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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黑暗传(2)

2025-04-02 05:33:39

我想在报纸中找到杨任的年画,可是翻来翻去,都是报纸,而且都是被他们标识出车祸的消息。

我没办法了,我不是王八,就算是我学会了这几种算术,可是我不会镇邪的法术。

当初我学过《杀鬼咒》,可是我试过很多次,并不是很灵,倒是王八念了管用。

我只能眼看着他们被鬼魂慢慢的附体。

我打算放弃,这是他们自作自受。

他们也和我没什么交情。

再说,我现在也的确没有能力帮助他们。

我慢慢地退到大门,准备走了。

嘟嘟……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在犹豫,到底接还是不接。

踌躇一会,我拿起话筒。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天有三奇日月星 通天透地鬼神惊……你说什么?我对着话筒问道:你是谁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 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 天清清 地灵灵……我明白了,这个声音是在告诉我镇鬼的方法。

我对着话筒急忙的喊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明白。

天有三奇日月星 通天透地鬼神惊 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 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 天清清 地灵灵弟子奉三茅祖师之号 何神不讨 何鬼不惊 急奉祖师茅山令 扫除鬼邪万妖精 急奉太上老君令 驱魔斩妖不留情 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话筒里男人把这个段咒语连续说了三四遍。

我才大致记住。

我正要依葫芦画瓢,念出来。

话筒里又说道:在你手心画眼睛。

才管用。

我身上一震,对着话筒喊道:你是谁……明天我来收东西,你等我。

电话在那头挂了。

我飞快的在双手上画了眼睛。

然后对着鬼魂念起刚才刚学会的咒语。

所有的魂魄都顿时温顺驯良,这种感觉,我不是第一次遇到。

我知道,这咒语是个驱鬼咒,并且由于我手心画眼睛的缘故,施展出来特别顺手。

先回别墅吧。

我脑袋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所有的鬼魂都蹲到别墅的模型里。

还有两个鬼魂,无处可去,我也想不出太多办法,他们自行飘到厕所的角落里呆着。

一个钻到镜子后面,一个俯在淋浴喷头的上面。

这就是他们最爱呆的地方。

我找了杯子,装了冷水,含了口,分别向还没有神智清醒的两个人喷去。

隔了好大一会,他们才渐渐醒转。

我坐下来,等着他们完全清醒。

抽了两根烟了,老板才恍惚的问我,小徐,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故意来的。

你做这些东西,到底是卖给谁?我反问。

老板在迟疑。

我紧接着说道:这个事情,不是你们该做的。

看着老板一脸迷茫的样子。

我突然意识到,我什么时候,也故弄玄虚的说些高深莫测的话来。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是不是专门来打探我们的?老板紧张的说道:你是有备而来。

我干脆不说话,让他觉得他的猜想是对的。

老板还在迟疑,我说道:看这个别墅的风格,我就知道是那个楼盘了。

我把老板面前别墅的鬼魂放了出来,老板吓得发抖,嘴里念道:天有三奇日月星……可那个鬼魂那里会听他的。

我摆了摆手,鬼魂回去了。

老板指着我的手,大喊起来:你的手……你的手……你的眼睛……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也清醒过来,连忙从沙发靠背后拿出杨任的年画,展开来,仔细看着。

老板说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们干嘛。

神情萎靡。

你们做了多少了?我问道。

老板说:全部在这里,才二十六个……我们没有做害人的事情……他们都已经死了,我们才去收……我心里突然很难受。

人就是不一样,有钱人讲究吃穿,连住都要讲究这些。

买了这么贵重的别墅还嫌不够,还要收魂,用来坐镇宅邸,顺风水,驱外邪。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句话可不真的仅仅是比喻。

你们以后别干这个了。

我劝道:弄不好,就把自己搭进去。

老板说道:明天就要交货……我知道我打断他,这个钱,你拿了也没福花……老板把我恶狠狠的看着。

我知道他认为我想贪图这笔钱,是啊,收一个魂魄到别墅模型里,再卖给开发商,报酬当然不菲。

可是开发商把别墅的模型,安置在地基里,然后以此向业主漫天要价,比付给他的报酬肯定要多几十甚至上百倍。

我对老板说道:你们把房子退了吧,我明天等他来。

以后不要做这个了。

你不会要跟我抢饭碗吧。

老板虽然是笑着在说,可是脸上的表情难看的很,你又不会做模型……我干脆来个默认。

我想做什么,怎么可能告诉他。

我今天不打算回仓库了。

就在这个屋里睡觉。

陪着这些倒霉的鬼魂。

我把手心的眼睛看着,心里莫名的兴奋,我一点都不害怕了。

想起我从前的胆小,现在不禁好笑。

我对年轻人说道:雷震子的那张呢?我想看看。

年轻人慌忙从沙发后掏了出来递给我。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连忙问道:两张年画,是谁给你们的?一个医生。

老板不敢再隐瞒。

精神病医生。

年轻人补充道。

我不再说话,仔细看着雷震子的年画。

雷震子的画像,身躯并不大,倒是身后的一双翅膀,占据年画的大部分,非常的夸张。

我连忙又把杨任的年画拿到面前,果然,杨任的年画,眼眶里的双手也是如此,十分突出。

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不是兴奋,也说不上落寞。

命运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当局者请旁观者迷。

我把所有的别墅模型都搬到客厅,依次摆好。

我也不要他们帮忙,看着他们一脸的舍不得,我知道,他们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钱吗。

我本来就不是个有原则的人,想想也就心软。

对老板说道:好吧,明天那人来了,你们拿钱走人。

谢谢……谢谢……老板说道:报酬我们三个人均分……不,你拿一半……我问道,报酬是多少?一个一千块。

老板答道。

我心里一动,原来做这个还真是个挣钱的好办法。

三个人不再讨论这个问题。

老板问我喝不喝酒,我说喝。

老板吩咐年轻人去楼下的餐馆炒菜,买酒上来。

我问老板,是怎么想到要干这个的。

老板不再隐瞒什么,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他本来是个木工,专门搞装修。

一次给一个医生家里装修。

那医生看他活做得好,就告诉了他这个财路。

老板说道这里,我连忙问道:你是卖个医生的?是啊。

老板说道:我那里有能耐认识真正的卖家。

我不说什么了,我心里大致有了谱,是啊,任何秘密组织,都要有敛财的方法。

年轻人带着餐馆的帮工,端了酒菜回来。

三个人就在屋里喝酒。

我喝的醉了,把别墅里的鬼魂都招出来,看着鬼魂听从我的安排,在屋子里乱窜。

我开心地哈哈大笑。

老板和年轻人吓得面如土色。

喝的烂醉的我,一直睡到翌日中午才醒。

醒来后,我去厕所洗漱。

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等着那个在电话里教我驱鬼咒的人过来。

午时一过,门外有人敲门。

老板连忙去开门。

人进来了,老板咦了一声。

看来他并不认识来人。

原来不是他说的医生。

我虽然也有点意外,但我毕竟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们比我想的要直白的多。

来人我见过,电影院那个捣鼓音响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一看见我,嘻嘻的笑道:徐师傅,不打不相识,我们有话好好说。

中年人从手上掏出一叠钞票,递给老板。

老板飞快的把钱点了点,看样子数目准确。

老板把钱分给我一半,我拿了。

那个中年人本来有点提防的表情顿时放松。

我姓施。

中年人自我介绍:上次的事情,我先赔罪。

老板和年轻人拿了钱,站在屋里很不自在。

你们先走吧。

老施对他们说道:以后有活,蒋医生会来找你们……不用了。

我打断老施,这个活,我以后来做。

老施非常欣喜,拉着我的手,就是嘛,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老板和年轻人准备走了。

我对他们说道:算了,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干吧。

老板和年轻人就开心起来。

干这行,风险太大,他们有我帮忙。

当然求之不得。

你们先出去看看。

老施打发他们,我和徐师傅有话要说。

老板和年轻人出去了。

我和老施面对面坐着。

一时无话。

但是这个事情总是要说的。

我决定先开口:王抱阳以前和我是好兄弟,你知道的。

王所长他是个好人……老施说道:可是他跟着老严……助纣为虐啊。

我尽量的保持微笑,对着老施说道:老严我见过,印象的确不好。

对啊,对啊。

老施说道:糊涂啊……我可不是说你,我说的是王所长……他怎么能跟着老严这种人呢……不管怎么样,王抱阳都是我的兄弟。

我说道。

是的,是的。

老施都有点兴奋了,两个手相互搓着,你是个明白人,我知道,我知道。

我对老施说道:才二十六个,少了点,等我再弄一些,凑齐了一起给你,好不好。

老施把手扬了一下,这个算什么啊,没事,没事的。

你能给我们帮忙,才是大好事。

我看见老施嘴上这么说,但脸上还是有疑虑。

对他说道:你知道我和王抱阳翻脸了?老施说道:朋友间一时误会,都是正常的。

你们两兄弟,会和好的。

放心,放心。

我说道:只想挣点钱。

行……行……你过得这么拮据,不该啊,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该为钱操心。

老施说漏嘴了。

就是他,他妈的一直在暗中盯老子的梢,还把我的背景打探的清清楚楚。

但我尽量压抑我的情绪,故作平静的说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

我不能太操之过急。

慢慢来,慢慢来。

他们缺人,缺少能对付的王八的人,可他们竟然真的以为我会帮他们和王八作对。

不对,他们不会这么想,他们知道我穷,想先拉我入伙,然后慢慢跟我洗脑。

催眠,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我不知道,我的智商能否和他们较量。

我开始后悔我为什么不能像王八那么聪明了。

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但是我回不了头了。

我的底牌,就是我会算沙。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老施坐着也无趣。

起身告辞。

我没有问老施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来操心。

他比我急。

老施走到门口,我叫住他。

老施回头。

谢谢。

我说道:难得你把广告贴到我门口……我把屋子里的模型都摆放好。

念了一遍咒。

才放心走出门。

我要去找个朋友。

很久没见过的朋友。

是我初中同学,当年关系一直很好。

后来我出门读书,他去当兵。

早两年见过一次,他在一家医院开救护车,而我那时候天天送牛奶,寄住在王八家里。

见面后,两人很亲热,他拉着我喝了一次酒,可后来就没有见面。

一个原因是我觉得自己混得不好,在初中同学面前,有点自卑。

另一个原因是我那时候和王八又是石础、又是赶尸的,焦头烂额,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和老同学联系。

我的那个同学姓曲,名字叫带兵。

既然是带兵的,当然是总司令。

所以朋友们都叫他曲总。

没想到他真的去当了兵。

我去了曲总上班的医院,直接在里面找救护车,很容易就找到他。

曲总见我来了,惊讶得很。

问我从那里钻出来的,几年不见人,见了一面,又消失。

我说了些不知所谓的理由。

敷衍过去。

正说着话,曲总接到电话,要出车。

我连忙问,能不能跟着一起。

曲总说道:正好啊,我们兄弟两个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多聊聊。

我还担心你不愿,忌讳坐我的车。

我说道:我是这么迷信的人吗。

心里就有点惭愧,其实我就是冲着他的救护车来的。

曲总问清楚地址,立马带了两个医院专门抬人的男护工,开车出医院。

车到了一个小区,曲总和护工抬着担架就往单元楼里去了。

过一会担架抬了人下来,搬上这次接的病人是个老年人中风。

还好不算严重,没什么性命之忧。

救护车一来一回,折腾半天,就到了下午。

两人又聊了一会,医院的领导找他有事,留我在车上等他。

我一个呆在救护车后厢。

慢慢地,仔细地在车厢里寻找。

我想的没错,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九个暴死的魂魄还藏在车厢里。

躲在两边座位下,有一个烧死,两个溺水,两个车祸,一个打架被捅死,一个跳楼,一个心脏病,一个吸毒过量。

刚才我看到担架边还有两个紧紧跟着,一个老太婆,一年轻的汉子,是因疾病而死,死在担架上的。

这十一个鬼魂都是一年来死在车上的暴亡的鬼魂。

一时不能脱身。

我蹲下身子,慢慢的把头伸进座位的下方,我打算先从那两个溺水的开始。

我没本事一下子全部都收,相对来说,水鬼好收一点。

我嘴里念着驱鬼咒,仔细的看着座位下黑黑的角落深处。

那两个水鬼,身亡的时候,还是十几岁的少年。

他们很谨慎害怕,看见我了,连忙向角落深处躲去。

我伸出手,往他们的方向摸索。

我捏住了其中的一个,他被我的手烧得吱吱的叫唤起来。

我把手往回收,可他却拼命的挣扎,我手上滑溜溜的。

几次都被挣脱,可我用手继续在角落胡乱摸索,想把他逮到。

弄了半天都没法如愿。

我焦躁起来,满头大汗。

这个事情,实在是不好干。

我伸出双手,一只手拦着,另一只手把那个水鬼给逮住,这次我不急了,慢慢的一点点往回拉。

拉的过程中,我总觉得我的汗水流到我的耳朵里,痒得厉害,忍不住想用手去抠耳朵,可腾不出手来。

我耳朵痒的越来越厉害,实在是受不了,就不停的摇晃脑袋。

这脑袋一摆,就知道不妙。

我眼睛余光看到自己耳朵边隐约有个人头。

妈的个巴子,怪不得耳朵痒,肯定这个东西在往我的耳朵里吹气。

我把头一偏,脸正对着个鬼魂,怪不得这个敢招惹我,他是烧死的那个,一张被烧的焦烂的脸,和我相距不到一寸,脸上红肉油脂模糊一片。

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焦臭。

滚!我对着这个烧死的鬼影大喊。

他一闪就消失了,融到座位下一坨很不起眼的黑色油渍里,那个就是烧伤人体,流出的油脂。

疯子,曲总在车外喊道:你在叫谁滚啊?我连忙答道: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我嘴里说话,手上用力,把两个水鬼狠狠的扯了出来。

抢在曲总打开车门之前,把两个水鬼拖到后车厢的空白处。

两个水鬼,在车厢里乱爬,我的脚胡乱的踢着,不让他们又钻到座位下面。

曲总打开车门,上了前面的驾驶座,对着我说道:你跑到后面干嘛,到前面来坐撒。

没事,我把水鬼其中的一个用脚狠狠的踩着,准备收到我手上的黄裱纸里。

另外一个水鬼在车厢板上狂躁的翻滚。

曲总的脑袋从前面的座位向后够过来,妈的,车里怎么这么多水。

我说道:是啊,返潮吗,是不是要下雨了。

你格老子在日白(宜昌方言:说瞎话)吧,曲总把头伸到车窗外,又缩回来:明明是晴天。

我趁他把脑袋伸出去的那一刻,飞快的把脚上踩住的水鬼收了。

曲总在前面调整后视镜,嘴里说道:你在念叨什么啊?我在哼歌。

我答道。

脚上一跺,把另外一个水鬼也踩住,水鬼被我踩的嘴里飙出一大摊水出来,我知道他很惊恐,我心里说着:我不整你,你放心,给我帮了忙,我就找个能人超度你们。

曲总开始发动车子。

可水鬼还是在脚下挣扎,发出尖叫。

曲总身体不动了,歪着脑袋听着,嘴里说道:什么声音,车子出毛病了?上星期刚送去修啊。

曲总下了车,围着车身走了一圈。

我连忙把第二个水鬼也收了。

他上了车,车子发动。

这下他满意的把车开起来。

你最好还是坐前面来。

曲总边开边说。

没事。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我觉得在后面挺好的,还可以躺下来。

你可千万别趟。

曲总在前面提醒我,后面可是专门躺病人的,死了好几个在车上了。

是吗?我故作惊讶。

是啊。

曲总手扶着方向盘说道:救护车就是邪,一个人开车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后面有人……你还是坐前面来吧。

我不再推辞,翻到副驾驶上坐下。

曲总开车去了一家餐馆,两个人点了菜,边喝边聊。

我心情很好,和他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喝到半夜。

晚上曲总就把车开到他的家,不容我推辞,非要我睡在他家里。

进了门,曲总用食指竖在嘴上,嘘。

我就不敢做声。

你嫂子睡了。

曲总说道:你洗了,就睡沙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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