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曜觉得他这天子当的憋屈。
可事实上呢?摄政公觉得位置更憋屈呢。
想士族在左右给他当了绊子,偏偏他还要一直讨好了士族。
摄政公这位桓将军,才觉得更不爽利。
这个秋。
大晋朝廷在与大魏朝的大仗上,是死伤无数。
当然,这些都是小卒子的死活,在朝廷重臣的名单上,就是一串儿的数字。
朝中的重臣们是不在意的。
毕竟,水师还是大晋朝廷的利器。
大魏朝的水师没发展起来,至少,打不赢大晋朝廷的话。
这大晋朝廷想苟安南方,目前看来,还是有些安全性的。
建业城。
普通百姓也知道大战起。
那又如何呢?应该过的日子,总要过下去。
出了月子时,荣娘家的仲玉就是举办了满月宴。
那会儿,玉娘、伯玉就是归家了。
许是因为有孙女孙女的调合。
刘王氏这个婆母在荣娘奉了媳妇茶时,还是给了面子的喝了。
当然。
到底不在对荣娘有多少好脸色了。
对此。
荣娘早有心理准备的。
做事情,哪能真做了两面光?人生在事,有些选择做下了,荣娘就不悔。
毕竟,人一辈子,总不可能事事都圆滑的,讨了所有人的喜欢。
过了秋。
入了冬。
一场雪下来。
大晋朝廷和大魏朝廷的大战,倒底结束了。
只是,多少平民家,是少了丈夫和儿子?朝中的贵人们,是不在意的。
毕竟,贵人们还是歌舞升平,过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日子。
一个午后。
刘伯玉睡醒了。
他学会了,一式的枪法。
非是花架子,而是真正的战场上的枪法。
小伯玉不懂了?为何他每一回睡着了,那一位教导他的师傅,似乎无所不能?好像就没有师傅所不会的。
在小伯玉的心中,师傅真是了不起。
小伯玉觉得,师傅跟仙人一样利害了。
所以,他要努力学会啊。
学到自身的本事,是一辈子的依仗。
这一年,太元三年的冬月过了,进入了腊月。
腊月,一年的最后一个月份了。
过了,便是进入了新的一年。
太元四年。
春。
三月初一日,荣娘满了二十六周岁。
三月初三日,刘之烨满了二十一周岁。
过了春,入了夏。
七月初一日。
荣娘的一双儿女,女儿玉娘、长子伯玉就是满了整整的六周岁。
伯玉长高了,他发现,他比姐姐都高了许多。
在同年龄的伙伴里,他的身高也是出众的。
当然,他的力气更出众。
对于这等情况,小伯玉心中是非常开心的。
当然。
做为姐姐的玉娘,却是觉得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小玉娘怕啊,她怕自己将来长不高?怎么办啊?对此。
荣娘晓得后,还是安慰了女儿一回。
当然,免不了,荣娘觉得能记着,将来等女儿玉娘长大后,还能当笑话拿出来讲一讲。
过了夏。
入了秋。
九月初一日,荣娘家就是非常的热闹。
因为,这一日,荣娘的次子仲玉,是满了一周岁的生辰。
周岁的拭儿礼,荣娘家自然是要热闹的举办了。
在这等时候,玉娘和弟弟伯玉却是不乐意招待了客人,两个小孩儿更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说了话儿。
对此。
荣娘能理解。
小孩儿都要面子啊。
在这个年龄段了。
玉娘、伯玉都换牙了。
所以,一说话,就露风的两个小孩儿,对于缺了门牙这事情,那叫一个在意着。
荣娘能如何?荣娘只能说,小孩儿那自尊心,也是叫人服气了。
拭儿礼。
秀水里坊的邻里们,也是来参加了。
人情来往的,别人家有红白事事儿,自家得去了。
自家有了红白喜事儿,别人家自然也得回礼。
在这个时代里。
人情来往,就是这般样啊。
多走动走动,自然就是感情深厚了。
刘之烨担着一个里正的位置,秀水里坊的邻里跟荣娘家的关系,自然都是不错的。
于是。
仲玉这个小婴儿的周岁宴,是非常的热闹。
当然,这一回,婆母刘王氏还是表现了大方。
不过,荣娘心头却是叹气了。
因为,荣娘瞧得出来。
比起了长子伯玉,显然,仲玉在婆母刘王氏的心头,肯定得落了一截的。
对此,荣娘也无可奈何。
在心中。
荣娘是有了决断。
她表示,她将来一定会努力的做到了,对待每一个儿女,都是平平等等的。
不因为孩子是年长的,就得让了年幼的。
同样的,也不能让年长的欺负了年幼的。
这兄弟姐妹啊,还是合合乐乐的好。
只是……大人们之间的事儿,都得区别对待了小孩儿,这样总是不妥的。
不过,婆母刘王氏是长辈,荣娘晚辈。
荣娘就当瞧不见老太太的偏心眼儿。
想来,荣娘觉得她若是表示了她的真正态度,也许反而是挑开了家庭矛盾。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荣娘表示,她难得糊涂了。
不光是荣娘看出来了。
刘之烨也看出来了。
同样是拭儿礼。
当初,玉娘、伯玉的拭儿礼,母亲乐意给两个孙女孙儿备上了礼物。
仲玉这儿,却是落了份儿。
刘之烨也明白。
看来他的决断,也是让母亲伤心了。
所以,母亲在表示了她的意思。
刘之烨是儿子。
儿子得有孝心。
所以,他只是装作不知,自然按地上想着,把差的那一份儿,给次子仲玉补了。
这一回的拭儿礼。
似乎就是如此的渡过了。
萧仲玉跟长兄伯玉不同,他抓了一本书、一支笔,瞧着是一个读书种子。
赵春花瞧着孙儿仲玉的拭儿礼,那抓得的好兆头,倒是高兴的乐呵呵。
荣娘瞧着亲娘赵春花的开心,她心头也开心。
荣娘觉得,她做的事情,总算是让亲娘乐开怀。
想来。
亲娘心头的一幅重担,肯定是落了下来。
当晚。
夫妻独处时。
刘之烨握住了妻子荣娘的手,说道:我知道,让你为难了。
只是母亲那儿,我们是晚辈,就只能多担待了一些。
想来,母亲心头的气消了,肯定一切就会好的。
刘之烨这般讲道。
荣娘笑了,说道:放心,我懂的。
话落,荣娘还是轻轻握了夫君刘之烨的手,荣娘说道:等过些年,想来,咱们再添了子嗣,母亲定然就不会太在意了仲玉这事儿。
坎儿过去了,母亲不怨了我的主意太正,让你啊,都是偏心了媳妇……我觉得,我就心满意足了。
荣娘握紧了夫君刘之烨的手,荣娘说道:在我和母亲之间,才是让你为难了。
刘之烨摇摇头,他说道:不,我不为难。
我一个男人,当家之主,若是做了承诺,还能不遵守了。
我还有何脸面,立足于世间?刘之烨说道:与你无关,那我自己说过的话。
所以,荣娘,你真没让我为难的。
是我,是我让你受了委屈了。
只是……刘之烨说道:我们身为晚辈,只能多体谅了长辈们。
他们也是一片善心的。
各人有自己的立场。
关心晚辈的长辈,肯定晚辈得体谅了。
荣娘能如何?这时代的规距在这儿。
荣娘觉得,她肯定得体谅啊。
毕竟,她的夫君刘之烨也是要体谅嘛。
大家相互之间,就是都体谅一下。
唉呀……你啊。
荣娘摇摇头,娇嗔道:傻子……我们是夫妻,肯定是相互交了心事。
你我都不相互理解,相互体谅。
那样的话……荣娘抽回了手,说道:那样的话,咱们哪还能再添了子嗣?刘之烨一听这话,哈哈笑了。
笑过后,刘之烨说道:对,对,荣娘你说的对。
我可得努力了。
咱们多添了子嗣。
想来,不管是母亲,还是娘,他们都会看着孙儿辈的小孩儿们,就是心情舒畅了。
刘之烨这会儿,就是上前,拥了妻子荣娘进怀中。
荣娘自然不拒绝了。
夜,越深。
这等时候,自然是情琴合鸣,温情脉脉……太元四年,过得还算平淡。
进了太元五年,春。
三月初一日,荣娘是过了二十七周岁的生辰。
三月初三日,刘之烨是过了二十二周岁的生辰。
这一年,三月的中旬。
建业城,百姓们议论了一件的大事儿。
皇宫又是招纳了宫婢。
那皇宫大选时,选的贵人自然士族名媛出身的大家闺秀。
那么,侍候贵人们的宫女呢?自然就是由打小的宫婢培养出来的。
所以,这一年,皇宫又要小选采买了宫婢。
这事儿在百姓里肯定会议论一些日子的。
宫婢,那就是被皇族记录上了奴籍的。
一辈子注定了,就得生活在了宫里,做了侍候贵人的活儿。
是生是死?全在贵人的一念之间。
这一日午后。
小伯玉正在练了武时,就瞧着姐姐回来了。
回来时,姐姐还是面带了愁容。
小伯玉走上前,问道:怎么了?姐姐,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小伯玉是一个好弟弟,他肯定是想着,若能帮忙解决了的,他一定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