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和萨尔瓦多面面相觑,这孩子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他都能联系起来。
要说连累的话,萨尔瓦多和商青这两个大人恐怕责任比较大一些吧。
商青背着佟佳瀹,佟佳瀹一只细白的胳膊从他的肩膀上垂了下来,走路的时候,那只胳膊就一下一下的晃动,晃的商青心里好像是被尖细的猫爪一下子一下子的挠,细细的疼了起来。
这个人,明明无比强悍,可偏偏又这么惹人疼惜。
等等?疼惜?商青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我实在太恶心了,居然会疼惜一个大男人,一个比我不知道强多少倍的男人。
幸亏刚才那句话没有说出声,不然给我这要命的小师叔祖听见了,还不当场用突击步枪将我突突了才怪!一路上,佟佳瀹都没有醒。
显然,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
两个人的汗在商青的背上腻在一起,能感到隔着薄薄的衣料另一边,那湿滑滚烫的肉体。
他觉得,这条路,又短,又长。
到了萨尔瓦多的酒吧,请来了医生,只是普通的感冒,于是挂上点滴,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因为发着高烧,商青就用酒精棉替他擦背,擦着擦着,佟佳瀹醒了,声音有些嘶哑的问:我们到了吗?商青点点头:你病了,别说话。
佟佳瀹点点头,又将头埋进枕头里,过了半晌,又抬起头来说:你也睡吧,累了好几天了。
而且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商青用额头贴着佟佳瀹的额头试试体温,两个人的眼睛一下子拉的极近,商青忽然感到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窘迫,有些狼狈的掉开了头,随后,只听佟佳瀹噗嗤一声轻笑,顿时,更加羞得脸都红了。
他故意恶声恶气的问:喂,你笑什么?佟佳瀹倒回枕上,并不回答,只将被子拢好,闭上了眼睛。
商青自己觉得讪讪的,于是也没有再说话,躺在佟佳瀹身边,胡乱扯了被子盖上。
他简直累得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架了,可偏偏躺下之后,却毫无睡意。
耳中传来佟佳瀹一阵阵因为发烧和炎症而带上一种奇特的蜂鸣声的呼吸,于是更加睡不着。
他忽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看佟佳瀹,那细瘦的身子陷在一堆被褥当中,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他伸手握了握佟佳瀹的胳膊,又鬼使神差一般顺了顺他的头发,继续顺着那头柔软的栗色短发一直摸到了佟佳瀹的脸颊……商青触电一般抽回手,咬牙切齿的自我厌弃了一分钟,而后忽然放弃了一般的倒回枕上,顺手便将佟佳瀹抓进了自己怀里。
佟佳瀹病的神志不清,本能的向更加温暖柔软的地方钻。
商青紧紧搂住胸口那个毛茸茸的头,心中长叹一声:就这样吧。
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商青醒来的时候,佟佳瀹还在沉睡,他摸摸他的脸,温度已经下来了。
潦草洗漱之后,推开门,刚好看到萨尔瓦多倚在楼梯上看着他,脸上挂着一种特别暧昧的笑容,萨尔瓦多的话说的十分意有所指,他说:睡美人还没有醒么?不吻他的话,他可是不会醒的哦。
商青心虚的脸红了,他不知道萨尔瓦多是无意识的普通打趣,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装着十足十的流氓口吻,说:如果我吻了,那醒不过来的恐怕是我了。
说着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这动作与他说的话极度不相称,萨尔瓦多险些笑出声来。
有意思啊有意思,这个戴眼镜的小孩,看来……哈哈……萨尔瓦多无良的暗笑。
剩下的收尾工作很简单,将珍珠都交给萨尔瓦多,然后留下了各自的账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闻宣比众人早了几天离开,说是有个地方,得到消息,有一座年代不明的井墓,为了避免像这次这样,毫无准备的冲进了满是粽子的墓穴中的事情再次发生,闻宣先行一步去探看情况,以便在行动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商青和佟佳瀹一起坐着旅游巴士回到商青家,在B市的火车站,两个人挥手告别。
佟佳瀹说:等得到确切的消息,你还要不要一起来?商青笑着说:当然要去了,那过几天再见了!佟佳瀹检票进站,并没有回过头来,只将手举过头顶,挥了挥,随着人流就消失了。
商青站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接到萨尔瓦多的信息,说是钱已经打到了商青的账户上。
他在附近的ATM机上查一查余额,顿时笑歪了嘴。
这可是他挣的第一笔钱呐!这笔钱,足够在这寸土寸金的B市拥有一套自己的小公寓了。
虽说这些钱只购买一套很小很小的公寓,但那毕竟是自己的。
而且嘛……商青突然很暧昧很诡异的笑了起来,有个自己的地方,将来或许会派上大用场也说不定嘛!——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