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江晚柠带过来的,搬离她的公寓,基本上什么都没带走,却把这幅画带过来了。
说明这幅画对江晚柠的重要性,不是这作画的人,那么,就是他。
傅砚觉得,不会是因为周云深。
而是,画里有他。
离开书房,洗过澡,傅砚掀被子躺床上,伸手把江晚柠搂进怀里。
江晚柠退烧了,被傅砚的动作吵醒,睁开眼睛,不满的闹腾。
饿不饿?我给你盛一点淡粥喝,好不好。
要不要喝水?哪里不舒服,告诉老公,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傅砚不停的说不停的问,江晚柠不想说话,觉得他有些吵,有些烦。
推搡着傅砚勉强的坐起来,傅砚随后跟着起来,开灯。
江晚柠发着呆。
傅砚揉揉她头发,把掉在她脸前的头发动作轻柔的拨到脑后,搂住她的肩膀揽到自己怀里,那个人被警察抓了,罪证不止一项,没有十年不会出的来。
顾思也一样,要坐牢,柠柠,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求的江晚柠原谅。
她原不原谅他,都不重要,只要她别灰心别心死,别对他丧失希望,最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我改。
是我不好,没有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我承认,是我的错。
我知道错了,我都改,你别折磨自己,有火气有怨恨,朝我发,别这么绝望。
柠柠,行吗?江晚柠看向傅砚,她安安静静的,脸上是病态的憔悴,她听到傅砚在说话,但她不知道傅砚说了什么,她一个字没听到,她脑子里很空,空的装不下任何东西。
傅砚,你说什么了?她声轻,抱歉,我没听到。
江晚柠看着傅砚的脸,目光又开始失焦茫然,她平静说:麻烦你再重新说一遍,我会认真听你说话。
傅砚喉咙一涩,不想再说这个。
他握住江晚柠柔若无骨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柠柠,你刚才叫我什么?傅砚。
傅砚心口痛下,面上带着轻笑。
不喊砚哥哥了?江晚柠不回应,怔怔的望着傅砚,看着看着眼眸如水,她抽出手,抱住膝盖扭头望着窗口,只有厚重的窗帘。
傅砚,你爱我吗?傅砚:爱。
江晚柠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半晌后,她木然开口,我的恩师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欲望,是想要。
爱,是想给。
让人痛苦的都是欲望,和爱毫无关系。
傅砚,我对你,是爱。
你对我,不过是欲望。
所以,我比你要痛苦的多。
傅砚,如果你爱我的话,就放我走吧。
就当我在你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没有来过。
抱歉,骗你跟我结婚,骗婚的那个人是我,从一开始,你对我的隐瞒,在我心里埋下的刺从来都没有拔出过。
我很痛,也真的累了。
傅砚,我爱你爱的太累,我已经爱不动,不想再爱了。
如果你哪怕真心的爱我一点点,就给我尊严和尊重,我们分手吧。
江晚柠说的是分手。
不是离婚。
离婚了,也许还有感情牵扯。
但是分手,就是从今往后,她不再缠着他了,也不会再在他的面前出现。
往后余生不再见面,她会慢慢忘掉,重新开始。
她没有勇气再拿出一颗破碎的心爱任何人。
她的心遍体鳞伤。
心灰意冷。
傅砚身体僵硬,一颗心冰凉,柠柠,你不要我了,是吗?他声音听着怎么还委屈?江晚柠红了眼,雾气盈盈的水眸中,她轻的一笑,我已经连自己都不爱了,又怎么会去爱你。
傅砚,别让我成为你人生中的污点,也别再让我越来越崩溃,我想离开你。
因为你是我痛苦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