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人性的记录_阿加莎·克里斯蒂 > 第二十二章 赫尔克里·波洛的奇怪举动

第二十二章 赫尔克里·波洛的奇怪举动

2025-04-02 05:20:50

我们回到住处。

这究竟是——我开始发问。

波洛用一个手势来阻止我。

这种手势非常过分。

我从未见他这样做过。

他的两只胳膊在空中直摇。

我求你了,黑斯廷斯,现在别问了,现在别问了。

说完这话,他一把抓起帽子,往头上一戴,不顾什么方式,急匆匆地冲出门去。

一个小时以后。

他还没回来。

而贾普却露面了。

小老头出去了?他问道。

我点点头。

贾普坐在一把椅子上。

天气很暖和,他用手帕揩着前额。

他究竟怎么了?他问道,我跟你说,黑斯廷斯上尉,当他走到男爵面前说‘我相信你’时,你用一根鸡毛就会把我扫倒。

仿佛是在演一出通俗剧,让我莫名其妙。

我说,我也是莫名其妙。

然后他就大模大样地走出去了。

贾普说。

他和你说了什么吗?没有。

我回答道。

一点没有?绝对没有说什么。

当我要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挥手不让我说。

我想最好让他去吧。

当我们回家后,我开始问他。

他摆着胳膊。

抓起帽子急匆匆地出去了。

我们互相望着对方,普煞有介事地敲着自己的脑门。

一定是——说。

这一次,真有些同意了。

以前贾普总是说波洛有些疯疯癫癫的。

有很多次,简直不知道波洛是何用意。

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不明白波洛的态度,果不是疯疯癫癫的。

至少他也是多变的。

现在,自己的假设被证实了,他自己又把它推翻。

这真够让他的热心支持者失望和难过的了。

我灰心地摇摇头。

用我的话讲,总是那么特别。

贾普说,他看事情的角度总是很特别——非常怪的。

我得承认,是一个天才。

但是人们常说天才与疯狂往往只有一步之隔,不小心就会变成另一类。

他总是喜欢把事情复杂化。

他对简单的事情不感兴趣。

不仅如此,直是难以忍受,远离了现实生活。

他在玩自己的游戏,像老太太独自玩纸牌一样,是好牌不出来,就作弊。

不过,的情况正相反,是好牌来得太容易了,要想法把它变得更困难!我就是这么看的。

我发觉很难回答他。

我也觉得波洛的行为举止难以解释。

我越是对这个奇怪的朋友有感情。

越是为他担忧,只不过我不喜欢表现出来罢了。

就在我们闷闷不乐的时候,波洛走了进来。

我很庆幸地看到,他目前已经很镇静了。

他很小心地将帽子摘下来,同手杖一块放在桌上,然后坐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

原来是你啊,我的好贾普。

我很高兴。

我正想立刻见你呢。

贾普看着他。

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只是刚开始。

他在等待波洛说明他自己的想法。

我的朋友慢慢地、小心地对他讲了。

完了,贾普。

我们错了。

我们全都错了。

承认这个真是悲哀,但我们确实犯了个错误。

没关系的。

贾普自信地说。

但是并不是没关系。

那是惨透了。

我真是从心底里难过。

你没有必要为那个年轻人难过。

他罪有应得。

我不是为他难过,而是——为你。

我?你不必为我担心。

但是,我很担心。

你明白吗?是谁让你按照这个路子去查的?是赫尔克里·波洛。

是我让你这样迫踪的。

我让你注意卡洛塔·亚当斯,我向你说了她写到美国的一封信,每一个步骤都是我指点的。

我必定会达到那种结论的。

贾普冷冷地说,不过是你捷足先登罢了。

有一点儿,但这并不能让我安心。

如果是因为听了我的意见,而使你受损——我会很自责的。

贾普只是露出觉得好笑的样子。

我认为他是觉得波洛的动机不纯。

他以为波洛是不愿意让他独占成功破案的功劳。

好吧,他说,我不会忘记向大家说,这个案子能破,得部分归功于你。

他向我眨了眨眼。

噢!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波洛不耐烦地啧着嘴,我不是邀功。

再者说,我告诉你。

根本没有功可言。

你忙了大半天,结果是彻底失败;而我呢?却是罪魁祸首。

看着波洛发愁的样子,贾普突然放声大笑。

波洛看起来很生气。

对不起,波洛先生,他擦着眼睛说,但你看起来却像一只雨中奄奄一息的鸭子。

现在,听我说,让我们忘记这一切。

不管是功还是过,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这件事会轰动一时的,你这一点是说对了。

那么,我准备让法庭定他的罪。

也许会有一个聪明的律师,可以设法使男爵逃脱刑事责任——对陪审团,有谁能说得淮呢?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要紧。

即使没定罪,人们也会知道我们所抓的正是杀人犯。

假若又突然出来个女仆,承认是她干的——那么,我们也绝对接受现实,不会抱怨说是你把我们领进误区的。

这不是很公平吗?波洛温和而又悲哀地望着他。

你总有信心——永远那么有信心。

你从来不会停一停,问一问自己——事情会是这样吗?你从不怀疑——或者想弄明白。

你从不想想,这不是太容易了!你可以相信,我就是不这么想。

请原谅我这么说,你每次就总是这样离谱的。

为什么事情不能这样简单呢?事情简单又有什么坏处呢?波洛望着他,长叹一声。

半举起胳膊,然后又摇了摇头。

完了,我再也不多说了。

好极了,波洛热诚地说,现在让我们谈正事吧。

你想不想听听我一直在做什么?当然。

好吧。

我见了杰拉尔丁小姐了。

她讲的和男爵说的一致。

他俩也许是共同策划的,但我不这样认为,我以为是他威吓她的。

不管怎么说,她对他的感情是很深的。

当她得知他被捕了。

伤心得不得了。

她现在还伤心吗?那个秘书——卡罗尔小姐呢?我想,她并不很惊奇。

但那只是我的猜想。

关于首饰呢?我问道。

那部分是真的吗?完全是真的。

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将首饰换成了款子,但是,我认为这件事与主要的论证没关系。

就我所看,他在戏院碰到他堂妹以后,他才想到那个主意。

他正很绝望——毫无出路。

我猜测,他正想类似的办法——那就是他为什么身上带着钥匙。

他说偶然又找到了钥匙,我才不信呢。

他对他堂妹说明事情,因为他知道如果把她拉进去,他更安全些。

他以卑鄙的手段玩弄她的感情。

暗示要借用她的首饰。

后来,她决定帮他,便一同去了。

她一进去后,他也进去,走人书房。

也许男爵正躺在椅子上打瞌睡。

不管怎么说,他是两秒钟就干完了,再走出来。

我想他不想让那女孩子在房子里看到他。

他本打算在那出租车附近走来走去。

并且我认为他也没想让庐个出租车司机看见他进去的。

他想给别人留下的印象是。

抽着烟踱来踱去,在那里等着那女孩子。

你要记住,那出租车是面对相反方向的。

当然,第二天一早,他不得不去抵押那些首饰。

他必须装得还需要那笔钱。

后来,他听到命案消息以后,他恐吓那女孩。

叫她不要把咋晚的事泄露出去。

他要她说他俩在休息时间是一块在戏院里。

那为什么他们不那么说呢?波洛一针见血地问道。

贾普耸了耸他的肩膀。

又改变了主意。

或者觉得那女孩并不一定能应付到底。

因为她是那种神经质的人。

是的,波洛思索着说,她是那种神经质的。

过了一两分钟。

他又说。

你从未想过,马什上尉要是在休息时间独自离开戏院,用他的钥匙将门打开,悄悄地进去,刺死他的叔叔,然后再回戏院。

也不必让出租车司机在那儿等,那样不是更容易,更省事吗?因为那个神经质的女孩,随时都有下来看到他的可能。

如果看见了也许失去理智,他告发了。

贾普冽嘴笑了。

那是你我可能会做的事。

但我们要比罗纳德。

马什上尉聪明一点。

我不敢肯定。

他给我的感觉是很聪明。

但不如赫尔克里。

波洛聪明。

得了吧,肯定他没你聪明。

普笑着说道。

波洛冷冷地望着他。

如果不是他有罪,为什么要让那个姓亚当斯的女孩做替身呢?贾普接着说,找替身只有一个原因,是掩护真正的罪犯。

这一点,与你意见一致。

唔,真高兴我俩还有一些方面可以意见一致的。

可能是他与亚当斯小姐讲的。

波洛沉思地说,不过,起来,真够傻的。

波洛突然望着贾普,快地问了一个问题。

你对她的死有何想法?贾普清了清嗓子。

我倒以为这是件意外的事。

我录认,要把它解释成意外的事倒是很方便的。

我看不出他与此有俩关系。

他所提出的,在看完歌剧后不在凶杀现场的证词是可信的。

他同多赛默一家在索布兰尼斯饭店吃饭一直吃到凌晨一点以后。

这时候,她早已上床睡觉了。

我认为这就可以证明,凶手有时候的确是有运气的。

否则,要是那件意外的事件没有发生,我想他也会有对付她的办法。

首先,可以恐吓她一对她说,如果她说出实情就会被捕。

然后再给她一些钱作补偿。

你有没有想到——波洛直盯着对方问,亚当斯小姐既然有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她就会让另一个女人上绞刑架的。

简·威尔金森不会上绞刑架的。

她在蒙塔古。

科纳宴会上的证据很有力。

但杀人者并不知道这个。

他还指望着简·威尔金森会上绞刑架,而卡洛塔·亚当斯会保待缄默。

波洛先生,你总喜欢空谈,是不是?而且你绝对相信罗纳德。

马什是一个规规矩矩的青年。

他说有一个人偷偷摸摸走人埃奇韦尔男爵的公馆,你相信他的话吗?波洛耸耸肩膀。

你知道他说他认为是谁吗?我大概可以猜到。

他说他以为是那个电影明星——布赖恩·马丁。

你怎么认为?一个从未见过埃奇韦尔男爵的人。

那么如果有人看见这么个人拿着钥匙进了门当然是很怪的事了。

哦!贾普轻蔑地说。

要是现在我告诉你,布赖恩·马丁先生那一晚并不在伦敦,你一定很惊讶。

他带着一个女士到莫尔赛饭店去吃饭,直到半夜才回伦敦来。

啊!波洛轻轻地说,不,我并不觉得奇怪。

那位小姐与他是同行吧?不是。

那位女士开帽店。

事实上她是亚当斯小姐的朋友,德赖弗小姐。

我以为。

你会同意她的证词是毫无疑问的。

我的朋友,我不是与你争论。

事实上,你被骗了,你自己也知道的,老伙计。

贾普哈哈大笑地说,那是临时捏造的无稽之谈,对了,就是那么回事。

根本没有人走进17号门——也没有人进旁边的房子。

这说明什么呢?新男爵在撒谎。

波洛悲哀地摇摇头。

贾普站了起来,又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样子。

得了,你知道,我们是对的。

谁又是那个D,巴黎,十一月呢?贾普耸耸肩腊。

我猜,是古代历史的吧。

难道一个女士不能有一个六个月前、与此禀无关的纪念品吗?我们应该有比较地看待事物。

六个月前,波洛低声重复道,眼睛突然一亮,天啊,我真傻!他在说什么?贾普问我道。

听我说。

波洛站起来,用手拍着贾普的胸。

为什么亚当斯小姐的女仆没有认出那匣子?德赖弗小姐为什么也不认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那匣子是新的!是人家刚刚送给她的。

十一月,于巴黎。

呢,毫无疑问。

按这个日期看,那匣子是要被当作‘纪念品’的。

不过不是那时送的,是现在。

是刚刚买的!仅仅是刚刚买的。

我求你,好贾普,去调查一下这个。

这可是一个机会,绝对是——个机会。

那匣子不是在这里买的,是在国外。

大概是在巴黎。

如果是在这买的,珠宝商早就认出来了。

因为报上登过照片,而且也报道过它的形状。

对啦!对啦!巴黎。

也许是另外一个国外的城市。

不过我认为是巴黎。

我求你去把这个查清楚。

各方面询问一下。

我实在想——非常想——知道这个神秘的D是谁。

当然没坏处。

贾普善意地说,我不能说自己对此有多大兴趣。

但我会尽力去查。

反正我们知道得越多越好。

他向我们愉快地点点头便走了。

_t_xt,小说天堂www。

xiaoshuotxt。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