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长公主的旧情郎 > ☆、第97章 1.1.1

☆、第97章 1.1.1

2025-04-02 01:06:28

一日后,众人相汇于关中一地。

群臣百官、宗室皇亲临乱逃走, 在关中遇上李皎先前留下的接应大军。

大军残余的兵力不如闯入长安的凉**士, 但也可抵挡一二。

众人逃奔得辛苦, 当即簇拥着李玉,商议如何对阵现今包围长安的乱臣贼子。

不到一岁的郁小鹿刚刚与父母重逢, 他张开手臂啊啊了半天还没说出什么来,他父母就匆匆离去处理大事了。

江唯言也跟着李皎夫妻来到了此地。

他一个被朝廷通缉的犯人,还带着一个过了明路的郡主李明雪。

李皎没看见他也罢, 可装聋作哑放过他;但江唯言一个大活人都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了,李皎还当看不见这个朝廷要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与朝廷兵马汇合, 李皎唯一能做的, 就是为江唯言辩解几句话。

鉴于陛下没有醒来,如何处理江唯言,众人没商量出结果,便把江唯言先关了起来, 等陛下醒来后再裁决。

李明雪懵懵懂懂, 跟着自己的江哥哥来到陌生地。

她还什么也没弄明白,就听到江唯言要被关起来了。

那些大臣们言辞激励,要不是因为江唯言武功高强、兼苦主李皎帮忙说话,江唯言直接被处死的可能性更大。

李明雪咧开嘴大哭。

她哭声刚起, 便听到一阵比她更响亮的哭声,将她的声音压了下去。

泪花含在乌黑眼中,女孩儿尚在啜泣, 她抬起雾濛濛的黑眼睛,看到院里姆妈怀里抱着的小婴儿。

婴儿啼哭不绝,姆妈满头大汗时,一个小娘子默默地从柴门那边站到了她身边。

仰起小脸,李明雪好奇地与郁小鹿对望。

郁鹿哭得好凄惨,眼泪溅迸,小脸白中透红。

他哭得累了,停下后睁开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手指含在口中,望着李明雪。

李明雪趴着姆妈臂膀:我也会吸手指头!姆妈:……姆妈干笑两声,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

长公主匆匆而来匆匆又去,把李明雪带来给她,说要她照顾李明雪,如照顾郁鹿般就行。

姆妈惶恐,照顾一个十几岁的娘子,怎么能和照顾不到一岁的小孩儿一样呢?不过现在,她有点懂了……李明雪蹲在地上,与郁鹿对望。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姆妈照顾小孩儿,逗小孩儿玩,喂小孩儿吃奶,再给小孩儿换尿布。

郁鹿仍扁着小嘴不开心,姆妈便抱着他在院中晃,口里哼着小调哄郁鹿睡。

但是郁鹿不知哪里不满意,停了的哭声在他有了力气后,重新开始接力。

歇斯底里,绕梁不住!李明雪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忽然提意见:他想玩,你放他下来,让他玩一会儿嘛。

姆妈:……李明雪跃跃欲试,小声问:我能和他一起玩么?姆妈干干道:……能的。

李明雪和郁鹿在尝试着建立超越年轻的友谊,她板着小脸认真地学着照顾这个小孩儿。

她难得高兴,难得觉得她和郁鹿有点共同话题。

毕竟李明雪自从生病后一直被当做痴儿关着,她再没遇到过什么同龄人。

只有在郁鹿面前,李明雪才有身为大姊姊的感觉。

她从来就没有建立过的责任感,在郁鹿小朋友这里得到了锻炼。

李皎尚不知道这回事。

她不知道她家小子正在后院里和一个小娘子爬在地上玩,她正满脸严肃地与群臣一起,站在室内。

带出来的几个御医哆哆嗦嗦,在雁将军将剑一横挡住去路时,不得不被提到了这里,当着百官的面,给昏迷不醒的李玉看诊。

众人没有一人退出,个个如临大敌,盯着跪在床榻前扎针的御医。

能跟随陛下走到这一步、还心向朝廷的臣子,李玉的病情实在没必要再对人隐瞒了。

李玉再次昏迷一日,这已不是含糊糊弄能说过去的。

御医在李皎的冷眼下,低着头,将陛下的病情和盘托出。

中常侍在床边抹泪。

御医说一句,他哭一声。

双方一唱一和,配合得惟妙惟肖。

惹得群臣侧目:这位跟着陛下逃出长安的中常侍,可也真是个人才啊。

李皎脸色变来变去,握着拳头。

李玉病情如此之重,超乎她的想象。

但她当日返回长安救人时就有了这种猜测,如今不过是证实自己的猜测,李皎还承受得住。

说到陛下药石罔医时,御医忍不住泪流满面。

雁莳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又哭又笑,听着李玉病情有多重。

而大臣们脑子空白:怎么会这样?他们的目光,放到了李皎身上。

思绪快的如丞相这样的大臣,脑子几转,事后快速明白了李玉之前的布置。

李玉目光向来放得远,他若真是病重难医的话,特意让李皎去洛阳。

按照李玉的意思,该不会是打算让李皎家那个小儿郎继承皇位吧?不知陛下可有旨意?一室消迷沉重下,李皎沉着脸:看我作甚?!我皇兄还活着,你们就要起二心了?她在众人异样目光下往前走,跪到床边。

她掀开帘子看一眼床榻间昏睡的皇兄,久久凝视。

李皎收回目光,清水般的眼眸看向御医。

她说:我手上有一百年雪莲花的花瓣,是我夫君从西域带回来的。

我夫君说那花瓣可活死人肉白骨解万毒,基本是有此花在,人死是没那样容易的。

不知对不对?御医:啊……几个御医身子一震,目光变亮:这个、这个……臣也不知哇,臣没见过……但是殿下真有此物的话,老夫,咳咳,老夫几个要商量商量如何用。

他们目光中迸发出的激动色,让一群旁边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上一刻不是还说陛下要死了么?怎么这一刻就没事了?一个花瓣就能救人了?李皎松口气,握着的拳头不由放松。

旁人不知,她内衫已经流了一层汗,唯恐那片花瓣救不了李玉,一点希望也没有。

而今这几个御医开始动摇,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她扬声吩咐一旁侍候的明珠,让明珠去取她从长安带出来的方匣。

御医叹口气。

雁莳额筋一跳:又怎么了?!又不能治了只能等死是吧?还没完没了啦?!她一直不开口,骤然开口便是一顿火,气势大放,冷冽压迫扑向屋中人。

一群臣子面色难看,有些忌讳地给这位女将军让开路。

御医们也被雁小将军吓一跳,抬头对上雁小将军阴沉的眸色,连忙说:不不不,老臣的意思是,为保险起见,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花瓣上。

那花瓣真是灵丹妙药的话,也许能吊人一口气。

但是咱们陛下的病在脑子里,雪莲花也不能钻进陛下脑子里去啊……这个,实在不好说,没见过花瓣我们都、都不好说。

但是只有一片花瓣啊,也不好实验。

雪莲花之珍贵,百年雪莲花之珍贵,已经昭示了即便是这些全天下医术最高超的人,都不可能有机会拿这种花做实验。

这花是传说中的药材,然真要用药,御医们没把握也是正常的。

雁小将军脸色难看。

李皎面色倒平静。

她客气问:那依你们的意思,应该怎么做?几个御医目色对焦,互相用眼神交流。

李皎与群臣耐心地等着他们的结论,过一会儿,御医们派出一个代表,不卑不亢地跟长公主汇报——我等的意见,仍是开颅。

开颅后才可观陛下的病因真正在何处,才能真正解决;而雪莲花如真有传说那般神奇,它于此时的唯一功效,该是续命,止血。

它该让我等在开颅时,护住陛下的心口血,护住陛下的性命。

一言出,群臣哗然:什么?开颅术?开什么玩笑?!你们莫非是凉国派来的细作,要借此伤害陛下?滑稽之谈!可笑!开了颅人还能活么?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狼子野心之辈!此年代医术未有高到可开颅的地步。

李玉也拒绝开颅。

任何人一听之下,都会认为开颅后陛下必死无疑。

连李皎听得此话,脸色都大变。

这些御医说李玉拒绝开颅,她皇兄当然会拒绝啊。

连病根真正位置都找不到,御医们就异想天开想开颅,他们是把天子当实验品吧?御医们苦笑,彼此对望:就知道会这样。

李皎深吸口气:我皇兄他,现在就快没命了吗……你们开颅,有几成把握?御医讷讷不能答:这个、这个,现在就靠着陛下自己的意志在撑着,陛下原本早就不行了。

我等、我等也无甚把握,然而不是还有殿下带回来的雪莲花么?若是此花当真神奇,救活陛下也未可知啊!他们越说越兴奋,医术上的奇迹,医术突破上的大难题!在李皎把雪莲花带来时,都有了可以一试的机会!他们互相商量,彼此都觉得有这个花在,他们开颅的把握,要大一些。

天下医者走到高处,高处不胜寒,想要突破,必然都是疯子。

这几个御医资格极老,经历两代帝王,李玉身上的这个大难题,竟让他们激动无比!不过看着群臣的黑脸,御医们不敢把他们的高兴表达得太明确。

砰!厚帘一甩,众人齐齐扭头,看到雁将军甩门走了。

雁莳一路走出去,将屋中声音抛在脑后。

她越走越急,身后隐隐约约残留李皎的声音:……开颅这般大事,我无法替我皇兄做主……待我皇兄醒后,再听他的主意吧。

然眼下,各位大臣,莫将主意打到我家呦呦身上!呦呦稚幼,黄口小儿尚不能语,万万当不起大魏国运这般重担!我皇兄胡来,诸君莫与他一起胡来!群臣们干笑,连连称不至于不至于,也有的说这是陛下的意思啊,还有的偷偷问中常侍陛下留了圣旨了吧中常侍何不宣旨呢。

一屋子的话,被雁莳尽抛,几乎听不下去。

若是李玉死了、李玉死了,那满屋子的人,除了李皎会特别难过,其他人伤心一两日后,会立刻拥护新帝登基吧?他们会遗憾,会悲痛,会敬佩李玉临死前的心机。

但是、但是!也就这样了!也就这样而已!雁莳双目赤红,脑中过往一重重回现。

她倏而想到少年时李玉站在灯火深处看她;少年时很多片段她已经不记得,此时回忆也仅仅是只言片语,如烟来,如雾散;最后时光定格,遗留在最后那刻。

他们站在巷中,雁莳质问他,他轻描淡写地谈论洛女:我从没欢喜过她啊。

再问到雁莳自己,李玉淡声:你总得接受这世上有人错过你。

雁莳快步走入了马厩,她一拳挥在搭棚子的木柱上。

木柱晃动,里面马匹惊动,纷纷扬蹄抬头长嘶。

群马动作剧烈,被雁莳扭头怒喝:叫什么?!再叫老子宰了你们今晚吃肉喝汤!群马噤声,被雁莳阴森气势所吓。

中常侍跑一路喊一路:雁将军、雁将军……他从吵闹屋中跑出,过来寻雁将军。

他视线中出现了雁莳,先看到雁莳一拳挥出几乎把马厩弄塌;再看雁莳和马匹吵架,把马骂了一通,马不敢反抗。

中常侍:……他目露惊恐,心想这女人太强悍了。

一想到这女郎武力如此之高,他便不太敢过来。

中常侍这时又开始敬佩李玉,面对这么凶残的情人,可能一句不相投她一巴掌就能扇过来。

他们陛下虽然不是病弱之人,可也就是正常男子啊,真能驾驭得了雁小将军?雁莳余光已经看到了中常侍。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不再嘻嘻哈哈的时候,阴着脸的时候,中常侍如被定在原地,呼吸困顿,不敢开口。

雁莳冷冰冰道:跟过来干什么?天子又有什么话要吩咐我?把我耍得团团转还不够?他都快死了,还哪那么多事?中常侍缩着肩,小心翼翼地移过来。

见雁莳只是目光阴阴人却未动手,他放下半颗心,轻声替陛下辩解:雁将军何以这么生气?陛下也是无奈啊。

他不是已经拒绝雁将军很多次了么?以雁将军的聪慧,该能体会到陛下的用心良苦。

雁莳:体会不到!中常侍:……听雁莳冷冷抱臂道:完全体会不到什么用心良苦!不就是不停地想甩我么?凭什么是我被甩?我看上去特别像是深情无悔的人么?谈个情说个爱,从来没让我爽过,还一堆小心思勾勾搭搭啰啰嗦嗦黏黏糊糊!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他了。

跟我分开什么意思?想临死前放过我?他可笑么他?就断定我爱上他爱得要死要活了?他就那么有自信?我从来不受约束,从来不亏欠任何人!雁莳扭过脸,她英气无比的面孔对着中常侍,她眼眶发红,面容紧绷。

她没有穿战袍,只着轻便胡装,风吹动她颊畔上贴着的碎发,她眼眶中的红色,如血光般潋滟摇晃,凭什么是他甩我?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等他醒来,你去告诉他,要甩也是我甩!他自己在那边感动得不行,想做情圣,算他命苦,摊上我这种冷心冷肺没感情的人。

我早就想拒绝他的追慕了,没拒绝只是因为他是天子我受制于他没办法!不过他现在要死了,我也无所谓了。

我还没有拒绝他,我还没有甩他,他凭什么比我先开口?凭什么用这种悲惨理由?我还没有拒绝他,他不能死!狠狠砸下几句话,如发泄心中的怨气和火气。

雁莳将中常侍当李玉在吼,她想到李玉,就想到前夜里他说的话。

脑海里不断地重复你总得接受这世上有人错过你,越想越满心凄苦,越想越是要落泪。

可是她怎么能落泪?她是打不死的雁小霸王啊。

她从小就不哭,从小就比郎君还要狠。

但是她口上骂得越凶,她心里却越柔软。

她盯着中常侍骂,可是雁莳心中无奈地承认,如果李玉站在她面前,她骂不出来的吧?冰凉清水落在鼻尖上,雁莳心中一凛,摸上脸颊,以为自己无意识地哭了。

但是没有,她抬头,看到天地间飞下来的雪粒。

她束腰长身,立在马厩前,身后是群马静立,再往后是黄土滚滚,再往后是三千战火,长安被困。

雪皓如白烟,在空中飞洒。

雪下得并不大,人间却慢慢起了一层白雾,如雾凇般,这个冰雪天地被冻住。

雁莳脸上神情收了,她静静看着雪,恢复成了昔日的雁小将军。

她撕了一条长带,给自己方才因为乱挥而受伤的手包扎一下。

她转过身,大步往身后的军营方向走路。

她别目的片刻,面色冷然,中常侍在短暂一眼时,仍盯着她发红的眼睛。

他默想,再强悍的人,也终是会难过伤心的。

中常侍望着女郎背影,突然出口喊住人:雁将军,你想知道陛下当年为什么喜爱你,却娶了洛女么?雁将军,你想知道,那满暗室的画卷,那藏起来的奏折,陛下那从不想人知道的对你的痴望么?雁将军,你想知道陛下到底有多喜欢你么?雁莳身子顿住。

她告诉自己,不要听,关我什么事?她站在风雪中心,她缓缓回头,红色发带与乌黑长发缠在一起。

女郎明丽又英秀,她身形颀长,在风雪中傲骨铮铮,定住了中常侍的眼。

两人隔着十来丈的距离凝视,雁莳目光几次挣扎。

她最后败下了阵,她走了回来,向中常侍走回来。

她说:我想知道,你且说说吧。

被她抛却的故事中,藏着怎样的玄机。

她看到的李玉,不是全部的李玉。

她心中满意天子喜爱自己这桩事,她和他在一起,未尝没有自鸣得意的意思。

任何女子被一个男人喜欢,那个男人还很英俊,还很有才华,还很聪明,还是一国天子,没有女子会拒绝吧?雁莳也不拒绝。

她很喜欢和李玉在一起,喜欢被李玉当成一个女人看,也喜欢被李玉尊重。

李玉对她的态度,是她最喜欢的那类男人的态度。

不把她当雀儿般宠爱,也不折断她的翅膀困着她;不奢望她入宫,也不要求她穿女装做女红;把她当一个她喜欢的样子尊重她。

放她飞上天,也在地上等她。

她是很喜欢李玉这样待她的。

但是……雁莳转过肩,向身后紧张等候的中常侍走来。

她心中想:从这一刻起,不一样了。

我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不要总是被他牵着走。

我真的、真的,要认真对待这段感情,不再逃避了。

李玉会死么?我不想他死,我希望他长命百岁,我希望,我能有爱他的机会。

李皎与百官在室中争执,最后他们定下的方案,是静候李玉醒来。

李玉醒来后,李皎会再试探那些御医;她希望皇兄的病能治好,希望皇兄继续是皇兄。

李玉给她安排的那条路,她不想走。

李皎走出屋中,走在雪地上。

她心想: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因为你看得比我远,我就要顺着你的意,照着你的安排走?你想一走了之,把大魏丢给我么?不,绝不!皇兄,我不会接你的烂摊子的!大魏是你的天下,它不是我的!你的国家,你自己爱。

你的长安,你自己夺回!我不会顺你的意,让你放心抛下这一切的。

雪悠悠下落,铺天盖地。

又小又密,随时辰推移而变大。

皓白间,漫山遍野皆是雪色,一望无边,天无尽头。

太皇太后站在风雪高处的角楼,守将们诚惶诚恐请太皇太后下去歇息,太皇太后无动于衷。

她听着宫女小声把李玉的病情说给她,她再听李玉对自己身后事的安排,她还听了李皎和百官的争吵。

百官说既然陛下早有安排,且在中常侍承认确实有圣旨的情况下,就该顺着陛下的意,让郁鹿改姓登基;新天子登基,才能振臂一呼,号令天下与凉国开战,夺回长安。

李皎说不,她说皇兄留在宫中的勤王令没有来得及发出去,没关系,我重新发一份,让勤王兵马来此救驾;但是郁鹿不能登基,天子还没有醒来,天子却总会醒。

难说谁说的更有道理。

勤王令却已由李皎和百官签名,先发了出去。

然大雪皓皓,凉国人虎视眈眈,这场战争,岂能轻易胜出?太皇太后喃声:若是趁着这场雪出兵……他们有长安作后阵,我们尚未到洛阳,困在半道上,倒是难办了。

晋王么?太让我失望了。

李玉和皎皎是我李家的嫡系血脉,绝不能断在此……也许,我可以为他们争取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例行感谢霸王票和营养液,么么哒~嗯下篇文开现言《我从来就没有演技》,小天使们喜欢的话帮忙先收藏一下哈╭(╯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