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都裂开了却见景王面不改色地坐地坐着,手掌除了有点微红之外什么伤口都没有。
陆欢宜倒吸一口冷气,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这桌子的质量有点感人啊。
景王脖子气的涨红,紧紧地咬着牙起身气势汹汹地走了。
哎,父亲!陆欢宜出声喊他,景王却是头都没回。
就连在门口遇到陆念卿也不唠叨了,直接绕过他走了,陆念卿还想着要用什么借口能躲一顿唠叨呢。
没想到景王连一个敷衍的眼神都不看他,直接上了他的马车就走了。
陆念卿看着景王那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狐疑地挠了挠脑袋。
话说景王出了门之后就吩咐车夫直接去宫里。
擒贼先擒王,那告状自然也是要找那个能做主的人。
景王一路直奔御书房来,到了门口等太监通报之后,太监领着他进去。
景王先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臣参加皇上。
皇帝头都没抬,手里翻着奏折道,行了,跟我还来这套,赶紧起来。
话音落景王也没有起身,皇帝这才搁下手里的奏折问道,怎么?朕这个地砖舒服啊?皇帝像往常一样打趣着道。
景王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他重重的磕了个头,他声音浑厚沙哑道,皇上,臣苦呀!皇帝皱眉,坐直身子关心他。
一大半年纪了,谁还给你委屈受不成?景王看着皇上,他一张脸挤得为难,似是欲言又止,他张嘴许久却什么都没说就哎了一声。
皇上看着都着急。
怎么了?你说。
臣……哎——景王又是欲言又止的蹦出一个字然后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气,皇帝急的龙椅扶手都扣出印子来了。
偏生这个人好像每次都迟疑不决的。
陆景英!皇帝睨了他一眼,声音没有好气地说道。
吊胃口也不要这样好不好,他都做好看他笑话的准备了,就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能惹他。
先是把他的好奇心激起来了,然后又不说,真是急死个人。
一旁的公公哎呦了一声道,王爷,你就快说吧,你可真是急死咱家了,咱家都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么叹气的。
皇帝赞赏地看了公公一眼。
臣心里……皇帝双手攥拳,他的拳好像很多年都没有动了,要不要乘机打一顿。
那公公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王爷,你就当成全咱家的心愿吧,你有什么事,皇上给你做主。
公公都看到皇上那咬牙切齿还有桌底下的拳头了,这两人要是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景王神情沮丧地道,皇上,臣一把年纪了,膝下就一女一子……他还没讲完,皇帝就着急抢话问道,所以你想纳妃了?景王一时噎住了。
不是。
他摇头。
皇帝听说不是,瞬间就没有兴趣了,但还是得给他面子的。
那你继续。
皇上,臣儿子女儿捧在手里,冬天怕冻了,夏天怕化了,什么好的都给他们,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好不容易把我家卿哥儿还有宜姐儿养大,眼睁睁就看着自家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宜姐儿被猪拱了?皇帝又来了兴趣,语气都是好奇跟兴奋。
景王看着皇帝那开心样就知道他在幸灾乐祸。
皇帝也不是真兴奋,他就是乐的看景王吃瘪。
是,就是被猪给拱了,这猪还撕坏我家宜姐儿的裙子,还扛宜姐儿,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皇上,给臣做主啊。
皇帝略有所思地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没轻重的,放心,你跟宜姐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朕给你做主!皇上真的给臣做主?不管对方是谁?皇上承诺道,废话,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有啊下棋的时候不光是老骗他还老悔棋。
爱卿,你说是谁,朕一定好好严惩!好!那人就是晋王。
皇上跟曹公公明显都愣住了,殿中安静的除了偶尔的喘气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皇上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身子明显僵了一会儿。
你说初白撕了宜姐儿的裙子,还扛宜姐儿?景王不假思索的点点头,皇帝往一旁伺候的曹公公看去。
——为什么朕不知道;——皇上饶命啊,老奴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王爷就进来了。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提醒了呀,老奴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你就是不看老奴。
额,皇帝能说他刚刚沉浸在喜悦中,所以根本就没空去看他吗?就是晋王,请皇上给臣做主呀!景王说着又要磕头。
皇帝拦住了他,他走下龙案,扶他起来。
这不像是初白会干的事啊,但是结合前些日子的传闻什么的,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肯定了。
皇帝忽然反应过来这人刚刚一步步话里话外都在给他挖坑。
陆景英,你敢给朕下套?景王背挺得老直,皇上你身为龙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皇上随手拿起奏折冲着他丢过去,没好气地道,朕的亲弟弟在你眼里就是猪?不是的,只是拱我家女儿的就是猪,不管是谁,就是猪。
景王说得凛然,一脸坦荡。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大意了,他轻咳了两声,那你想怎么办啊?景王得了好处也不卖乖了,他见好就收。
臣也不追究晋王的过错了,但是晋王能不能离我家宝贝闺女远点?要不皇上你给下道圣旨?皇帝哼了一声,圣旨是你家的啊,说下就下。
景王恭维道,臣只是建议,反正我家的宝贝闺女是臣的小棉袄,臣要是没了这棉袄浑身都不舒服,赚钱都没有动力了。
皇帝半眯着眼睛看着底下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真是老不要脸的。
景王出宫的时候身后跟了三大车的宫车,车上放着满当当的东西。
马车从宫门一路到景王府,每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