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看了看报纸上的内容,面色冷凝。
他将这张报纸整整齐齐地折叠好。
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
深夜,喻宅。
苏华年满脸愁容地看着一地的行李。
喻知非已经上床,他半靠在床上,你在干嘛?他有些不解地问苏华年。
好多东西。
苏华年蹲在地上,她打开了拉杆箱,整理着里面的行李,我在想,为什么我就出去比个赛,能有这么多东西。
苏华年自言自语地清点着,谱子,衣服……她拿出一本本的谱子,我看看有没有拿齐。
过来。
喻知非朝她摆了摆手,别收拾了。
拍了拍身旁的床,睡吧,明天早上再收一下就可以走了。
苏华年摇着头,不行不行,我要是带少了怎么办……你,喻知非笑着说,不用这么紧张吧。
我没有紧张。
苏华年将一本本的谱子放在怀中,收紧手臂,抱着它们,我才没有紧张。
她执拗地说。
好好好,喻知非无奈地说,那你是因为无聊所以才数第五遍?听到他这么说,苏华年猛地抬头,有这么多遍?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喻知非,随即笑了出来,我好像真的很紧张。
放下手中的谱子,苏华年爬上床,她钻进喻知非的被子里。
怎么办?她拉住他的手,我好像真的在紧张。
苏华年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闷闷地说,我都不敢想比赛前一天晚上我会有多紧张。
喻知非回握住苏华年的手,轻抚着她,你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比赛,紧张是正常的。
放轻松一点,就当锻炼一下自己。
知非。
苏华年忽然很认真地开口。
怎么了?他侧目看她。
我不是只当锻炼自己而已,苏华年坐直了身体,她看着喻知非的眼睛。
我想要赢,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
她苦笑着说,这是我的第一次大赛,但我们都清楚,这肯定也是我的最后一次大赛了。
苏华年继续说道,我完全就是在透支自己腰部的健康来准备这次比赛,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弹不了琴,那我的生活会是怎样……不会的,喻知非打断了她,不会有这一天的。
他将苏华年拉回了自己的怀中。
你会一直在台上,喻知非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对她说,我会一直在台下看着你,为你鼓掌。
他一边有节奏地拍着他,一边继续跟她说着话,就像在讲一个很久远一样的故事一样,娓娓道来,你会越来越优秀,你可以一直活跃在舞台上,很快,大家也会给你冠上‘新锐演奏家’的称号,你会开很多很多场的音乐会,我会收集你所有的现场录像。
等我们老了的时候,你还会很骄傲地跟我们的孩子说,‘看,我跟你们一样大的时候,弹得比你们好多了……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苏华年在他的话语中沉沉地睡去。
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喻知非微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喃喃地说:晚安,好梦。
清晨,苏华年便早早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杨云洁拥抱着苏华年,加油,妈妈在家里等你好消息。
说罢,她还亲吻了一下苏华年的脸颊。
苏华年有些害羞地躲避着,谢谢妈妈。
她甜甜地说。
童尘开着车,一路疾驰朝机场驶去。
苏华年看着窗外,忽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次去比赛的阵仗有多大。
马遥作为专业老师,这么大的比赛是肯定要陪伴在苏华年的身边,临场提出一些意见。
高睿更不用多想,他是她的双钢搭档,就算是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后一轮,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跟她一起呈现他们排练已久的节目,为了做好万全的准备,他还是从第一轮就陪在她的身旁。
而喻知非,苏华年看着身旁的他,完全是出于自己心理上的依赖。
因为知道他出门多有不便,所以她从没开口向他提及希望他能够陪自己一同前往。
心中的小心思却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他的面前。
谢谢你。
苏华年笑着对喻知非说。
什么?忽如其来的致谢,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谢你陪我。
苏华年认真地说。
嗯。
喻知非笑着点了点头,轻松地说,不客气。
他们一行人乘坐同一班飞机前往日本,在机场,喻知非与高睿一同出现在苏华年面前的时候,她不免有些尴尬。
早,喻知非礼貌地同马遥与高睿打着招呼。
介绍着身旁也要与他们一道同行的童尘。
高睿看着喻知非,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你过来一下。
高睿拉住苏华年,将她拖到了一旁。
你干嘛?苏华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顺势被高睿拉到远离人群的另一边。
你又发什么神经?苏华年甩开他的手。
你,高睿伸出一只手指着苏华年,你,看了看远处的喻知非,高睿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我?苏华年也指了指自己,我脸上有东西?想了半晌,高睿开口说,算了,没事。
他把手□□自己的裤兜,漫不尽心地说。
你有毛病吧。
苏华年脱口而出。
我有毛病?高睿冷哼着反问,你说我有毛病?高睿咄咄逼人地对苏华年说,有毛病的人是你。
马遥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远处的苏华年和高睿两人,她眼看着他们之间的气氛仿佛有火苗在升起。
她小跑到两人身边,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马遥一把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华年头也不回地走回到喻知非身旁。
马遥低声地威胁着高睿,我警告你,别再招惹她。
她结婚了,喻知非陪她去很正常。
不是,高睿着急地开口,这都哪跟哪,不是这回事……给我个面子,算我求你了,马遥拽着他,语气软了下来不管你是什么事,都给我等她比赛完了再说。
高睿看着在喻知非身旁开心地笑着的苏华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