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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画皮鬼·十四

2025-04-02 01:19:48

事情终于结束了, 还好有你们在,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身手。

郭师傅被抓捕后,师爷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那些被杀死的少女与衙役都回不来了。

他忍不住叹气, 又苦笑道:你们下手太狠了, 我们去的时候出气多进气少,肋骨都断了几根。

那死了吗?宁怀赟指点桌面,一边规律的敲击着,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颚。

啧,这要是死了, 估计有点麻烦啊。

没呢,四肢废了, 还有……师爷看了看坐在旁边专心剥松子的顾祈霖, 把话吞了回去。

郭师傅不止是四肢废了, 男人的尊严也废了, 下手太狠, 饶是师爷觉得此人面目可憎看到伤口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下身幻痛。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宁怀赟漫不经心的想着,如今想来还是觉得有些生气的, 小姑娘被这么恶心的人觊觎实在令人气愤。

他想过这一层, 便主动问了一下郭师傅的事:他判了吗?什么时候行刑?判是判了,本该立即斩首,但他供出王夫人是杀王英锐的凶手,王夫人又说他是凶手,大人就先判了缓刑,不过死罪难逃了。

此事说来还是王英锐之死引起的, 王夫人之前往郭师傅身上泼脏水, 郭师傅又说是王夫人杀的。

到底谁杀的, 师爷也说不准,不外乎就是这俩人,这俩人通奸杀人,判决书已经送到汶苏郡了,待汶苏郡的回执下来就会立即行刑。

宁怀赟想了想,说:那我和顾姑娘去瞧瞧,说不准能问出什么来。

这个是允许的,师爷跟着一起去瞧瞧。

下了大狱,昔日貌美无双的王夫人形容憔悴,面上蒙蒙泛着绿光,原先灵动的五官像是覆上了假面,越显僵硬古怪。

她见到二人,愤怒至双目赤红,扑在狱门上面容扭曲愤恨,只怕是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活像是地下爬出的恶鬼。

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我,你们害我!她口中颠颠倒倒的说着,披头散发的像是一个疯子。

你们就不能乖乖的,把皮换给我不就好了,都是你们害我……你说我们害你,我们害你什么?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可曾害过你?宁怀赟蹲下身微挑起帷帽与她对视,那双绘着丹蔻的手疯狂的向前抓挠,若是胆敢靠前,定是要被挠花脸。

宁怀赟离的不远不近,他并不怜悯此人,语气至始至终都是从容淡定,即便是被抓关密室也有精神反唇相讥。

王英锐又何曾害过你?王夫人双目一瞪,恨疯了他,还算有些理智在身,吃吃的笑:这世间不就是这样,有钱有势、有容有貌,就有了全部。

那些女孩死了,但她们不过清秀的脸换在我的身上,就可以被赞绝色,这难道不值得吗?她们应该谢我啊。

王英锐也该谢你吗?夫人。

宁怀赟神色讥讽的看着她发疯,他先前本是富家子,为了你来到这个地方,你杀他嫁祸我们的时候,心里就不愧疚吗?你就不怕午夜梦回,他来拉你下地狱吗!王夫人讥讽的尖叫出声:他敢!他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所以你杀了他。

没有丝毫的疑问,王夫人被掐住双颊,被迫贴在大腿粗的围栏上,五官被挤的扭曲。

你杀了他。

宁怀赟又重复道。

这一回王夫人没有办法开口,她只是怨恨的凝视着他,眼中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

看着她这个样子,宁怀赟勾了勾唇,无聊的吐出两个字。

蠢货。

刺耳的尖叫在身后不停的响起,宁怀赟走出大狱,外面的顾祈霖拢着手在树下不知道干什么。

等他走近,就被塞了一把已经剥好的松子。

问清楚了吗?顾祈霖问。

她的面上蒙了黑纱,若是揭下来,那双黑眸此刻一定溢满了认真。

宁怀赟猜测着,把剥好的松子又塞回顾祈霖的小布袋里。

这松子是他们昨日回来的时候买的,很香,有松木的香气,白色的仁塞进嘴里在舌尖一滚松林的香气被炒出来带着些许苦涩。

只卖二十斤,一斤得要二十文,他们买了两斤,现在也只剩下一点点了。

他抓了把没有剥开的松子一边剥,一边同顾祈霖说:问出来了,她自己杀的。

有点蠢啊。

宁怀赟评价一句,真的没见过这么蠢的,还以为把他们留下来是什么好事不成?可能是想从长计议?顾祈霖猜测一句。

也许?两人议论着,下午师爷就找上门来了。

关于王夫人杀夫的事,她方才招供了。

这事说起来还真有点狗血,王英锐夫妻二人被顾祈霖一个一下砸昏过去,倒阴差阳错让王英锐发现王夫人与郭师傅的奸情。

他出身富贵,来这种小地方都是为了王夫人,没想到王夫人居然背叛他。

愤怒之下他威胁王夫人要将换皮的事说出去,王夫人一怒之下把他砸死了。

杀了人惊慌之下又念念不忘顾祈霖的脸,最后出了个昏招,把王英锐的死嫁祸给他们二人,再寻个时候让郭师傅劫狱剥皮,她也顺势换个有权势的丈夫。

说来说去,两人真是无妄之灾。

宁怀赟就:……确实,以郭师傅的身手劫狱不成问题。

这次若非有顾祈霖不走寻常路,直接高空抛物引诱郭师傅去接装满石头的袋子,又以木枝将他牢牢钉死在地上。

就凭衙门里这些人,恐怕还不够他杀的。

师爷摇摇头,想到那些死去的少女不由叹息。

那些人皮我们很难分辨,找过死者的家里人,勉强找对两家,其他的我们打算一起烧了立个冢供家属祭拜。

宁怀赟:这也是一个好事,什么时候,我们打算明日就走。

师爷有些惊讶:走这么快啊。

但想想又觉得正常,人家本来也就是路过,在这里耽误好几天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走?嗯,先把马换成驴车吧。

我们黄昏上路,还得弄个架子挂灯笼。

宁怀赟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师爷,你们买马吗?师爷:??衙门里的马少,不是养不起,只是市面马匹少价格高,官府也有规定不得超过规定的数量。

但若真的有好马,衙门还是愿意出钱买下来的。

这马是谭雨泽知道他们要走特意送的,而今一卖二十两,花个八两买头驴,五两打个车,还能赚点零碎。

宁怀赟十分满意,已经和顾祈霖商定明日等那些姑娘下葬就走。

最早的死者是半年前的,不过是半年,大家对这些姑娘的印象还很清晰,笑貌音容犹在耳畔,而今却是二次下葬,但已然有些人家不愿意出面。

先前收留他们的婆婆把遗体托付给官府,让他们代为焚烧一同葬进去,以后这就是她女儿的坟了。

婆婆摸着新起的墓碑,上面刻着十六位姑娘的名字,她苍老沙哑的说:以后这就是我姑娘,她们都是我的姑娘。

老婆子我活一日,就会来看她们一天。

顾祈霖将自己写的往生经文在火中燃烧,祈愿经文可以洗去姑娘们的怨恨,往生极乐,重临世间时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上幸福的一生。

·哗啦哗啦——磅礴的大雨连绵不绝的落下,密集的雨珠敲打着枝叶,将枝叶敲打的哗哗作响,雨幕中朦胧着雾色,模糊着远方的视线。

哀乐穿行雨幕,行至耳畔之时早已模糊不清,唯有被雨水打湿欺凌的白帆在风中不断摇摆。

风雨骤急,雨打枝头,催人泪下。

浓重的乌云为本就压抑的内心更添几分寂寥,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大气的青砖小院内,玉落青石板,声声梵音未有一刻停歇,唱着往生极乐,呀呀呀呀的哀乐在耳边不断回响。

于沛儿坐在门口,失神的看着朦胧雨幕,远处熟悉的风景变得模糊,身后哀怨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

合着哀乐,像是吃人魂魄的鬼声,令难闻的气味萦绕在鼻间,以至于她倚着门昏昏欲睡,又不能彻底的入睡。

总是不得安稳,不得宁静。

招魂的白幡在她视线中飘飘荡荡,像是一道道鬼影,又似浮萍一般的自身只能被骤急的雨水打的七零八落。

唉声遍布的家中香烛燃烧着,愁眉惨淡的气氛压抑在内心,便是这骤急的风雨,以致她不知该飘向何方。

只能倚着门,看着屋外的风雨,与屋中的温暖形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

叮铃——一声清脆的铃响穿透风雨,将她从半梦半醒的哀伤中唤醒。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匹晃晃悠悠的动物,拉着古怪的架子车,哒哒、哒哒……逐渐走近。

叮铃——她瞪大了眼睛,猛然坐起身子,只见急促的雨水中,一辆马车在朦胧的雨雾中穿行。

叮铃——一声接一声的铃响穿破雨雾落进她的耳中。

她猛然起身,拿起门后的雨伞撑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母亲奇怪的叫喊声被她远远的抛在身后:沛儿!你去哪?叮铃——去哪?去铃响的地方。

有人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