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看了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你在上面签字。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态度很客气的警察拿着记录好的口供放在我的面前。
我没抬手,而是边上的律师先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给了我一个OK的眼神。
我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还给警察。
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们恐怕还需要来找你的。
警察收起口供。
我很愿意和警方合作。
我笑了笑。
顺便说一下,对于您的勇敢,我深表敬意!您的身手很棒,这也让我很佩服。
警察站了起来。
我没说话,身边的律师则代替我用职业的平静语气:好了,我的委托人需要足够的休息。
警官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的问题,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
一切就这么简单,简单到我甚至都不用花费太多的力气。
为什么?因为我现在有势,有钱!天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在警察局的楼顶,亲手用残忍的手法杀了一个人!可是现在呢?警察来到我的房间,先嘘寒问暖一通,然后客客气气的和我说话,完了之后,我写的口供,还有律师在一旁给我把关,甚至我随时可以不理会这些穿制服的……这件事情我会帮你摆平。
律师是一个华人,黄色皮肤,是在加拿大的第二代华人移民: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
这件事情并不难办。
你现在也受了伤,我们还有医院地证明,同时警察局的爆炸案件,也可以定性为是那个死者干的……我们处于有利的位置。
警方不会为难你地……其实他后面说的话我都有些不大听的进去了,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应了两句。
律师出去之后,我还在出神。
我在想什么?说出来恐怕有些好笑。
我在回想我当初在国内,无名无权无钱,被抓到警察局,冰冷的手铐铐在暖气片上蹲着,脸盆里盛了冷水,用电棍打我……还有我刚来加拿大的时候,被抓紧警察局里。
被警察殴打……现在呢?我笑了一下,笑得有些邪恶,有些冷酷。
我就躺在床上。
我杀了一个人,但是警察却要看我脸色。
这就是区别了。
我休息了会儿,西罗就一阵旋风一样的冲了进来,差点没把病房的门撞崩了。
看见我好好的躺在床上,眼睛睁着。
西罗松了口气,很认真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大事情……可把我吓坏了,现在这样地情况。
如果你也倒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我躺在床上,这会儿心里却反而出气的平静下来。
看了西罗一眼:有香烟么?有。
西罗还算聪明,把房门关上递了支烟给我。
我惬意的吸了一口,笑道:看,我们吸烟这么凶地,将来老了,早晚一点死在肺癌上。
可是人都有一死,几十年之后。
不是脑血管就是肺癌,要不就是其他的毛病……不管到时候得什么病,反正不都是病么!反正是要死的,死于肺癌或者死于其他的毛病,其实都差不多。
西罗被我这话说的有些茫然,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我笑了笑,喷了口烟,看着窗外:你看看这天色,亮吧?快了,就快了!最多三天,温哥华地天就不是这样的天了。
西罗看出我的情绪有些怪异,他没敢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我一枝香烟抽完了。
我一扔烟头,然后一把拔掉了插在我手背上的点滴,坐了起来。
肋骨部分还有些疼,不过还能忍。
给我办手续,我要出院。
我大声道。
你没事吧……你的伤!西罗皱眉。
我笑了笑:嘿,我刚才说的抽烟的道理,你忘了么?怕个屁啊!一点伤而已,忍忍就过去了,不就是疼点么。
再说了,现在这局面,兄弟,不是我说话不好听,缺了我,我担心一个人还真玩不转。
我勉强坐了起来,虽然很疼,但是我依然洋溢着笑脸,皱褶眉头笑,笑得让自己感觉上,都觉得自己好像个疯子。
我在西罗的胸口捶了一下,然后让他扶着我起来。
我就在房间里换了衣服,穿了鞋子,身子架在西罗的身上走出病房的门。
我看见外面走廊上,有好几个兄弟都站在外面。
这些都是我的嫡系了,一个个面色阴沉,一脸煞气,远远地一看就不像好人,那些护士啊什么的,都躲着他们走。
看见我和西罗出来,他们立刻围了上来,眼看我没有大碍,都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好了,都别站着了,我命硬得很,死不了。
我疼的直皱眉,但依然大声笑了一下。
有反应快的,赶紧找了一把轮椅来要推着我出去,我拒绝了。
站着出去。
我淡淡道:现在,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们看呢。
回到家里,我疼得躺下趴下,在地上打滚都没关系。
但是在外面,我要站直了走回去!兄弟们都无言,只有西罗架着我,所有人都走在了我的后面,都不说话。
这气氛让我有些失笑,我回头一乐:怎么了?哥儿几个,怎么都憋着脸……弄得跟出殡一样,我还没死呢。
走到了走廊尽,迎面看见杨微走来。
她神色有些阴沉,眼看我换了衣服被西罗架着,她立刻就有些恼火,上来就低声喝道:陈阳!你想干什么?我缓缓道:回去。
我的伤都是外伤。
在医院里能治的,我回去也能治。
在这里被人盯着看着,外面下面不知道有多少警察等着,我不回去干什么?杨微想了一下,叹了口气,顺手就接过了西罗的位置,西罗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顺从地任凭杨微接替他架着我。
好了,小五。
我送你回去……路上我还有话和你说。
我没看见汉森跟在她的身边,但是隐约的,我似乎猜到了杨微或许要和我说些什么。
果然。
医院里的确有警察等着,我地人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旁边就有警察,他们很光明正大的跟在我身边,但是并不干涉我的行动。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
走下电梯,来到医院的一楼大厅里,我刚转过一个弯。
就看见迎面居然有很多记者!我还没来及反应,面前就噌噌噌噌……一阵闪光灯亮。
西罗和其他人顿时反应过来,飞身上去拦在我面前,后面还有警察冲了过来帮着阻拦那些记者。
我奇怪的看着杨微:怎么了?我不过是个混黑道的,怎么受伤进医院还惊动了这帮狗仔?杨微似笑非笑:现在可不比平时,这些媒体眼睛都盯着警察局呢,结果警察局一炸,全加拿大都震了!至于你,天知道这些记者怎么得到的内部消息……不过也可能是误会。
警察局的爆炸里有受了轻伤地警察。
都是送到这家医院的。
这些记者未必知道你的身份,也有可能是把你错当成警察了。
我乐了,笑道:我?警察?其实后来倒是真地如我所猜的那样,第二天真的有一些报纸上刊登了照片,照片上是我被人架着,一脸凝重惊讶的表情……下面配的文字:警察局爆炸案因公受伤警员……我,恐怕要先回去。
路上,在杨微地车里,她脸色阴沉。
哦。
我含糊的应了一句,看着窗外。
汉森这个死脑筋的家伙,把这里地事情告诉了我的家族里,我叔叔刚才打了电话给我,严厉责令我立刻回去,不允许我趟这趟浑水。
杨微笑了笑,语气有些不屑:嘿,他老了,担心我会在外面惹事。
她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眼看我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你……你怎么不说话?我转过头来看着她:你回去吧,回去也好。
现在的情况有些乱……策划的阶段已经过去了,现在到了真刀真枪干活的时候了。
你……你千万别乱来!杨微肃然。
车里就我们两人,她开车,我就坐在她的身边。
我们这辆车的前面后面,都是西罗他们的车。
杨微的保镖汉森,则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个佣兵组织,我仔细地问了汉森,那是一帮战争工具!一帮杀人疯子。
我看这次越南人是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这种疯子,根本不好驾驭的,找这种人来,小心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倒是给你一个建议……先容忍警察进行大规模的扫黑。
这次的扫黑风暴动静可不会小……但是经历了这次事情之后,黑道上其他的组织肯定有很大损失,等到事情过后,肯定会有很多势力变成真空状态……那个时候,你再冒头!等着拣便宜就好了。
那时才是你和越南人真刀真枪干的时候!现在,你要忍耐!小心警方把你一起扫荡了。
杨微缓缓道:我最担心的是,你还是很冲动……那些眼镜蛇,这种佣兵组织,只是过路客,他们做完这票就会走人的。
越南人不可能一直供养着这帮昂贵的打手……啪,啪……我把手指骨节捏的直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语气含糊:知道了。
还有……杨微飞快说着,她似乎是很着急,而且似乎想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灌输给我一样:你千万别把道格那个家伙想得太简单……他是很能干,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能信任的人!他这种政客,比诺顿那种人更难打交道!他今天可以利用你收拾温哥华的局面,等明天不需要你的时候,说不定回头就能把你卖了!她捏着方向盘,飞快道:眼镜蛇的这个组织,我已经请了一些老朋友帮我查了,晚点会有人把资料送给你的,我留了你的一个电话……这些都是我在一些特殊部门的朋友……嗯,还有……小五……我抬起头,打断了她的话,盯着她看,正色道:杨微!……嗯?杨微有些诧异。
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我笑了,笑得很轻松随意:就是……你在很关心我,或者说对我很亲切的时候,会喊我‘小五’,但是在发生事情的时候,或者在你生我气的时候,就会喊我‘陈阳’。
杨微脸先是一红,随即一沉,嗔道:什么时候你,你还有心思想这些!她粉脸之上含着薄薄的嗔怒,眉目半媚半怒,鼻尖微微有些耸着,凤目圆瞪,眉稍微挑,倒是好一副美人薄怒的模样。
……唉。
杨微和我对视了一眼,这才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前面的路:我是没法拖下去了,刚才接到电话,叔叔让我立刻回去,赶最快的一班飞机……我们家庭里的规矩是很严厉的,他的话我也无法违抗……我原本想着,我来到温哥华,能在你身边帮你提点一二,你遇到难题的时候,我也能帮帮你,可是现在,匆匆而来,就要匆匆而去了……随即杨微从上衣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纸片,塞进我的手里。
这是两个电话……嗯,电话里的人,是我私下里打通的关系,也是我为自己发展出来的盟友……和我们家族没有关系的……她语气很凝重:这两个人,一个是一位议员,还有一个是政府里面的实权人物。
这些关系都是花了大价钱才打动的,轻易我都舍不得用……现在这个电话交给你……到了万不得已需要动用官方力量的时候,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或许可以得到一些帮助……至于其他的,我无法为你做再多的事情了。
我这才面色一变!这是杨微自己发展的势力啊!!我很清楚,这个女人有才华,有头脑,而且还有野心和抱负!以杨微这样的人,在她的家族里面,必然不是池中之物!尽管似乎她现在在家族里并不得势,但是显然,她已经在培养自己的势力了!现在,她把自己在加拿大的盟友交给了我……我知道,这样的线,都肯定是花了很多很多代价才搭建起来的,而现在她交给了我,这个人情可就大了!谢谢!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她这样的对我,如果我拒绝了,反而是一种对她的侮辱。
我郑重其事的把纸条收好,沉吟了一下,低声道:杨微,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谢谢……因为我认为大恩不言谢!你对我地好,我会记在心里!汽车回到了修车场的门口,杨微停车之后,前后西罗他们先下了车围拢了过来。
下去吧。
杨微叹了口气,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不送你进去了,我现在就要立刻去机场。
她在眼神里分明是一丝难舍,不过很快就掩饰住了。
我默默的推门下车,西罗赶紧在一边扶住了我。
好自为之!杨微在车里对着我深深说了一句:我方便的时候,还会来找你喝酒的!说完,她发动油门,汽车飞快地开出了十几米远,却又停住了,然后原地倒了回来。
我正奇怪中,杨微再次摇下了车窗,这次她不说话了,深深的凝视了我几秒钟,只是一扬手,从车里扔了一件东西给我。
我抬手接住,没来及说话,车却已经重新发动,一溜烟就跑得远了。
低头一看,手掌心里,是一枚戒指。
风眼!顿时,我的心火热火热的,好像吞了一块火炭一般!她的确没说什么,可是这样的举动,却比说任何话都重得多了!!小五。
我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大街发呆,旁边的西罗推了我一下:我们进去么?我身子一震,回头看了他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充沛的精力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接着振作精神,看着他,大声笑道:当然!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看了看周围的这些兄弟,然后指了指远处的能看见的最高的一栋建筑。
看见那栋楼了么?嗯,那是LivingShangni-La。
西罗有些茫然。
我笑了,那是温哥华最高的一栋建筑物了,一栋高达六百四十六英尺的酒店和住宅复合建筑。
西罗,你敢不敢和我做一件事情?我微笑看着他。
什么?等过几天,我会把那些什么眼镜蛇,菜花蛇之类的东西,从那栋楼顶上扔下去!我冷笑道: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把自己从上面扔下来!这见鬼的天气。
温哥华的夏天很少会这么热的,地处北纬偏北的地方,原来从来温哥华,即使在夏天,气温最高不过摄氏三十度左右。
可是今天的气温却高达三十六度。
我和西罗坐在车里,这里是位于温哥华东北方向靠近海滨大约五公里的地点,周围是一片空旷地带。
汽车里没有空调……这是一辆很老很破的货车。
我尝试了一下。
结果空调打开之后,里面居然吹出的是热风!无果。
我和西罗两人干脆脱了上衣,打开车窗尽量通风,坐在车里闷头吸烟。
四天了。
整整四天。
这四天来,温哥华地局势就好像这见鬼的天气一样……火热!新闻上每天都是媒体大量报道警方出动的消息。
一场声势浩大的反黑扫黑大行动正在展开,据称,警方每天出动地警力都在两千人次以上,几乎是从著名的海斯丁街一路从东扫到西边!毒品注射点,非法肉场,黑道的据点,连连被端,开始的时候还有黑帮反抗,但是……毕竟,我们是贼,人家是兵,真的亮开了架势打仗,黑道怎么也不是官方的对手。
西区,东区,几乎每夜每夜的都能听见警车响着警笛一窝蜂一窝蜂的跑来跑去。
这和平时那么一辆两辆警车巡逻可不同!都是一队一队的人出动!警方是红了眼了,可想而知。
现在什么关系,什么面子。
全部撕破!无论是属于哪个组织的场子,一个一个的扫过来!一遍完了再扫第二遍!不得不说。
警察发起狠来的时候,倒是真的效果不错。
至少我都感觉到,这两天晚上治安明显好了很多了……当然,其实我知道,毒品注射窝点被端了无数之后,很多瘾君子早就要发疯了,现在警方的戒毒所里都关满了人。
有几个开始跳得最厉害的黑道头目,被抓地被抓,没有证据的也被监控起来了。
那个在警察局里被打的伊朗人阿齐滋倒是幸运的,他第二天就领着部下准备找我报复……至于我……我这种良好市民,当然是打电话报警了!我们在外围的地盘几乎全部都放弃了,先扔出去不管。
反正我只明白一个道理,先把人保住了!将来什么都好说!!越南人的动作和我差不多,都是龟缩起来。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就干等着,我也派人出去查消息。
毕竟都是平日里混道上的,不管是越南人还是华人或者是其他国籍的帮会,总有一些共同的边缘地带的人。
搜查的结果也不错,还是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些越南人躲藏地地方,大多是一些小鱼小虾。
至于那些让我恨之入骨的眼镜蛇,没有消息。
不过我手里掌握的情报倒是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关于眼镜蛇的。
杨微走了之后,她说过,会通过某些渠道给我提供一些情报。
结果就在她走之后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那个电话明显是用街边的公共电话打的,电话是一个声音冷漠的男人,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让我上了一个邮箱去接一份资料。
那份资料被我反复看了很多遍。
眼镜蛇,原是西非某小国支持某政府的暗中的政府武装,这种小武装,在兵荒马乱的西非洲多如牛毛,从几十人到几百人到几千人不等。
四年前,那个西非小国的政府独裁者被颠覆,在流亡过程中被刺杀身亡……这里面有一些特殊的政治背景,据说是那个小国家拥有一些能源资源,独裁者和西方的大国谈判以此获取支持,结果局势变化之后,西方大国寻找了新的代理人,把原来的独裁者颠覆了。
眼镜蛇原来是一支忠于那个独裁者的武装,结果独裁者死了,这些职业刽子手没有了主子,大多都散了,留下了一小部分人,则干起了雇佣军的买卖。
曾经在西非的一些小国家做过不少事情,期间也曾经辉煌过一阵子。
但是随着最后几年,西非的政局趋于稳定下来,打住的机会少了。
这支武装生存的土壤也渐渐变少,又再次没落了下来。
根据最新的情报,现在这支眼镜蛇大约只有不到一百人,但是大多都是拿了十几年枪的老兵了!其中部分人已经离开了越来越无法生存的西非,有些尝试往南美和南欧发展,试图继续做雇佣兵的生意。
但是,这支武装,行事都带着浓烈的血腥风格,杀气太重。
做事情太狠……这些都是原来早年在西非留下的习惯。
西非那个鬼地方,小国政局动乱,各种武装多如牛毛,往往打杀起来,杀红了眼睛,动不动就是屠灭整个村的土著,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这样的行事风格,使得眼镜蛇在文明世界里处处碰壁,近年倒是到处留下了重重恶名,但是实际上却发展不太顺利。
天知道杨微是从哪里找的关系弄到这种情报的……一般来说,拥有这种情报的,恐怕只有政府的情报机构才能做到。
这几天,我每天守在修车场里,岛上的弟兄已经调回来了,岛上也清理干净了,没留下什么痕迹。
那天混进警察局里的家伙,分明就是这些雇佣兵里的一员。
难怪身手这么好!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眼镜蛇没走!他们还留在温哥华!因为,我得到的情报,就在一天前的晚上,警方的停尸房里,有人半夜冲进去抢走了一具尸体。
我甚至不用问,就肯定,被抢走的那具已经可以说是一堆烂肉的尸体,就是被我干掉的那个眼镜蛇!我还在等,一,我在等这些家伙,看看他们还有多少耐心能躲下去!二么……就是我在等今天了!!我花了不少功夫,才从修车场里混出来。
现在警方已经对我们严密监控了,虽然我和道格有合作的意图,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放任我们不管的,再说了,现在的局势已经和我们那天谈话的时候大不相同了,天知道他会不会阴我一手!这几天,我严令任何人不许出门,除了每天固定的出去采购食品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留在家里……严密守护!至于我,我连续三天,都和西罗混在外出采购食品的面包车里,第一次我们出去的时候,在外面停车采购的时候,立刻就有警察上来检查,我们躲在了车里没被发现。
第二次,第三次,我和西罗都摸清了情况。
我们让修车场里外出采购的兄弟,出门采购的时候,把汽车就停在一家食品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的靠近消防通道的地方。
这才悄悄的躲开了警方的目光,我和西罗得以脱身溜在了外面。
至于现在我们坐的这辆车……是临时偷来的,这辆破车就停在了超市的门口不远,我和西罗顺手就开跑了,反正现在警方那么多案子处理,这么一辆破车的偷窃案件,大概不会引起太大注意吧。
不过这车也真够破的,这么热的天气连空调都没有。
我擦了擦汗水,身上的伤口被汗水浸湿了,有些隐隐的疼。
抽烟抽得嘴巴都苦了,看着天色,外面天上热辣的太阳,我笑着看着西罗:怎么?觉得苦么?现在警察可比我们苦多了……这么热的天,还是要成群结队的到处扫场子……西罗撇撇嘴巴:警车有空调。
终于,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号码,拿起来接听,开关第一句话就是:老朋友,这次你可迟到了!这不符合你一向的信誉啊。
电话里那头,传来了威克船长……哦,应该是威克董事长先生的声音,他语气很苦涩:见鬼……你不知道现在海上是什么情况!海岸警卫队的活动比平时多了三倍!好了……陈阳,这是我最后一次破例做这种事情了!请你记住,我现在不是船长,而是董事长了!这种事情,下次你找别人吧!威克抱怨了两句,才说了一句:就在定的地方,他们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到!他有些疲惫的样子:记住了,按时把钱支付到我的帐户里……记住是国外的那个帐户,要转三次帐才行!还有……这次我帮你运进来可以……但是等到要运出去的时候,你可别找我!找我我也不干!再多钱也不干了!说完,他的电话就挂断了。
我笑着把电话扔到了车后面。
也难怪威克恼火了。
这件事情必须要做得隐秘,而现在在警方的严密活动下,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找他这种跑船老手帮忙了。
尽管他现在已经不跑船了,但是遇到我这种人,软硬兼施,他威克董事长还是得乖乖的脱下西装重新戴上他的那顶歪帽子,给我继续临时当一回威克船长。
而我找他偷运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是人!整整一船能拼能打的精锐空降兵!!第二部 青云路 第三十九章 这里夜晚静悄悄二十分钟之后,我看着远处道路上扬起的尘土,随后扔掉了烟头:来了。
一辆密封式的小货车从远处开了过来,一路颠簸。
这是那种港口码头渔业公司专门来运海产的货车,后面的货舱都是密封式的,里面还有冰块。
记得我刚来温哥华的时候,上岸之后,威克就是用这种小货车装着我躲开了码头的检查人员,把我运到城里。
这辆小货车一路开得飞快,老远的近了才减速,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先亮了亮车头灯。
我这里按了两下喇叭。
确认无误了,汽车这才缓缓开来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和西罗已经跳下了车,站在路边。
货车前面的驾驶室里跳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我一看,乐了,是老熟人了。
就是前些天我跳伞回温哥华,路上抢劫了威克的一行人,其中那个被我痛揍的大汉。
他看见我有些尴尬,揉了揉搓鼻子,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我则是笑了笑,道:怎么样?路上安全么?现在海上查得很紧,不过我们一路还算顺利。
他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好了,你的客人都在车后。
他走到后面打开货舱,立刻里面就透出了丝丝凉气。
车后的货舱里堆了不少巨大的冰块。
而随后,从货舱里一个接着一个,跳下来二十个汉子!这些人跳下车来到我的面前,我立该就感觉到了一丝凌厉的气势!为着一个大汉,身材高大魁梧,一张四方脸,棱角分明,上身一件花格子粗布衬衫,身上的块儿把衣服绷得紧紧的。
下面则是一条脏兮兮的满是水锈的马裤,皮靴上还有一些冰屑。
这人身板挺得笔直,一双眼睛里顾盼之中含着隐隐的威势,电一般的目光扫了一下,立刻落在我的身上,随即大步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我是高山!这次这些兄弟都是我带队来的……你可以叫我石头。
你是阵阳?我点点头:是,我是阵阳。
你也可以喊我小五。
我和他握手,感觉此人手掌宽大粗厚,满是老茧,但是指甲却修建得很整齐。
他身后的那些汉子,最年轻的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年纪大一些的,恐怕有三四十岁了。
不过都是同样的,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坚定,身板都挺得笔直,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非常精壮,而且举手投足都带着分明训练有素的样子。
一路辛苦了,诸位。
我笑了一下,然后拍拍威克的那个手下:好了,你的事情办完了,回去之后替我谢谢威克先生。
这个白人大汉嘟囔了两句,回去开车离开。
我则带着这一队空降兵来到了我的面包车前,笑道:抱歉了兄弟们,最近这里局势紧张,这辆车是临时搞来的,大家就先挤挤吧。
这些人显然都是一些久经考验的战士了,没有一个脸上露出任何表情,纷纷拉门钻进了汽车,这辆破面包里一下挤进去这么多人,我和西罗吹了一声口哨,随即发动汽车离去。
一路上,车里的这些人都不说话,我开口问了他们几个问题,这些人显得纪律非常严明,所有的问题都是那个外号叫做石头的开口回答我,其他的那些汉子就挤坐在后面一声不吭。
我自然不会带着这些人回修车场去,现在警察都在盯着我,说不定越南人和那些眼镜蛇也在盯着我,这样的一批秘密部队,我当然不会把他们暴露出来。
我早已经做好的打算,直接开车来到了海边。
这里我早就藏着船了,还是上次在那个灯塔小岛上的时候,留下了一条船在岸边,然后弃车登船,载着这些人重新来到了那个灯塔小岛上。
现在的情况不同,各位兄弟就现在这里忍几天吧。
我领着他们进了灯塔,这里我们上次待的时候,留下了一引起简易床,还有一些简易的用品:大家先喝点水,吃点东西。
然后我把现在的情况说一下。
石头看了众人一眼,摇头:不用了,还是先说说情况吧。
我们在海上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现在只想尽早活动活动。
我发现,他板着脸的时候,还很有几分正气……可是偏偏他扯开嘴角笑的时候,却反而露出了几分杀气来了,这样的奇特表情让我有些感到意外。
石头一挥手,这些空降兵立刻围成了一圈,大家坐在了一起,然后石头看着我,正色道:陈阳,我们奉命来这里,就是协助你办事。
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共二十个人,就交给你指挥了!他回头看了这些人一眼,缓缓道:这次我带来的都是我那里的精锐,这些汉子都是在丛林里面真枪和人干过的!我们之前刚刚在金三角那里和一帮和政府武装勾结的毒枭狠狠干了一场。
这些兄弟都是能打能拼的!我想,就算你想在温哥华闹一场小暴动,我们这些人也够用了。
我和西罗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暴动倒是谈不上,只是这次我们这里的兄弟都被警察盯得死死的,没法动手,只能靠你们帮忙了。
我缓缓道:好,既然大家都很着急,那么就先说说情况吧。
我指了指墙壁上的那个用血画出来的眼镜蛇的图案……当时撤离这里的时候,地上的血迹和其他的痕迹都被我们清洗掉了,但是唯独这个眼镜蛇的图案,我故意留了下来。
我要自己留在这里的时候,能每天时时刻刻都看见这个图案!提醒自己,还有一笔血债在外面等着我去讨还!大家看着墙上的这个东西了么?我指着墙壁,冷冷道:这个东西,就是不久之前,我们的目标亲手在这里留下地……随后我尽量用简短的方式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叙述了一遍。
从我们和越南人的矛盾仇恨,说到后来八爷被刺杀,我们的毒品拆家被害,在这个岛上留守的五个兄弟被人残忍的杀死。
对方甚至留下了血字示威……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些汉子眼神里都露出愤怒来,石头这个大汉闷悄地低声说了一句:哼!又是越南人!我看见他的眼神里带着仇恨,闪动着火星。
然后我又把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包括了我得到的一些消息,越南人雇佣来的眼镜蛇,还有最近在温哥华掀起了一阵骚乱,现在的混乱局势,大概全部都说了一遍。
等说完之后,我掏出两盒香烟扔给了大家,随即散发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
现在警方的人几乎是二十四小时把眼睛都瞄着我们。
这里我手下的兄弟全部都被看死在家里了。
这次就连我出来都是想办法躲了警方的视线溜出来的。
我手下的兄弟是没法大规模地出来做事了,所以才不得已想你们求助。
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对外我们的名字都叫大圈,这次的事情,摆明了是越南人的报复。
而那个眼镜蛇,亲手杀了我们几个兄弟,这笔血债是不能不讨的……不瞒各位,现在我们这里的几个兄弟,灵堂就设在修车场里!我发了毒誓!一定要把仇人抓来生祭在死去兄弟的牌位前面!否则的话,一天不报仇,一天不下葬!……石头瞄了我一眼,他很老练地点燃了香烟,然后轻轻拍了我一下:好!是好兄弟!既然是有个惹到我们头上,欠了我们这么大一笔血债。
那么这次就算豁出命,我们也一定跟你干到底了!说完,他脸上露出冷笑:眼镜蛇?眼镜蛇算什么东西,老子还从来没听说过呢!我在东南亚丛林里和世界上排名前十的佣兵组织都干过,什么地狱火,狼牙,我倒是知道……眼镜蛇?哼,一帮只会在非洲屠杀平民的杂碎而已。
好!既然这样,现在时间不等人,我就不和大家客气了!咱们等做完了这票事情,我再好好招待各位!今晚咱们就动手,干那帮越南人!我拔出匕首,夺的一声,重重地插在了桌面上!石头眯起了眼睛,仔细瞄了我的匕首两眼,忽然笑了:嗯,这是老猫的东西吧……嘿!我上个月见过老猫和老孔,听说老猫在加拿大的时候教了一个徒弟,原来就是你。
几个箱子从灯塔的地窖里搬了出来。
我一脚踢开上面的箱盖,露出了里面的军火来!长枪短枪,弹夹手雷,军刺匕首,还有几把军驽。
东西都在这里了,最近查得严,很多大家伙没法运过来,咱们就先凑合用吧。
我笑了笑。
石头当先走过来,在箱子晨翻了两下,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来:很好了,有这些也够用了。
他随手拿起一把MK手枪,拉了一下枪栓,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捡起一根腰带系上把枪插了进去,又塞了四个弹夹,拿起了一把M9军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我看见小巧锋利的M9军刀在他的手指上上下翻飞,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比划的动作,但是其中的老练却是非常明显的!随后后面的二十个汉子都一个个走了上来,从几个箱子里挑选了一些自己喜欢的枪械和武器,我看见有一个个头不高略微有些偏瘦的家伙,却一口气往口袋晨塞了五六个手雷,然后挑了一把军弩。
石头,我要出去看看,到海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么东西。
这军弩不错,但是最好在上面抹点东西就更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嗓音很古怪,好像是从嗓子里硬憋出来的声音一样。
我仔细看了他两眼,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触目惊醒的伤痕!那明显是用刀割出来的,横在咽喉的部位,伤口两边的肉隐隐有些往上翻,伤口部分的肌肉很深,显然当时受伤的时候很严重!察觉到了我的眼神,这个瘦瘦的男人笑了一下,眼神很平静:哦,我的脖子受过伤,所以说话声音有些难听。
我怔了怔,还没说话,石头已经一把搂住了这个瘦瘦的汉子的肩膀,笑道:这是蝎子,不过我们都喊他毒蝎子,这家伙是我们这帮人里出手最狠最毒的家伙,他不喜欢用枪,但是刀和军弩玩得最好,而且他会配置毒药和麻药。
至于他脖子上的伤……是前年我们一次在菲律宾和一个反政府游击队干架的时候留下了。
当时那帮人在海上抢了我们一批货,我们去抢回来,和他们大打了一场。
蝎子去摸他们哨兵的时候,被人堵了,他的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差点没把命送掉……不过他也不丢人……说到这里,石头看了瘦瘦的蝎子一眼。
蝎子语气很平静,淡淡道:哦,我用匕首杀了他们六个。
他说的是如此平静,语气轻描淡写,但是我听了心里却隐隐地有些感叹。
可想而知,那是如何的一场生死搏杀!一般去摸对方的哨兵,为了怕惊动对方,是不能用枪的。
因为枪一响,就会惊动敌人!这个瘦子擅长用刀和弩,肯定身手很厉害了!这些话西罗听了眉毛直挑,我看见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希翼和羡慕。
而我,心里则有些兴奋!我郑重地看着蝎子,道:抱歉,兄弟,我刚才看你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顿了一下,我笑道:你喜欢抹点药,这个可以帮你……你不是要下海么,地窖里藏了两套潜水装备,回头我帮你搬上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一行人离开了小岛,回到了岸上。
我们在路上偷了两辆小货车,分成两路,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来到了温哥华的西区。
这里的一片地域比较复杂,其中有很多外来移民的居住区,还有一些街区,属于几个帮派互相之间划分地盘的边缘地带,可以说,每次只要温哥华的黑道里出什么事情,这片地区都是最先闹起来的。
B区是一片越南裔移民的聚集地,这里的居民有百分之三十以上都是越南来的。
街面上还有很多越南餐馆。
这一块地区也是传统的越南帮的地盘。
只是最近这里有越来越多的其他帮派的人把触角伸了过来。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这里有两家是属于越南人的不动资产。
就好像我当时分到的那块地盘上,有一家餐馆是我们自己的,被我和西罗当成了大本营一样。
这条街上,有一家建筑装修公司则是越南帮的产业。
前些年在加拿大到处起屋做房地产很赚,连着做家装也很赚钱。
越南人自然也插手了这行生意。
这里的一家家装建筑公司,就是越南人的产业。
上次我们的人曾经到这片地方来过,当时越南人全部退了。
留下一个空地盘给我们,什么夜总会酒吧夜店里都没有了越南人。
而这家公司在一栋老式地大厦上,我们的人没有选择它作为动手的目标。
而且我们的人扑空之后,很快警察就到来了。
但是今晚。
就不同了。
我们地汽车就停在了大厦后面的巷子里,车窗关着,我和西罗抽烟,西罗还时不时的看一下手表,略微有些不安。
放心,没事的。
我笑笑:这帮空降来的兄弟很强,这点小事不会做不好的。
顿了一下,我接着道:不过我现在倒是很羡慕了你们了。
我这句话是对坐在后面的石头说的。
嗯?羡慕你,有这么强悍的一帮手下。
我摇摇头:难怪这些年,都是很多大圈空降来北美办事。
但是你们那里出事情了,却很少找我们要人帮忙。
原来是你们的单兵素质比我们强多了。
石头沉默了几秒钟,咧开嘴一笑:这是不同地。
加拿大我前后来过三次。
你们这里。
每天的敌人不过就是一些黑帮,有事没事能拿几把手枪加两把AK47在街上扫一下,就被叫做悍匪了。
这些人不过是黑道而已。
你们和这些人为敌,也不需要太好的身手。
可我们就不同了。
东南亚小国林里,和北美地情况不同。
如果说你们这里是文明世界。
那么我们处在了地方,就是杀戳满眼了。
金三角,印巴。
老挝,还有政变不断的尼泊尔,还有那些遍地都是游击队和反政府武装的东南亚小岛国……不说别的,光是菲律宾,我就去过六次。
我们的对手都是那些大毒枭,要么就是政府军,要么就是反政府武装,游击队……那些人,别说枪了……飞机大炮他们都有!我们成天和这种人打来打去。
当然就练出一身混刀肉来了。
我默然。
西罗年轻嘴快,摇头道:唉,都是大圈,你们地人身手练的那么好,岂不是显得我们很没用……这小子有些沮丧的样子。
我笑了,石头也笑了一下,他伸出宽大地满是老茧的手掌在西罗的身上用力一拍,笑道:年轻人!我当年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像你这样的新兵蛋子嫩娃儿。
大家都是一脉出来的兄弟,分什么好不好的……话说回来,如果没有其他地方的大圈兄弟帮忙,靠我们在东南亚打打拼拼,也成不了气候。
打来打去,总是要花钱的,钱从哪里来?可不就是你们这些文明世界里的兄弟们挣回来地么!加拿大的八爷,每年都要支援大笔大笔的美元过来给我们,我们的兄弟才有好的武器用,死去的兄弟才有钱来安家!我们拼死拼活打来的江山,弄到的货,也要由你们这里来出手才行吧。
西罗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想说什么,我拍了他一下,看着窗外:好了!他们下来了!夜色之下,几个兄弟一身黑衣服从大厦二楼的台子上跳了下来,最后一个兄弟则是用绳子栓着滑下来的,因为他手里抱着一个硕大的东西。
下来之后,他们迅速的收好了绳索,然后钻回了车里。
怎么样?搞定。
说话的是瘦瘦的蝎子,他喘了口气,用力拍了拍手里抱着的那个用黑布起来的东西。
快!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我喘了口气:街道两边的监控探头给我们弄坏了,从报修到警察派人来检查,最多二十分钟,现在时间不多了。
西罗闻言,立刻发动汽车,我们很快的离开了这里。
我们的汽车刚开出了半条街道,就听见后面的那栋大厦上的某一层,陡然传来一声巨响!外围的玻璃全部碎裂,从里面窜出冲天的火焰和滚滚浓烟!因为靠的不远,我们在车里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一阵强烈的震动!靠,你到底放了多少东西?石头皱眉看着后面大厦上的火焰。
不多,二十个手雷。
蝎子叹了口气:可惜了,岛上没有炸弹。
连个雷管都没有,而且时间也太仓促了,否则的话我自己都能制造出一个炸弹来。
我笑道:也好,现在闹了这么一出。
我想越南人的这家公司,以后别想再接生意了。
蝎子地嗓音很难听,但是他情绪很高,笑道:妈的,你们不知道,我在拆卸他们的电话交换机的时候,看见里面存地很多电话记录,都他妈的是国际黄色电话……靠!原来越南佬成天在办公室里都干这种调调儿。
我的活儿干完了,下面就交给管呆了。
蝎子把怀里抱着的东西送给了坐在汽车后排的一个兄弟。
这个兄弟眼睛很小,但是却很有神。
拿起东西打开上面的包着的布看了一眼。
撇撇嘴巴:普通的电话交换机,加密程序很简单,弄起来不难……找个地方。
有设备的,我最多十分钟搞定。
附近有电话公司么?电话公司的机房里有设备地。
石头忽然笑骂道:啊哈,幸好咱们是在国外,如果在国内,还真难办了。
为什么?国外的电话通讯行业是公共的。
而且是非垄断行业,很多电话公司呢。
我们需要地设备,随便找一家电话公司就能搞到。
可是在国内。
咱们就只有晚上去闯中国电信’。
那可不是普通的公司,人家是国家办的,如果闯了中国电信的机房,等于就是公开和国家单位作对了,意义可就不同了。
有了这个电话交换机,我们下面就打算来想办法把里面的电话记录全部查出来,总能找到越南人现在地藏身地点!因为这家公司,怎么说都是越南人原来的老巢!是他们生意上的一个重要据点,公司里地电话。
不可能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
当然,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着几把枪到越南人移民的居住区横扫一圈,保证能把越南人引出来。
毕竟越南帮和我们不同,那些越南帮里的黑帮分子,大多都是在本地有家有口的……黑社会也是人啊!可是这种事情,我们没法做。
就只能查了。
抢电话交换机只是一个方案,我们炸了他们的建筑公司,建筑公司里的档案,资料就算没有什么重要的……但是一家公司被恐怖袭击了,还是做建筑了……我倒是看看今后谁还敢找他们做生意!半夜闯进一家电话公司,对于我们这帮悍匪中地悍匪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了。
有蝎子这种高手,他在对付游击队的时候都能单枪匹马的把人家的哨兵摸掉!何况是对付电话公司里的保安?只不过他留了手,没有滥杀无辜,只是打晕了罢了。
在电话公司的机房里,那个叫做管呆的兄弟,真的只花了十分钟就把电话交换机里的所有的通话记录提取了出来。
然后在电话公司的机房里,我们对了这两天通话比较多的电话号码,用电话公司的设备查了一下电话号码的地址,很快就排查出了两三个地址。
其中,有一个最近几天打得最多的一个号码,是一家专门送外卖食品的餐馆。
这个餐馆有问题。
我立刻道。
哦?我想了想:你们看这个餐馆的地址……他们是送外卖的。
但是这家餐馆的地址,距离越南人的建筑公司很远,甚至不在一个地区!如果是越南人的建筑公司打电话给自己叫外卖,没理由找这么远的一家餐馆!可是他们却每天都打电话给这家餐馆,肯定是叫他们送外卖了,但是送到哪里呢?我飞快的调出了一张温哥华的地图,打开在上面找了一下,指着上面的一条街道:看,按照地址,餐馆在这条街道上,距离越南人的建筑公司足足有十几条街!!那就肯定不是给越南人的建筑公司送外卖了。
说到这里,我慢悠悠道:越南人把自己手下的精兵强将都躲起来了……那么多人,每天总要吃饭吧!他们和我们不同,我们在岛上自己弄些清水和罐头就能顶几天……可是这些越南人,他们毕竟没有我们大圈的这种素质!而且他们也躲了很多天了,如果只吃罐头,也撑不了这么多天的!一大帮子人,要吃要喝……那么这家专门送外卖的餐馆,看来我们就很有必要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