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瀹笑笑说:这只是一个几何游戏,如果我的计算没错的话,打开它应该很简单。
说着,就走到东北角的镇墓兽俑前,将它轻轻向西一推。
那座陶俑显然是嵌在砖缝之间的某种轨道上的,象商青刚才那种直上直下的搬动,自然动不得它分毫,但是如果找准了方向,只要轻轻一推,它就顺着轨道滑了开去。
定四相、推五运、排六甲、布八门、明地德、立人道,运用三元九运(这段是青囊经里关于奇门遁甲的运算口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___ ̄)的原理,佟佳瀹将四座陶俑一一向不同的方向推动,按照奇门盾甲之术,有的推动一次,有的则推动数次,且方向也是各不相同。
商青看得眼花缭乱,啧啧称奇。
闻宣和萨尔瓦多显然是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何希奇,只捏紧了手中的武器,打起精神,在旁边警戒。
佟佳瀹突然直起身子,对着三个人打了一个手势,那意思是说,都向后退。
其余的人会意,退至墓室的墓墙边。
佟佳瀹点点头,将西南角的魌头兽向东推动约三尺的距离,只听地底传来啪嗒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接二连三的响动。
佟佳瀹几步跳到墙角,喝道:都趴下!把枪拿出来!自己说着,也刷的一声将腰间的上古宝刀大夏龙雀拔出来,横在面前,将其余三个人牢牢护在身后。
那连续的重物落地声越来越密集,听起来离地面也越来越近,地面的金砖终于开始塌陷,先是墓室正中的一块砖落了下去,塌陷的面积一圈一圈的向外延伸,地面原本镶嵌的密实整齐的金砖犹如多尼诺骨牌一般,按照顺序逐一塌陷下去,最后,就只有沿着墓室四壁的一道窄窄的地面保持原样,没有陷落。
商青早就看的傻眼了,他可是第一次倒斗,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不过这种墓葬的形式他倒是有所耳闻,地面的机关可以控制开启墓室,若是想关闭墓室的话,只需将墓砖按一定的方法码起,再将机关闭合,便又恢复原样。
只是这种机关,不可能在地下墓室内部开启,想要打开墓室,就必须在上层挪动镇墓兽俑的机关。
这种墓葬,极其坚固,却只能从外部打开,绝对无法从内部开启,所以不是为了防盗,而是为了镇尸用,可以防止尸变了的僵尸从内部跑将出来。
商青在佟佳瀹背后问:是不是有粽子?佟佳瀹说:还不一定,总之小心点。
怕不怕?商青咬咬牙:不怕!佟佳瀹见墓砖的下落已经停止了,却并没有设么异动出现,于是将手中的大夏龙雀插回麂皮袋中,回身拍拍商青的肩膀,说:你在上面等,我和闻宣先下去,没有异常的话再叫你。
那可不行,闻宣还是个孩子,要下去就我陪你下去。
闻宣拉紧背上的背包带,瞄了商青一眼,说:老师侄,年龄小并不等于没用,你少瞧不起人。
商青懒得和一个死小鬼计较,只望着佟佳瀹。
佟佳瀹被他哀求的眼神攻击的招架不住,不由得皱眉说:下面很危险,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宗长交代?商青说:不用管我老爸那个老头子,我不下去看看,这一次岂不是白白跑了一趟吗?我总不能永远躲在你背后让你保护吧。
萨尔瓦多拍拍佟佳瀹的后背,说:佟,你保护得太过了,这不是好事,很不像你的作风哦。
不下去历练历练,我们可爱的小甜心什么时候才能出徒呢?佟佳瀹皱皱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商青这个孩子特别干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干净,表里如一。
商青勇敢又热血,难得的是还非常聪明。
长得又是斯文乖巧,带着眼镜的样子,好像一个刚从私塾里放学回家的小书生。
总之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与这幽深污秽的地下洞穴格格不入,更别提要他冠上贼之一字的称号。
所以他总想保护他,使他远离这一切,下意识的将他护在身后,觉得他比自己的徒弟,那个又拽又不可爱的早熟的臭小鬼闻宣还要年幼。
他回头看看商青充满乞求的星星眼,又看看萨尔瓦多一脸该死的丝笑非笑的表情,终于点点头:好吧,我们一起下去。
你一定要小心!商青欢呼一声,扑到佟佳瀹背上,大力抱了一下。
佟佳瀹苦笑着推开他,将背包中的登山绳掏出来,一头挂在一尊魌头兽俑的脖颈上,另一头小心翼翼的顺着第二层墓室的敞口处垂了下去。
下层墓室显然极深,黑黢黢的根本看不到底。
萨尔瓦多拧亮了两支六英寸军用红外荧光棒,扔了下去。
一片淡蓝色的光晕里,只见下层墓室散乱了一地的金砖,至少有十米深,墓室正中有一道长长的东西,好似是一条长长的土炕,上面灰扑扑的摆放了一些物品,大概就是尸体之类的吧,在散乱的金砖之间,那长形土炕状物体四角,有四座兽形陶俑,虽然光线暗淡看不太清楚,但依稀可以看出是四尊类似与魌头的镇墓兽陶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