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八年,倒也算得不平静的一年。
至少,于东屠国如此。
宣文九年,春。
整个半岛的局势,并不平稳。
而是更加的动荡了起来。
东屠国内,君王刘长石在扩张军队。
当然,更在淘汰了一些军士,那是补充到了官府之内。
算是充实了君王对地方的掌控。
刘长石的行事。
那是阳谋。
有些举动,便是人人都看懂了,要肖弱了文官的势力。
当然,更是扩张了武将的地位。
可文官除了一些小动作外,倒也不敢真硬抗。
原由更简单了。
东屠国还在上升期,还在扩张期。
每一个国家的建立初期,便是如此的。
总是武将抬头,因为,开疆拓土需要他们。
君王便是拔高了武人的地位,这时候,军权在手,文官们也不敢叽叽歪歪的。
说到底,脖子再硬,也硬不过能砍了脑袋瓜子的刀把子。
高丽国在丢失了鸭子江东畔的土地后,似乎是进入了潜伏期。
如今就是老实的待在了鸭子江的西畔。
那高丽王更是醉生梦死,已经有些亡国之君的自觉了。
总之,高丽国的朝堂上,更是大魏朝的带路党良多。
与期说,那是高丽国的小朝廷。
不妨讲,那是大魏朝扶持起来的傀儡。
这个傀儡,也就是占一个名份。
汉京城,王宫。
刘长石这一位君王在书房内,是在看了最新的奏章。
这一位君王在意了半岛的局势。
鸭子江的东西畔,自然目前保持了稳定。
刘长石不想目前去挑衅了大魏朝这个庞然大物。
至少,在大魏朝还有家底,还有一些统治根基时。
刘长石准备冷眼旁观了那鸭子江西畔的高丽国,那个小朝廷继续的苟言残喘着。
刘长石更多的精力,除了转移到了国内外,那就是聚注在了南韩国之上。
南韩国啊。
这个刘长石眼中的肥肉。
刘长石之前一直不动弹,也是在瞧紧了南韩国内的争端与发展。
目前看来,南韩国的各方势力,还在克制着。
去年,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闹。
显然,南韩国的各方势力也不傻,人家也懂得。
这东屠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这摆明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南韩国这些势力,就是想着找了外援。
至于求和?这一招去年来东屠国的汉京城是使了。
可是,那等当了小弟,听调不听宣的小弟。
东屠国的君王刘长石,以及东屠国的文武重臣们,表示不稀罕啊。
想一想,就在嘴边上,一块大肥肉不吃了?那不是暴谴天物吗?于东屠国而言,南韩国就是一块大肥肉。
这吞了肚子里,还是容易消化的。
就挨着嘴边呢。
看来,还得给这些南韩国的各方势力一些压力,得让他们动起来。
刘长石表示他不想南韩平静下去。
南韩国不乱,他如何出兵?东屠国的刀,已经备上了。
就准备屠宰了南韩国这一头肥猪。
这是杀猪吃肉,好过年啊。
宣文九年。
春。
三月初一日,荣娘满了四十一岁的寿辰。
三月初三日,刘之烨过了三十六岁的生辰。
彼时。
大晋朝,建业城。
皇宫。
大晋朝的天子司马元曜已经做足了准备。
这一位天子想要暴起冲锋了。
表哥,你怎么了?谢皇后一进了御书房,就瞧见了她的天子表哥是神色微微扭典着。
她以为,她的表哥是生病了?当然,谢皇后更以为,是她眼花了。
毕竟,等她进来后,再是观察时,天子表哥又是一派温文尔雅的形象了。
这两派不同作风,那是演戏如人生的大晋朝天子司马元曜自然是忙哄了便宜表妹。
司马元曜说道:表妹,朕刚刚就是看了奏章。
心痛的利害。
司马元曜当然懂得。
这强势一些的男子,这便宜表妹喜爱了。
可偶尔里,就是示弱一些,也更能搏取了便宜表妹的母性关爱。
这等做戏,于司马元曜而言几乎就成为了本能。
那跟吃饭喝水一样,随手捏来。
表哥。
你辛苦了。
谢皇后眼中的天子表哥,自然是勤政爱民的。
在谢皇后看来,表哥是好天子,只是朝堂之外,有些士族不顾百姓罢了。
表哥,你为了天下人,太受累了。
谢皇后冒了星星眼,自然是夸了大晋朝天子。
司马元曜对于马屁,是受用着的。
不过,好歹他还明白。
这马屁听一听就好,真信了是傻子。
可惜,不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朕有愧,朕无脸面见列祖列宗。
司马元曜说这话时,是真心后悔的。
如今的朝堂上。
摄政公和谢国舅二人,那是合作的挺愉快的。
当然,因为近年来,天子司马元曜的一些挑拔,倒让两方下面的人,各有嫌隙了。
在权利面前,哪有什么真正的盟友?盟友的破烈,就是早晚的事儿。
说到底,这摄政公也罢,谢国舅也罢,他们可不是简单的二人。
而是两个派系的代言人。
又或说领军人。
这代表的是两个派系利益的,肯定就得站了各自的立场。
这么一来,冲突肯定有了。
矛盾肯定积累。
这也是司马元曜的机会。
奈何他手头的人手太少了。
到底诺大一个朝堂。
不是一个傀儡天子,想给自己夹袋中的人升了官职,就一定能升了官职的。
那官职啊,那实权的地位,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
司马元曜想要提拔了自己人,自然就要赶走一些人。
这些年了,怕引起了太多的注意,司马元曜已经够小心了。
就是大晋朝的天子在忽悠了谢皇事时。
后宫的太后谢蕴,正在跟嫂嫂说了话。
说起来,哀家也是好久没见着嫂嫂了。
太后谢蕴是瞧着娘家人高兴。
她在宫里,也是寂寞的。
这可谓是高处不胜寒吧。
谢国舅的夫人那自然是懂得小姑子的话。
自然是多有安慰,又是讲了一些朝堂内外的近况。
这些传话的事情,是讲完了。
太后谢蕴和嫂嫂就是讲到了关键的地方。
药方子求了不少。
皇后一直没有身孕,朝堂已经有了不满之声。
太后谢蕴在感叹。
她自然也明白,谢皇后一直没生了孩子。
这摄政公那一边以此为理由,已经要求大选。
想挑了更多的秀女充实了后宫。
摆明了,摄政公一系也想在后宫里,那是安插了人手的。
只是,这哪是谢太后和谢氏一族想看到的?后宫这地方,同样是关系到了前朝的。
娘娘,您对谢氏一族的照指。
整个族里全然是明白的。
谢国舅的夫人来这儿,自然还有要事的。
这会儿,这一位夫人就道:若实在无法,不妨让皇后借腹生子……谢太后这时候也懂了,母族的意思了。
谢氏一族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毕竟,谢皇后这些年了,那是独宠六宫的。
可这样的独宠,可不意味着,谢氏一族就想着跟天下的士族真个结仇了。
谢氏一族是盼着,有谢氏一族血脉的皇子。
若实在没有,在实际的利益面前,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是可以舍了的。
就如这谢国舅夫人讲的话那样,借腹生子算什么?完全不算什么。
这事情难办。
谢太后摇摇头,回道:去母留子,让梓橦的名下有一个儿子。
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可梓橦的脾气,你们全然懂得。
她不是一个一时半会儿,就真能接受这等事实的。
把侄女接进宫里,养了这些年。
那是真捧了手心疼爱的。
谢太后懂得侄女谢皇后的脾气啊。
臣妇来劝。
谢国舅的夫人对谢太后说道。
谢太后这一听,自然是点头同意了。
于她而言,这也算是谢氏一族有些决断了。
她这个太后,要靠着母族的,肯定是没什么异议的。
而且,这些年了,谢太后对于大晋朝天子司马元曜其实有些怀疑了。
在后宫多年,谢太后的眼线可多了。
所有,有的事情真是能查到的。
那么,谢太后心生疑惑,那就成为了必然。
当日。
谢国舅夫人留了下来,太后留膳。
这一顿膳食时,谢皇后过来请安。
也被谢太后留着用膳。
在膳食罢后。
谢太后借口歇息,就是离开了。
唯留下了谢皇后和母亲坐一块儿,能谈一谈知心话。
母女二人是天性使然,这平时关系自然好。
谢国舅夫人先是关心了女儿,谢国舅夫人自然听懂了,女儿怕是一颗真心全系在了那位天子表哥的身上。
瞧一瞧女儿谈起了那位天子时,那等女子的娇媚,那等眼光中的欢喜。
是一个人,就能看得出不同来。
谢国舅夫人瞧着,心头颇不是滋味的。
可女儿的幸福,在谢国舅夫人眼中,却不是真正的幸福。
这位夫人暗想着,有些虚妄,便由她这个当娘的来打破。
也好过了,女儿将来撞一个头破血流。
现实是残酷的。
皇室更是残酷的。
有些事情容不得温情脉脉,特别是关乎了权利的争夺。
毕竟,士族之间,那也没有花儿百日红,常开不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