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2025-04-02 01:12:16

行宫管家芜皖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看着古贵妃催动那情蛊,只见古贵妃依旧盘腿而坐,紧闭双眼,不知道还以为在打坐。

而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却告诉芜皖,古贵妃此刻正在艰难的运功控制情蛊。

半晌后,古贵妃终于虚弱的睁开了眼,微微缓了口气,朝着芜皖说道,成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有气无力。

芜皖闻言大喜,忙停在古贵妃身边说道,真的?太好了,主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古贵妃却是冷笑了一声道,哪里那么容易,如今我虽然操控陛下,可陛下的举止若是过于反常只会让人产生怀疑,我只是将计就计将处斩的时间延长了。

芜皖一听却是急了,搞了半天这主子依旧没有逃过这一劫,到底还是要问斩,忙要开口,却被古贵妃打断了,咱们行宫安插的眼线是哪一个?芜皖没想到古贵妃如此问,登下有一瞬间怔愣,随即堪堪开口道,这……这是主子选的人,我怎么知道。

既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且去劫狱吧,我不拦你。

古贵妃气恼的将芜皖的剑递了过去。

芜皖见状知是古贵妃恼了,忙赔笑着说道,我这不得想想嘛?芜皖可不傻,之前是以为没有办法,这最坏的打算就是去劫狱,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先救出主子来再说。

如今有情蛊这么个好的助力,自己又何苦去丢了性命,所以她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想起来了,是行宫的一个管家,祖上也是西域人,自这大朝的上一任皇帝驾崩后就自请离宫,如今一直窝在行宫,主子来京之后才与他接上号,你是有什么计划么?古贵妃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你传信与那管家,让他将皇上的圣旨带回来。

圣旨?什么圣旨?芜皖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我能够自如进出大狱的圣旨。

原来你是想……芜皖惊讶的说道,随即想了想这还真是最为稳妥的计策,忙开口说道。

行宫内……萧锦偲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一些流食也能用一些。

小路子正跪着伺候着萧锦偲用粥,谁知刚吃第一口,萧锦偲就眉头紧皱,小路子见状连忙将手中的碗放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陛下,这粥可是不如意?不如用些小菜。

说着又夹起一道清淡的小菜,递到萧锦偲嘴边。

谁知萧锦偲并没有张嘴,只是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去将这行宫的厨师叫来。

小路子闻言眉心一跳,想着这行宫的厨师怕是性命不保了,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陛下了。

嘴上却忙应道,陛下,这厨师都是由行宫管家管理的,若问今日这粥是谁做的,想来只有管家知道。

萧锦偲依旧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忙跑下去将行宫的管家叫了来。

不一会,那管家便一溜烟的连忙跑了进来,见到萧锦偲忙跪了下去,陛下,万岁万万岁。

萧锦偲眉毛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的开口道,除了管家,其余人都下去吧。

语气中带着让人毋庸置疑的威压,一应伺候的宫女太监忙走了下去,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待众人都离开之后,房间立马安静了下来,管家跪在地上惴惴不安,不敢抬头,心中不住的打鼓。

你是西域人?萧锦偲开口问道,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语气。

那管家闻言却是一窒,低垂的眸子里尽是不可置信,心中大骇道陛下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难道是自己暴露了?应当是如此了,这西域使者被抓进了天牢,定是一时经不住严刑拷打将自己供了出去。

想到这里,那管家不由的汗如雨下,忙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萧锦偲见状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悦,也不见他搭话,只是走到那管家跟前,将自己刚刚拟好的圣旨递了过去。

既然你是西域人,想来与朕的古贵妃应当是同乡,如今这圣旨你交给她,她应当不会疑心于你。

那管家用余光撇了眼明皇的圣旨,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情这陛下只是让他去跑腿,还好还好,保住了自己这条小命。

可复又一想,这陛下身边那么多人,宋大人小路子都能帮陛下跑腿啊,怎的非要选自己?不由的心中纳闷。

萧锦偲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一般,随即挑了挑眉不悦的催促道,还不接旨?奴才不敢。

管家哪里还能顾得刚刚的疑虑,忙接过圣旨磕着头告退。

叫了匹快马,赶着太阳落山之前,将圣旨送到了宫中。

这边芜皖焦急的在宫中等待。

在她看来,这圣旨一日拿不到手,她就一日不安稳。

她可不想这中间在横生出什么变故,于是忙托着小太监一遍一遍的去宫门口询问。

怎么样了?有行宫中的人回来吗?芜皖问着宫门口值班的小太监说道,之所以问小太监而没问宫中侍卫,是因为她的面子也就在这些宫女太监们有几分,那侍卫归由皇帝统领,自然不会卖她这么面子,她也识趣的并没有前去搭讪。

呦,姑姑怎么亲自来了,小的在这里看着呢,压根就没见到行宫回来人啊。

那小太监献媚的语气虽听得芜皖略微舒心了些,可还是掩盖不了心中的带着焦急之色,不时地踮起脚尖抬着下巴望着宫门口。

姑姑,你看那人是不是?那小太监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远远的骑在马上之人,语气中带着惊喜,忙问着芜皖。

芜皖闻言也忙看向那骑马之人,可距离太远,那人的模样看的不是很清楚,芜皖不由的走向前去想看清楚一些,谁知竟被宫中侍卫拦在了门口,出宫令牌。

语气生冷不带一丝情绪,看样子是完全没有给芜皖面子,芜皖不免有些尴尬,只得赔笑道。

感叹道。

侍卫大人,我是古贵妃身边的宫女,奉命在这里等人的,不出宫。

那侍卫却是好像没听见芜皖报的名号一般,依旧语气淡漠的说道,宫中规矩,宫门口不允许驻留。

你……没想到那侍卫的话竟这般噎人,芜皖不由的面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就要与他理论起来,却见那骑马之人已经到了眼前。

那侍卫没有再与芜皖纠缠,忙走到那人跟前说道,来者何人?那人忙翻身下马,待看清侍卫之后才赔笑着说道,大人,我是来传陛下圣旨给古贵妃的。

你确定你拿的是圣旨吗?那侍卫却是不信,依旧将他拦住,意思是要检查一下圣旨。

这其实也不怪侍卫,这传圣旨要么是宫中的大臣,要么是宫中的太监,这叫个不相干的人来,可不是让人怀疑么?芜皖这时才看清那人的相貌,果然是行宫的管家,忙高兴的迎了过去,嘴上还不忘怼那侍卫,怎么不是圣旨,难不成还能有人敢假传圣旨不成?那侍卫却是没有言语,不置可否,将芜皖气个够呛,要不是管家及时将圣旨拿了出来,恐怕还要纠缠一阵。

那芜皖忙欢喜的结过圣旨,一时间竟忘了与侍卫的争吵,只对着管家说道,今日多谢。

管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自己什么都没做,不过就是跑趟腿罢了,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也应该回去了。

而刚刚与芜皖理论的侍卫见那圣旨的一刻钟之后,便再也没有言语。

因为他认出了那圣旨所用的明黄布料,这是只有皇家才有的布料,这圣旨必不能有假。

芜皖着急回去找古贵妃,便没继续搭理那侍卫,只是趁着转身的档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随即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古贵妃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等到了萧锦偲的圣旨,心中也很是高兴,算着时间差不多今日就能将计划完成。

随即叫来芜皖说道,你去找……准备……芜皖边听边点头附和,不一会就出去准备了。

而古贵妃也翻箱倒柜寻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出来。

大朝监狱中……你说这大牢近日是开的什么张,这人接二连三的往里住,就是不知道这位能挺到几时。

那狱卒看了眼狱中披头散发之人,不住的摇头感叹道。

他至今还记得那老太监死之前的惨状,吓得直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真是后怕。

兴许是陛下最近开始了雷霆手段呗,左右不干咱们的事,当好自己的差吧。

旁边那人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他是这狱中的老人了,什么样的没见过,只当是身边这人少见多怪。

却又听着他道,这差事越来越不好当了,今日你来明日他来的,还都是得罪不起的主,我都不知这差要如何当了。

那人闻言嗤笑了一声,语气颇为讥讽,怎么当?哼,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吧。

随即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好在听说这人,陛下是下了旨意的,不许任何人探视,想来能轻松许多。

刘大哥,有人来探视这最里那间牢房的犯人了。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年纪尚小的狱卒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不可能!那姓刘的狱卒想都没想就开口回道,这上面明明是下了旨意的,怎的还有人这么不是想,还敢来看他。

走,人在哪,去看看。

那姓刘的狱卒刚走到门口,就见着一个衣着极为华丽的女子,容貌俏丽,身材娉婷。

哪里还能顾得许多,忙上前迎了过来道,姑娘,天牢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啊,趁着没被别人看见,快些离开吧。

放肆,这是陛下的古贵妃。

芜皖大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出宫令牌,亮到那姓刘的狱卒的眼前,直吓得众人腿软,慌忙跪下磕头。

娘娘要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码吧。

无妨,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看一人,这人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也是我西域之人。

刘狱卒心下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贵妃身份再贵重也贵重不过皇上去,皇上下令不许探视,自己若是放了她进去,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可若是不让进又必然会得罪眼前这位贵妃,他可是听说这贵妃极为得宠。

若是刺死自己也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登时只觉得进退两难,不敢搭话,只得继续跪在原地。

古贵妃却是看穿了他一般,笑着继续说道,瞧我这记性,将陛下给我的圣旨念给这狱卒大人听听。

是。

芜皖领命,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开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及古贵妃与西域使者同出自西域,一路又有护送之功,特准许古贵妃前去探望,钦此。

念完还将圣旨拿到刘狱卒眼前一晃,那狱卒自然不敢抬头,只得余光出瞥见那圣旨上好似有红色的大印,应当是确信无疑了。

忙开口说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小的们自然不敢违抗。

古贵妃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是。

那狱卒连忙爬了起来,这才看清这贵妃身边竟还跟着两个宫女,只不过这两个宫女却是甚是奇怪,一个倒还正常,另一个身量竟比她高出许多,一身黑衣,面覆轻纱,打扮与这贵妃二人格格不入,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一起的。

娘娘这是?一起的?狱卒狐疑的开口问道。

古贵妃闻言不由的面色一僵,随即堪堪开口道,啊,是啊,我这个宫女前些日子家中有人亡故,自己过于伤心又得了病,如今只好这般模样。

哦,既如此,那娘娘就里面请吧。

那狱卒没有过多纠缠,毕竟人家贵妃的事他哪里敢过问,不过就是例行公事罢了。

说着便将几人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