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这里光鲜亮丽,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们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们还年轻,不要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易公公为人温厚,与人为善,对待宫中太监宫女从未说过重话。
今日破天荒的开口教训了所有人,让所有人明白,西梁郡主的事,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资格说半句是非。
郡主送的那幅画,名唤《粉彩松鼠樱桃图》,陛下想到郡主落水一事,才会龙颜大怒,传唤三位大人进宫是为了继续追查落水一案。
这里是皇宫,你们都是陛下的人,不要自以为是的瞎站队。
语落,易公公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所有人,转身离去。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再敢多说一句话。
............陛下,这场谣言传播的太快,陛下不打算彻查吗?隋忠义看着嘉宁帝气定神闲的批阅着手中奏折,疑惑道。
嘉宁帝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画轴,唇角微扬:所有人都想要知道音音送来的画里到底画着什么,若是不让他们知道,朕如何根据他们的所作所为断定粮草被劫一案与他们有没有关系。
可是陛下,他们擅闯宣安殿这事您就不查了?隋忠义小声嘀咕道:他敢擅闯宣安殿,便极有可能会变本加厉。
嘉宁帝勾起一抹冷厉的笑容,低语道:除去武昭仪,还有谁有那个胆子敢闯朕的宣安殿。
还不是时候,现在国内洪水泛滥,京墨不在边境,许国不安。
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便动武昭仪,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说着,嘉宁帝唇角浮上一抹淡笑。
武昭仪越是大胆,越容易犯错,到时对付起来便是名正言顺。
喂肥了,再一刀杀,才能获利更多。
隋忠义听见嘉宁帝的话,也知陛下有自己的计划,不再啃声。
嘉宁帝轻扶着画轴,眸底拂过一丝疼惜和怜爱:音音,你现在过得怎么样?……燕夫人将一碗白粥端到白卿音面前:姑娘,吃饭了。
白卿音接过青瓷碗,拿起勺将白粥咬入口中。
燕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底。
她的小郡主何时吃过这么清淡。
一日三顿都是白粥,莫说肉,连颗青菜都没有。
白卿音很快将白粥喝完,将空碗放置一旁,顺手摸起刚才放下的账本,右手轻轻搭在算盘上:姑姑,你去帮着他们煎药,我一个人在这儿可以的。
燕夫人拿起桌上的空碗,小声道:姑娘,您为何不给自己加些餐,您还在长身体呢!你心疼别人就不怕公子和我们心疼您吗?只是给自己加些餐食而已,为何你绝口不提?看着日渐消瘦的白卿音,燕夫人忍不住开口劝说。
白卿音抬眸瞧见眼福人眸底的疼惜,伸手握着燕夫人的手,安抚道:今时今日我还能吃上白粥已经很不错,吴大人现在还吃着粗糠,没日没夜的劳作呢?姑姑,这段日子还是多注意一下吴大人的状况,随时告诉我知晓。
现在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后续物资很快就回到。
她现在最担心的便是一心求死的吴大人,她害怕吴大人这么拼命会将自己身身体熬垮。
提到吴大人,燕夫人不有皱眉,小声问道:姑娘,这吴大人现在这个架势是不要命了吗?从粮草丢失的那一刻,他就没打算活着。
他现在没日没夜的劳作,帮助老百姓搭建住所,是想要将自己活活累死。
白卿音低语。
姑姑,我们不仅是要救通州老百姓,还要救吴大人。
她握紧燕夫人的手,小声道:姑姑,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计较那些身外之物,先将事情处理完再说,好吗?燕夫人瞧见小姑娘眸底的担忧,允诺道:好,我知道了。
我会盯着他的。
既然劝不了她,便陪着她,帮助她做完她想做的事。
有劳姑姑了。
白卿音松开手,谢道。
燕夫人这才端着碗离开。
严敏一直站在门外,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待燕夫人走后,才抱着孩子来到白卿音身边。
白卿音听见脚步声,抬眼望去,小声道:宝宝怎么样了?睡了。
严敏看了一眼怀中安睡的孩子,小声回道: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孩子可能被吓着了,便是睡着了也放不下来,我得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将孩子抱到白卿音面前,道:姑娘,您做的衣裳我给孩子换上了,很合适。
只可惜孩子会长,穿不了多久。
用这么好的料子有些浪费了。
严敏小声道。
姑娘应当给自己做几件衣裳才是。
严敏看着小姑娘身上的粗布衣裳,心疼道。
我不要紧的,你们照顾好自己便好。
白卿音看着小粉团子唇边的口水,眸底拂过一丝担忧:是她还没有吃饱,为什么睡着了还流口水啊?她开的药应该没有问题呀!严敏见小姑娘脸上的担忧,立刻开口解释,不想让她忧心:她不是饿了,是要出乳牙了,长乳牙时牙龈会痒,会控制不住的流口水。
哦!这样啊!白卿音抬手捂着自己的脸,尴尬道:我是不是很傻?连小孩子长牙流口水都不知道。
严敏看着小姑娘一脸窘迫的模样,笑着宽慰道:你一个小姑娘若是懂了这些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人不是神,有些事不懂是很正常的。
不需要觉得窘迫。
见严敏没有嘲笑自己,白卿音这才放下自己的手。
严敏抱着孩子坐到白卿音身旁,道:您这些日子这么忙,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听吴大人说姑娘也是通洲人士,是来寻找父母的。
你可以告诉我,你父母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们帮你找。
严敏看着白卿音,小声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们,我们也想帮你做点什么。
不用了,我收到信,说他们关了铺子出远门采购药材躲过了这一难。
白卿音立刻拒绝。
她可不是通洲人,若是这些人真的帮她找父母,那她不就露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