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多久?没多久,他顿了下又补充道:从你出家门看到现在。
那就是看到全部了。
格雾偏过头捂脸,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不过已经丢脸成这个样子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也看到了,家里我是住不了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睡你这车上。
格雾的眼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眼泪,此时一副无赖模样,真是让人不知该哭该笑。
任思齐默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格格巫,别作了,好好过你的日子。
听见这熟悉的称呼,格雾的鼻子又是一酸,刚刚那些委屈统统都不算什么了,另一股委屈却又涌上心头。
哭什么?我没哭。
她吸吸鼻子扭过头不看他。
下巴被人钳住,轻轻一扭,她的脸便又转了过来。
格雾本来真没要再哭,刚刚哭的眼睛都发干了,可此时被他这么一碰,眼泪就又涌了出来。
还说没哭?我哭怎么了?你又不会哄我,凭什么让我别哭?你们都欺负我,全都欺负我。
格雾撒泼似的推他,双手在他肩头拍打,任思齐想抓她的手,她一挣,手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啪一声异常的清脆。
俩人都被一声定住了,格雾偷瞄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便垂着头握着自己的手。
暗暗地想:刚才那一下,好像打的还挺狠。
她又偷瞄他一眼,见他一动不动,越发忐忑。
正琢磨要不要开口道歉,伴随着车子的打火声,任思齐没什么情绪的说:房子晾干了,你就立即回家。
格雾一阵恍惚,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等她搞明白任思齐这是要收留她了,惊喜的直接去抱他的胳膊,险些酿成车祸。
被任思齐吼了一嗓子才消停的坐在副驾驶。
一路上,格雾反反复复的想自己说了什么话打动了他,可惜怎么想都没想明白。
到了小区门口,她也顾不得想了,捧着脸傻乐,登堂入室之后,偷人还远吗?哈哈哈哈,同居生活太美好了。
任思齐的房子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是他的琴房、健身房、工作室和一个小影音厅,下面是厨房、客厅和一间卧室、一间客房。
格雾被安置在客房,也是她昨晚睡的那间房。
房间里除了立柜被占用外,其他的柜橱都是空着的。
安置好从家带来的衣物和用品,格雾状似无意的溜到了任思齐的卧室,你这房间里也太空了。
她说着话就往里走,见他只是皱皱眉头没有出声,得寸进尺的拍了拍他的床,直接坐下了,你的床垫真软,比客房的舒服。
那张床太硬了,昨天睡得我脖子痛。
任思齐挂好衣服,抱着手臂看着她问:那你在这里睡好不好?当然好了。
格雾惊喜的眼睛都瞪圆了。
任思齐弯了弯唇角,做梦。
说完,上扬的唇角瞬时一沉,揪着她脖领子丢出了卧室。
在我家借宿就要遵守我家的规矩,楼上是我工作的地方,绝对不可以去。
我的卧室未经我同意,不许进。
吃东西就去厨房,没事就在自己房间待着,如无必要,你最好都不要在客厅出现。
格雾不敢置信的瞪眼。
任思齐一哼,爱住不住,不住最好。
格雾气跳脚,就住,你越不让我住我还就偏住了。
任思齐你就欺负我吧,等我不让你欺负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撂下狠话,她气鼓鼓的回了房,房门摔的震天响。
任思齐轻轻的输出口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小丫头气得不轻,想着她回房就会抡起枕头发泄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一笑,笑过了心口又有些憋闷,说不清的烦躁。
格雾,我该拿你怎么办?这一次,竟比当初离开时,更让他不知所措。
任思齐在楼上弹了一下午的琴,格雾饿的肚子咕咕叫,忍不了才站在客厅扯着嗓子喊:你不能赶不走我,就故意饿死我。
喊了三遍,才把人从楼上叫下来。
她一脸无辜,你家冰箱比我脸还干净,连袋牛奶都没有。
我家不开火,出去吃饭吧。
一起?任思齐皱眉,不然呢?格雾瞬时乐了,连连道:一起一起,没有不然。
欢天喜地的换了衣服,要不是真的饿极了,她还得再化化妆。
俩人就在附近的简餐厅吃了晚餐,任思齐是熟客,老板见他带了个女人一起来,眼神里竟是遮掩不住的好奇。
格雾更加乐了,趁着任思齐去卫生间的功夫,主动去老板那边套话,不等任思齐回来,老板就说的七七八八了。
格雾抿着嘴笑,她就知道她的小哥哥洁身自好,绝对不会与那些妖精们有纠缠的。
等任思齐回到座位,看看格雾怪异的笑容,再回身去看老板,觉得这俩人真是莫名其妙。
快吃,吃完赶紧回去,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格雾三口两口就吞掉了剩下的意大利面,吃好了,走吧。
擦嘴。
任思齐递了纸巾给她,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可格雾瞬时脑补了他很是无奈的说你什么时候能长大的唠叨样子,心里又乐开了花,高高兴兴的擦了嘴,小媳妇似的跟着他走。
简餐厅距离任思齐家,步行也就十分钟。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
格雾搓着手,想拉拉他的手,可又怕把他逼急了,家都不让她住了。
手缩回来,又有些不甘心,万一拉住没被甩开呢?万一就见鬼了呢!这年头,追男人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豁出去了。
她下定决心的伸出手,眼看指尖就要碰上他的手指之时,身后传来汪汪汪的叫声,格雾整个人都僵掉了,直愣愣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往草丛里躲,还不停嘟囔着:别过来,别叫它过来。
狗主人低头看了看自家的小泰迪,又看了看吓破胆的格雾,恐其自家的狗被她吓到般立即将狗抱到了怀里,戒备的看着眼前一坐一站的两个人。
任思齐也僵住了,他震惊的看着格雾,好半响才向她走去,抖着手揽住她。
格雾顺势扑在他怀里,呜呜咽咽的说:快让它走,别让它靠近我。
任思齐回头瞪视那狗主人,吼道:还不快走。
狗主人被他吼的也生出了火气,神经病呀,我家狗狗可乖了,从不咬人。
你俩也太夸张了,要不是……你你你你干什么?你怎么打人呀?任思齐已经两步上前一拳就打在了那狗主人脸上,小狗又狂吠起来,狗主人扯着嗓子叫嚷:神经病打人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啊……任思齐握着拳头,眼前的人影摇晃,耳朵里响起嗡鸣。
狗吠和叫嚷声交织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呼吸困难。
他扶着头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那么大的个子竟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这是格雾回来后第一次亲眼目睹任思齐犯病,她也顾不得害怕了,瞪目冲那还乱嚷嚷的狗主人吼了一声闭嘴。
小区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格雾靠近任思齐,并不去触碰他,挥着手让人群散开,尽量保持安静。
她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才小心翼翼的唤他的名字,任思齐。
见他似有触动,信心倍增,伸出手轻轻的抚触他的后背,每轻抚一下,便唤一声他的名字。
渐渐地,他绷紧的脊背慢慢的松懈下来,格雾却不敢松懈,一只手不停的安抚他,另一只手却是紧绷着准备随时袭上他的颈部。
直到任思齐的呼吸也随着他的松懈下来的脊背变得平稳,格雾默默数着,察觉他真的平静下来,才试探性的去拉他的手臂,轻声道:任思齐,我们回家好不好?任思齐点了点头,竟是主动握住她的手腕,脚步略僵的牵着她往家走去。
一路上,格雾不敢多说一句话,目光触及被他牵着的手,鼻子一酸,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进了电梯,任思齐才发现格雾在哭。
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松开她的手,想问她是不是被吓到了,结果还没张嘴,就被她搂住了腰。
她哽咽的道:我等这一刻好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昨天忙昏头了,晚上十点多才下飞机,整个人都瘫了抱歉了,体力实在不支,今天请假一天二月这周还是2W榜单,所以肯定会补齐今天的,意味着,很可能有一天会双更~~~~我想想都觉得亚历山大,双更后可以再请假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