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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起命案

2025-04-02 05:20:50

我虽然不明白波洛激动的原因。

但我对他太了解了,肯定他是有道理的。

我们终于到了玫瑰露大厦。

波洛跳下车来付了车费,匆匆地走人大厦。

亚当斯小姐的套房在二楼,们是由一块公告板上钉着的一张名片上得知的。

电梯在上面一层,洛来不及等了就急忙步行上楼梯。

他又是敲门,是按铃。

过了片刻,位整洁的中年妇女开了门。

她的头发向后梳得紧紧的,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亚当斯小姐在吗?波洛焦急地问道。

那妇女望着他。

您还没听说?听说?听说什么?他的脸突然变得如死灰一股,我意识到,不论发生的是什么事情,那正是波洛所担优的。

那位妇女不停地慢慢地摇着头。

她死了。

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

真是太可怕了。

波洛倚在门柱上。

太晚了。

他低声地说道。

他的激动如此明显,以至于那位妇女更注意地望着他。

对不起。

先生。

您是她的一位朋友吗?我不记得曾看见您来过这里。

波洛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却说。

你请过医生了吗?他怎么说?服了过量的安眠药。

唉!太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位小姐。

这种安眠药一真是可恶的、危险的东西。

医生说是叫佛罗那。

波洛突然站得挺直。

他的态度变得很威严。

我得进去。

他说道。

很明显那位妇女有些疑心。

我想恐怕——她开始说道。

但波洛执意要进去,于是他用了一种可能是惟一的办法以达到预期结果。

你必须让我进去。

他说道,我是侦探,我奉命来调查你女主人死亡一案。

那位妇女吃了一惊,忙闪到一边。

于是我们走进了套房。

从那时起,波洛开始指挥这个场面了。

我对你说的,他威严地对那位妇女说道,是绝对保密的。

不能对任何人再提起。

一定要让每个人都觉得亚当斯小姐的死是意外的。

请告诉我你请过的那位医生的地址。

希思大夫,住卡莱尔大街l7号。

你的名字是——贝内特,艾丽斯。

贝内特。

你和亚当斯小姐感情很好,我可以看出来的,贝内特小姐。

唉!是的,先生。

她是一位非常好的女士。

我去年在她搬到这里的时候开始为她工作。

她不像那些女演员。

她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小姐。

她的举止很优雅,也喜欢一切优雅的东西。

波洛充满同情地、认真地听着。

他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样子。

我知道慢慢地、一点一点来,是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最好办法。

这对你的打击一定不小。

他温和地说。

唤!是的,先生。

照例在九点半的时候,我给她端进来茶水。

但她躺在那里,所以我以为她睡着了。

我把托盘放下。

然后拉开窗帘。

其中一个环卡住了,先生,我不得不用力拽,声音很大。

我回头一望,很惊讶地发现没把她吵醒。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躺在那里的姿势似乎不大对。

我就走到床边。

摸摸她的手。

那手冰冷冰冷的,我吓得大叫起来。

她说到这里。

停下来,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是啊,是啊,波洛充满同情地说道,这对你来说太可怕了。

亚当斯小姐经常服药品以便睡觉吗?先生,她有时因头痛吃药,是一个瓶子里的一些小药片。

但医生说她昨天吃的是另一种药。

昨天晚上有人来拜访她吗?来访者?没有,先生。

昨天晚上她出去了,先生。

她告诉你她去哪儿了吗?没有,先生。

她大约是在七点出去的。

啊!她穿什么衣服?她穿着一件黑衣服,先生。

一套黑套装,一顶黑帽子。

波洛看了看我。

她戴什么首饰了吗?只戴着平常戴的那串珠子,先生。

手套呢——是灰色的手套吗?是的,先生,她戴的是灰色的手套。

啊!你能否给我讲一下她当时的态度。

她是高兴呢?还是兴奋?悲哀?或是不安?照我看,她好像对一件事很满意,先生。

她不住地微笑着。

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事似的。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先生,十二点过一点。

那时候,她的态度怎样?还是那样吗?她非常的累。

先生。

但是,她不沮丧?或者痛苦?唤!没有,先生。

我想她是为一件事很得意,不过是干完太累了。

不知道您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她拿起电话打给某人,然后她又说不想麻烦了,她要第二天再打。

啊!波洛的两眼炯炯有神。

他俯过身去用一种假装不在乎的口气间。

你听到她是打给谁的吗?没有,先生。

她只是要了个号码等着。

然后中转台大慨在说。

我正在帮您接通,之类常说的话,先生。

于是她说。

‘好吧。

’她又突然打哈欠说。

‘啊!我可等不耐烦了。

我太累了。

’然后她就将听筒放回原处,开始脱衣服。

记得她要的号码吗?你还记得吗?想一想,这个很重要。

对不起。

先生,我想不起来了。

我所能记起的是那是一个维多利亚区的号码。

您知道,我根本没留意。

她上床前,吃过什么吗?或者喝过什么吗?像往常一样,喝了一杯热牛奶,先生。

谁煮的。

悬我煮的,先生。

昨天晚上没有人来过套房吗?没人,先生。

那么在白天呢?就我所记得的,没人来过,先生。

亚当斯小姐出去吃午饭,喝茶。

她是六点钟回来的。

牛奶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她昨天晚上喝的牛奶。

她喝的是新送的。

先生。

那天下午送的。

送奶的人四点钟时放在门口的。

但是。

唉!先生,我敢肯定奶是不会有问题的。

今天早晨我还喝了用它冲的奶茶。

医生很肯定地说是她自己吃了那致命的安眠药。

可能我错了,波洛说道,是的,可能是我完全锗了。

我要见见医生。

但是,你要明白,亚当斯小姐是有仇人的。

在美国情形可不一样——噢!我知道的,先生。

我读过关于芝加哥和枪手之类的东西。

那一定是一个邪恶的国家,那里的警察能怎么办呢?我无法想象。

不会像我们的警察。

波洛很感激地停止了问话,他知道艾丽斯。

贝内特的狭隘的岛国居民心理。

他也不必再费口舌给她解释了。

他一眼看到椅子上的一个小提箱——或者说更像一个小型公文包。

昨晚亚当斯小姐出去时。

带着这个包吗?先生,上午她带过。

但下午吃茶回来时没带。

而夜里回来时又带回来了。

啊!你能让我打开它吗?事实他要做什么,丽斯。

贝内特都会允许的。

就像所有小心、多疑的女人一样,一旦打消了疑虑,就会像孩子一样容易被操纵。

她会同意波洛的一切建议。

那皮包没有上锁,洛打开了它。

我走过去,着他的肩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你看,斯廷斯,看到了吗?他低声激动地说道。

里面的东西很有意思。

有一包化妆品。

有两件东西,认得是鞋垫,来放到鞋里,人拔高一两英寸,有一副灰手套,及用薄纸包好的一副精致的金色假发套,是简·威尔金森的金发色。

也像简的头发一样,中间分开,后有许多发鬈。

黑斯廷斯,在你还怀疑吗?波洛问。

我知道在那之前,一直是怀疑的。

但以后,不再怀疑了。

波洛再次把皮包关上,走向女仆。

你知道昨晚亚当斯小姐和谁共进晚餐吗?不知道,先生。

你知道,她与谁吃的午饭和喝下午茶吗?先生,关于下午茶,我一点也不知道。

先生,我想她午饭是与德赖弗小姐吃的。

德赖弗小姐?是的,她的密友。

她在莫法特大街开了一个帽店,在邦德街旁边。

店名叫吉纳维夫。

波洛在本上记下地址。

就记在医生的下面。

还有一件事,女士。

你还记得亚当斯小姐在六点钟回来的时候说过或做过什么事情——任何事情——使你觉得与往日不同,或有些特别的吗?那位女仆想了一会。

先生,我真是说不出什么了。

她最后说道,我问她是否要茶。

她说她已经喝过一些了。

唤。

她说她喝过了。

波洛打断道,对不起,请你接着说。

然后她就写信,一直写到出去的时候。

写信?呃?你知不知道是写给谁?是的,先生。

是写给她在华盛顿的妹妹的。

她通常是一周给她妹妹写两封信。

她将信带出去寄以赶上邮班。

但她忘了。

那么信仍然在这里吗?不,先生。

我把它寄了。

她昨天在上床睡觉前记起来,我说我会出去寄的。

再贴一张邮票,放入邮筒里,就可以寄出的。

啊——邮局远吗?不,先生。

邮局就在街道拐弯处。

你是不是随手把门关上了?贝内特不解地盯着他。

没有,先生。

我只是虚掩着——我出去寄信时总是这样的。

波洛好像要说什么,但又忍住没说。

先生,您要看看她吗?那位女仆含着眼泪问道,看看她有多么美丽。

我们和她走入卧室。

卡洛塔·亚当斯看起来出奇地平和,比那天在萨伏依饭店看到的她更年轻。

她好像一个熟睡的疲倦的孩子。

波洛低头望着她的时候,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

我看到他在胸前画十字。

我发誓,黑斯廷斯。

我们下楼的时侯他说道。

我没有问他发什么誓,但我能猜到。

一两分钟以后,他说:现在至少有一件事已经弄清了。

我是不可能救她的。

当我听说埃奇韦尔男爵的死讯时,她己经死了。

这还让我安一点心,是的,我感到心中平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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