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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神息壤·四

2025-04-02 01:19:48

夜里, 静悄悄的独屋前,月华静谧无声,清冷的月影被斑驳的枝条割的支离破碎, 流泻下稀碎的光芒, 落在地上被人无情踩落。

一个全身包裹的影子躲藏在黑暗中, 畏缩的行走在阴影下,唯有几丝流泻的银辉短暂的散落在他的身上。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门户前,细声学了两声鸟叫,规律的敲了敲门,静待片刻只见那门敞开一道门缝, 从中瞧见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的瞧不真切。

瞧不清楚便也罢了, 那人并不在意, 借着袖子的遮掩往门缝里塞进张纸, 半晌没见动静, 壮着胆子往里窥探。

猛然对上一双凌厉的眼, 犹如兽目一般凶狠冷冽,直把那人吓的一个激灵, 眼见门缝逐渐关闭, 那人连忙又塞了张银票进去。

这回等了一刻钟,一个小布袋子从门缝里丢了出来。

那人连忙兜进袖子,也不立刻打开查看,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般,揣着袖子欢天喜地的跑过一里地,这才从袖中掏出布袋子, 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 发出嘿嘿的奸笑声。

却不见待他走后, 从那门里走出一个浑身精肉的老人,正嗒叭嗒叭着烟枪,一双苍老凌厉的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老六找回来了吗?老者敲了敲烟杆,沉声发问。

身后的男人继续说道:找回来了,三爷,只见着了尸体,东西不见了。

您看,会不会是……会不会是什么?老者斜睨一眼,冷哼道:早说过要低调行事,这回一次性折了那么多兄弟,怕不是个好惹的,死就死了,别自找麻烦。

男人连忙低头说是。

等老者回了屋子,一个兄弟凑上前说:哥,我看那老巫师这几天都来,钱是越给越多,那土真的有那么值钱吗?男人瞥了眼门口,不屑的淬了一声:值什么钱,有钱人都讲究,埋地的土都要炒熟了,加了点药材,又吃不死人,给你送钱还不要。

三爷不是说低调行事吗……兄弟挠挠头,看了眼屋子,哆嗦着闭了嘴。

随着人声落下,独屋彻底没了声息,随了夜晚的宁静,再没有动静。

清晨时分。

小屋里酝酿起清晨的炊烟,袅袅腾空飞旋蔓延,逸散在风中。

屋主人早早的起锅煎药,做起了早膳。

还未至清晨天光明亮时分,天色还蒙蒙黯淡,露珠垂在叶尖,正滚滚低落。

秦缘带着一身晨练后的清露水汽,没有见外的推开西边的房门,顾衔竹作为医者显然没有她那么好的精神,自觉柔弱还在床上睡着。

猛然被推醒,他唔了一声,习以为常的翻了个身面对床外,闭着眼睛含含糊糊的问道:怎么了?顾衔竹还未彻底清醒,声音中带着随时可能睡回去的迷茫倦意,睁开眼时眸色蒙蒙迷离,如鹿一般无害温驯的眸中流转着困倦水意。

一张清俊的面皮透着浓浓的书卷气,在被窝里睡得正好,浮起健康的绯红,更显得面如冠玉白皙透亮,本是温雅宽和的面容,含糊说话时又透露出几分笨拙的温驯。

只觉一句,白里透红,秀色可餐。

面对清晨美色刺激,秦缘面不改色,语气冷静:我今早去处理尸体,人搬没了。

袭击宁怀赟与顾祈霖的人身份不是寻常百姓,看着是亡命之徒,身上应是有命案在的,秦缘与顾衔竹在江湖行走多年,原是打算清理痕迹就地埋了。

但昨日宁怀赟醒来,说那些人是盗墓者,听闻他们当时连带着明器一起弄回来了,便提议说去报官,将此事交由官府处理。

今早秦缘便是打算去把那些尸体送往官府,谁知尸体被人动作,她怕贼人同伙就在附近,没敢多留。

听到她说尸体被人动作,顾衔瞬时睁开双眼,他轻皱眉,思索之后当机立断。

既然被人动过,因是还有贼人,就怕引来报复。

我们收拾一下,今日先进城去,找个医馆借住。

秦缘深以为然。

两人商量好,各自去收拾东西。

顾祈霖将自己与宁怀赟的东西收拾好,有些担心:他现在可以移动吗?小心些应当没有问题。

顾衔竹安慰道。

顾祈霖还有些不放心,吃过早膳之后等宁怀赟吃了药才将事情说与他听,神色很是苦恼:你伤的那么重,若是伤上加伤可如何是好。

宁怀赟咳嗽一声,听闻那些盗墓者还有同伙,其实并不意外,安抚道:师兄说的没错,住在农户家中若是被同伙找上门,未免牵连人家。

倒是这事……他深思片刻,有了主意:不妨先去告官,便说是路边捡了包东西,莫名遭了贼人追杀,不消说我们动了手,余下让官府查便是了。

这附近按古籍史书是没有记载什么大墓的,但往前数几朝都是王爷的封土,说不准是盗了个王墓,这般说来官府定然重视。

至于他们与盗墓者动手杀了人,说不说都无关紧要,盗墓从古至今都是大罪。

一群盗墓者,若是落在守陵人的手上横竖也是个死,暂且先不说免得盘问,日后官府问起就另说。

顾衔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个时候都想着报官,他自下山以来鲜少与官府打交道,多是些大官富商治病,真正打交道的时候不多,更多是类似于江湖游医,遇见事了自己先解决,自己解决不了官府也没辙。

宁怀赟这个时候还笑着给官府说了句正名:遇事你得相信官府,至少那么多人办事可比自己孤身一人好用多了。

彼时正收拾好东西要往城里去,他受了伤但双腿无恙,自己坚强的下了地,被顾祈霖扶着走。

马车里一早就铺好了柔软的垫被,零碎的一些东西也放在里面。

看着宁怀赟几乎要倚在自己师妹身上,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就生气,顾衔竹忍不住瞪他。

登徒子!宁怀赟昨日得了顾祈霖的话,心里有了底气,算是摸准了顾衔竹的性子,理直气壮的告状:顾姑娘,师兄瞪我。

师兄?顾衔竹都惊呆了,喊谁师兄呢,而且……我没有!他连忙否认。

但顾祈霖咬唇,很苦恼很困惑道:师兄,你为什么要针对他呢?顾衔竹大呼冤枉,心说外头猪拱自家的小白菜,自己连个脸色都不能给,真是不得了了!师妹,你不能听他的片面之词!顾祈霖纠结的皱起眉,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师兄。

顾衔竹噎了半晌,到底是性子温和过于温雅,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一时哑口无言。

一直沉默的秦缘默默开口,坚定的站到了他的身边反驳宁怀赟:就是他看错了,我都没看见顾衔竹瞪人,他从不给人脸色看。

好像是这样……但宁怀赟没骗过人,顾祈霖就又纠结起来了。

倒是宁怀赟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透露出几分心照不宣的调笑戏谑,坦然道歉:那便是我看错了吧。

他道歉的飞快,顾衔竹有火发不出,还要被他厚脸皮的叫师兄,气恼之下钻进马车里,硬生生做那碍眼的存在。

他就不信,宁怀赟敢当着他面撩他家小白菜。

但宁怀赟从来不撩小白菜,而且他真的有那么厚的脸皮。

离他们最近的城,是有三里地远的洪城,秦家先祖曾在这里击杀过叛军首领,收复失地留下一座牌坊,待过了牌坊就是洪城的城门。

这里与禹州并不接壤,他们一直都在往北州而去,但因与南洲、禹州距离不远显得颇为繁荣,来来往往的百姓生活富足,小摊贩摆摊吆喝,街上十分热闹。

马车穿过城门,一路直上越过几条街道转了几个大弯,这才算近了衙门的地界。

待车到衙门口时,宁怀赟被顾祈霖搀扶着,几乎是一步一晃好悬是能走动稳住了身形。

他没叫人击鼓,而是托了守门的衙役,偷偷塞了银钱把事情说了让他们带着包袱进去通报。

附近有大墓被盗可不是小事,衙役听过之后没敢耽搁,直接去寻了官老爷。

此地的官老爷任职三年有余,是战事快平息的时候调过来的,看百姓生活状态治下定然严谨认真。

宁怀赟很放心,果真没过多久就有人大步流星的从里面出来。

只见一身灰色官袍的中年人从里面出来,焦急的巡视四周,见一带着帷帽的年轻人被人搀扶着朝自己招手,连忙上前。

在下姓李,可是你们捡了东西?正是。

宁怀赟捂着嘴咳嗽两声,低声道:在下宁怀赟,有要事禀报,有伤在身恕不能行礼。

李大人并不在意,此事兹事体大,连忙招呼他进去。

无事,无事,快进去说进去说。

来两个人,扶一下这位公子。

几个衙役礼貌的把他们请进了衙门,那包东西正摊开在李大人的案前,上面的明器可是新出土还热乎着,都是些可以尽快变现的金银等物。

看纹理、工艺显然不是小墓陪葬,把衙门的师爷吓得,围着案桌心惊胆战的转了几圈,见了李大人带着人回来才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别人在放假,蠢作者在上班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