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嘴里是话梅的酸甜。
他知道傅砚说这么多话实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他一蹶不振,被挫折打击到,消沉的再也站不起来。
自己的亲弟弟,傅迟多多少少还是很了解傅砚的。
傅砚的鼓励是真。
不想回家接手公司也是真。
傅砚从小就是这样,宁愿打一下午篮球,也不愿意坐在书房里碰电脑碰笔碰本子的。
他是一只雏鹰。
喜欢翱翔在天空上,而不喜欢束缚在方寸的办公室里,批阅着项目文件。
傅迟微微叹息一声:你倒是会逃,小砚,别忘了,你也很有生意头脑,就是不愿意走这条路而已。
傅砚笑说:拉倒吧。
跟你比,我差远了。
傅迟听出傅砚话里的敷衍,无奈说:行了,哥不逼你,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好好的就行。
傅砚:我也一样,就你一个哥,你要好好的。
傅迟靠在枕头上,伸手,手上是顾思还回来的项链。
他没有犹豫和迟疑,说: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
这条项链,你帮我拿去随便找棵树,埋了吧。
我不会停留在过去,徘徊不前。
傅砚接过,看着项链,好。
想到傅砚说的话,傅迟狐疑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甄意偷亲了我?傅砚抓住重点:真的是偷亲?傅迟淡笑了下:我那天睡着了。
傅砚也就没多怀疑什么,回答说:如果不是甄意偷亲你的话,你也不至于问我向日葵是谁送的,我说甄意名字,你还想半天,说明她没告诉你名字。
你问,她不会不告诉你,只能说,她没有机会告诉你她的名字。
那小丫头,性格挺活泼开朗的。
傅迟没提甄意,说:你不应该干消防,应该可以搞刑侦了。
傅砚轻哂一声:我就不去抢陆凌昭饭碗了,没那脑子。
谈话到最后,傅迟问:你们打算隐婚到什么时候?一直这样不公开,双方父母也不见面的,不妥当。
江晚柠是你老婆,不是你外面的什么女人。
男方这边,不能做的不周到不恰当。
让她嫁给你,觉得受了委屈,要那样,那就是我们傅家人的问题了。
傅砚明白:哥,我不会亏待她的。
傅迟:晚柠是个好姑娘,别欺负她。
傅砚无奈笑道:我疼她宝贝她还来不及,哪舍得欺负。
聚少离多。
他宠都不够,又怎会欺负。
———半个多小时后,傅砚从傅迟的病房出来,看了看腕表,时间不多了,再有两个小时,他就得回消防队。
给江晚柠打电话,她人在楼下花园。
找到人,江晚柠拿着手机坐在空处的凳子上,正认真的看一只猫。
就是看,没摸。
等傅砚走近了,发现她的眼睛看着猫,可人明显的就在走神,怔怔的发呆。
傅砚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
柠柠。
他喊。
江晚柠听到傅砚声音,回过神,她紧跟着站起来,朝傅砚走过来。
走近了,被傅砚拉住手臂轻扯到怀里,他摸摸她的头,语气里有些低沉说不清的情愫:你这样,我放心不下。
温叔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会定时安排检查,每天别忘记吃药。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在家里安装监控,盯着你。
江晚柠反应强烈:你敢!她瞪他,傅砚你敢装个监控试试。
傅砚眼底是笑意,把江晚柠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眼底有些不舍和愧疚,宝贝,对不起啊。
傅砚把江晚柠搂紧了,我要回去了,一会儿就走。
江晚柠愣下,好一会儿。
她没说什么。
只是伸手抱着傅砚,很久后,她轻轻的点头,嗯下,说:我送你吧,现在就要走吗?傅砚闷闷笑一声:怎么听着,很着急催我走?江晚柠嘴角轻轻扯下,露个笑容:那我不催你,你就不走了吗?走吧,我送你,送到消防队门口。
说着,推开傅砚,转身就走。
傅砚看着江晚柠的背影,心脏刺痛了下,几步上前,压下胸腔里的话。
揉揉她头说:不用送我,我打电话叫人过来,你别开车,我不放心。
我没事。
江晚柠说。
不想让傅砚担心,工作分心,她正常的语气轻松平静的解释:之前我以为我遇到了灵异事件,后来不证明不是嘛。
我克服了心理障碍情况就会好很多,知道是假的,我幻想出来的,就不会自己被自己吓到。
砚哥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的。
江晚柠踮脚。
亲了傅砚的嘴巴一口。
她微笑着说:我能照顾好我自己,倒是你,别让我担心,注意安全!不许再受伤,也不许拈花惹草的!哪怕有更漂亮比我更好的女孩跟你表白,你也不要动心!不许多看别的美女一眼!听到没。
别忘了,你已婚,是个有老婆的男人!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傅砚眉眼宠溺:嗯,老公都记住了,我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他不容置疑的口气:乖,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江晚柠坚决:我送你。
她眼神执着又固执的看着傅砚,似乎傅砚只要说一句不同意,她就要哭了。
见傅砚沉默不说话,江晚柠吸吸鼻子,不让送就算了,我不过是想多陪你一会儿。
我知道了,你走吧。
说完,江晚柠忍着眼泪,低头从包里翻出零钱。
给你现金。
钱,傅砚没收。
但江晚柠,被傅砚抱住,拥在怀中。
老婆别哭啊,你一哭,我就真的不想走了!不想回去了。
江晚柠推他:谁哭了,你赶紧滚吧你!赶紧滚回……剩下的话落进傅砚的嘴里,被傅砚吞进了肚子里。
到底是江晚柠开车送的傅砚,一路上,江晚柠没怎么说话,倒是傅砚,目光基本没怎么离开过江晚柠。
江晚柠认真开车,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甩他,傅砚失笑。
到了北城消防队门口,正好一辆消防车回来。
江晚柠眼尖的看到了车里的海舟和李航,两个小伙子没注意到她这边,正兴奋的说话,议论着什么。
江晚柠目光收回,看傅砚。
见他坐着跟大爷似的不动,她纳闷的问:你怎么不下车?傅砚没说话,眼神深邃的要命,似乎有话要说,终究又什么都没说。
看了江晚柠好一会儿,蓦地,他手臂伸过来,毫不迟疑的利落。
扣住江晚柠的后脑勺,傅砚同时倾身。
寻到那抹甜。
深吻住了江晚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