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觉着,甜甜说的悄悄话,应该是挺重要的事。
容甜甜轻软软地说:大哥哥,我想娘了。
他眼眶一热,把她搂在怀里,我也想母亲。
母亲在一个很遥远、很美丽、很温暖的地方,每天她都看得见我们在做什么,吃了什么。
母亲很好,我们不用担心。
甜甜被害,饱受折磨,才会想母亲的吧。
虽然他们很宠她,可她到底是小姑娘,娇气一些是难免的。
娘是被我克死的吗?我是灾星,是不是?容甜甜伤感地问。
不是。
容晔摸摸她柔软的脑袋瓜儿,母亲生你的时候,大出血才去世的,跟你无关。
娘为什么会大出血呢?我也不清楚。
当年他十岁,母亲生产时,他在外面守着,对大出血一事印象深刻。
因为,他在外面都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容甜甜眉心紧蹙,脑子不由自主地开动起来。
啊……想起来了。
娘是怀胎十月生的我吗?好像不是,不到八个月就生产了。
容晔疑惑,这五岁奶娃怎么知道得比他还要多?娘生我时难产吗?几个小时才把我生出来?我重不重,大不大?容甜甜噼里啪啦地问。
容晔:……甜甜为什么问得这么详细?当年,母亲挺着大肚子在花园散步。
好像是受了惊吓,当时就发作了,要生了。
从下午三四点,到第二天凌晨,才把甜甜生出来。
接生婆抱着甜甜出来,送到祖母那边,容晔看了一眼。
的确,甜甜胖嘟嘟的,比寻常的婴儿都胖。
起码有七八斤。
他择要说了,柔柔地问:甜甜,你还想知道什么?大哥哥,娘在怀我的时候,是不是吃得很好、很多?容甜甜的眼睛流闪着聪慧狡黠的光芒,娘的肚子是不是很大、很圆?你怎么知道?为什么娘吃那么多呢?母亲怀你的时候,身体虚弱,大夫开了药方让她多多进补。
没多久,母亲胃口大开,一天要吃好几顿,肚子就越来越大。
容甜甜歪着脑袋瓜儿,撅着小嘴儿,若有所思。
容晔努力地回忆,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当年二婶对母亲说,体虚就要多补补,二婶让厨房隔天就做滋补的各种羹汤给母亲吃。
她恍然大悟地点头,大哥哥,你能找到为娘接生的那个婆子吗?他断定,这奶娃要搞事情喽,我派人去找,尽量找到那个接生婆。
外间,容敬锋沉浸在公务里,只听见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吃了午饭,容晔回军政大楼坐镇。
得知甜甜住院,夜明海带着妻子来看望。
夜司寒跟着来了。
看见寒哥哥,容甜甜兴奋得手舞足蹈。
夜司辰和夜司寒都去上学的,但是夜明海要跟容家拉近关系,上学算什么?不过,他们根本不想带夜司寒。
夜司寒说,表哥打电话让他过来的。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看见病床上那个奶娃,他想掉头就走。
可是,他的两只脚好像长在地上,挪都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