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白回神看着她嘴角的残留,手下意识地就上手去擦,陆欢宜猛的啪一声将他手拍掉了。
少动手动脚的。
周初白的手指了一下她的嘴角,陆欢宜摸了下,还真摸到了。
有脏东西,你不会讲吗。
周初白笑而不语。
南韵儿那边这时候的饭菜也上来了,但是她的心都不在菜上,眼睛都不带掩饰的就在陆欢宜身上看着。
陆欢宜这时自己也感觉到了,她低着头凑近周初白压低声音道。
紧急情况,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你看到了?周初白下巴微抬给她指了个方向,陆欢宜看过去就看到南韵儿迅速低头。
她皱着眉头,两个女子?嗯,好像是跟着我们进来的,而且是冲着你来的。
周初白手放在膝上,一身轻松道。
我最近也没得罪人啊。
陆欢宜眉头拧的紧紧的不由出声道。
你以前经常得罪人?嗯……陆欢宜反应过来自己被他套话了她撇他,关你屁事。
周初白娴熟地夹了一块肉给她。
放心吧,她们没什么恶意,至于为什么盯你我也不知道,你要是好奇,就自己去问。
我能相信你的判断吗?万一我刚坐下,然后她们就出刀,咔一下把我割喉了你还能来得及救我吗?陆欢宜越说越夸张,周初白抬眸看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他薄唇轻动道。
她们没有那个本事能在我眼皮底下对你动手,就算能,我一定拼命不会让你出事的。
陆欢宜瞬间有些难言以表,脸颊感觉到开始发烫了,对于周初白的认真他一时还有些无所适应。
她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周初白眼睛也没从她身上移开。
陆欢宜喉咙有些热,她微颤着手端起一杯茶,一口灌下去。
周初白嘴角微勾,收回视线自顾自的夹起菜吃着。
陆欢宜看着自己碗里的肉,发誓把它当成是周初白,咬死它。
她夹起放入口中,开始使劲的嚼着,等到把肉初白吃进去后才觉得解气。
这人发什么疯,不知道自己盯着一张这么惹人爱的脸说这么深情的话,很危险吗!她抬头去看南韵儿的方向,南韵儿这次的目光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陆欢宜撞个正着。
她的眼睛对上南韵儿的视线,身体不由的一滞,看到南韵儿脸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
心也有些痒痒的,跳的特别快,她摸着自己的胸口,两眼放空的看着桌上的碗。
周初白发现她有些不对劲,他手轻轻的摇了一下她。
周初白,你相信心灵感应吗?或者说你知道心它是身体最诚实的部位吗,那个女人我好像认识她,不,她好像认识我。
她呆滞无神地盯着周初白,与原来的自己判若两人,他没见过她这么茫然若失的样子。
周初白也有些着急了,伸手要去拉她,这时她起身了,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定,每落脚一步,周初白都能感觉到她的决心。
他也跟着起身,眼里有些担忧,但是没有叫住她只是跟在她后面。
陆欢宜的脚步缓缓朝南韵儿的方向来,广若的心都提了起来,她都忘了呼吸。
南韵儿又何尝不是呢,看着陆欢宜停在她身前,她手脚有些慌着扶着桌角起身。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她的孩子,眉眼浓浓,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店里却很亮,像是眼里有星辰大海般。
微风嘎吱嘎吱的吹动古老的窗户,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声音,昏黄的烛光下,南韵儿与陆欢宜目光对上。
陆欢宜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她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年纪的女子,满眼的温柔看着她。
感觉在自己深处记忆好像是见过的,但是那记忆太深太久了,她想不起来。
南韵儿眼里开始有些湿润,她看着她。
你等到张口后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知道该问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欢宜垂下眼眸,沉思了许久才开口。
请问你认识我吗?南韵儿紧闭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挣扎的内心纠结眼神望着陆欢宜。
请问你认识我对吗?陆欢宜又再一次问她。
这时南韵儿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答声瞬间就被周围的吵闹声掩盖了,她红着的眼睛已经证明了了一切。
陆欢宜还是不死心她对着周初白伸手,玉佩给我。
周初白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粉色的玉,暖热的触感,让陆欢宜有了一些理智。
她将玉佩拿到南韵儿的面前,这个玉佩你认识吗?望着这块十几年没有见过又熟悉又陌生的玉佩,南韵儿掩面哭了起来。
我认识玉佩,我也认识你。
她声音又温柔又亲切,跟陆欢宜在脑海里想像了两辈子的母亲声音一样的温柔。
广若撑着南韵儿的身子她才勉强站住。
陆欢宜摩挲着玉佩,垂下的头,没人看的清她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找她,为什么丢弃她,为什么要给她玉佩,好多好多为什么汇聚成一句为什么,陆欢宜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胸口那里特别的酸。
是因为自己的还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呢。
南韵儿伸手要去拉她,陆欢宜手快速伸走,她拉了个空,手在半空中有些僵。
相思点点,夜夜期盼,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这到来的时候她却觉得她没有脸认这个孩子。
我……有苦衷。
南韵儿手优雅的抹掉眼泪望着她。
看着她的动作,陆欢宜觉得自己的猜想至少到这里已经是猜对一半了,她的父母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陆欢宜自嘲的一笑,既然有苦衷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们既然能找到我就知道我现在住在哪里吧。
决定丢弃我,是你们的选择,决定寻我也是你们的选择,你们现在是怎样?后悔了?周初白站在她身后默默地听着,望向她挺拔的背影有些心疼,以前自当是她母亲早逝。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