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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何小曼的梦想

2025-04-01 16:27:19

与天鹅宾馆相比, 工人文化宫真是个接地气的存在。

门口人来人往,看电影的、打台球的、游戏厅去打游戏的。

饮料铺子也几乎等于露天, 在一个彩色顶棚下放了几套塑料桌椅,何小曼买了两杯热饮,递了一杯给丁砚。

这种最好喝了,酸酸甜甜的。

何小曼双手捧着塑料杯子, 享受着杯子上的温度, 有点烫,你小心啊。

丁砚点点头, 还是迫不及待地喝了一点点:真的很好喝啊!见他赞誉,何小曼才放下心来。

真怕这个喝着高档咖啡长大的美少年嫌弃这些平民饮料呢,还好, 看得出, 丁砚虽然过惯了讲究的生活, 但为人并不挑剔, 这点让何小曼挺欣赏。

看到后面的那个大楼吗?就是我上课的科技学校。

何小曼转过身,伸手指给丁砚看, 说起来啊,还要谢谢你呢, 我上学期得了‘优秀学员’。

不要谢我啊, 是你自己优秀嘛。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丁砚温柔地看着她。

何小曼扬眉:我怎么就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呢?丁砚忍俊不禁:你还真不谦虚。

何小曼的确不谦虚啊。

明明优秀,干嘛要谦虚呢?但她也绝不狂妄, 狂妄就挺让人讨厌的。

丁彦, 你快开学了吧, 什么时候出发?何小曼想到自己也没几个周日可以出来玩了,因为科技学校的寒假也要结束了。

明天。

我明天的火车回学校。

呀,那我今天能见你一面,还是很幸运啊。

丁砚避开何小曼的目光。

其实按原定的计划,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火车上,可那天何小曼一提议,他怎么都说不出口,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今天见面。

还好母亲总有办法,帮他换了明天的火车票。

照片没忘吧?丁砚问。

当然不会忘。

何小曼拿出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本书,照片就夹在书里。

丁砚接过照片,仔仔细细地看着,照片上的何小曼站在织布机前,笑颜如花,白色的纺织帽扣住整个后脑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却又在发际留出几缕发丝,温柔地垂在脸颊旁,显得她小巧的鹅蛋脸越加俊美清纯。

而丁砚第一次发现,纺织女工的白色围单竟然极为显身材,围单系于腰后,掐出何小曼的盈盈细腰,这个小女生,高挑却不干瘦,有着动人的曲线。

谁帮你拍的,拍得真好看。

丁砚不好意思直接夸何小曼好看,只好让摄影师顶锅。

何小曼却不认账:明明是因为模特比较好看好不好?丁砚又是一惊:不得了,你还知道模特。

就许你知道啊。

何小曼嘲笑他,你说,我能不能当模特?丁砚眼睛一亮:可以啊,太可以了。

我看你比好些模特都好看。

这个世界还没有国模,丁砚因为接触着最前沿的讯息,见过国外的时装模特,讲真,大多数西方模特并不符合他的审美。

这就是你的梦想吗?联想到何小曼对职业的选择,丁砚突然意识到了原因。

梦想之一。

何小曼也不再避讳和人谈梦想,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当设计师。

丁砚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

何小曼应该是买不起皮包,所以她每次出来,都会拎这种袋子。

但是丁砚发现,她今天拎的并非水墨荷花袋子,而是一只小小的布质手提包,手提包是黑色与红色的几何色块拼接,没有绣花,式样简单又耐看,与她的黑色呢子大衣、红色毛线贝雷帽惊人的合衬。

怪不得刚刚在门口,那么多来往的路人向何小曼行注目礼啊。

这个手提包,不是上次那只。

是你自己做的吗?丁砚问。

见他发现自己的心血之作,何小曼也有些暗暗的欢喜。

因为丁砚本身也是一个相当有品位的人,所以能被他赏识,何小曼觉得这是一种肯定。

是的。

我妈的手工特别好,我在跟她学习。

何小曼将手提包拎着晃了晃,怎么样,还成吧?丁砚赞道:不仅仅是手工好,难得的是设计。

就为你的表扬,我今天的饮料就没白请……啊啊啊……啊欠!还没开心完,一阵寒风吹过饮料铺子,何小曼不由打了个喷嚏。

丁砚赶紧站起来:我们换地方吧,这儿风口,太冷了。

看你鼻子都冻得通红。

啊,有吗?何小曼还没来得及摸鼻子,就被丁砚一把拉走,哎等等,还有两口让我喝完!都是钱买的,不能浪费啊。

看她那节约的样子,丁砚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我们去室内。

室内是电影院啊……那我就请你看电影呗。

何小曼的八零年代第一场电影,就这样奉献给了丁砚。

与丁砚的观影,果然是十分愉悦。

他懂得保持安静,也懂得适当的时间偶尔讨论几句。

何小曼发现他对电影的审美一如他对时尚的把握,他说得出好莱坞的经典,他分得清大师的风格,他寥寥几句,便能让何小曼深有戚戚。

从电影院走出来,二人讨论得热烈,浑然未觉在电影院外不远处,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向丽娜的高一期末考有一门不合格,恶补了一个寒假,今天去科技学校补考。

刚考完出来,就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了丁砚。

她喜出望外,正要跑过去和丁砚打招呼,却意外望见了跟在丁砚身后出来的何小曼。

而且,丁砚和何小曼竟然相谈甚欢,一看就是一同看的电影。

一男一女,一起看电影,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八零年代,青年男女的单独会面,基本就会被认定为谈恋爱。

何小曼啊何小曼,你可真会攀龙附凤,什么时候竟然攀上了丁砚?向丽娜闪身到电影院门口的大石柱子后,冷冷地望着丁砚和何小曼说说笑笑地从她身边走过,甚至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你这回不能再言而无信,说好要写信的。

丁砚的语气竟然在撒娇。

为什么还要写信啊。

不是已经给了相片吗?什么?何小曼竟然给男人送自己的相片?太不要脸了!向丽娜妒忌地望着何小曼出众的身影,绝不承认丁砚与何小曼竟似一对璧人。

她不相信丁砚会看上何小曼这种人。

何小曼是弄堂里的平民,哪里配得上市长家的儿子?是了,她就是会耍手段,还拒绝写信,这明明就是欲擒故纵吧!向丽娜紧紧地握着拳头,只觉得掌心一阵疼痛,吸着一口气摊开一看,已被指甲抠出了血迹。

丁砚又一次送何小曼回家。

又一次坐上了6路车,目标西直街。

最优雅最羞涩的丁砚,如今也有点不要脸了。

反正不管从哪个方向上车,丁砚永远不会提前下车,不是去舅舅家,就是去阿姨家,他的亲戚遍布全市各地,偏偏总是不离6路车的路线,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何小曼很默契地不去戳破。

在车上,何小曼终于把最重要的业务问题给落实了。

丁砚果然有深圳的朋友,因为特区政策的缘故,他们可以往来于深圳和香港之间,获取香港的杂志易如反掌。

倒是听了何小曼的宏伟蓝图,丁砚又惊又喜。

一来觉得以何小曼十几岁的脑子竟能有如此想法,实在是很惊.艳,二来,他真的很渴望看到何小曼成功,她属于珍珠弄,但她又注定将是珍珠弄的凤凰,她会有更广阔的舞台。

尤其幸运的是,何小曼是那种只要有个舞台,就敢上去独领风.骚的舞者。

我们的凤凰回到珍珠弄,风采丝毫未减。

弄口的林家姐妹望见何小曼拎着手提包款款归来,牙齿都快咬碎了。

街上谁戴这样的帽子啊,真是丑死了,这么冷的天,连耳朵都包不住,不伦不类。

林清的点评,酸味迎风飘出去十多里。

林洁在姐姐身后,赶紧附和说:要风度不要温度,她肯定会生冻疮!呸!林清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妹妹,她哪里有风度了?没见连个皮包都买不起,整天拿点碎布自己做小包,还美其名曰‘私人定制’,真是恶心吐了。

林洁没明白:什么叫‘私人定制’。

我哪知道,听见她痨病鬼的娘跟别人说的。

还一脸得意,真是一家子穷鬼没见识。

如今的何家,早就不在意林家背后的一箩筐酸话。

何小曼一到家,摘下帽子和手提包放一次,王秀珍就过来了:小曼,我跟你说,今天厂里有人来找我了。

啊,为什么?是不是我在厂里做错什么了?何小曼有些紧张,毕竟年纪小,总觉得被人找家长就没好事。

你别瞎紧张,没有的事,都夸你呢。

是成品车间的老同事,说你前两天穿了这身去上班,被她女儿瞧见了,想来问问,能不能给她女儿也织一顶一样的帽子,做一样的提包,她愿意出钱买。

何小曼心中一动:妈,你答应没?王秀珍一挤眼:图是你画的,你不是说,这叫设计嘛。

你设计的东西,没你同意,我哪敢答应啊。

真是我亲妈,越来越棒了。

何小曼眉开眼笑,来,亲妈,快把成本算一算,毛线和布头,加上用的针线什么的,一共要多少钱,我来看看开什么价合适……对了,亲妈,你一定要跟那阿姨说,我可以订制的,她女儿有什么颜色的大衣,我可以专门按她的颜色设计,保管在整个城里都没有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