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夫君。
付明月说了此话时,也是举杯遥遥一敬。
此时,小夫妻二人又是同时饮了杯中酒。
付明月再度又添了酒,这会儿,刘长石心情是真好。
毕竟,家中一切算得平安,他心里安定了。
只可惜……想到了家人,在这等时节,人说月圆人团圆。
可偏偏刘长石却是在几千里之外。
特别是家中的亲人连他的生死都是尚不知晓。
刘长石也是愧疚的。
奈何手头实力太低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护了亲人们的安危之前。
刘长石只得忍耐了。
毕竟,能做到了现在的位置,刘长石是不缺少了耐心的。
至少,从太元帝的态度上,刘长石学会了活着就得谨慎这一件事情。
不能与家人们团聚。
刘长石说了这话时,付明月却是举了酒杯,她说道:夫君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夫君,总有一天会相聚的。
我思念生父、生母之时,连他们的英容样貌,都是觉得往昔如在眼前……话说到这儿时,付明月的眼中已经有了盈盈的泪光,她继续说道:可赐予我生命的亲人,却是全然已经不在了……明月。
刘长石此时,自然瞧得出来,他的妻子付明月的心情低落了起来。
我思念了过往,倒累你伤心了一场。
刘长石颇是觉得,他这等态度是往妻子付明月的心上搁了刀口。
毕竟,他刘长石的爹娘虽然隔了几千里的路途,至少,亲人们是平平安安的。
而他的妻子付明月却是国破家亡后的公主殿下,哪怕如今他们夫妻成婚了,倒底也不在曾经的州胡岛国。
如今的这一座海岛,已经更名为东屠国。
往日如烟,昨日全然过去。
……付明月轻轻摇摇,她笑了,笑得有一抹的温柔,她说道:不怪夫君,只怪这月色太美,让人太沉醉。
这一对小夫妻在十五的中秋节里,望着天边的圆月,一时间,倒也是心生默契来。
彼时。
几千里之外的建业城。
次日。
皇宫。
太后谢蕴就是得了消息。
哦,那个明阳道长失踪了?太后谢蕴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想不到,派去盯梢的人,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对于那个老道士,太后谢蕴可是了解底细的。
正因为如此,哪怕已经查明了,那个老道士是一个残废了。
太后谢蕴也没有让手下收回了盯梢的人手。
太后谢蕴可是防着那个神神道道的老道士。
毕竟,那一位明阳的出身,可是宗室啊。
奴婢无能,派去的人手失查了。
心腹嬷嬷在太后面前,自然是除了认错,也没有旁的胆子。
要知道,太后谢蕴的背后,可还有谢氏一族的影子。
心腹嬷嬷的一家老小,可全是倚靠在谢氏一族的附庸之上生活呢。
派人去查清楚,哀家要知道了,那个老道士和圣上到底有哪些纠葛……太后谢蕴是眉毛一挑,已经有些莫名的预感了。
太后谢蕴是真觉得,这中间莫不成还有她那位养子太元帝的手笔?若如此,这个养子就得提防提防了。
皇家无亲情,更何况还是嫡母与养子皇帝之间?便是天家的亲骨肉在权利面前,也是争个你死我活的。
太后谢蕴可不敢放松了警惕之心。
心腹嬷嬷一听太后这吩咐,自然赶紧就应了诺。
对于太后谢蕴的动作,傀儡天子太元帝自然查觉不到的。
毕竟,这皇宫里太后的势力,可比傀儡天子的势力大太多了。
特别是查这等事情,肯定得隐蔽啊。
八月下旬。
建业城的天气不错。
太元帝司马元曜的心情却并不是特别的好。
因为,他最近有些不顺。
特别是明阳道长的突然离开,总让太元帝司马元曜心慌慌。
至于说,哪儿出了问题,一时间太元帝司马元曜又是讲不出来。
做为一个傀儡天子,太元帝司马元曜这些年了,也是做了不少的小动作。
奈何在桓氏和谢氏这两族的操控下……太元帝的努力,见效甚微罢了。
时间还是站在朕这一边的。
至少,太元帝是这般认为的。
毕竟,他这位天子尚年少,有的是时间去熬死了那些朝堂上的老家伙们。
只是……兵权,兵权,这是太元帝的死穴。
皇族手中,特别是天子手中若无兵权,这皇位及及可危啊。
还没有明阳道长的行踪吗?太元帝在问了心腹内侍话。
除了道长留下的那一纸书信外,尚无其它行踪。
内侍回这话时,非常的小心。
做为太元帝的心腹,内侍自然知道的,对于天子而言,明阳道长是万般受了重用的。
这会儿,可不敢闹了幺蛾子。
可太元帝司马元曜的心中,除了对明阳道长的看重外?他还有别的担心啊。
要知道,明阳老道士知道了太元帝这位天子的太多内幕,天子这会儿是疑神疑鬼,怕明阳老道士是被人给暗害了。
万一被人抓了小辫子?这才是太元帝司马元曜的真正担忧。
至少说明阳老道士的安危,太元帝肯定也在意。
可相比起他自己的安危,那定然差了许多筹的。
只不过,太元帝的心思,不敢与外人言罢了。
……心头骂了太多声的可恶、可恶,面上太元帝没露出太多的心思。
毕竟,隔墙有耳,更何况皇宫乎?在太元帝司马元曜的眼中,皇宫于他而言,就是一个筛子。
他这位帝王的势力,就是最弱小的一股啊。
八月末时。
太元帝司马元曜死心了。
明阳老道士的行踪依然没有。
整个大晋朝的朝堂上,还是士族争锋。
瞧着,也是一派老样子。
就是这等时候。
有人上折子。
天子年幼,应当请太后临朝听政。
……这等奏章一上来,不提桓氏一族那边的反映,以及那位摄政公的反映。
就说太元帝司马元曜都是愣神了。
话说,这是上演哪一出?有先帝留下来的顾命大臣在,何需太后临朝称制?牝鸡司晨,霍乱朝纲……又有大臣上奏章骂人了。
总之,这吵得叫一个乱啊。
这等情况下,太元帝司马元曜都有些拿捏不准了。
这是否是谢氏一族的意思?还是嫡母谢太后的意思?今年的太元帝司马元曜已经过了九岁的生辰,一翻年,就是满了十周岁。
在这个平均寿命三十五左右的时代里。
十四、十五岁的成婚圆房,那叫一个正常的婚姻关系。
也因为如此太元帝司马元曜再是熬上几年,他就可以亲政了。
在这等情况下,太元帝肯定不想来一个太后听政的。
要知道,权利这东西,别人拿到了,想让其让出来?那无异于让人割人啊,还是割自己的肉,喂饱了别人。
这等傻事,有几人会干了?谢氏一族出了临朝听政的太后,太元帝司马元曜可不想当了一辈子傀儡天子。
这时候,司马元曜自然就是对谢皇后,这个小表妹更亲热了。
他需要枕边人,他需要谢皇后这个表妹帮他打探了更多的消息。
于是。
在九月初。
太元帝没忙乎了朝堂上的学习,他在哄了他的小皇后。
帝后这一段日子,那叫一个琴瑟合鸣。
让宫中多少的小宫人,羡慕了谢皇后的那完美人生。
要知道。
不光是太后宠,还有帝王宠,谢皇后又是出身尊贵。
在外人眼中,那简直就是上苍的宠儿。
朕知道表妹喜爱宠物,这是专门让猫狗房备上的。
还有这一对鹦鹉,瞧瞧,它们最会学舌了……这送礼物,太元帝司马元曜可不会送了章只。
那全是成双成对的。
用太元帝司马元曜的话讲,若是一只的话,太形单影只,寂寞孤独了。
太元帝司马元曜就想表示了,他的人生,缺了谢表妹,那全然会遗憾一生。
如今得表妹相陪,实乃终生幸运之至。
谢皇后被心上人哄一哄,这自然沦陷的那叫一个快……表哥,这真是……我太喜爱了。
谢皇后表示,不要说宠物。
便是表妹这位天子送了狗尾巴草,她也欢喜啊。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情郎送的东西,哪会不好了。
帝后二人自然是你浓我浓,谈情说爱。
虽然,这两人年纪太小了,可谁让太元帝司马元曜是一个有着成熟灵魂的男人。
所以,要哄了小姑娘,那还手到擒来?这般的走了过场。
两人是无话不谈时。
太元帝司马元曜就是问了,他想问的。
母后最近身体可好?我去给母后请安时,身边的嬷嬷们都道母后安好。
可我总瞧得出来,母后近日似乎就寝有些难眠的模样?话到这儿时,太元帝司马元曜自然不介意做了孝子的模样。
这模样,唬得谢皇后信以为真了。
实际的情况呢?太元帝是巴不得头上的谢太后,早早的去见了先帝啊。
没这一尊大神在,太元帝得多自由啊。
要知道,与谢氏一族的感情唯系,除了谢太后,于太元帝而言,还可以有谢皇后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