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2025-04-01 16:42:46

苏世文正准备要对丫鬟用刑,何氏自己说了实话,她扯着嗓子道:不怪青松!事已至此,她又不能真让丫鬟们被打死,若是被打死能守口如瓶还好,不能的话,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钟延光和苏绿檀纷纷挑眉看向她。

苏世文也皱着眉看过去,何氏道:是我……是我先挑起的事端,我不该念叨青松生母,引起口角。

说到此处,何氏眼睛有点红了,道:我十几年都膝下无子,不懂得跟孩子们相处,又怕别人说闲话,行事难免不周到,那日便抱怨了几句青松生母的不是,便跟他吵了起来,又想起这些年的委屈……也不是委屈,总之有些难受,便动了胎气才小产。

苏绿檀瞪了何氏一眼,道:既不是青松之过,你为何不同父亲解释清楚?何氏又生气又羞愧道:我失了一个孩儿……所以要找我阿弟出气?苏绿檀一向伶牙俐齿,不给人留情面。

何氏没了话说,只当是默认了。

苏青松终于洗刷清白,忍不住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苏世文神情复杂地看着钟延光和苏绿檀,又皱眉看了看何氏,不知道说什么好。

思量片刻,苏世文还是站起身给钟延光行了礼,道:此事劳烦侯爷千里迢迢……抬起手,钟延光道:我倒无妨,受委屈的是青松。

家和万事兴,岳丈且自斟酌。

苏世文一时为难,难道还能让他给儿子道歉?苏绿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意思是说,让何氏道歉。

苏世文有些犹豫了,他倒不是替何氏觉得委屈,只是觉得长辈没有必要给晚辈道歉,他看了下钟延光的脸色……还是道歉吧。

轻咳一声,苏世文道:把误会解释清楚便是了,夫人……何氏看向苏青松,低着头道:是我的不是,让青松受委屈了。

厅内静谧,无人说话。

苏青松不满意,钟延光不满意,苏绿檀不满意。

苏世文脸色难看,又咳了一声。

何氏只好站起身,低着头道:青松因我受委屈了。

苏青松哼了一声,算是有了反应。

钟延光又道:岳丈以后切莫随意冤枉了青松,伤了父子感情。

苏世文脑子里百转千回,面色沉沉,起身同苏青松道:是爹的不是。

苏青松哪里敢受这个礼,也跟着起身避开了一些。

商议出了结果,苏世文忙道:侯爷可在金陵有居所,若是没有,不如这段时间都住在苏家如何?钟延光点着头道:全看我夫人的意思。

苏绿檀跟钟延光的事儿还没完呢,她道:就住娘家,我习惯些。

她还想跟苏青松多待一段时间呢。

苏世文便道:那我这就着人去安排,请侯爷移步内院。

一众人起身,苏世文让钟延光先走,又喊了人领路往二门去。

进了二门,苏世文亲自把人送去了海棠苑。

本来苏绿檀出嫁了,院子该空出来的,但苏青松不让人搬动东西,院子便一直留着在,如今倒方便了,稍微清扫,便可入住。

到了海棠苑,安排丫鬟和收拾清理的事,免不得要落在何氏身上,毕竟她对内院还是熟悉一些。

钟延光便瞧了苏世文一眼,二人往外去,直直往院门走。

苏世文忐忑的很,用余光打量钟延光的眼神,等他吩咐。

钟延光道:我来时看见府上下人四处乱窜,如同流民。

这家风可要好生整治。

是是是!苏世文微微弯腰应着。

钟延光又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道理岳丈可明白?若是岳丈拿不好主意,我在金陵也有些朋友,可从他们家中,借一两个教习嬷嬷来。

额上直冒冷汗,苏世文摆手道:不必不必!总不能丢脸丢到全金陵去罢!钟延光瞧苏世文圆滑世故的样子,也就不再敲打,只是费解,他怎么生了苏绿檀这样倔强的丫头出来。

许是像她母亲比较多罢。

走到院门口,钟延光便驻足了,道:那小婿不送了。

苏世文忙道:侯爷留步,侯爷舟车劳顿,好好歇息才是。

钟延光不再多说,转身进了内院,只留下擦冷汗的苏世文。

当天上午,夫妻二人便在海棠苑住下了。

两进三间上房的小院子,住着倒也舒服清爽。

下午的时候,苏绿檀小憩起来,便听夏蝉说,何氏被禁足了。

微微愣了一下,苏绿檀没想到苏世文还舍得禁足何氏,随后她问道:禁足多久?以后谁管内院?多久不知道,不过府里妈妈多,也不缺这几日的,再不济禀了夫人呀。

苏绿檀才懒得管内院的事,她刚翻个白眼,钟延光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吃了她的白眼。

夏蝉乖乖地退了出去。

钟延光坐下把屋子打量了一遍,这里就是苏绿檀住了多年的地方,每一件东西都陪伴了她多年。

苏绿檀扭了头,钟延光凑过去,道:我去衙门一趟,估计天黑才回来,你先用膳,别等我。

轻哼一声,苏绿檀道:谁要等你。

钟延光捏了下她的脸蛋,道:我走了。

苏绿檀拍开他的手,道:走你的吧!钟延光走后,苏世文亲自领着大夫来了,他生怕苏绿檀怀孕是骗人的,惹恼了好女婿。

苏绿檀月事一直没来,便也同意了大夫把脉,这一把就把出喜脉来了。

苏世文笑声恨不得传到院子外面去,苏绿檀皱了皱眉,随即也笑了起来,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她真有孩子了!苏世文一本正经地对苏绿檀道:有了孩子才是才侯府安身立命的根本,若一举得男更好。

你还要记住,若要宠爱不衰,不可娇纵,你今日在侯爷面前就太娇纵了些,他说话的时候,你一个妇人少插嘴。

容颜易衰,年轻的时候仗着长相得宠,等年老了可就没了依仗,子嗣要紧。

这套理论苏绿檀听着就烦,撇了撇嘴道:我看继母也娇纵的很,还没子嗣,父亲怎么没嫌恶她?苏世文语塞,道:她与你不同,她与我共经生死,我不能愧对她。

冷笑一声,苏绿檀道:侯爷与您也不同,我不与他共经生死,他也敬重爱护我。

再说了,她也与钟延光共经生死过了,不过她不乐意告诉苏世文就是了。

苏世文无言以对,见苏绿檀听不进他的话,便道:你不听我的话,自有你的苦头吃!好呀好呀,我就等着吃苦头!苏世文气得脸都绿了,人都说嫁了人便晓事了,他的女儿怎么嫁出去了还不懂事!拂袖而去,苏世文领着大夫走了。

天黑之后,钟延光回来了,苏绿檀早就吃过了饭。

钟延光匆匆吃过后,便去洗漱了,他想进苏绿檀睡的内室的时候,被两个丫鬟拦住了,夏蝉为难道:侯爷……夫人说让您睡耳房。

顿时锁眉,钟延光道:让开。

夏蝉为难,苏绿檀躺在床上,冲外道:让他进来。

两个丫鬟松了口气,钟延光大步进去。

就知道丫鬟拦不住钟延光!苏绿檀盖着被子,面朝墙壁。

钟延光进屋之后,两个丫鬟便退出去了。

麻溜地爬上床,钟延光的手攀上苏绿檀的腰,道:夫人……隔壁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我这床小的很,你跟我挤着做什么!他在她身上蹭了下,嗅了嗅味道,说:我想同夫人睡。

这床夫人睡了十五年,这被子也是夫人用过的,这帐子里也全是夫人的味道……苏绿檀被他说得脸都红了,轻哼了一声,没再赶他。

沉默良久,钟延光才轻声问她:还在恼我?苏绿檀没答。

钟延光的手滑到她平坦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他们孩子。

我有身孕了。

苏绿檀道。

我知道,胡御医告诉我了,他说你自己还不知道。

今天下午大夫来把过脉了,我知道了。

钟延光轻轻地揉着她的肚子,道:从京城到金陵,辛不辛苦?你说呢?是我不好……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面颊被她的发丝扫着,无比舒服。

苏绿檀最是见不得钟延光服软讨好的样子,登时心软了,便道:谁让你哄着我玩!你也哄了我好一阵。

翻过身,苏绿檀勾着他的脖子,表情凶凶的,道:你不仅哄我,你还跟踪我!你看你从前一本正经的,竟然学我看那种书!钟延光面颊发红,眼神闪了一下,道:你不也看么!我看那不是情理之中的吗!谁知道你也看!钟延光笑的意味深长,其实我看也是情理之中的。

略有些羞涩,苏绿檀双眸熠熠灿然,道:那现在扯平了?钟延光亲了她一下,道:扯平了,重归旧好。

苏绿檀靠在他胸膛,道: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你也不许骗我。

好,我以后都不骗你。

满月夜。

苏绿檀有孕,自是不能再行房,不过钟延光还有别的癖好,将她玉足握住,折腾一阵,倒也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