲出的深意,心头一动,也跟着轻松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总会有一个好的发展的,她懂得林巧蓉告诉她这作坊关了也就关它一时,关不了一世的,遂拉着平修锦的手对平夫人微微行礼,缓缓的说道:谢谢太太不罚之恩,我二人这便回去关了作坊去。

平夫人见晟语蝶的顺从,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算是给了自己面子,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轻点着头,又絮絮的念上几句什么平府颜面什么的,并不是特别来找晟语蝶与平修锦麻烦之类的话,随后便放了平修锦与晟语蝶离开了堂间。

¥¥¥¥¥¥前些日子因为委实忙了,有断更的现象,这章超出750字不收费的章节,算是表达歉意,谢谢支持!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还有你在第一百零五章 还有你在晟语蝶的事情算是给了处理。

见晟语蝶与平修锦双双离去,平修祺也了无兴趣的站起了身子,对平夫人淡淡的说道:娘,账房里昨日有些账目还不甚清楚,我和平顺说好了,今日再去细细的瞧,这会儿便过去了。

平夫人知道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账目,如此不过是推脱之词,可眼见平修锦的冷淡态度,倒也不强拦着,点头允了他下去。

平修祺见平夫人点了头,看也不看晟语雁转身便走,好歹是有外人在的,晟语雁哪里肯受这样的气去,霍得起身,抬脚就要追过去。

平夫人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啜饮一口,这次的茶水泡得久了些,不但有些凉,味道是比上次要浓烈许多的,还是那日的小丫头。

见平夫人就这样吃下去了那茶,自然战战兢兢的,不过平夫人却好像没发现了这茶水的味道不同了一般,轻放下那茶碗,沉声喊着已经要走出堂间的晟语雁,语雁,修祺这是忙正事去了,你跟着干什么。

听了平夫人的话,晟语雁才发觉自己方才只顾得与平修锦生气,倒是忘记了本分,心头跃动了几下,忙笑着转身,轻缓的说道:婆婆,您这是误会我了,方才我感觉肚子不甚舒服,一时心急,倒也忘了同婆婆说一声,是语雁礼数不周了。

平夫人轻笑着,既然懂得,我也便不多话了,稍后回来我有些事情同你说。

晟语雁不知道平夫人要同自己说些什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不过还是轻笑着应了好,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堂间,心中明白现在是不能去追平修祺了,不过既然说了那样的借口,却不得不去茅厕。

想想就觉得一肚子闷气。

林巧蓉见晟语雁与平夫人二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心中暗自好笑,可这里本就没她什么事,倒也没那个自找麻烦的兴致,见林巧蓉出了门去,轻笑着同平夫人打过招呼,起身也离开了堂间。

林巧蓉走了不多时,晟语雁便转回了平夫人的堂间,进了门之后,平夫人把小丫头的都退了下去,只留佟妈一个人陪着她。

晟语雁见了平夫人的架势,把身边的小红也退下了,低声跟平夫人小心的说道:婆婆,方才我真不是故意的,婆婆莫不是真的生气了吧?见晟语雁惶恐的样子,平夫人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我让你回来便是要与你说这事的,你先坐吧,把他们遣下去也没旁的意思,只觉得这是咱们娘俩的悄悄话,倒是没必要让那么许多的人知道的。

晟语雁点着头。

随后平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语雁,这些日子你表现的确实比前一阵子要好了许多,可也不能处处都照着自己的性子来,香儿的事情也许有我考虑不周的地方,不过我也先把话同你说清楚了,若当真哪天事关咱们平府的利益,不管你是什么态度,我也不会犹豫的,你可懂得这点。

听了平夫人的话,晟语雁脸上一阵苍白,不过还是勉强的点着头。

看着晟语雁的反应,平夫人接着说道:自然,你识得大体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平府需要一个懂得拿捏的主母,这点我是不会反悔的。

晟语雁勉强的扯着笑脸,轻缓的说道:多谢婆婆给的提点。

好了,咱们不必绕在这上头,那还是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这些日子我很忙,倒也未曾留意了府中的事情,这语蝶在外头有私下的买卖,你是怎么发现的?原本一直站在平夫人身后不出声的佟妈听了平夫人的问题,眼睛瞬间瞪大,不解的盯着晟语雁,见她脸上竟然浮现一抹喜色,佟妈白了一眼,心中暗道:果真又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事端。

佟妈虽然不必去打零工赚钱补贴家用,可这佟妈有亲戚是在晟语蝶那里做事的。

当初那亲戚还是她给介绍去的,如今晟语蝶的作坊倒了,势必要连累了自己的亲戚,再说佟妈知道这事是个晟语雁有关系,自然没什么好脸对着晟语雁了。

其实平修锦这些日子忙得府中多半的人都知道,可到了如今才传到平夫人的耳朵中,若是没有人给兜着,哪里会拖到这个时候,至于府中的人为何在这个时候都向着晟语蝶与平修锦了,除了先前晟语蝶种下的善因外,还有便是最初的时候平修锦找不到工匠,去他那里做工的基本上都是和平府中有些关联的人,因此府中的人没有不给他们遮着的说道。

佟妈这里一径泛着白眼,晟语雁却是全然的自豪,高声说道:婆婆多次教育了儿媳要懂了规矩,儿媳是谨记在心的,自然,谁坏了府中的规矩,我自然要先跟婆婆言语一声的,好歹咱们也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生出别样的是非来呢?平夫人微笑的点头,对晟语雁及时把晟语蝶做些什么告诉了她表示很满意,佟妈却是对晟语雁愈加的反感了。

心中默默的念着,就算是让以前她瞧着并不十分顺眼的表小姐入主平家也比这个晟语雁要好上许多的。

再之后说些没什么意义的空话,许是有了平夫人再一次的承诺,这晟语雁可是答得欢心尽兴,佟妈微微眯起了眼睛,轻轻拨起了手中的念珠,平夫人听了一会儿也觉得没趣,才把晟语雁支走了,支走她之前先打了招呼,说平修祺是个羌毛性子,你若顺着他倒还好说。

越是反着,结果便越是不好。

晟语雁虽然应下了,不过到底会不会去实现便是另外一回话了。

那厢晟语蝶与平修锦出了平夫人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后,晟语蝶见平修锦还是紧锁眉头,慢慢的靠近平修锦,伸手拉上了他的衣袖,轻缓的说道:修锦,好好的营生生出了这样的是非来,心中会不会不舒服?平修锦看着晟语蝶,缓缓绽开一抹笑意,对晟语蝶柔着声说道:其实这个倒是没出了我的意料的,咱们的公仔现在被越来越多的人留意,早晚太太会发现是咱们两个做出来的,不过我确是没想到被发现的这么快罢了,还有原本算计着年前大概还有多进一些银子的,你才想出来的那个成套的公仔有很多人来定,上次招回来的工匠才熟悉了过程,眼看着便可以扩大生产了,如今这样了,若是说没什么不舒服倒是骗人的了。

晟语蝶笑道:没想到你我竟想到一处去了,不过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听了晟语蝶的话,平修锦淡然一笑:你倒是没必要想着我的心思的,这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放心便是,这世上除了对你之外,旁的事都是好说的,总还是会有办法的。

听了平修锦的话,晟语蝶心头理应是甜蜜的,谁知道竟是一派的伤感,伸手抱紧了平修锦的腰身,不知不觉的时候,她竟恋上了静静的听平修锦心跳的感觉,她不知道平修锦为何有那些不安,可是她却是清楚自己的担心来源于何处。

再说林巧蓉出了平夫人的堂间,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自然更不可能直奔着晟语蝶这里。

她现在周边绕了几圈才进了晟语蝶的院子,打过招呼进了门来,看着晟语蝶与平修锦脸上没有想象中的愤慨,倒也放下了心。

语蝶,修锦,这次的事情早晚都会发生的,不过现在提早发生了对于你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晟语蝶点了点头,嫂子说得极是,至少这样今后便不必再偷偷摸摸了。

林巧蓉微微皱起眉头,轻柔的说道:可想到了如何应对?听了林巧蓉的问题,晟语蝶不禁一愣,不解的说道:太太说这是有违家规的,嫂子这话说来是想让我与修锦继续的?语蝶,你在这方面有长才,这点许多人都没你的天分,为何不继续,再说家规,婆婆那样说法也不是没有别的算计的,这点你倒是不必那么在意,过些日子公爹便要回来了,他才是地道的商人,知道什么才算是对自己最好的,商人重利,不会与银子过不去的。

晟语蝶点头说道:这个是自然,我方才便知道嫂子那个时候让我不必争,定然是有嫂子的想法的。

林巧蓉顺着她的话说道:这个是自然,你这买卖现在很红火的,不过没个靠山的倒也不成,有公爹照应着,总会简单些的。

晟语蝶点着头说道:嫂子说得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我只知道藏了我公仔的都不是些寻常的人,想必我这营生会有贵人帮着撑着的。

晟语蝶说这话的时候平修锦的眼睛是一直瞧着她的,太过明显,连专心同晟语蝶说话的林巧蓉都瞧见了,心中一阵好笑,却是不说什么,只是站起了身子轻缓的说道:既然你们没事,我便放心了,那么大的一个作坊要关了,也不是寻常的小事,想必你们明日还有得忙了,我这就先出去了,你们再好生商量商量吧。

说罢不待晟语蝶挽留,快速的离开了他们的院子,来得快,走得是更快。

第二日,晟语蝶与平修锦一道出门去到了平修锦在外头置办的作坊,平修锦有自己的算计,所以这作坊离平家并不远,那些工匠各个来做事都是喜笑颜开的,见平修锦领了晟语蝶来,纷纷都上前来夸赞了晟语蝶的聪明美丽,蕙心兰质。

晟语蝶被这些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看得出那些夸赞不是为了讨好而言不由衷的逢迎拍马,就是他们越真心,才让晟语蝶生出难以开口的感觉。

最后还是平修锦开了口,果不其然,工匠各个都开始不平,在平修锦这里做事工钱远比旁家要高出许多来,还很轻松,失了这样的工作,没几个会泰然处之。

晟语蝶与平修锦陪着不是,最后把这个月的月俸提前发了,且还每个人多给了五十吊钱,只是最后说这钱是给他们过眼前的日子的,等着过些日子麻烦没了,再开作坊的时候让他们回来。

那些工匠得了银子又有平修锦这样的保证,自然不再那么愤然,只是想不明白这平家三少爷而今生意如此兴隆却为何要突然关了去。

这具体的原因平修锦不说,可晟语蝶有自己的思量,她是绝对不会不说的,自然,这到底该谁说这也是有学问的,若平修锦说了这事情的始末,大概会让工匠觉得他那人有些妇人的婆婆妈妈,不过这话若是自己说了,反倒是另外一种意境了。

晟语蝶在等一个问题,果不其然,在大家开始默默的收拾了作坊里散落的东西时,有一个年岁小一些的丫头忍不住问了起来,三少奶奶,你们这买卖多红火,却为何要匆忙关了去,让咱们都跟着难过的。

听了那丫头的话,晟语蝶心中一阵开怀,面上却显出了一丝伤感,轻啜着说道:想必各位也知道我夫妻二人这日子本不好过,如今开了这么个营生也算有个保障,我自然是不舍得弃了这买卖的,可没有办法,咱们家老夫人知道了我们私下里在外头偷偷的做买卖,许是念着平家的人在外头忙自己的事情不合规矩,老夫人便让咱们把这营生关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那些原本还带着抱怨的人听了晟语蝶的解释,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顿时又沸腾了起来,其中有几个胆子大些的竟出声咒骂了平夫人的多管闲事。

平修锦看了挑了事端出来的晟语蝶,翻翻白眼,大声喊道:各位匠师,平夫人也是照着平家的规矩来的,请各位莫要喧哗,过了这阵风头,我们这作坊会从新开始的,到时候还望各位多多帮忙呢。

众人听了平修锦的话,虽然有几个还抱怨着,可声音已经小了很多,红火了好些日子的作坊算是冷清了,待到人散之后,七儿和香秀知道晟语蝶与平修锦是有话要说的,两个人也明白不好赖在这里,遂到了作坊外头看有什么还没收拾的准备打扫一下。

作坊里只剩下晟语蝶和平修锦两个人了,晟语蝶看着平修锦把发完工钱余下的银子递到她这边,笑着伸手接过,耳边听平修锦怅然的声音:本想着今年年关的时候给你买件你姐姐那样的裘皮大衣呢,如今作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新开起来,想来这些银子要省着些用了。

晟语蝶眼睛眯笑了起来,翻弄着平修锦递过来的银子轻缓的说道:穿什么到是不重要的,再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她是有间隙的,若她穿了那样一身衣服,你再买个差不多的给我,想必我可是要辜负了你的一片爱心了。

平修锦看着晟语蝶,轻笑了起来,你这性子真好。

虽然已经和平修锦当了好久的夫妻,可是如今听了平修锦的话,晟语蝶还会有羞怯的感觉,即便再不幸,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走过,一切都可以淡然面对了,就像平修锦的那话——真好!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市井八卦第一百零六章 市井八卦作坊关门了,晟语蝶也平修锦也得了几日的闲。

说是闲了,不过是照比前些日子不再忙得像陀螺一般,晟语蝶那套系列公仔的设想倒是没放下,时不时还要拿出来画上一画,画好了后让七儿和香秀做出样板。

七儿还好说,香秀每次做的时候都要唉声叹气的,晟语蝶懂得她心中不舒服,按日子算工钱,难免会有投机取巧的,那样对做得好的难免有失公允,晟语蝶制定的是计件发工钱,而所有的工匠中,香秀是最出色的,所以她在晟语蝶的作坊里,一个月要得小丫鬟几个月的工钱,如此断了财路,她怎会开怀了去。

李香儿走了,她这里又被勒令关了作坊,想来最开怀的便要属晟语雁了,好久不曾日日耗在平夫人那里,这几日平夫人不怎么出门采买了。

吩咐平顺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下去,她镇日留在府中,平老爷快回来了,不过却是没说具体日子,平夫人只是害怕自己出门去了,错过了迎接平老爷回府而已,晟语雁见平夫人不出门,每日都要拿着外人送她的稀罕物来找平夫人研究,讨好之姿府中的下人都看得到。

那日苏婆子进了晟语蝶的院子,平修锦正坐在桌子前捧着一本兵法类的书籍,七儿和香秀出门去买些零碎要过年的东西,晟语蝶倚在美人靠上半眯着眼想着那套系列公仔的下一个该是什么形象。

苏婆子进门便高声说了起来,三少奶奶,婆子我是来找你说些稀奇事的。

听见苏婆子颇有代表性的声音,晟语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些日子苏婆子也不只一次来找过她,虽然这人有一些三姑六婆的浮躁气,不过眼下却与自己还算同心,倒也不阻止她来找自己说些拉拉杂杂的街头巷尾的八卦。

八卦是为了满足那些有窥探欲望的人对旁人的秘密的探知,苏婆子的八卦尤其的全面,囊括之广令晟语蝶叹为观止,心中只一个想法,若苏婆子也穿越了,她到了未来也很有可能不怕吃不饱饭,这个婆子充满了狗仔队的敬业精神,大到国家形势,小到她家隔壁的母狗下了几只崽子。

没有她不知道的。

晟语蝶会静下心思听她的八卦,只是因为她的八卦中有一些是对自己关闭的作坊有些用处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总是有帮助的。

平修锦虽然不很喜欢苏婆子,也对女人凑在一起说些没用的八卦不很喜欢,不过苏婆子每次来,平修锦脸上都没露出过不耐烦,反倒要看着晟语蝶的脸无奈的笑。

一次屋里没人,晟语蝶禁不住好奇的问平修锦为何不理会了她与苏婆子之间张长李短,平修锦定定的看了晟语蝶许久,看得晟语蝶脸红心跳之后,才优哉游哉的说道:娘子是为了咱们的作坊,即便我再不喜欢,也要让自己看上去十分的开怀了那婆子的‘好处’不是!随后晟语蝶便知道了自己做什么,其实平修锦都是了解的,只不过不说罢了,也就是因为这份了解,所以平修锦才没有安全感,因为自己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了伤感,大概就是这份伤感影响了平修锦,不过自己不说。

他也从不主动来问,在晟语蝶心中渐渐生出一阵模糊的感觉,他是在等着她主动去跟他说,他相信自己的。

迎了苏婆子进门之后,平修锦站起身子,放下手中的兵书,对苏婆子轻笑着说道:婶子来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出去看看,让语蝶陪着你吧。

这说八卦有了男人在一边听着,感觉就是放不开,平修锦这走得是极好的,不管他到底有没有事,苏婆子只在心中暗叹平修锦是个有眼神的男人,遂轻笑着点头:最近老爷要回来了,想必三少爷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的,咱就不耽搁三少爷了,您去忙吧。

平修锦对晟语蝶淡笑着点头,随即迈开步子走出门去了。

待到平修锦走后,苏婆子便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哎呦我的三少奶奶啊,你这整日关在房间里头,可知道外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听着苏婆子这口气,想来外头的事情不小,不过她还是老实的摇头,轻笑道:好些日子都不曾出门,哪里会知道外头都发生了什么呢。

得了晟语蝶的回答,苏婆子有些得意洋洋,微微扬高了自己的声音说道:我就说么,像七儿和香秀那两个小丫头就是眼神不够,像这么大的消息都不留意。

差点误了您的大事去。

晟语蝶心头一跳,她知道这些日子等的消息这次差不多到了,不过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不解的姿态问道:听婶子这话,想必这事情还和我有些干系呢!苏婆子轻笑着点头:这个是自然,这次想来三少奶奶的作坊要有救了。

晟语蝶心头又激烈的跳动了几下,声音这次却不再无波无澜,跟着追问了起来,婶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苏婆子也不兜圈子,直接说了起来:还不是三少奶奶那公仔做得好,当初我那小孙女那个喜欢啊,后来三少奶奶做得适合大人的公仔,听说也很受欢迎,不过那批新的出来后说是成套的,后面还有的,咱就听说了外头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们都竞相购买了三少奶奶这系列的公仔,谁要是抢到了,便自鸣得意的,抢不到的,心中也不甘,三少奶奶那套公仔市价出来后,不多时便要价钱翻倍的,这不大家都等着三少奶奶下一批出来呢,这猛然间听说作坊关了。

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做得好好的为何不做了,后来听作坊里出去的人说这作坊是夫人勒令关了的,得了这个消息,有人摇头叹息,不过也有人胆子大一些的,昨日我便听说有亲自登门来找夫人求情的,不过昨日夫人有些事情要忙,那人被二少奶奶给打发了去。

听了这话,晟语蝶知道自己的作坊是真的有救了,可她是在想不出为何晟语雁一定要从中作梗,不过她心中明白晟语雁这挡得了一次。

挡不了许多次,想到这点,心情是十分开怀了。

苏婆子这消息送到了她心窝子上,晟语蝶一高兴,把手边上次发的成套的公仔中余下的一个送给了苏婆子,苏婆子捧着那公仔,眼睛都放光,点头哈腰的好不欢喜。

再然后,苏婆子也陆陆续续的来告诉了她几次,登门拜访的小姐夫人是越来越多了,自然,能入了平府大门的绝对不是什么小家小户的女子,有很多都是达官显贵的家眷,平夫人这些日子有些焦头烂额,不过还是勉强的撑着。

平老爷回转的消息终究确实了,虽然那些娇客让平夫人不胜其扰,不过得了这个消息后,平夫人还是十分开怀的,倒也忘记了这些日子里的心烦。

令平夫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平老爷回府的那一天,敦王妃也来了,平老爷不知道他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关于晟语蝶的事情,自然便想不出敦王妃怎么会登门造访,以前都是逢了年节平夫人找了理由去敦王府,如今敦王妃登了门,在平老爷心中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了。

平夫人见敦王妃这个时候来了,心中也带着自豪,能攀上敦王妃这个朋友,可见她在平老爷不在的时候是有着足够的能力的,不过随即想到了这些日子登门的那么许多的名门女人,心头又浮上了一抹惴惴不安来,似乎平修锦与晟语蝶的事情,大概她是不能不松口了。

晟语雁见敦王妃到了,努力的往她眼前靠去,为的便是要在平老爷心中留下个与敦王妃十分亲近的假象来。

平夫人见晟语雁这个做法,心中自然是开怀的,平老爷也用赞许的笑脸对晟语雁点头。

平老爷心中十分的清楚,平夫人已经去攀交敦王妃多少年了。

除了平惠贤与小郡主生日相仿外,敦王妃对他们平家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如今突然会登门,想必是他们平家有谁投了敦王妃的缘,才让敦王妃放下身份来拜访的。

如今瞧着晟语雁一直靠在敦王妃的身边,给人最直观的看法便是晟语雁得了敦王妃的宠爱,才会表现的如此的亲近了。

虽然平老爷对这个晟语雁第一直观的看法并不十分的好,可她既然能为平家带来效益,平老爷没有低看她的道理,因此才会用那样的表情看了晟语雁。

平老爷这样一看,晟语雁自然是洋洋得意,平夫人也觉得十分的欣慰,林巧蓉皱紧了眉头,这府中的人都知道敦王妃会和平家有了接触,全是仰仗了晟语蝶,如今这晟语雁的表现委实让她看不下去了。

敦王妃自然也看明白了晟语雁的小算盘,她只是嗤笑一声,状似不经意的说了起来:我来的还真是时候,恰逢平老爷回府,还是第一次瞧着平家的人都在呢!平夫人点头附和着:是啊、是啊,咱们家老爷镇日不再府中,承了王妃贵气,让咱们平家的当家的提前回府了,平家的人这算是聚齐了。

敦王妃点了点头,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随即好像才发现了问题一般的说了起来:不对啊,你这府中我记得还有一对小夫妻的,这会儿怎么没见了呢?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贵气逼人第一百零七章 贵气逼人听了敦王妃的话。

平老爷不解的转头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果真是没有平修锦与晟语蝶的,这下子心中不开怀了,虽然他不是讲究那排场的人,可整个府中的人都出门来迎接他回来,平修锦与晟语蝶却敢不出来,若是没有人问起,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这被人特别的拿出来说话,便是另外一种味道了,他心中怎会高兴了去。

平夫人听见了敦王妃的问题,脸上现出一抹尴尬,原本她只是想让平老爷瞧瞧他那个儿子对他不放在心上,特别发了命令,这些日子不许府中的人去晟语蝶的院子,既是不去不接触,平修锦和晟语蝶自然不知道平老爷什么时候回府了,而平老爷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平修锦不出门来迎接他,他只会放在心上反感着,却是不会去把平修锦叫来好生的询问其原因。

可如今敦王妃的突然登门打乱了她的算计,且这个敦王妃还要当面问起来,更是令她为难,回答不好,可是要得罪了这个贵人的,正想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却不想那边的晟语雁居然不经脑子便回答了敦王妃的话。

王妃您说得是修锦与语蝶吧,哎,我这妹妹也委实让我上火,平日里怎么教她规矩她也不懂,今日公爹回府,又适逢敦王妃登门,整个府里的人都出来迎了,单单就我这妹子不当事,王妃便给我这个颜面,莫要怪罪了我那妹子,终究自小没个娘教,我们那爹爹也整日的忙,难免让她不懂了规矩去,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的,倒是让我这个当姐姐的觉得丢脸,都不知道该如何找她说去了。

听了晟语雁的话,平老爷脸色立刻不同了,好像马上就要下雨的天一般了,敦王妃只是斜着眼睛笑笑,什么也没说。

林巧蓉却是站在一边小声的和平修良说道:我倒是听说语蝶那院子里的人最近都很少出门的,一般的时候去采买些够几日吃的,便镇日关了门,方才出来的时候,我倒是没想到府中会没人去通知了他二人这样大事,他们没出门来,大概是不知这事吧!林巧蓉轻声软语的说着,虽然听上去像是猜测,可任谁都明白她这是回顶了晟语雁那单方面的污蔑,不必声音很大,却令人震撼。

平修良皱着眉头听着林巧蓉的解释,觉得这个回答很有其合理性,他怎会不懂了平夫人对平修锦的反感,所以这事是百分之百有可能的。

林巧蓉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得见,平老爷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随即放缓,可马上又染上了怒气,平夫人瞧着那阴晴不定的脸,心头咚咚的跳了几下,她知道平老爷不会说她什么,可更加明白平老爷遇见了不顺心的事情。

便会不同她说话,然后再出门走商去,一连几个月都不回府。

也大概是年岁大了,见了自己的儿子都成了婚,虽然身边好像有很多人陪着,却愈加的孤单了,以前佟妈是她最贴心的,可是自从晟语蝶进了门之后,佟妈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私心,她不是不知道,那么多年眼睛长在头上,凡事都把利益放在心中的佟妈居然也开始喜欢上了晟语蝶,因为喜欢所以与她渐渐生出了疏离的感觉,至于晟语雁,经过了那么几件事,倒也让她不那么喜欢了,因此她想着平老爷,盼着平老爷回府,终究是一辈子的夫妻,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她居然开始害怕了平老爷再次离开府中。

他们都听见了林巧蓉的话,晟语雁和敦王妃也没有听不见的道理,如此敦王妃倒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来,晟语雁面子上挂不住,自从得知平夫人已经内定了她为平府未来的主母之后,晟语雁便不把林巧蓉放在眼中了,如今听见林巧蓉拆了她的台,哪里肯就这么忍下了,遂扬高了声音笑道:其实我这妹妹人也算机灵。

懂得用一些小恩小惠收买了人心,即便做错了事情,也总有贵人替她圆场,这点我便不如她,日后可是要去跟她好生学学的,不然怎么当家主事呢。

听了晟语雁的话,敦王妃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便变了,平夫人是时时刻刻盯着敦王妃的,这会儿瞧见了她的脸,心头是更加的担心,连忙出声对晟语雁喊道:既然没人通知了语蝶和修锦出来侯着,想来是我这些日子太忙,脑子乱了,一时疏忽了,语雁,你去把他们两口子找来吧。

这是给晟语雁一个台阶下,不过说得开怀的晟语雁并没有注意了敦王妃的表情,听了平夫人的话,也没个自觉,转身便对自己的丫头小红说道:你去把语蝶夫妻找来,告诉他们动作快些。

小红看了看敦王妃,又看了看平夫人一直颦紧的眉头,犹豫了一下。

却不想晟语雁竟来了脾气,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我说让他们快些过来,你反倒要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是听不懂我的话么?小红咬了咬嘴唇,飞快的退了下去。

平夫人叹了口气,晟语雁倒是自觉自己做得全面,淡笑着说道:以前婆婆就说王妃是咱们府中的贵人,让咱们小心的伺候着,前些日子我身子不舒服,听说王妃来了几次。

倒也没好生陪着您,这次我可是要跟王妃好生说说话了,站在外头冷,王妃还是同公爹一道进了屋里说话吧。

那姿态已经好像自己就是这平府的女主人了一般,看着敦王妃眼中显出一抹轻蔑,这晟语雁只几句话便让敦王妃对她的印象降到最低点,自以为是的女人她见得多了,其中以晟语雁为最,心中一阵冷笑,面上却表现的和善,我瞧着平老爷这穿得也算厚实,既然你让丫头去找语蝶,却是没说要到堂屋去的,想必稍后语蝶是要来这里找咱们的,咱们离开了,不是让她扑了空,若是再被人家冠上了没有规矩,磨磨蹭蹭的骂名便不好了,若是平老爷冷了,自管进去便是,我在这里等她二人就好。

听了敦王妃的话,平老爷一瞬间便恍然,却原来和敦王妃攀上交情的不是这个二儿媳,而是他原本瞧着就有莫名好感的小儿媳,想到这点,心头倒是生出一抹欣慰来。

晟语雁脸上一瞬间变了颜色,若是她方才是被自己满脑子的开怀冲昏了头脑,这会儿要是再不醒来,就当真是个呆子,敦王妃话里话外都是向着晟语蝶的,心中愤恨的,奈何敦王妃是连平夫人都畏惧着的人物,她哪里敢发作,只能把闷气往肚子里吞去。

敦王妃瞧着晟语雁阴晴不定的脸,轻笑一声,却是不再理会她,反倒和平老爷夸起了他娶了个乖巧懂事的好儿媳。

自然她夸张的好儿媳不可能是晟语雁便是了。

平修祺一直静静的站在人群后,最初的时候晟语雁是拉着他一道过来的,不过后来晟语雁忙着去逢迎拍马,倒也松开了他的手,被晟语雁松开之后,平修祺只觉得松口气,随后听见晟语雁诋毁晟语蝶,平修祺本想着要出头的,不过林巧蓉比他快,倒也让他开怀了去,这会儿瞧见了晟语雁吃瘪的样子,平修祺竟开怀的笑了,他这副表情尽数不落的被林巧蓉瞧见,林巧蓉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去看晟语雁脸上的尴尬,倒也跟着笑了。

平修良站在林巧蓉身边,见林巧蓉笑了,轻声问道:在笑什么?听见平修良的问题,林巧蓉自然不能说是看着晟语雁的样子好笑,倒是想也没想便回答了他,你回来,我开心,自然要笑。

说完之后身边却没了声音,连忙转头,却发现平修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林巧蓉心头一跳,已经是多年的夫妻,竟还红了面皮。

随后林巧蓉感觉到自己的手竟被平修良轻轻的拉住了,再然后,好像梦幻一般,平修良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这次出门发生了些事情,我突然就感觉到有些累了,我听说你也不争这平家主母的位置,倒是与我想到了一处去,巧蓉,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听见了平修良的话,林巧蓉眼中竟浮现了一抹泪意,轻柔的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平修良笑着点头,林巧蓉心中动容,若是这不是再大庭广众,或许她会放纵自己的念头上前紧紧的拥抱了平修良的,不过多少年的教诲让她懂得克制。

那边小红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大声的说道:三少爷,三少奶奶马上就到了。

敦王妃点着头,笑着对平老爷说道:好些日子前就想过来瞧瞧语蝶这丫头,一直耗了这么久才过来,她这丫头可是有些能耐的,把咱们半个京城的小姐夫人的都调到我家去了,让我是不走这一趟,便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们的。

平老爷见敦王妃脸上的表情没有烦躁,知道晟语蝶是没惹了大的乱子,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怎的,难不成是语蝶给王妃您添了什么麻烦不成?敦王妃含着微笑看着由远及近的晟语蝶与平修锦,轻缓的说道:这事,你该问问他们二人才是!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被逼妥协第一百零八章 被逼妥协平老爷转头看着相携走来的平修锦与晟语蝶。

心头突然就一跳,好像很多年前有过类似的场景,那个时候他的年岁尚轻,也牵着一名含羞带怯的女子,他以为自己忘记了,却在看见平修锦与晟语蝶的时候,一瞬间那幕场景便清晰了起来,却原来是一直都没有忘记的,现在想想,平修锦比自己当初是要幸运,平夫人这么多年来做事都令他不满意,唯独平修锦的婚事,现在看来,是让自己十分的满意的。

平修锦会牵着晟语蝶的手,只是有的地方路面有些滑,怕她摔倒了,如今见这么多人都站在大门边,便松开了晟语蝶的手,两个人并肩走到了平老爷和敦王妃眼前。

敦王妃是上宾,理应先拜礼,随后又拜了平老爷。

平老爷硬要板起脸对着平修锦与晟语蝶,口气冷淡的问道:整个府中的人都在外头侯着,却为何你二人不出门,是觉得我不配你们大礼相迎,全然不把我放在眼中么?听了这话,平夫人心头一颤,她没想到这次料错了,平老爷竟一反常态问起了缘由来了,脸色在一瞬间刷白。

那厢晟语雁也发现了不同,不过她毕竟与平老爷相处了没多少日子,以为平老爷是真的生气了,由此犯了今日又一个错误,上前陪着笑脸说道:公爹这才回府来,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这外头天又凉,小心身子着了寒,再者王妃是贵客,又怎好在这院子里说话,还是进去吧,语蝶和修锦他们二人不懂事,稍后我自会找人好生的教教他们,公爹便不要再与这些无知的小辈生气了。

敦王妃看戏一般的立在一边,身上是裘皮的大披风,倒是不怎么冷,平老爷皱着眉头听了晟语雁的话,这才尴尬的看着敦王妃,歉然的说道:王妃。

适才怠慢了,先进屋说话吧。

敦王妃本想说自己不冷的,可是斜着眼睛瞧见晟语蝶与平修锦身上的衣服并不厚实,只好淡笑着点头应了平老爷的提议,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平家温暖的会客大厅,平夫人一般都是在自己的堂屋里见客的,不过这次人比较多,她那堂屋便略有些狭窄,好在这大厅里摆了许多个暖炉,昨日接到了平老爷今日要回府的确切消息后,大厅了所有的暖炉便被点上了,烧了这么久,自然暖和。

敦王妃自然要坐上座,待到都坐定之后,有丫头送来热茶果子的伺候着,敦王妃只是轻品着茶,她倒是好奇了平老爷会怎么处理了这样的情况。

见平老爷与敦王妃也算给了自己面子当真回了大厅,晟语雁又开始自鸣得意,待到全部落座之后,她竟按照这些日子的习惯坐在了林巧蓉的上头,平老爷自然瞧见了晟语雁的坐着的位置。

也不管有敦王妃这个外人在,直接沉声说道:语雁,我记得曾经说过自己是什么身份便该坐在什么位置上,难不成你忘记了这点?被平老爷这样一说,满屋子的人视线都聚拢在她身上,一瞬间晟语雁感觉到尴尬的无处藏身,匆忙起身与林巧蓉换了地方,嘴上还要喃喃的解释:是儿媳未曾留心,望公爹莫要见怪。

平老爷虽然不说话,可平夫人却是懂得平老爷眼中的不满,仿佛在说着:‘你说晟语蝶不懂规矩,我瞧你比她还要不懂规矩。

’平夫人心头一颤,心下想着晟语雁这次是又失了分寸了,这也算自己先前的疏忽,竟忘记了提醒晟语雁待到平老爷回府之后,该多注意一些,毕竟她要怎么闹,是因为自己宠着她,也倒随她去,不过平老爷不同,平夫人知道平老爷对晟语雁的第一印象不是十分的好,虽然这话平老爷没当面对说过,可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了,她还是在当初平老爷冷淡的态度中瞧出了端倪,不过这些日子被外头那些小姐、夫人的缠着,实在没机会同晟语雁说道说道,竟让她今日在外人面前丢了脸,这日后要想上位,还真有些棘手了。

因为被平老爷质问了。

入了大厅之后,旁的人都有座位,从上到下的,不过晟语蝶与平修锦却是呆立在一边,听着平老爷训斥完了晟语雁,又继续追问了起来:你二人为何躲在屋子里不出门,若没专门差人去找你二人,怕你们便一直不会出来了,对么?平修锦与晟语蝶对视了一眼,随即由晟语蝶脆生生的说了起来:公爹,若是知道您回来了,即便天上下了刀子,咱们也是要出门的,可这些日子我们被关在院子里,实在不知道……一边的平夫人终究受不得这分尴尬,忙笑着出口:老爷,这事当真是我的闪失了,您便莫要再为难了这两个小辈了。

听见了平夫人再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这样的话,平老爷满意的点了点头,林巧蓉静静的看着平老爷的反应,知道平老爷有此一问,只是要平夫人跟晟语蝶与平修锦示弱,想必日后也能少为难一下他们夫妻二人。

心中也是一阵舒服。

这事这么简单的便过了,只晟语雁咬着唇愤恨的盯着晟语蝶与平修锦,余下的人都是笑脸迎人的。

随后平老爷又问了起来,修锦,语蝶,我听闻敦王妃跟我说你们惹了乱子,很多人都去王府上要说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初听了平老爷的问话,晟语蝶没反应过来,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便听见耳边的平修锦不卑不亢的回答了起来:此事是孩儿的不是。

当初草率行事,心中只想着今后有了家室了,便不好再过那种三餐不保,天寒无炭的日子,这样的条件我是习惯了,可语蝶好歹是晟家的二小姐,未必过得惯,便忘记了家中的规矩,在外头开了个小作坊,寻思着赚个体己钱,那日被太太说了,方觉这事做得不妥,及时关了那作坊,不想还是给太太和敦王妃惹了这么多的麻烦,若是爹爹想要罚,便罚我好了。

听了平修锦这么平淡的说出来,平老爷皱紧了眉头,他是知道平修锦的日子苦,也算是他自私,当初不舍这个孩子流落在外,可是要领回家来,便要过了平夫人这一关,平夫人是个善妒的性子,虽然最后妥协了,不过还是说若是在府中,便是要听从她的安排,平老爷见她妥协了,便也随着她去,以前倒是听说过她难为平修锦,可想着当初的约定,他也不好插手,日子久了,倒也习惯了,今日听平修锦说吃不饱,住不暖,心头还是浮上了一丝不忍来。

平夫人脸上又变了颜色,那便敦王妃倒是吃吃的笑了起来。

哎,我也不同你这严谨的儿子说笑了,不过这次的事情,我可是要找平夫人说道说道的。

听了敦王妃好像拉家常的话,平夫人心头又是一阵激烈的跳动,随即尴尬的扯着嘴角,那边的平老爷也算配合了敦王妃的问题,跟识相的跟着问道:怎的,原来这里不单单有我儿子、媳妇的错处,连我夫人也有份。

敦王妃端了茶碗轻啜一口,随即淡笑着说道:也不算什么麻烦,我那府中好些日子没那么热闹了,都是些以前有过照面的朋友,也算我这脸皮厚,便卖个脸面,来跟你家夫人说说,还真的就是修锦方才说到的那个作坊的事情,前些日子那些朋友倒是说过亲自来找过平夫人的,不过平夫人也不说行还是不行的,她们等得久了,便寻思着我还算和平夫人有些交情,请我来说说看,不知道平夫人可会卖了我这颜面呢?平老爷转头看向平夫人,虽然眼中带着迷茫,可声音却还是维持着冷静,沉着的问道:怎的,是什么作坊要惊动这么多人?平夫人脸上显出一抹尴尬,喃喃的说道:是个做小孩子喜欢的玩偶的作坊,我寻思着他们这样不合乎规矩,便让他们关了,竟不知道今日把王妃都给惊动了。

平老爷点了点头,这哪里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既然修锦他无所事事这么久了,总算有事情做了,你该支持才是,怎么让他给关了呢?平夫人白着一张脸点头,晟语雁听了这话又忍不住的插嘴了,公爹,平府里的事情自然要统一管着的,怎么好谁喜欢做什么便让她去做,这以后不是乱了规矩么,若我是婆婆,也会这样做的。

听了晟语雁的话,敦王妃把自己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脸色立刻便沉了下去,不过还是一言不发的。

林巧蓉看着敦王妃的表情,微微勾起了嘴角,心中暗道: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糊涂起来还真的要命。

平老爷冷淡的扫了一眼晟语雁,沉声说道:还好你不是这府里的管事的。

晟语雁脸色一变,刚想解释什么,见平夫人同她一直摇着头,才不甘不愿的把话咽了回去。

那边平老爷跟晟语雁发了脾气后,又转头看向了敦王妃,陪着笑脸说道:府中小辈缺少管束,王妃莫要见怪,既然修锦有自己的营生了,我理应全力支持,王妃放心便是,那什么作坊的,三日之内会重新开业的。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当初真相第一百零九章 当初真相有了平老爷的亲口保证。

又是在众人眼前,晟语蝶和平修锦满心欢喜,期间晟语蝶偷偷抬头去看了看敦王妃,这本是她无心的动作,却不想竟与敦王妃对上了眼,得了敦王妃一个励的笑,晟语蝶带着笑低下头去。

敦王妃此刻是坐在上座了,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全场的焦点,她那样一笑,便让她的立场顿时鲜明了起来,平老爷看晟语雁的口无遮拦没惹了敦王妃对他平府的怨恨,倒也慢慢的松了口气,两相比较,晟语雁与晟语蝶在他心中的孰轻孰重已经有了个更深刻的认识了。

再然后敦王妃把晟语蝶叫到了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絮絮的说了些家常的话,自然少不得外头那些夫人小姐的说自己手中的系列公仔才出了这么两个,都翘首企盼着她们作坊接下去的作品,最是让晟语蝶开怀的是敦王妃还说要仰着自己王妃的身份,倚着身份跟她提前预定了第三批做出来的公仔。

其实就算敦王妃不说,晟语蝶每次一做好新的样板都先送到敦王府中的,她自然知道今日敦王妃的话是说给余下的那些人听的。

心中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好,竟得了敦王妃这样的贵人相助,自然,敦王妃这样一说,她与平修锦日后在平家的日子想必会更加的平顺了。

敦王妃这次又开了她从未有过的先河,竟留下来了一起用了晌饭,敦王妃留下来了,平锦和晟语蝶也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因为敦王妃并不松开抓着晟语蝶的手。

主位之上,是平老爷、平夫人、敦王妃这样的场面人,上桌的时候的度王妃也没松了晟语蝶的手,看到这个阵势,平夫人是不可能让晟语蝶去别桌用膳的,如此一排下去,晟语雁竟坐在了桌尾,平修良是与林巧蓉挨着的,平修锦也挨着晟语蝶,唯有平修祺是按照家中兄弟排行坐在了靠近平夫人的位置,期间还有平惠贤和平代昌都在晟语雁前头了。

其实按照了平府里的规矩,有客到的时候像平惠贤和平代昌这样的孩子是根本不可能靠前的,先前平老爷私下里吩咐了,不让晟语雁上桌,晟语雁方才的表现惹怒了敦王妃,平老爷说晟语雁要是再上前,怕敦王妃心中不满,日后对平家不利。

平夫人心中合计了,若是不让晟语雁上桌,那么以后晟语雁在平家想要立足就难了。

今日晟语雁犯了傻,定然是脑子不清楚的缘故,且她话里话外也都隐含了维护自己颜面的意思,自己是绝对不会让晟语雁太过卷了面子的,这随后便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说是家宴,家中的子女儿孙的都上,这样也便不好把晟语雁格外分出去。

可是若是按照平日里排位子的习惯,定然会碍着敦王妃的心情,由此才把晟语雁安排到了长桌最下面的角落,敦王妃没有格外的意见,平老爷也便默许了,可晟语雁并没体会到了平夫人的良苦用心,只觉得平夫人同那些人一道把自己孤立起来了,愈加的觉得一切都是晟语蝶造成的,恨得她把自己的一口贝齿咬得山响。

席间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敦王妃还一直笑说小郡主是如何的喜欢了晟语蝶的奇思妙想,引得方老爷不得不对晟语蝶高看一眼,平夫人尴尬的附和,这话题被平惠贤和平代昌遇上了,莫不是双眼放光。

晟语蝶那些公仔让他们在别的孩子面前挣足了面子。

平修良与林巧蓉原本低头说着悄悄话,莫不是彼此不见面的时候生活是怎么样的,还有孩子和外头的见闻,见敦王妃与晟语蝶她们说得欢实,也不禁跟着好奇,林巧蓉便把晟语蝶的作坊成型过程大致说了一下,引得平修良轻笑着说道:修锦是得了天赐良缘了。

一边的平修祺听了平修良的话,只是觉得心头泛着无意言表的酸涩,再抬眼去看敦王妃一直拉着的晟语蝶,如今晟语蝶是越来越像闪光的金子,而侧头去看坐在角落的晟语雁,以前好像是温柔娴淑的,且不料竟也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而今天更是丑态百出,丢人现眼,再去看晟语雁的表情,充满了怨愤的让人觉得她这样是愈加的难看了,哪里有什么牡丹仙子的气质了,整个一深闺妒妇。

有了这样的念头,平修锦心中的天平很自然的更往晟语蝶那里倾斜了去,忍不住偷看一眼,再偷看一眼的……晟语雁生完了晟语蝶的闷气,又见人家夫妻一对对的好不甜蜜,她心头也感觉空落落的了,谁知道转头去看平修祺,竟发现他竟一直偷偷的盯着晟语蝶,顿时怒上心头,差点掀了桌子,好在有平夫人投来的眼神。

让她咬着唇忍下了。

这一顿饭吃得平府中的下人都有了新的认识,晟语雁这样二少奶奶如今风头算是过了,晟语蝶这个三少奶奶以前人就好,如今是老天开眼,敦王妃都表明了自己多么喜欢了晟语蝶,且还拉着她一起吃饭,何等荣耀,虽然现在还是隆冬,不过平修锦的小院子里却要提前迎来了春天。

再然后平老爷粗略了解了一下晟语蝶与平修锦的铺子,得知竟把他那个时候攒下的那么许多布头利用上了,又是他这个老商贾闻所未闻的职业,眼中也闪出了属于商人常见的犀利,又加上晟语蝶有敦王妃的支持,他自然也没有拦着的必要,为了表示自己的赞许,他不但把自己积攒了那么多年的布头全部给了晟语蝶和平修锦,还说可以再把平家名下一处私产划到晟语蝶与平修锦的名下,这样便不必让他们那么多工匠挤在那间狭窄的小作坊里了。

晟语蝶和平修锦合计了一下,在这个时候急忙找闲置的房子也不十分容易,且立刻就要上大规模的生产,既然平老爷如此的支持,他们也没有那么高风亮节的推让,不过却只说自己借用。

名字到没想着让平老爷改换,达成共识之后,果真在三天内晟语蝶与平修锦的作坊重新开业,以前是偷偷摸摸,背着平府的人建的作坊,这次却是有敦王妃和平老爷的支持,这场面自然要做大,也达到宣传的作用。

平老爷允的那个作坊还是与平修锦买来的这个小作坊毗邻的,他们这边一说要从新开业,以前的工匠都来了,还有盼着晟语蝶再出系列公仔的小姐、夫人的也都过来给捧场。

那场面好不热闹。

也就是在晟语蝶作坊重新开业的晚上,平修祺再一次从晟语雁的院子里搬到了书房,尽管先前平夫人曾苦口婆心的劝过平修祺,说平老爷回府了,还说平老爷对他们夫妻二人寄予了很高的希望,让平修祺不好再这个时候生出事端来,让平老爷生气。

可是平修祺是实在忍受不了晟语雁的歇斯底里,先是咒骂了晟语蝶是个不要脸的骚狐狸,没什么本事,就用小恩小惠贿赂人心,说那些人都下溅,人家给了那么点小东西便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怕到时候晟语蝶把这帮子蠢货都卖了,他们还要傻笑感激的替晟语蝶数钱。

平修祺想反驳,不过他知道自己若是开口,晟语雁会骂得更难听,倒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抱着诗词不理会了晟语雁的叫嚣。

晟语雁骂得累了,见平修祺根本不理会了她,只是抱着那本诗词似乎十分投入的看着,原本有些平息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伸手便把平修祺手中的书扯了过去,三两下便撕了个细随即狠狠的丢在了平修祺的脸上,指着他便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种的男人,你看看你哥,每次都跟着你爹,你再不努力,你爹老了,平家的大权便要被你哥夺去了,再去看看人家平修锦,虽然娶了个作风不好的女人,可他多么的宠着自己的女人,就你,要本事没本事的,我这么争取为了什么,还不是日后咱们的日子能风光点。

瞧瞧你这窝囊的样子,还不了那个鳖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那个骚狐狸是厉害,只动动自己的眼皮子,你的魂都没了,呸——我都替你丢人,你知道这叫什么,这是**,说出去,外头的唾沫星子能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淹死……啪的一声,晟语雁的咒骂戛然而止,她愣愣的伸手抚着自己的脸,嘴角有血慢慢的流了出来,恨恨的说道: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有种了,居然敢打我了!平修祺冷淡的看着晟语雁,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女人,说什么为了咱们,其实就是你想要平家的财富的野心而已,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大哥争,这平家未来绝对不是我所能管理好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还有就是我是喜欢晟语蝶,不过和她是没缘分,她眼中厌烦了我,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龌龊,也只有你这样的脑子里才能想出那些龌龊的念头,别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是你。

听了平修祺的话,晟语雁反倒大声笑了起来,大概是被怒火顶的,居然忘记了说话的分寸,沉声说道:你想知道自己怎么就和晟语蝶错过了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是觉得不舒服么,让我心里不好受,我让你更不好受。

平修祺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心口一跳,沉住了气,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我与语蝶没有缘分,与你能有什么关系。

晟语雁笑得得意,当初她侮了名声才被平家放弃的,这点我自然明白,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晟语蝶当初根本就没那事,这点我爹也知道,在我嫁进平家之前,晟语蝶的名声已经被洗清了,那个家丁的相好是我的丫头,不过晟语蝶名声不好,也没那个机会进了平家,这事是和我有些关系,若是再把我牵扯进去,晟家就攀不上这门亲事了,因此只几个人知道晟语蝶是被陷害的,哈哈,这回你该明白了吧。

平修祺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说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那个时候若是说出她是被陷害的,事情就不会是眼前这个局面了,都是你的错,让我错失了她,那个时候还对她充满了误会,说了难听点话,这些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恨你……正文 第一一零章 撕破脸面第一一零章 撕破脸面第一一零章 撕破脸面与晟语蝶接触久了之后。

平修祺也觉得当初关于晟语蝶的传闻有诸多的疑点,可是他当真没有往晟语雁这方面联想,毕竟晟语雁与晟语蝶是亲生的姐妹,在平修祺的想法中,兄弟姐妹间理应相互照应着,也就是因为这个观念,即便平修锦是怎般的不得平夫人喜欢,他们兄弟之间也会在私下里偷偷的帮衬着。

平修祺最初联想的时候,也仅仅是把陆姨娘捎带上了,因为最初他去晟家迎娶晟语雁,却是没见了陆姨娘,随后听有知道晟家大概的人说陆姨娘被晟老爷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问过晟语雁为何晟老爷会那样对待陆姨娘,晟语雁立刻就现出了一幅羸弱可怜般的模样,避重就轻的说是因为晟老爷向着晟语蝶,他娘与晟语蝶之间有些小过节,所以晟老爷便把她娘给关了起来了。

‘得了晟语雁这样的回答,让原本就对声名不好的晟语蝶更加的厌烦起来,连带的也开始不喜欢晟老爷了,只是觉得他太过偏袒了晟语蝶,那个女儿做出了那等丑事。

他非但不怎么管教,还要对旁人严苛,是实在的不明是非。

后来渐渐的发觉晟语蝶与传说中的不甚相似,联想到了当初晟老爷对待陆姨娘的态度,多少也想到了晟语蝶的丑闻是和陆姨娘是有些关系的,却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听了晟语雁亲口说出来了,平修祺当真的痛心疾首,虽然如此,看着被妒火烧去了理智的晟语雁,平修祺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还当真看不出你和你母亲竟是如此有本事的人,那个栽赃陷害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还是你母亲?脑子里全是平修祺一声声的恨语,眼前也有些模糊,在怒火的驱使下,晟语雁只想着要让平修祺痛苦,她甚至连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也分不清楚,只是在说完之后才察觉到异常,晟语雁是这样说得:你说我娘,哈哈——她只会听我的,这些都是我想到的,我娘哪里会有我的心思,她也只能和我爹的正房争争宠,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的,你不是喜欢晟语蝶么,那我就告诉你,你不能和晟语蝶在一起都是我策划的。

多好啊,你动心了,动心又能怎么样,你那弟弟比你可是有能耐多了,即便晟语蝶的名声那么不好,可他还是不介意,这点还真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要是当初你也不介意了她的名声,大概就是平修锦看着你与她艳羡了,不过可怜啊可怜,现在也只能你看着人家艳羡了,真是痛快啊,晟语蝶是你的弟妹,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你那个时候不是我说爹糊涂么,自己的女儿犯了那么大的错误都不好生管教,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爹是糊涂,他为了和平家攀上亲戚,即便知道晟语蝶是被冤枉,可还是昧着良心让晟语蝶背下了这黑锅。

不过他也算有些脑子,若是把我牵扯了进来,那么他与平家就彻底没有干系了,啧啧,也幸好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然身败名裂的也就不单单是一个晟语蝶那么简单了。

看着晟语雁扭曲的面容,平修祺只是纳闷当初为什么自己觉得晟语雁是美丽的,不过胸肺间充溢的怒火让他再也隐忍不住,上前就抓起了晟语雁的手腕,话不多说,直接就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边,大门一开,外头的寒风吹来,令晟语雁有些微的清醒,在平修祺拉着她走到门边到时候,晟语雁突然伸手抓住了门框,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平修锦头也不回,冷淡的回答:找娘给评评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是不敢要了。

晟语雁扒着门框恨恨的说道:就算你不要我了,晟语蝶也不可能是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有我奉劝你一句,看上了自己的弟媳,小心被世人耻笑。

平修祺双眼通红的回过头来盯着晟语雁,晟语雁被他这样一看,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恰到好处的威胁了平修祺,倒也不再害怕了平修祺的冷然目光。

瞪着大眼回顶了过去,扯着嘲讽的笑说道:平修祺,别白费心机,到时候还惹得别人嘲笑。

平修祺只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哪怕受世人耻笑,我也不与你这歹毒的女人在一起过日子了,废话少说,跟我走。

说罢不再理会晟语雁的叫嚣,拉着她便向平夫人的院子走去。

因为晟语蝶的作坊今日重新开张,这个时候晟语蝶和平修锦的院子里没有亮灯,平修祺出了自己的院子看着晟语蝶的院子里一片漆黑,心头的怅然更加的深刻,想着此刻晟语蝶笑颜如花,却是对着别的男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后抓着的这个歹毒的女人所赐,心中更加的愤恨不平,脚下的速度也愈加的快,全然不理会身后的晟语雁此刻由于跟不上他的速度而有些跌跌撞撞。

佟妈好些日子晚上不到平夫人的屋子里侯着了,虽然平夫人面上不说什么,可是心头也有着淡淡的伤感,佟妈不来的理由很充分,她说自己的小孙子这些日子有些不舒服,她怕自己的儿媳一个人摆弄不了那个不怎么安生的小家伙,便自请留在家里照顾他。

平夫人知道佟妈所言非虚,实在说不出旁的话,可她就是明白,佟妈在她未曾留意的时候已经慢慢的离她远了。

原本还想着有晟语雁这个比较贴心的儿媳陪着她,可是好像晟语雁的贴心也渐渐变了味道,盼着平老爷回府,现在是盼来了,可每到夜里都有乱七八糟的商贾贵人的以给平老爷接风这样一个都不曾改变过的理由把平老爷找了出去,更让平夫人不舒服的是即便是个与平家门户相差许多的人家下了帖子,平老爷也要过去,好像留在家里反倒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渐渐的倒也让平夫人生出一丝了然——虽然已过多年。

平老爷还是未曾放下与她的无声对抗的心思,尽管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早过了一百岁,可还是不曾出现当初她那种只要时日久了,两个人便会忘记以前的恩恩怨怨的情况,人不在家里的时候,她反倒会轻松一些,现在人回来了,平夫人的孤寂愈加的无法排挤了,不说远的,就是她最小的女儿平惠贤现在也很少到她的院子里来缠着她了,她知道平惠贤喜欢晟语蝶,可是她无力阻止平惠贤与晟语蝶的亲近,掌管了平家几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让平夫人对平家里的事情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不知道该如何的让家里的人不慢慢的远离她。

平夫人还在愣怔的时候,晟语雁的丫头小红飞快的跑了来,跪在平夫人眼前抽抽噎噎的说着平修祺和晟语雁打起来了,自然,小红深得晟语雁的真传,知道什么叫避重就轻,且还要尽可能的与原本的事实贴近,即便与平修祺当面对质也不会出现言不符实的现象。

老夫人,二少爷他、他把二少奶奶给打了,老夫人快去瞧瞧吧,二少奶奶她真的很可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呢!平夫人心头正闷着,也实在闲的难受,如今听了这话,猛然站起了身子,不过心下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小红瞧上去当真的紧张,晟语雁有没有吃亏,反倒是想着自己在这个家里终究还是有些用处的,眼前就有后生晚辈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巴巴的来找她了,如此虽然晟语雁与平修祺这一对愈加剑拔弩张的小夫妻又争执了起来,平夫人心情却较之方才要舒服上了许多。

这架吵得当真是时候。

平夫人摆出了当家人的威严,声音微微扬高道:给我反了不成,我这还在家中呢,居然敢滋生事端,这顺畅的日子都过够了?她这边还义正言辞想要把她当家主母的风范表现个畅快淋漓,那头平修祺已经拉着晟语雁直接撞开了平夫人的门,平夫人没见过这阵势,当时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便听见平修祺大声说道:娘,这女人实在歹毒,我是不会要了,当初是娘给我定下的这门婚事,今日便知会您一声,也算打过招呼了,我要休了她。

平日里柔和的平修祺历经了踹门之后,再添一句猛话,把将将回神的平夫人又震住了,她一直知道平修祺是个散漫的性子,其实说他散漫,不过是凡事都不经心罢了,不远往远处去说,就是当初他的婚姻大事来举例,是平夫人一手操持的,平夫人说给他定下了晟家的女儿,平修祺只大概问过是晟语蝶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随后晟语蝶传出了那样的事情,平夫人这厢当机立断,马上改换了晟语雁,平修祺照样没表示出自己的意见,就是这样一个处处由着别人计划人生的人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平夫人自然有些惊讶,老半天才回过味来,喃喃的问道:修祺,你——你说什么?平修祺想也不想的说道:这个女人心肠太黑,我怕咱们平家哪天也被她给算计了,七出之罪这个女人自己便占了无子、善妒、口多言三大罪过,我休了她也是理由充分的,娘该不会拦着对吧?看着平修祺剧烈起伏的胸口和涨红的俊脸,平夫人知道晟语雁这会儿是真的把她平日里谦和的儿子给惹恼了,眼睛转了转,微微定下了心神,慢慢的坐回椅子上,斜着眼对小红还有伺候着自己的小丫头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能伺候着平夫人这样的丫头,自然都少不了聪明伶俐这最基本的要求,要知道伺候着平夫人的丫头吃得月俸是与平修锦这个少爷都一样的,她们在平修祺拉着晟语雁进门的时候已经察觉出了异常,都明白不该有的好奇绝对不要有,如今听了平夫人的话,只觉得是如蒙大赦,那退出房门的速度若是换了寻常的日子,怕要得了平修祺玩笑一般的夸赞的——‘娘的丫头果真是非比寻常的,这速度倒是真有些像兔子了。

’不过现在的平修祺是万万不会这样说的,他也没心情去调侃,只是瞧着丫头们走了之后把门也带上了,又坚定不移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娘,我要休了这个女人。

毕竟经历过风雨的人,冷静下来后的平夫人并不回答了平修祺的要求,只是一直盯着狼狈的晟语雁,板着脸沉声问道:语雁,修祺这会儿脑子有些浊。

想必是非曲直的说不分明,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晟语雁原来也不过是气急了说话不走脑子,经过了这一道上的踉踉跄跄和寒风的刺激,脑子早都清楚了,清楚后是连连的咒骂了自己的鲁莽,她想到了平修祺是生气的,不过她却是没料到平日里一直温和的说话的平修祺竟当真要把她给休了,被休离了,这以后想再嫁可就难了,还有她也绝对不甘心失去平家这棵大树——那是她花费了许多的心思给自己争取来的风光和幸福,得到之后,又怎甘心就这样失去了。

方才进门后晟语雁一言不发,只是在想要如何应对,不过听了平夫人的话之后,晟语雁却是偷笑了起来,心下想着当初在平夫人身上的功夫是没白下的,说句实在话,她在晟家的时候连陆姨娘的院子都很少去,可入了平家之后,每天陪着平夫人的时间是比和平修祺在一起的还要多,为的就是有一天她有什么做得不对,有人给她撑着点,如今听见平夫人这样说话,向着她的意思立刻浮现了,也让晟语雁心头一阵窃喜,可是面上却全然一副别的表情,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平夫人眼前,捂着脸啜泣的说道:婆婆,您还是让修祺把我给休了吧,是我做得不对,得了这样的报应也是应该的。

听了晟语雁的话,平修祺面上一愣,心下当时便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若是以前这个时候,他大概会以为晟语雁这是真的幡然悔悟了,可眼下却不会这样看,只更加冷漠的说道:娘,既然她也承认了,我即刻便取笔墨来。

平夫人挥了挥手,沉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修祺,你怎么时候也这样的浮躁了,先给我退到一边去,我要听听语雁怎么说。

晟语雁听了平夫人的话,眼睛从指缝间偷偷的露了出来,悄悄的看着平修祺一脸的惨白,嘴角微微勾起。

平修祺听了平夫人的话,咬了咬牙,随后慢慢的向后挪了几步,当真默声了。

看着平修祺的表现,平夫人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后对晟语雁沉稳的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省去了那些啰里八嗦的废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当真就是你的不是,我这长辈也护不住你,可若是修祺的不是,我也不会护短,定会让他给你陪个不是,你们这婚事可是全京城都看着的,若闹出笑话来,丢得可不单单是你二人的脸面,语雁,你也是知书达理的人,这点想必不会不懂才是。

晟语雁这会儿也不再捂着脸呜咽,不过神情上还带着能让平夫人看得分明的落寞,好像是羞愤难加般的说道:婆婆,修祺他——他竟然喜欢上了语蝶,这事我说他不得,我也是被逼无奈,婆婆,自己的相公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我承认方才按不住性子,就那么说了几句气话,修祺他就对我动了手,婆婆你若是也说这事是我错了,那么我无话可说,不过此等丑事若是张扬出去,恐对平家不利,当初我那妹子就是个会给家里添麻烦的主,我知道修祺也是情不自禁,说来说去,都是语蝶的错,我这当姐姐的也难辞其咎,被修祺打了也是活该的。

平夫人挑了挑眉梢,沉声说道:修祺,语雁说得可是实话?平修祺把自己的手指捏的嘎嘎作响,快速上前抓了晟语雁的胳膊将她强行自地上拉扯了起来,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你这女人不但无耻,这颠倒是非的本事也无人能敌,语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她好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不帮着她说话倒也算了,从前就在府里到处搬弄了她的是非,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也要说得煞有其事,亏我待你还算客套,你现在连我也要一道说了,你怎么好意思!修祺,你给我放手,这么多年来我给你的教育就是让你对女人使强么,看来你当真喜欢了语蝶,当初让晟语蝶进门我就知道少不了是非,没想到一直洁身自好的你也给我搅合了进去,这下到好了,都让外人来看咱们平家的丑事好了,为了人家的女人居然对自己的妻子使强,当真的好本事,我当初还真的做错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把晟语蝶那个祸端放进平家,现在我也得了报应了,那个妖精在外头坏了平家的规矩,在家门里也给我惹出了这么多事,当真是我的错了。

虽然被平修祺强硬的抓着,听了平夫人的话,晟语雁还是偷偷的笑弯了眉眼,晟语蝶这些日子在外人眼中实在太出风头了,以前府中的下人对晟语蝶都是冷眼相待的,可如今一个个都恨不得把晟语蝶当活菩萨一样的供着,而以前风光无限的自己现在也是越来越不受人待见了,这些日子平夫人对晟语蝶的态度也是云里雾里的让她看不分明,心中愈加的惶恐,今日听了平夫人一番说辞,她明白晟语蝶终究还没深得平夫人的欢心,如此怎能不开怀了去。

平夫人也自觉这话说得极妙,却是不想平修祺说得话差点让她气吐血,若是当初您没同意了让她进门,那么我便还有机会……啪的一声脆响,不同的是上次平修祺打晟语雁,这次却换了平夫人打平修祺。

打过之后,平修祺侧着脸伸手拂去嘴角的血水,转身摔门出了平夫人的屋子,毫不理会平夫人在其身后的叫喊:修祺,你给我回来,你爹如今已经到家了,你再这样不听话,会让你爹越加的不喜欢你,平修锦现在有本事了,难不成你想让你爹把平家送到那么个外人手上么?任凭平夫人怎样的叫喊,平修祺也不回头,站在平夫人身后的晟语雁却完全不掩饰了自己的开怀,平修祺这样一走,便代表了他是妥协了,那么自己平二少奶奶的名分便保住了。

那天晚上平府全体出动,因为有传说二少爷和老夫人因二少奶奶生了口实,结果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就没有人再见他去了哪里。

这事最初传到平夫人耳中的时候,她还斜着身子坐在软榻上听晟语雁好言相劝呢,最初倒也不当事,随后半个时辰里下人又来说了四五次,平夫人才真的担心了起来。

晟语雁也才知道害怕,她懂得即便有二少奶奶的名分在,若是没有了二少爷,那么她这个二少奶奶也什么不是,张皇的出门,府中也陆陆续续有些人挑着灯笼在找平修祺了。

最初发现平修祺不正常的是平夫人支出去的丫头,不过那个时候她们也只是觉得平修祺不过与平夫人有了口实,倒也没当事,随后平顺来找平修祺没找见,再听了丫头的话,才发觉这事有些蹊跷了,再去问门子,也都说没见了二少爷出府,可府中也找不见平修祺,这人们才开始跟着担心了起来。

平修锦和晟语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满府找平修祺的热闹情景,下人们许多都绕在井边和府中那常年不冻的深池边,这般的劳师动众,只是因为侯在平夫人门外的小丫头说平修祺摔门出去的时候神态看起来很吓人,让人忍不住感觉身子发颤!外头实在冷,平修锦也想和大伙一起找平修祺的,不过看着晟语蝶打哆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便决定先送晟语蝶回屋子,却是不想府中遍寻不着的平修祺竟躲在了他和晟语蝶的堂间里,这里实在是外人所想象不到的地方,因为他房门还是关着的,府中的人也都知道他们今日很忙并没有回府,倒也疏忽了他这里——或许有人来过,不过平修祺刻意躲避,让人没见到他罢了。

那之后,平修锦让外头寻找平修祺的下人都去歇着了,至于平夫人那里,平修锦倒是只让人传达了一句,‘人已寻到,不必挂心!’算是有了交代。

随后烂醉,到底又搬回了书房里,且是前头账房的书房。

¥¥¥¥¥¥前些日子更新不及时,今日六千字补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