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紧吗?秦介略有些担心的问如风。
看着柳月气喘吁吁有点狼狈的跟在众人后面,如风抬头望望天:多晒晒太阳也好,让他去吧。
转过头,对着秦介微微一笑:姐姐,把人集合起来,今天咱们射箭吧!整个骥山营的士兵,都集中在了教场上,如风对秦介秦简点点头:你们俩,就在这射箭过程中,选你们自己中意的人。
每人选两千士兵,不管你们用哪种形式,看中哪一点。
要选出来做什么?看着如风神秘兮兮的样子,秦介一头雾水。
倒是秦简朝前走一步,吩咐传令兵:开始吧!如风笑笑:姐姐耐心看着吧!想要试试,二哥费尽心力钻研出来的东西,究竟在这个世界能有多大用途;想要看看,二哥的能力,在哪里才是极限。
低下头,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还想要弥补,太专注于自己的爱情而曾经忽略了二哥的遗憾。
谁曾料想,她学素描的植物,会是救人性命的药草,床头哄她开心的游戏,居然会是这古代战场上威力无比的阵法。
士兵一排排的上前,奇怪的是秦家两兄妹所选中的人居然少有相同的,秦介疑惑的再打量如风几眼,如风只是笑笑,不动声色。
唯一让如风脸色大骇的,居然是柳月,秦简选中了柳月。
秦介狂笑,上气不接下气:哥,我看你选中的人老和我不一样,还害我提心吊胆了半天。
原来不是我的问题,是哥哥你的问题啊!的确,柳月今天才刚刚来,弱质纤纤,根本连提起弓箭都费力,实在让人怀疑秦简的眼光。
就连如风都奇怪的看了秦简好几眼,谁知道秦简理都不理旁边笑得花枝乱颤的妹妹,径直来了句:我选的,我喜欢就行了。
成功的止住了某人狂笑。
整整搞了两天,才算勉强完成这项工程。
在如风的营账里,柳月趴在桌上,看起来已经是奄奄一息,却还硬撑着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如风好笑: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又不会跑掉,明天就可以见到了啊。
柳月不说话,眯着眼睛看她一眼,又趴下去。
如风凑近了,拍拍他的头:这两天还好吧?要是受不了就别勉强了。
叹口气,这个世界,她不算是辣手摧花吧?柳月摇摇头:我可以,以前学琴的时候也是通宵达旦的练,还经常吃不上饭呢。
现在这样我可以。
再可以也是要休息的吧?你不累我也累了。
绿衣,你和柳月去休息吧。
如风伸伸懒腰走向床榻,状似倦极躺下。
却在两人离开后,猛地睁开眼睛,摒住呼吸倾听。
如果她刚刚的感觉没错,应该是有别的人在附近驻留,只是这会好像又不在了,会是她多疑了么?也许只是过路的士兵,她仔细再听了一下,确认没有异常,这才安心睡去。
之后的十天,秦介,秦简带着他们各自的两千人训练,形式不限,内容不限,目标是为了从这两千人中再选一千人出来。
再然后,两人交换带兵,训练十天。
在这期间,如风自然是无事可做,充当着监工的角色,只是状似无意的经常巡视一下两队人马的特训状况。
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营账里来了不速之客,迦衣一身黑色跪在床前:小公主,太女殿下让属下传一句话给您,您说的探望过朋友就很快回宫,可这所说的很快已经十天了,就算是有二皇子说可以多玩几天,也玩得太久了一点,能不能抽点空回去看看?如风摸着头讪讪的笑笑:我本来也打算安排好了明天就回去的。
不知不觉就十几天过去了啊,怪不得越来越想念他们了呢。
把绿衣留下陪着柳月,如风踏上了回家的路。
不过,这次没忘记向秦简告假,再确定了归期,才终于在柳月依依不舍的眼神里,秦介同情的叹气中,走出了骥山营。
是夜,东宫灯火通明,皇上,皇后,及皇后的四个子女都到齐了。
在五双眼睛的热切注视下,如风舔舔嘴唇:那个,二哥,最近纳南宁表现怎么样?没怎么样!且静飞的表情没什么波动,莫非纳南宁的手艺真那么差,还没搞定?敲敲她的头,且静苑开口:别分散我们注意力。
放心吧,纳南宁的莲子汤仍然是苦不堪言。
哼,要想打动咱们二皇子还得有点时日。
现在,先来算算你的帐吧!有多少事情我们不知道,一次性说出来,我可不想又被皇上大人敲着问这是怎么回事?一把将如风拉过,且静庭揉揉她的头,瞪着且静苑:你想把她敲傻吗?以后不准敲头。
看向她,立即改换语气:风儿别怕,要是不想说就别理她。
且静苑在旁冷笑:这会又装好人了?是谁摸不清楚状况担心妹妹受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把我们的左相大人折腾得上朝都不在状况了?好了,你们俩。
风儿自己说吧!眼看两人似乎又要开始拌嘴了,皇后作了一回和事佬。
要从何说起呢?不想骗你们,可是有些事,终究还是只能成为秘密吧,如风微微笑着:我自小受尽宠爱,也自觉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公主,可是,遇上了那样一个男人,高高在上,光芒四射,想要成为可以与他匹配的人,我努力的学习,学习着他可能会喜欢的一切。
眼神微微恍惚:有一个人,知道我心思,变着方儿的教我,哄我开心。
只是有些东西,我学的时候只当是游戏,只当不要辜负了教的人的心意,却没有体会到它真正的价值。
怜惜的抚上她的眼,且静庭叹息:不要伤心,风儿,错过你,是他的损失。
错过我,是他的损失,可是失去他,未尝不是我的遗憾。
如风仰着脸,感觉着哥哥指尖的温暖:我没有伤心。
我们早已注定,再无缘份。
教你的人,是谁?且静苑忽然开口。
如风轻轻一颤:是司徒奇风,是我人生里,我爱着的的哥哥,师傅和朋友。
爱着的哥哥吗?且静庭搂紧了她:他在哪里?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对不起,过去我隐瞒了你们他的存在,但是现在,也不能为你们引见,因为他不在这个世界了。
忍了许久的眼泪滑下,是啊,她最最亲爱的奇风二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忍受着夜夜的焚烧之苦,来换取她的今生。
不要哭,如果是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的人,也必定像我们一样,不喜欢看见你的眼泪。
且静庭拍着她的背。
且静飞红着眼睛;我就说不要问吧,你们偏要问,结果害风儿哭了吧。
心里暖暖的,如风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我没有故意要哭的,我是高兴的。
是,她是很高兴,高兴前世今世,都有家人若此,再无所求。
除了她的重生这一点,太过惊世骇俗,其他的,她都没有说半句谎言。
希望今夜之后,再不要亲人为她担心,为她烦恼。
也顺便,解救一下可怜的左相大人。
黑暗中,一人端坐高处,没有说话,但是那浑身的气势压得跪在地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半响,那人开口:她真的对秦简信任有加,还对柳月百般纵容? 是。
跪着的人俯在地上答道。
她还在骥山营指挥那些垃圾兵,捣鼓一些奇怪的东西。
是。
沉默,然后低低的笑了:继续给我看着。
倒是令人好奇啊,小公主。
底下人领命而去,这黑夜,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