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找到安吉姆迪乌,说明来意。
迪乌大人点点头,领他们出了村口,往他们来时的方向去。
一路偶遇村民,大家微笑问好,如今村民对他们已不再露出敌意,但岳阳却发现,有三个老农样共日拉村民,路过时面无表情,看起来不冷不热,其实眼神中有深深的戒意。
或许他们不知道昨日敏敏小姐和教官分发粮食救助村民吧,要不就是没分给他们,村民这么多,总有遗漏。
岳阳也未多想,只是觉得三人中两人各断一足,一人断了左臂,看起来很怪,错身过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更看到其中一个左膝下全断的人盯过来,眼神凶悍,岳阳赶紧回过头来,仍心有余悸。
走了一段,岳阳默记着方位,这里在林子深处,与昨天张立碰到玛吉时那水潭相去不远,前方是一个奇怪的洞穴。
安吉姆迪乌说:就是这里,他们都是在战争中中了蛊毒的人,由于我们王国和雅加王国的大迪乌各自了解的蛊术有所不同,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解蛊。
昨天我看过你们治疗村民的一些手法,或许你们能对此有所帮助。
多了解一些蛊毒,或许对你们也有帮助。
这里是被隔绝起来的么?吕竞男看着周围的布置,询问道。
迪乌大人道:是的,因为害怕传染,也避免吓到村民,他们都被隔离在这个地方。
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那么,他们吃什么?唐敏问。
迪乌大人道:玛吉,玛吉每天给他们送食物来。
事实上,这个地方,也就我和玛吉愿意来。
所以村里人不敢过于靠近玛吉,他们怕被传染。
其实,玛吉应该没有染上那些可怕的蛊毒,我知道的。
像玛吉这样善良的孩子,她怎么会被传染呢?在洞口,迪乌大人再次重复强调了一遍:希望你们不要发出过于惊讶的声音,毕竟里面的人,有些……可怕!事实上,根本不需要迪乌大人强调,站在洞口,他们就已经深切感受到了。
一阵阵恶臭从洞内传来,那是肉质腐败夹杂着排泄物散发出的气息;洞内光线出奇的差,有微弱的光从洞顶投射下来,看那光柱里面的空气就像黏稠胶冻物,浑浊不堪;各种微弱的、痛苦的呻吟从洞内往外震荡,声声刺耳。
刚走到一半,敏敏已经皱起眉头了,这里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不仅她如此,岳阳的表情也不好看,每个人都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这时,迪乌大人停了下来,说道:帕加,我们来看你了,你还好吗?卓木强巴等人左右四望,没看到人啊,周围只有灰色的岩壁,迪乌大人是在和谁说话呢?只有吕竞男和亚拉法师注意到,岩壁的一角,有微弱的生命气息,那里也是迪乌大人目光停留的地方,不过骤一看上去,那只是一堆石砾而已。
迪乌大人啊……今天,玛吉没来吗?墙角传来微弱的回答,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但卓木强巴等人瞪大了眼睛,还是没有看见有人啊!直到岩石动了,石屑噗噗直掉,他们才发现那是一个人,被吓了一跳。
这个人的全身都长满了砾石一样的物质,连头脸都被包裹在其中,靠在岩壁上,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觉这里有一个人。
那副面容,不能算做狰狞,简直就是恐怖!玛吉说,已经替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什么时候带我去啊?这个叫帕加的男子一说话,脸上的石屑就纷纷掉落。
他稍一动作,身体上也有大块大块的石粒落下,露出鲜红色的嫩肉,有的地方,竟然露出白色的骨头。
迪乌大人告诉帕加:嗯,过一两天吧,你身体还行,近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地方我看过了,很不错,玛吉亲自选的。
当听到玛吉亲自选的地方时,帕加的眼中露出一丝希望的光彩,翕动嘴角道:唉,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免得拖累你们啊。
玛吉她还好吧,今天为什么没来啊?迪乌大人道:有新的病人,玛吉要去照顾那位病人。
噢。
帕加那可怕的脸上,竟然蕴含着温馨的笑意。
迪乌大人取过那水桶,一勺一勺往帕加身上浇水,道:这是那日帕加,曾是我们朗布王国的勇士,在一场刺杀行动失败后,他中了岩蛊,身体正在岩化。
他的身体,会慢慢变成一块石头,如今已是晚期了,他哪儿都去不了,现在连食物都很难下咽了,每天都需要用水浇灌三至四遍,否则全身会僵硬,就像刚才你们看到的那样,身体一动就开裂。
唐敏用小镊子夹起一块掉落在地上的石头,惊讶道:这是……这是角质层,里面包裹着骨组织。
他的身体不是在变成石头,而是到处都在变成骨头!等一等,我好像知道这种病,好像有过这种病例报道。
胡杨队长提醒道:查资料。
卓木强巴半蹲下去,将电脑取出来,输入骨化、全身多器官组织骨化等字样进行搜索。
没多久,电脑就给出了几个答案,其中的进行性肌肉骨化症大致符合眼前这个人的状况。
唐敏道:对了,就是它,我记得那些人被称做珊瑚人。
这是种基因变异,人体的肌肉、软组织,乃至器官、血管等,都会慢慢地变成骨头!病情发展到最后,患者的身体再没有能活动的地方,全身都变成骨头。
卓木强巴合上电脑,其他人心中似乎暗暗舒了口气,能用科学的方法知道这是什么疾病,蛊毒与现代医学,毕竟还是有所联系的。
迪乌大人怀着一丝希望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办法?唐敏小声道:我们知道了这是什么病,但是没有办法救助他。
事实上,这种病症,以目前的医学手段,还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
唐敏在松气的同时,又暗暗多了几分惊恐,难道这蛊毒,已经达到了可以造成基因变异的程度吗?这可是一千年前古人就发明了的巫蛊之术啊!迪乌大人点头道:嗯,帕加已经有所准备了,这里也只有他一个岩人,玛吉给他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会在那里安睡的。
岳阳不由道:不进行天葬吗?安吉姆迪乌面色一沉,随即微笑道:天葬,那是品德高贵的人才能享有的待遇,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用的,而且,中了蛊的人,只能用土葬或火葬。
因此,能寻找到一个清秀僻静之所,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
说完,那种询问的眼神望向亚拉法师和卓木强巴,好像在问:你们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安顿好帕加,他们继续往里走。
他们都不再说话,特别是敏敏,没有什么比看到一个重症患者而自己却无力帮助更让她难过了。
第二个人在相隔不远的地方,躺在一张石床上,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呻吟哀唤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走到近处,发现石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他们心中又舒了口气,起码这位老奶奶的相貌还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只是她的头部以下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躯体庞大得与头部完全不成比例,一条黑色的毡毯象征性地搭在老奶奶的身上。
老奶奶在石床上动弹不得,嘴里不住地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哎哟……哎哟……安吉姆迪乌道:丹珠阿妈是堆旺的母亲,她儿子在战争中不知道什么原因中了万蛇蚀心蛊,结果堆旺伤重回村,没等到蛊发就离开了人世。
老妈妈抱着她儿子的尸体哭了一天一夜,我不知道这种蛊是会传染的,没想到丹珠阿妈竟然也中了万蛇蚀心蛊,好像有一万条蛇在咬她的肉,啃她的骨。
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丹珠奶奶的呻吟小声了许多,她尽量用柔和的声音问道:玛吉,是玛吉来了吗?那张痛苦的脸上竟然挤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吕竞男看到这一幕,心头一悸。
安吉姆迪乌道:丹珠阿妈,是我,安吉姆,我们来看你。
丹珠奶奶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这群人,看到光影后的唐敏,旋即笑道:安吉姆啊,你骗我,那不是玛吉是谁。
待到看清不是玛吉,丹珠奶奶又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对不起,认错人了。
安吉姆迪乌道:他们是天上派来的白度母,是来帮你看病的。
说着,准备拂去丹珠奶奶身上的毡毯,好让他们看清万蛇蚀心蛊对身体造成的伤害。
不过,丹珠奶奶看到这么多人,却惊恐地拉住了毡毯另一头,又开始哎哟……哎哟……地呻吟起来。
胡杨队长发现了这个事情,提议道:我们几个,去那边看看吧。
还对迪乌大人道:我们不会乱走,也不会乱碰的。
卓木强巴等人尽皆离开,只留下唐敏和吕竞男两人,迪乌大人才小心地揭去了覆盖在丹珠奶奶身体上的毡毯。
啊!唐敏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了,还是忍不住双手捂嘴发出了低呼。
毡毯下面,不能说是一个身体,只能说是一堆肉,就像蚁后那样,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巨大身躯,说是一座小山也毫不过分。
如果说卓木强巴算得上虎背熊腰,这丹珠奶奶的一条胳膊,就足有卓木强巴的腰身粗;那胸口一圈就像带了个汽车轮胎做成的游泳圈,皮肤褶皱着耷拉在身体上面;而腹部的赘肉竟然遮住了膝盖,露出两条小腿像两面鼓似的;脚板就像吹胀的气球,是常人的四至五倍大小,肿得发亮!而且,这位老奶奶,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迪乌大人解释道:中了万蛇蚀心蛊,由于体内的蛇越来越多,身体会慢慢肿胀起来,通常先从身体的下垂部位开始,到最后,身体破溃,万蛇蚀心。
丹珠阿妈,也已经到了晚期。
吕竞男壮着胆子,轻轻按压在丹珠奶奶的小腿上,触手的感觉就像压在一个充满水的皮球上。
又检查了其他身体体征,她对唐敏道:身体里不是脂肪堆积,不是赘肉,完全是肿起来的。
我想,这种情况,我们应该不陌生,只是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
唐敏也试着检查了几处特征,得出结论道:橡皮肿,丝虫病!吕竞男点点头,她也这样认为。
不过她保有谨慎态度道:至少是类似的东西。
我记得亚拉法师说过,寄生物就是最原始,也是最基本的蛊毒,这个蛊的致病机理应该与丝虫雷同。
如果是丝虫病,肿成这样,体内何止一万条丝虫,恐怕十万条也有了。
唐敏想了想,道:莫金提供的装备里倒是有治疗寄生虫的药物,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我们可以试试。
唐敏对安吉姆迪乌道:丹珠阿妈的病我们可以试一试,但是不敢保证。
安吉姆迪乌道: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会保佑你们的,会保佑丹珠阿妈的。
接着又有些为难地看着唐敏和吕竞男两人,道:应该给丹珠阿妈擦洗身体了,这本来是玛吉每天该做的事。
这个……呵呵……看着满脸笑容的迪乌大人,唐敏和吕竞男接过了水和毛巾。
丹珠阿妈行动不便,大小便全排泄在身上,不过玛吉不知从哪里找来许多有些像芦苇一样的草,垫在丹珠阿妈皮肤褶皱处,石床下也铺了厚厚的一层。
这种植物的吸水性和透气性都很好,这位老阿妈躺在洞穴里不知道多久了,竟然没有生过褥疮。
这是什么?唐敏问道。
安吉姆迪乌道:这是芨芨草,每三个月成熟一次,玛吉会将她所能搜集到的芨芨草都堆放在这里。
他指了指一角,果然是堆积如山的小草。
帮助丹珠阿妈清洗身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多久,唐敏和吕竞男就忙出了一头细汗。
特别是清洗那些污秽物,她们都没干过这种事情,都皱着眉头,忍着呕吐感。
偏偏丹珠阿妈对这两位新手的动作还不是很满意。
哎哟哟……玛吉的手可比你们轻多了……哎哟哟……你们的手掐着我的肉了……哎哟哟……我要掉下去了……哎哟哎哟……总算给老太太擦洗干净,换上了新草,唐敏微微喘息道:玛吉,她,每天都要给丹珠阿妈清洗一遍?得到迪乌大人肯定的答复后,她不由纳闷,那个小姑娘,要翻动这如小山一般的身躯,她是怎么做到的?唐敏她们先喂服丹珠阿妈小剂量的广谱驱虫药,然后嘱咐了迪乌大人药的用法用量以及如何观察疗效,这才又去洞穴更深处找卓木强巴等人。
卓木强巴他们在洞穴另一头,围着两个身体严重畸形残疾的人。
这两个人面容扭曲,骨骼坏死变形,身体佝偻,到处都是黑硬痂壳,流脓混着流血,身体上弥散着另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看到唐敏她们和迪乌大人过来,胡杨队长道:这两个是麻风病人。
他们已借助电脑查阅到相关信息。
迪乌大人道:他们中的是鬼面蛊。
中了这种蛊的人,身体变形很严重,面容变得特别可怕。
这种蛊很恶毒,据说,如果他们生下孩子,孩子也会是这样,孩子的孩子,依然如此,代代相传,永不止歇。
虽然知道是麻风病,但他们依然无法治疗,只能对迪乌大人表示了惋惜。
迪乌大人并未说什么,事实上,只要有一个人能得到救治,那都是喜出望外的事了。
迪乌大人引领着他们又看了洞穴内其余几个中蛊者,各有各的不同,不过有一些他们还是能在电脑里找到病例对照。
比如有一位手掌脚掌严重变形,皮肤上长满了肉芽,好像开满了红嫩小花。
迪乌大人说那是万花蛊,而通过电脑比对,他们认为那是一种乳头疣病毒引起的改变,目前的治疗方案通常是用激光将那些多余的乳头疣烧灼,不过并不能根治,烧掉还会长。
还有两位中了头面蛊的,其中一个头大如斗。
很难想象,一个人如果将口腔暴露在外,而脸颊反而在口腔里面,鼻腔向内生长,两个眼睛严重不对等,那会是什么样;而另一个也是令人无法想象的面貌,形容得贴切点,那人将一副大肠挂在了自己的脸上,五官完全消失了。
而通过他们的观察和电脑分析,第一个人估计是头部的骨骼组织发生了变异,第二个人则是头部的血管组织呈肿瘤样增生。
很难想象,同一种蛊毒为什么会导致如此迥异的症状。
他们也见到了玛吉最初在村口招呼过的那种树人,其中一人侵袭到小腿,一双腿呈腐败后的灰色,轻轻一碰,那腿就像石膏粘上的,粉末直落,露出里面红色的血管和黑色的植物根系,一双脚底板更像踩着两团头发丝,那全是一根根植物根茎盘踞而成。
据迪乌大人说,这人已经无法行走,他的双脚不能长时间沾地,否则那两团看似头发丝的东西,就透过脚底往地下扎,一旦入土,长得更快。
而另一个已经被侵袭到半腰,整条腿都失去了知觉,迪乌大人说,这个树人还有四五个月好活,一旦那灰色组织侵袭到胸部,能活下去的机会就很小了。
唐敏打算取一两根发丝结构来研究研究,原本迪乌大人还有些犹豫,不过考虑到或许他们真能找到人变树的原因,他和那名树人都勉强同意了。
结果那个树人疼得龇牙咧嘴,差点晕厥过去,迪乌大人才告诉大家,以前有人做过同样的事情,想把那些长出来的头发丝一样的东西拔掉,结果痛得死去活来,没多久被拔掉的头发又长了出来,后来才没有人这样做了。
唐敏等人最后发现,那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其实是附着在神经纤维上的一层拥有植物细胞的结构,拔掉一根发丝就等于直接拔断一组神经纤维,几乎和用锤子砸断指骨是同等效果,难怪那树人痛得几欲晕厥。
还有几名中蛊者更是莫名难言,不仅形态难以用言语形容,而且唐敏等人遍查资料却依然毫无头绪,连是什么造成的这些变异也说不清楚。
不过,从他们目前接触到的蛊毒来看,那已经是一种包含了大的动植物、小的寄生虫、细菌、病毒,甚至能改变基因的生物学科。
实在难以相信,这竟然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就已经进行过研究的范围。
看着这一个个形态怪异、结疮化脓、恶臭熏天的重症患者,唐敏很难相信,难道这些人,都是那个叫玛吉的小姑娘一手照顾的?她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迪乌大人道:当然,这里除了我和玛吉,还有谁敢靠近?那……如果玛吉哪天不来呢?他们会静静地等待,等待死亡,或是等待玛吉。
迪乌大人不由露出仁和的笑,告诉这些外来人道:其实这些中蛊者,他们本来的命运应该是被流放到村外的白骨森林,自生自灭。
是玛吉发现了这个靠村的洞穴,将这些人移到这里,每天送来水和食物,像照顾自己亲人一样悉心照顾着他们。
玛吉,是个很有决心的小丫头,她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坚持做到底,从小就这样。
没有人教过她,她自己就想到做这件事?唐敏并不相信谁会生就一副菩萨心肠,那样的年纪,照顾这样多重症患者,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迪乌大人微笑道:其实,一开始玛吉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只是她的央金阿姨中了失心蛊,玛吉和她的央金阿姨很亲密,她不允许村里人把央金阿姨赶出村去,就找了这么个地方,每天亲自照顾她的央金阿姨。
中了失心蛊的人,在平时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一旦蛊毒发作,就变得六亲不认,行事癫狂,不可以常人理喻。
玛吉从十岁开始照顾央金,一直到五年后央金去世,那时村里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小丫头能坚持下来,玛吉身上每天都要受伤,那是被指甲抓的,被牙齿咬的,她都没告诉过村里人。
大概是照顾央金有两年左右时间吧,村里人又把第二名中蛊者送到了这里,那就是村头的树人,叫次仁郎嘎。
玛吉也没拒绝,或许在她看来,一个人两个人,也没区别吧。
后来,就有了第三个、第四个。
其实,我们村子里中蛊的人,就只有这么三四个。
后来别的村子听到消息,他们那里的中蛊者也都赶了过来。
我想,没有人愿意在漆黑的白骨森林里,忍受着饥饿、寂寞和恐惧吧。
玛吉对这里的人都一样,她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也没有过抱怨,她只是默默地做着,让他们尽量能活得不那么痛苦。
岳阳心头一跳,好像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卓木强巴敏锐地察觉,那些中蛊的人,只要听到玛吉这个名字,哪怕再痛苦的脸上,也会露出一丝笑意。
听到这个普通的故事,巴桑不禁动容,他实在难以将这样一个小姑娘,和昨天在湖边看到的玛吉联系在一起,那有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容,让人过目难忘。
他无法理解:世上竟会有这样的人?她怎么会快乐?她如何能幸福?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回到了村里,唐敏他们才发现玛吉在张立的房间里,正焦急地摆弄着那幅通讯器。
她托着腮帮子,愁眉不展的,原本是一个极为普通的表情,可是呈现在她的脸上却这样的楚楚动人,人见人怜。
原来张立还没有清醒,时不时地说两句梦呓,玛吉根本听不懂,她想起了唐敏留下来的通讯器,可是这次拿在手里却怎么也不灵光了。
看到唐敏他们回来了,玛吉跳起来,把通讯器拿给唐敏说:啊,敏敏姐姐,这个,这个,声音没了。
一副极为委屈的样子。
唐敏看了看,不知道是谁,把通讯器与主机的电线给拔了。
她朝吕竟男的方向了一眼没说什么,又告诉玛吉这个电源是怎么回事。
不过,玛吉却发现这些人回来之后,一个个看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她说:大家怎么了?怎么了?哦,是那些大叔大婶让大家不高兴了?大家显然都没想到玛吉的问话是如此的直接,岳阳赶紧笑着说:阿,没,没有。
不过,不过就是我们不能更多的帮助他们,有点内疚阿。
岳阳说的是实话。
他们看过那么多的中蛊者,而目前勉强能够治疗的只有两位。
玛吉反过来安慰大家:噢没有关系的,大家的心我们知道的。
胡杨队长说:玛吉阿,你一个人照顾这么多的人,阿,你怎么照顾得过来的?啊?!玛吉长大了眼睛,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迪吾大人。
不过,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啊,如果他们发现迪吾大人也去那里的话,他们就都不敢找迪吾大人看病了呢。
说着露出了狡诘的笑容。
巴桑沙哑着嗓子问:你不累吗?玛吉还是第一次听巴桑说话,她吓得微微一愣,然后微微的噘起了嘴,眼珠在眼睛里滴溜溜的转,似乎在思考着:累,累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要累呢?玛吉这样回答,和大家在一起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吗?玛吉如数家珍的诉说着:丹珠老妈妈的称赞就像是雪山上开放的雪莲;阿迦大叔会说好多好多的故事;弗朗大叔的手是很巧的,他会用木头造就好多好多有趣的小玩意。
噢,还有还有,朗伽大叔的歌声可以媲美林中的百灵鸟呢。
哦,江央婶婶会用芨芨草编花篮。
玛吉的回答,让这群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一阵汗颜,当他们见到中蛊者的时候,根本无法把这些当作与自己同样的人类。
他们更多的是怜悯,是同情。
如果换作他们去照顾那些人,他们也不敢保证自己没有微词,可是玛吉她不同,她真的做到了对谁都一样,一个小姑娘和大叔大婶说话,唠嗑,开始地说故事,唱歌,为什么要累呢?是啊,是啊!为什么要累呢?比如一位母亲成天十几遍地为刚出生的孩子换尿布,又或是年轻的儿子背负着六十岁的老母亲上街去逛逛,为什么要累呢?为什么?那更多的是欢喜啊!看大家都不说话了,玛吉也说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是啊,是啊,他们,他们好可怜啊!如果玛吉也不理睬他们,就没有人理他们了。
小白兔受了伤,兔妈妈会给它们青草;小羊羔受了伤,羊妈妈会舔舔它的毛;贡日拉的村民受了伤,就让玛吉来照顾吧!玛吉将来要成为朗布王国的大迪吾,那时候朗布王国就不会有人受伤,也不会有人受苦!大家都快快乐乐的生活!唐敏忍不住爱怜地摸了摸玛吉的头,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绝对成为一名护士的潜力。
巴桑呢,他紧紧地绷着那张脸,缓缓地走出去,他讨厌这种感觉: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的,适者生存的,那些连自己都没法照顾的人、物理应被淘汰!这算怎么回事呢?我怎么就会因为一个小姑娘而让我的心抑郁不安呢?此后的两天,张立的病情缓缓地好转了。
这期间,仍然会有村民陆续前来就诊,看病。
唐敏和吕竞男全力救助蛊毒和其余的伤病的患者。
玛吉则在山洞和张立的病房间两头跑,张立的体温一直控制在低烧的范围,不过还没有好,时行时坏,人多的时候他的病情就坏,如果只有玛吉在,他的病情就会好。
他会拉着玛吉的手给她说一些外面的事,他拉着玛吉越靠近,越来越近了,以至于到后来,就成了玛吉双手托着腮直接压在张立的身上,听他说那外面的世界。
至于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的大胆,张立自己也说不上来,这只能归咎于身体的自身的条件反射吧;或许玛吉从未有所反抗,是造成张立的胆子变大的原动力吧。
看着玛吉的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或是被玛吉时而摸摸额头,听听心跳,张立非常的高兴,只是在有人来的时候两个人才会散开。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一千多年的演变,造就完全不同的文明世界。
张立不需要添加任何的形容,那个世界就已俘获了玛吉的心!特别当她听到,听张立说起上海这座城市的时候,她的那双眼睛闪闪发光,她一直在惊叹:哦!哦!哦!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吗?哦!真有这么美丽的城堡吗?天哪!如果有一天我能亲眼看看就好了!那里的人一定生活在极乐的天堂里!张立不由得苦笑了,心想:要是让玛吉知道,外面的人对香巴拉的向往丝毫不亚于这位小姑娘的时候,她会怎么想呢?然而当张立将他们同强巴少爷一起探索的故事告诉玛吉之候,那少女的目光,就从仰慕完全变成了崇拜!她刚刚知道,原来这群经历了如此多的苦难;原来她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如此的英勇!无敌!那绝对是佳人看英雄的眼光!张立一时激动,忍不住,他,他就吻了一下玛吉。
事实上,自从那次意外发生之后,玛吉也无法抗拒这,这全新的刺激!少女沉迷在激烈的热吻之中乐此不疲。
此外,亚拉法师和迪吾大人谈论宗教,打听了不少香巴拉的事情。
至于卓木强巴他们身体强壮,自然就担当起砍柴,打猎的力气活,为村里的孤寡老人添柴加火。
按照岳阳的说法,他们整个就成了一个救援小分队。
第三天上午,张立才恢复了意识,他醒过来第一句话就说:玛吉!玛吉今天没来?把守在他旁边快两个小时的岳阳噎了个半死,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重色轻友啊,你!这样人我见过不少。
哼!像你这样的啊,哼!我还是头一回见着,哼!张立半开玩笑地说:哎哟!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守了很久了!哎呀!不过我模模糊糊地记得,这两天守在我床头的,好象都是玛吉吧?啧,哎!哎!你小子啊,你怎么知道大啊?哦!你装昏迷啊?张立闭而不答:哎哟!现在体会到了强巴少爷在库库尔族享受的待遇啊!难怪他,啊!他昏迷了那么久,要换我呀,我就昏过去一个月也值!岳阳无语呆坐一旁,过了半天才说:哎!我说啊,离开玛吉,啊!什么啊?什么啊?我是说,你呀,你不能跟玛吉在一起!嘿?嘿?你小子什么意思啊?张立抓着岳阳的衣领就做起来了:你什么意思啊,你?你说!你是不是嫉妒了?啊?如果你也喜欢玛吉,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我争啊,你!各凭本事啊!哼!别烂着一副脸,我瞧你!早就没安好心!你!你说,你去找你的巴巴兔小姐的时候,我有没有拦着你呀?啊?你记不记得呀,那英文单词还是我帮你拼的呢。
还兄弟呢!现在轮着我了,你倒好,你不仅不帮我,你还拦着我?兄弟呢?我,我!呸!我!岳阳等他说完了才说:实话实说,她,哎呀!我觉得吧!啧!你不配!什什什么?我不配?你配?我也不配!你知道,你喜欢的,那是个什么人吗?啊?啊?啊?那可是个——仙女!下期预告:尽管和贡日拉部落的美丽姑娘玛吉的爱情,并没有得到队友们的全力支持,但是张立却毅然做出了决定张立说:仙女啊!我,我管她什么女啊?哎!我问你,她是不是女的呀?啊?我是不是男的呀?这不就结了嘛!仙女啊?仙女啊就不要人来爱了吗?仙女就不能爱人了?啊?我不配?哼!美女配野兽,仙女配魔鬼!这是绝配!看着张立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倒有几分魔鬼的狰狞,张立接着说:嘿!你不知道啊?啊?在国外,特种兵那,那都叫什么?都叫魔鬼大兵啊!再怎么说,恩!我,我也算半个魔鬼,是不是?张立望着天花板遐想着说:哎呀!啧!啧!我呀,我跟玛吉还是挺配的!岳阳不曾想到,一提到玛吉,张立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思维之敏捷,应变之迅速,竟然连自己都一时词穷了,他换了语气,神秘地说:强巴少爷可说了,啊!哎!她们可是食人族!食,食人族怎么了?啊?你,你那巴巴兔不也是食人族啊?这,这,可巴巴兔她们已经进化了呀!这里可是千年未变的啊!听强巴少爷说,食人族可有一个传统啊,在男女新婚交媾之夜,女方可是会把男方给吃了啊,所以,哎!你注意了没有?这村里男丁这么少啊,你注意了没有?我,我说你吓唬谁呢?你?我,我愿意为她粉身碎骨!事实上张立早就问过玛吉这个问题了,玛吉的回答是:那是因为战争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不是吗?那双眼睛,令张立的心颤。
看着张立那决绝的态度,岳阳语气又变了,他叹了一口气说:哎!教官说的没错啊,咱们可是带着使命来的,在这个前有猛兽后有追兵的地方,那是不宜再生事端了。
你呀,和玛吉相隔了千年的文明,又着这么多风俗的差异。
啧!你们俩根本就不合适!张立打断了他:合不合适是我们两个的事,我原本,也从来就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这些事情,可是可是在见到玛吉的那一刻,我就,我就信了!难道爱是要分年龄、国界、风俗和信仰吗?难道可以用物质观念和价值观念来衡量吗?我,我不管是教官,还是强巴少爷,他们可以命令我去做任何事情,但是没法阻止我去爱一个人!我,我就是喜欢玛吉!我就是喜欢玛吉嘛!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没有!张立面红脖子粗,态度坚决,最后的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恰好玛吉来到了门旁,还没有进房间就听见张立在里面大声地吼着,她就听见最后的两三句,很明显张立又在大声叫自己的名字,可是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小姑娘念头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了。
玛,玛吉啊!一见玛吉出现在门口,岳阳结结巴巴地喊着,毕竟他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啊。
张立呢,则是一幅挑衅的神情看岳阳,眼神中流露出:我,我就跟她好了!你这么的吧?玛吉拿着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软垫的旁边,她半跪在地上慢慢地打开了盒子,对张立说:张大哥!这个,吃了,你的病很快就会好!岳阳一看,也不和张立争辩了,忍不住痴痴地笑着说:好,好象狗屎!本来看到盒子的东西,张立已经皱起了眉头,还被岳阳这样大声地说出来,更是觉得难以下咽,他艰难地望着玛吉说:呵呵,呵呵,这,这是什么呀?玛吉很正经地告诉他说:这是蜜露丸!迪吾大人每年只能在大迪吾那里求到一颗,它是由红白菩提,大小香,还有上师之水混合而成,它可以玛吉足足解释了一刻钟,张立跟岳阳总算明白了,这颗象狗屎的蜜露丸基本上等同于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了,只是这个外形实在是张立看着这颗蜜露丸拿起来又放下,拿起来又放下,隔得越近就越难下咽,他吞吞吐吐地说:这,这,这是,什么,什么菩提,什么香,是什么呀?玛吉不高兴了:我不管!人家好不容易才给你求到了灵药,你还推三阻四的,恩,我出去一下,啊,等我回来,一定要吃了它,哦!岳阳哥哥,你帮我监督他,哦!玛吉一扭身,走了。
张立呆呆地看着岳阳,岳阳笑着说:呵呵,吃吧!呵呵,呵呵,还等什么呢!灵药啊!张立拿到近前看了看,又闻了闻,又把它放回到盒子里,他胸口在起伏着,他在调整着呼吸,他咬着牙说:吃,吃,吃,吃就吃!玛吉给我的,毒药我也照吃不误!又看了一眼岳阳说:我说啊,你,你,你,你能不能转过身去啊,你!岳阳说:那,那不行!玛吉说了,啊,让我监督你!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把它吞下去!张立鼓足了勇气,闭上了眼睛。
玛吉偷偷地找到了唐敏:唔!敏敏姐姐,唔,唔,唔,我们是好朋友吧?当然!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唔!那,那,那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小姑娘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唐敏。
当然!唔,唔,我知道你们会说很多种话,呵,呵,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许告诉别人,哦?!好啊!你说!别人谁也不许说,哦!知道,知道,你看,敏敏姐姐像是乱说话的人吗?玛吉模仿着张立的口音,省去了自己的名字,把那话重复了一遍:我就是喜欢,没有人改变我的想法!唐敏一听就笑了,玛吉紧张地说:这是什么意思啊?敏敏姐姐,你别笑嘛!什么意思嘛!唐敏姐姐微笑地解释说:嘿嘿,这个呀,是我们那儿的青年小伙子,对自己心宜的姑娘,像高山和雄鹰一样许下承诺,表示这一生都不分离的忠贞的誓言!是张立说的吧?末了唐敏突然这么问。
哦,不,没,我,我先走了,保密啊,唐敏姐姐!玛吉双手连连挥舞着,可那张羞涩的小脸出卖了她。
玛吉慌不跌地走了。
看着玛吉的背影,唐敏呵呵地笑着。
而这个时候,张立跟岳阳却在讨论着另一件事情:你是说,这三天,你们就在劈柴,挑水,打猎,囤粮吗?岳阳说:是啊,就象是去非洲的救灾小组一样。
那,哎,你们没有加固村口的陷阱?啊?为什么要加固村口的陷阱啊?蠢啊!你想想啊,既然咱们能够找到这儿,莫金他们也一定能找到啊,村口的那些陷阱只能用来挡野兽,能挡得住莫金这伙人吗?啊?你觉得他们会象咱们一样,也在这儿砍柴,挑水,治病,救人吗?哦!这倒是!他们不来抢劫就算是好的了。
张立铁着脸接着说:如果他们真要洗劫村子,这村里的村民是根本没发抵挡他们的枪啊!岳阳站起来说:哎呀!我得马上告诉强巴少爷。
这个时候玛吉回来了,来到了软垫旁边检查那个盒子,像个女主人一样竖着眉毛问:吃了吗?张立点了点头,那种感觉他实在是很难忘。
玛吉又望向了岳阳,岳阳赶紧打包票说:吃,吃,吃了,全吃了恩,恩,恩,!玛吉这才展颜一笑,俯视轻柔地对张立说:立哥呀,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说完在他额角献上了神情的一吻。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的转变,张力根本就没有想到,岳阳就只能悄悄地退去,他心里说:不好,听说苯教有一种叫情蛊的东西,一但吃了,男人想反悔都不能啊,就好象被老婆掌握了军机大权似的,难怪玛吉给张立吃了。
哎哟,不是这东西吧?卓木强巴,巴桑,胡杨队长三个人挥汗如雨,一根根粗实的圆木被劈成三指宽的木条。
岳阳跑回来,胡杨队长问:怎么样了?啊?怎么样了?岳阳摇了摇头:他呀,哼!他中毒太深了!我是说不服他了!卓木强巴叹了一口气:其实啊,这种事情,原本就不该我们,也是我们不能强加干预的!岳阳说:强巴少爷啊,张立可是提出一些我们忽略的事情啊!哦?岳阳把张立担心的事情说了遍。
胡杨队长分析说:唔!那地图上这么多的村,啊!难不成他们会把香巴拉的村民都屠杀殆尽了?再说了,我们的装备也有限啊,总不能到一个地方就加强那里的防御吧?我们只是个路人啊,是不是?难道要强行改变这里的秩序和结构吗?岳阳说:可是这里毕竟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有人的村子啊,如果莫金他们在树林受到了压抑真的要发狠,这个村子可是首当其冲啊,而且这里的迪吾大人又给强巴少爷指出了可以治疗蛊毒的希望之路,这里也是玛吉的村子呀!这个巴桑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他说:设不设陷阱,主要是看张立!他的话虽然不多,可是点到为止。
卓木强巴就问:没错!不知道张立还有多久才能复原啊,而后面的莫金他们追得很紧,就算是为了我们自己,也应该加强村子的防御。
巴桑说:在外围要多设几个陷阱,张立现在还不能起来,叫上吕竞男,陷阱要尽量地要隐蔽。
岳阳说:那,那是不是应该通知村民们呢?恩,恩,要,要,要,恩!胡杨队长也说:为了他们的安全,当然得告诉他们了。
巴桑说:最好告诉他们,那群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呀!在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
不知道是蜜露丸起了作用,还是张立的体质过硬,在吃了蜜露丸的第二天他就能起床行走了,他喝了一大碗肉汤,还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下午还亲自去布置了几个陷阱。
有玛吉在一旁看着,张立对陷阱的认知和布置发挥到了极至,有些陷阱连吕竞男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当看到玛吉为张力擦去额头上的汗,又不由的微微地摇了摇头。
又过了一天,张立的病情没有反弹,他变得生龙活虎,岳阳带话来说:哎,我说,教官可说了,你,完全康复了,那咱们准备明天出发。
让我问你呢?啊?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啊?唔?明,明天就走啊?这几天,张立简直感觉自己生活在天堂啊:这病,它,它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呢?哼!实在是让人失望!同时,他也明白玛吉也不能跟他们一起上路的呀。
且不说丛林里危机四伏,就算一路顺利,他们的急行军的速度,这小姑娘是吃不消的呀。
岳阳见张立犹豫,又说:哎,强巴少爷又说啊,明天我们是要走的,但是你呢,你可以选择!张立苦笑着,他当然不会忘记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如何跟玛吉告别啊,这几天虽然两个人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是他已经尝到了那种来自心灵的甜蜜。
一个眼神,一个背影,一声呼喊,都让他感到浑身上下的暖洋洋的感觉。
什么叫两清相悦啊,张立感受到了。
岳阳说:我知道了!啊!张立是什么样的人啊,岳阳是对他极其了解的,他拍着张立的肩,惋惜地看了看他,意思是:你看,你看,我早就说过是不是,你别陷这么深对不对啊?这天下午,张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村口的陷阱,为了避免让村民踩到陷阱,他们只是在原来的陷阱上增加了一些高科技的产品。
张立一句话都没说,玛吉也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了,她疑惑地看着张立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处机关的身影。
终于,张立在确保每一处机关都能够成功被击发和启动的时候,他站起了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背对着玛吉说:那!那我们就走了!玛吉!说完这句话,张立忽然感到身后一片静默,好象沉寂了一个世纪。
然后他感觉到一双,一双小手从身后环过来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腰身。
玛吉贴着张立的后背:立哥!我想再飞一次!今晚!好啊,好啊!就今晚!我带你飞!张立都不知道怎么把这几个字说出来的,只觉得说出去了之后,他,他整个心都空了!这个!送给你!玛吉拿出了一朵小红花轻轻地别在了张立的胸口。
张立不明就理摘下了小红花说:这个,还戴在玛吉头上才好看呢!戴上了小红花,玛吉就象是受了惊的小兔子,她羞红着脸跑开了,跑了一段才回头,含羞说:记住了!今天晚上来找我!那笑容犹如春天待开的花蕾,那声音好似风中撒下的银铃。
事后,张立考虑夜晚没有光亮太危险了,并以此为由向玛吉建议,看,是否能下午去飞?玛吉却不同意,坚决一定要晚上,并说:只要坚持祈祷,奇迹就一定会出现的!香巴拉的月,早早的降临了,四周只剩下了虫鸣。
唯一无法入眠的就是明天即将离开的队员们。
到了约定的时间,张立轻轻的敲开了玛吉的门。
玛吉小鸟般的投入了他的怀抱,跟第一次一样张立身子一揽,玛吉坐在了他的臂弯,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张立抱着玛吉,尽量小心的向外面走。
村民们都已经熄灯了,街道上空无一人。
张立戴着夜视镜,就这样一手环抱着玛吉,就这样从村子的一头走到另一头。
而这个时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只有玛吉那细微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是啊,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没有任何干扰。
两个人这样接近,风是这样的轻盈。
不用说话,而是直接独白彼此的内心。
仿佛在张立的怀里,在拥抱着整个世界。
一切都迷醉而真实,在恍惚之间张立希望那么一天,他就这样抱着玛吉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玛吉靠在张立的肩头。
在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事实上,她根本无需看,她早已闭上了眼睛。
她只需要去感受,用身体感知另一个真实的存在。
她的小脸轻轻的摸索着情人的脸庞,她的胸膛,传来了另一个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可以感受到这个男子的气息和体温,无需言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都是令人心跳的、美好的。
准备好了吗?要飞了!这个声音已成为玛吉睡梦中甜蜜的保障。
有如春风抚柳,每一丝音颤,都足以拨动她的心弦。
恩!玛吉答应了一声,她贴的更紧了。
后退!加速,起跳,荡起来了!身体离地而起,飞翔的感觉,那将是玛吉一生最值得珍惜的回忆。
她还哪管飞向那呀,那管夜有多黑呀。
她紧紧的拥抱着那短暂的幸福。
她情愿就这样,就这样一直飞。
而在这个时候,村子的东面,马索大声的怪叫着:西米老大,你看前方五公里的地方,有物体在快速的移动什么,等他们距离我们2公里再说。
米在一旁下达着命令,‘恩,是。
是。
马点头哈腰,,又有两个,西米瞪了他一眼,马索的声音小了,恩?、西米不经意的瞅了屏幕一眼,脸上那刀疤不由的一跳。
怎么了?遇见西米严肃起来,马索倍感紧张。
你看,这三个光点,西米指着屏幕说,后两个是追着第一个去的。
他们移动速度不慢,而且走的几乎是直线距离,这好像不是野兽的行为。
额,那是人吗马索更紧张了起来了。
起来……西米摇晃着身下挂着睡袋,把所有的队员都摇醒了说说马索带上蒙星,戴克,布洛克,赖斯基,还要伊万,跟我去看看其余的留守别他妈睡了。
雷波,精神点。
看好弟兄。
雷波答应了一声,西米带着马索下树了。
一次次的扬手,一次次的抬腕。
张立抱着玛吉在林中飘荡着,他们没有一丝丝的疲惫,张立只是怕啊他只是怕这森林不够大。
远处传来了野兽的吼声,张立正犹豫是否该改变方向。
只听玛吉说是强巴,是强巴的声音。
它一定是看到我们了,我们过去好吗?立哥?渐渐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从挡在前面的最后一棵大树越过,张立发现他们回来了,回到了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那一谭碧湖,在黑夜之中轻轻的摇荡,水随着风声正一浪一浪的轻波逐浪,咱们,咱们到了。
张立站在环形高地上,轻轻告诉耳畔的玛吉。
不过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恩,玛吉的心还在风中飘荡着。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同样的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听水声,感受风,谁都没有说话,张立默然的看着湖心那个庞然大物站起来。
浮向岸边,摇晃着身上的水。
笨拙的向他们走。
玛吉则悄然发现身边的黑暗渐渐的退去,山崖森林灌木丛,正在渐渐的变的清晰了。
侧过头。
那张相识不久,却依然熟悉的脸,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华。
玛吉猛然抬头,双眼顿时明亮起来,立哥你看,是月亮。
张立摘到了夜视镜。
只见那银色的月光,如水银铺地,铺满了倾注在湖内。
湖面泛起了片片的碎银。
在正对着他们的湖边,是一大片不知名的草,在草堆的旁边,细柔如棉。
随风轻摇。
身边的森林,都被染上了一层雪白。
抬头向上,那浓密的阴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亦然悄然散尽了。
头顶上缀满了星辰瑰壁缎带明月高悬,星光流动。
奇迹,奇迹真的发生了,这个时候,那只叫着强巴的梁龙。
亦然来到了他们的身边,硕大的头颅凑过来,玛吉伸出手,摸摸它的鼻尖。
它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玛吉,目光转动对张立说:立哥。
来,我们到强巴的头上去吧啊,张立抬头看看这个庞然大物。
虽说这个头颅坐下两个人没有问题……它……不会把咱们摔下去吧。
玛吉偷偷的笑了,它不会的,它可听话的。
它会乖乖的是吧。
强巴。
说着,一只手由上往下抚摸着梁龙的鼻尖,这只梁龙果然把头低到了地上,玛吉撩起了裙子上去了,稳稳的坐在了梁龙的头顶上。
那,玛吉,那就不好意思了,强巴少爷张立心里这样想着。
也爬上去了两个人坐在梁龙的头顶,。
强巴缓缓的抬起了头。
就像坐在观光轮上一样。
他们正在高地出现,视野渐渐的开阔了。
森林在他们的脚下,变小了。
湖泊在他们的眼前聚拢了。
玛吉轻轻的敲击着强巴的头部,强巴载着他们两个人,缓缓的向湖中走。
星辰闪耀,湖光月夜,精灵在森林中舞蹈。
谁弹奏竖弦琴,谁鸣音安乐曲?一个童话般的世界,就这样真实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梁龙刚刚离开环形高地,就有两条黑影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下方,那不是别人,确是,岳阳和巴桑,两个人也带着夜视镜,全副武装的跟在后面,强巴半浸透在湖水里,背脊和那直立高昂的头颈。
两个人已从强巴那头颈滑到了强巴的背上。
仰视可以直视星辰。
你看呢你看呢你看那颗星星。
对……那是北极星。
张立顺着玛吉手指的方向说恩。
我记得呀。
它旁边那就是仙王座了,能看见的就是造父星。
哎,对了你知道吗它距离咱们这,有一千三百多光年,也就是说啊,咱们现在看到的光,是它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发出的。
那个时候不正是你们进入香巴拉的时候恩。
虽然不明白立哥说的是什么玛吉仍然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她温情无限的靠在张立的肩头。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坐在梁龙的背上。
沐浴着唐朝时的星光,迎着清风,静悄悄的数着眼前的一湖星辰时间悄悄的流逝,等在高地上岳阳和巴桑,腿都蹲麻了,岳阳的眼睛看的又干又涩。
这分明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下面这两个人一个他们一动也不动。
怎么好像化作了怎么好像是一尊雕塑啊。
岳阳揉了揉酸麻的腿,对巴桑说:巴桑大哥,。
我说啊。
他们会不会是睡着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没见他们动一下。
巴桑没有出声,只是用鼻腔重重的出了以口气过了一会,岳阳又说:那待会你说这家伙要做什么越轨的举动。
啊,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去制止啊。
啊。
巴桑说。
我们只负责他们不被别的人或动物所干扰。
其余的事别管。
岳阳大吐苦水那真是人家在那谈情说爱,咱们还要在这保驾护航。
此下无人,非常的静寂,巴桑突然开口的说岳阳啊你成天无忧无虑的很开心啊。
是啊,当然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事情。
人活着,干嘛不开开心心的。
那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呢?:岳阳明示了他一眼,似乎这种事情从巴桑大哥嘴里说出来让他惊讶,不过他很快的回答说。
幸福,幸福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那不就幸福了就这么简单吗啊就这么简单啊不然还怎样你瞧下面的家伙哎呦。
现在幸福的没边了。
是幸福吗?玛吉是因为单纯而感到幸福吗?张立是因为身心被满足而感到幸福吗?这样的幸福能长久吗?短暂的快乐之后,紧接着,便是长久的痛苦,这就是人生吗?这就是他们所追究的幸福吗?巴桑这样想着。
虽然张立和玛吉一动不动的,但是两个人都精神呢,原本有说不完的话,可是离别的最后一夜,反而是长久的静默。
只是这样互相靠着。
并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心跳。
那比什么话都更动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玛吉小声的说。
立哥,你们这次走了。
还回来了吗?张立的脸在玛吉的额头磨蹭着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回来。
立哥,如果你回来,带我去外面好吗?我。
我向你保证,如果我能回来,我一定带你去外面的世界,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恩你去哪我就去哪,玛吉是你的,你要走,请带她的心一起离开,它已经不属于我,要它有什么用。
说完玛吉神情的看着张立,眼睛一眨不眨。
一颗心急促的跳动着。
他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
看着玛吉那羞怯的模样,他那能不懂那话语和那双眼睛之中蕴含的深意呢。
张立挣扎着,手在轻轻的颤抖,他的潜意识在警告自己,要考虑后果。
要考虑后果,但是一看到玛吉的一双眼睛,他那还能考虑什么后果。
他情难自禁。
他总是情难自禁的。
张立还在苦苦的支撑着。
他说。
玛吉你不后悔吗我。
我不后悔。
玛吉坚定的语气,撕裂了张立最后的防线,他再也找不到放弃的理由,他懒腰抱起玛吉,跳进了湖里朝岸边跑在月光玛吉静静的看着这个犹如野兽般的男子,她静静的看着这个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事情,她又羞又喜,虽然不是第一次在这个男子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躯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依然兴奋的全身发抖。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和立哥每一种感觉都是从来没有过的。
两个人来到了那个好像是芦苇荡的草丛。
张立踏平的草垫子,一条云做的飘带,悄悄的遮住了月亮的眼睛。
负责高地勘察的岳阳突然跳起来了巴桑大哥张立他们不见了。
急着就要往下冲被巴桑一把拉住了。
这个冷漠的男子,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放心,暂时还没有大事发生。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卓木强巴跳起来了,他刚刚那走出房门,就碰见了吕竞男,两个人的目光在黑夜里都炯炯有神,卓木强巴拿着报警器冷静的说。
有人在踩陷阱。
唐敏和胡杨队长也跟着出来了。
吕竞男点了点头。
卓木强巴说亚拉法师呢吕竞男说法师已经先去了我们走,四个人朝村口跑。
这个时候,马索他一直在心里咒骂着西米。
这个家伙。
竟然把他自己的人马全留下来看营地,带着我们这群外人去探路。
谁不知道探路哼。
那是最危险的。
在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敬仰的笑,嘴上说着西米老大,不应该亲自出来呀。
西米老大总是这么身先士卒啊。
是太关心下属了,这类的话,那高超的技巧。
让西米的三角眼时时的眯成了缝。
没走多久,西米突然停下来,他扶了扶头灯,眯缝着眼睛打量这正前方的那棵树,马索小心的警戒在他旁边。
他非常清楚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西米习惯的望左回头,正巧没看到马索多克,他随便点了一个人名字说你去看看那棵树,对。
它可不大对头。
看到树下那堆草了吗小心点多克,他曾经是ico的雇佣兵,身高一米六,平头方脸,褐色皮肤,粗眉大眼。
他一手握着唯虫。
一面小声的靠近了那堆草,拨开树叶和草堆。
多克回头笑了笑。
是绊线。
果然有机关,西米仰头看,树丫处漆黑一团。
他戴上了夜视镜绿光中有一大团藤蔓缠扰的像一个简壳《音,没听出来》,他取下了夜视镜喃喃的说那不是一个人能够安置的机关。
恩周围还有,是机关群。
看来不远就能看到村落索说。
恩哼。
如果前面有村落。
我们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布莱特低着自己金色的卷发说嘿……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嘿……找几个东方女人。
嘿……嗯……伊万张开了那蒲扇般的巴掌说:恩哈!我也要,哈哈。
而周围的同伴笑作了一团,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舒服的床榻,纤细的东方美女,香喷喷的食。
多克也在笑声中站起来了。
嗖!西米等人发现在多克的脚下有草在摇晃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急速的抽走了。
他二话不说端枪就朝多克的身旁射击着,同时说:滚开,蠢驴!这如何叫多克避开,未能反应过来。
可是枪声一响,几乎是处于本能的反应。
这个战场上下来的雇佣兵,一个侧身翻滚就避向了一旁。
刚刚离开,头顶那扎满了尖刺的巨大的檑木,就砸在了多克刚才站立的地方。
多克从地上爬起来才明白,自己刚刚逃过一死。
他惨白着脸,回到了人群。
西米站在多克站立的反方向,找到了另一根绊绳,在绳头,有一些更细,更隐秘的触发绳。
如果是注意到了那明显的草堆掩体,那很容易就会踩到这根真正的机关。
西米拿起了这根比头发丝都粗不了多少的触发绳,喃喃的说:这不是用来捉野兽的机关,更像是用来对付经验丰富的猎人的。
索马上反应过来了:恩。
西米老大。
你的意思是,恩。
有人在防着我们?恩。
你还是说这里面经常打仗,村落与村落之间在相互的防御。
没错,只有这两种可能。
他看了马索一眼这个家伙还不只会吹牛溜须拍马。
西米站起来,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多克说:现在更要小心,要找到正确的路径。
否则,咱们就像是闯进了地雷阵,走,走吧。
这次所有的人都老老实实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树林中,丁美又询问雷波说:前面七公里处又有快速移动的物体,正向老大他们的方向靠近,我们要不要去支援?雷波说:咱们的任务是守在这里。
如果要活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早在可可西里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这样一个事实:要想活下去,就照着老大的说的去做。
西米带着六个人绕过了暗桩,避过了飞弩,砍断了捕人树和刀网一路走来。
把他们能够发现的机关统统破坏。
同时,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留一条安全撤退的路线。
现在,在贡日拉村那布满倒刺的荆棘墙,依然隐约可见了,不过他们也不是一帆风顺。
伊万就被一根檑木打的内出血,而莱夫斯基更是被飞弩射了个正着,如果不是穿了那个衣服,他早死了不下十次。
越靠近村子,机关越是凶悍和密集。
西米相信:这布置机关的绝对是高手。
马索把夜视望远镜拿下来:西米老大,前方再有八百米就是村子的外墙了。
和我们以前看到的那些村子一样,都是插满了铁矛。
不过这个村子的墙,外面还铺了一层什么东西。
恩。
还有前面的树上很多很多藤蔓的掩体,地面上还有很多草的掩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
这些天相处下来,马索一定大致摸清了西米老大的性格:他绝不喜欢别人说话只说一半。
妈的!西米一把抢过了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很是烦恼。
他们选的这条路显然不对,前面是密密麻麻的陷阱群。
可是这条路,是他选的。
这个机关的布置者,让他感到非常的丢面子。
老大!老大!要不咱们绕道走吧!那个叫蒙青的愣头愣脑的说。
他显然不知道这位老大的性格,在这个时候,马索就绝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的。
你说什么?你是在说我带错路了吗?暴怒中的西米一把抓住了蒙青,他才不管你是什么人。
跟着往密林里一推:妈的,你在前面给我带路!这一推,力道好大呀!蒙青跌跌撞撞的往回走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体告饶说:老大!我,我错了。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就觉得脚脖子一紧,跟着就不被拉到在地,被拖拽着朝着密林的深处划。
蒙青一手扒着地,一手用枪杵着地说:啊,老大,救我,救我呀。
西米根本没有反应,这怎么救?前面全是机关陷阱,他又被拖的这么快。
还不如仔细观察一下,看看他触动了那道机关。
只见绳索拖拽的路上埋着个小草堆,不用说那里埋藏着半截开膛刀,是一个对付普通野兽的陷阱。
蒙青见后面的人没有反应,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他翻身坐起来,准备去砍绳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草堆,惊慌之下他扔掉了枪,反身俯卧双手一撑,身子离开地面约30厘米,从草堆上划过去。
尽管如此,还是被他蹭破了草堆,露出了雪白的刀刃。
蒙青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森寒的刀气,贴着自己的腹部,一直拉到了咽喉。
蒙青转过了身,还好!衣衫还没有破,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可是绳子怎么一直还把自己往前拽呀。
蒙青还没有明白,呼!他依然被倒着吊起来了。
跟着林中嗖!嗖!飞弩尽数命中了半空中的蒙青,,他被射的像刺猬。
不过还好,又是那件衣服救了他一命。
飞弩的箭头,只刺入一半,就再难前进了。
西米在远处摇着头。
又是一个连环机关。
如果是捕捉野兽,根本不需要连环机关。
蒙青在空中喜道:我……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喂。
救我呀,快来救我啊。
他心里明白,既然他已经破坏了机关。
没有了危险,那么就算这些同伴再没有人性,也不会放下自己不管的。
再怎么说多一份人,多一份力量吧。
哪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前方林子里崩,崩好像什么断了,黑暗中倒吊着的蒙青看的分明,一根起码有四个人才能合抱的木桩,上面扎满了尖刺,朝自己猛个劲撞过来了。
这一撞,嘭那是相当实在的。
虽然这件衣服可以挡住子弹和飞弩,但是对这种势大力沉的直接撞击时没有多大用处的。
无数尖刺齐刷刷的没入蒙青的体内,一口鲜血喷洒在了那巨大的檑木上。
西米三角眼跳了跳。
这该死的连环机关,分明是让入侵者死的不能再死。
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机关有这样连接的。
去,把他拉下来。
看看有救没有?西米下达着命令,毕竟他只是盛怒下随手一推,他并不像蒙青去送死,在这里,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力量。
刚走了五六步,绳子一断。
左边的草丛又动着,一张扎满了尖木钉的方形树网弹跳了起来。
西米不退反进,在那树网弹速未到最快的时候,把手伸进了木钉中间,用枪架起了这张网。
跟着,让身边的多克、布莱特,一起用力把这张网压回去了。
机关被卡在了半路上。
后面的连锁机关就都没有发动。
蒙青和檑木一同被下来了。
他的嘴里吐着血泡子。
进气多,出气少。
莱夫斯基说:这个人已经废了。
废了,就是没用处了。
那这样的人就不需要关注了。
看着要死不活的蒙青,西米终于放弃了夜探贡日拉村的想法。
他下令说:拿走他的武器回去。
走了两步他回过了头,叫着正搜集蒙青武器的莱夫斯基说:接着!一个手雷扔过来。
莱夫斯基接着手雷,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西米指着蒙青说:给这个村子的人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惹火了我们,是什么下场?莱夫斯基还是傻傻的看着手中的手雷。
不知道老大什么意思。
西米气的双手握拳,气愤道:给这个家伙按上手雷,只要一动就爆炸。
明白了?如果是雷波他们只要自己一个眼神,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这群笨蛋!西米在心中暗骂着,而莱夫斯基还是不明白。
马索在一旁解释说:明天村民一定会检查他的尸体。
你想办法让他们一检查尸体,一检查他的尸体就会爆炸。
对,给他们一个教训。
莱夫斯基这才反应过来。
卓木强巴他们赶到村口的时候,这里已清风雅静。
远远看到了被破坏的机关,看来他们已经撤走了。
胡杨队长说:恩。
破坏了外层防御,还有中间的防御,你看呢,一直突破到最里层了。
哎呀!这一群人还真厉害。
咱们费了这么大劲,竟然没有让他们受伤。
哎。
这有人。
吕竞男看到了蒙青,而这个时候蒙青还有微弱的气息。
见卓木强巴他们过来,吕竞男说:这个人还活着呢,看来他们是放弃了他撤走的。
是伞降者。
没错!来得好快啊,武器被同伴拿走了。
咦?这?危机感陡然激增。
危险!卓木强巴一个虎扑压倒了吕竞男,两个人搂作了一团翻滚着离开。
轰!黑暗中陡然一亮,碎屑四散,跟着就陷入了沉寂。
半路上西米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恩。
哼!这么快就有人给你陪葬,可以安息了。
湖畔的岳阳突然直了起上半身,他侧耳倾听:哎。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巴桑大哥!巴桑探头看了看,远处的草丛不见任何动静。
只有那只梁龙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在打量它身下的草丛中发生的奇怪的举动。
巴桑不由的怪异的看了岳阳一眼说:哼。
这么远你都能听到声音,真不愧是侦察兵出身啊。
卓木强巴在上,吕竞男在下。
遮住月亮的乌云散开,月亮又露出来了。
卓木强巴见到在他身下的吕竞男,皮肤格外的白皙。
在她胸口不住的起伏。
那显然不是因为紧张,或者是体力的原因。
恩……他轻轻的哼了一声。
卓木强吧赶紧爬起来说:你没事吧?吕竞男也慌忙的坐起来:没事,这回谢谢你。
唐敏靠过来,抓住了卓木强巴的胳膊说:你没事吧?卓木强巴摸了摸唐敏的头说:没事,我怎么会有事。
胡杨队长说:竟然在自己还没有死的同伴上按炸弹,这些人真狠。
卓木强巴说:亚拉法师呢?亚拉法师比他们先到。
如果说这些机关加上亚拉法师的身手,对付这些入侵者,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却完全不见了法师的身影。
吕竞男说:法师一定有他的考虑,说不定跟上去了。
吕竞男说的完全正确,亚拉法师见到西米等人的时候,发现仅有七个人,发现他们只带了进攻的武器,显然他们在附近有营地,而且人也一定没有到全。
法师远远的调着西米等人西米等人完全没有察觉,他们回到了营地。
雷波说:怎么样?西米摇了摇头说:蒙青死了,机关厉害。
明天白天我们再去。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还得在树林里呆上一夜了。
他拍着雷波等人的肩头说:睡吧!睡吧!睡吧!雷波转了转身,恩?怎么了?刚才出现了一丝电磁干扰。
难道是错觉吗?如果不是错觉呢,那就是有人在发射信号。
西米说:什么?什么?有人跟着我们回来了。
这不可能!如果说被人跟着,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哪有这么厉害的人西米觉得就算是莫金他也做不到。
而莫金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为了避免万一,他已然让丁明、犹它接、胡子三个人带了三名雇佣兵在周围巡逻警戒。
吕竞男掀动了眼睛旁边通讯器的按钮:频率33.8。
亚拉法师找到了他们的宿营地,他让我们赶紧过去。
四个人开始向亚拉法师靠拢,其余的人也都收到了信号。
唐敏说:我们是要去偷袭他们吗?卓木强巴说:这群人连自己的同伴都不放过,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我们离开村子,他们一定会报复村民,趁他们没有发现,在他们警觉之前,给他们最沉痛的打击。
胡杨队长说:哎。
我说,通不通知岳阳他们呢?卓木强巴想了想说:不!吕竞男说:先来了七个人,回去了六个人,现在观察到3张新面孔起码有九个人,武器和我们相同。
等等,停下。
她收起飞梭落在地上,其余三个人也跟着停下来。
唐敏说:怎么了?吕竞男说:我差点忘了他们的装备跟我们是一样的,我们这么快速的接近会被发现的。
树林中雷波面色严肃的说:停了,他们停了?奇怪啊,离我们还有5公里呀。
如果是来偷袭,这是否太远了?西米昂起了头:什么?四个人?四个人就想偷袭我们,是不是太自高自大了?不,是五个。
别忘了还会有一个潜伏在我们周围的高手呢。
马索提醒着。
虽然西米不认为有能超过莫金的人,但是马索却知道有,而且太多了。
他几乎是马上就想到了,他们的对手里有一个喇嘛,至少老板承认全力以赴也未必是对手呢。
随后,动态捕捉雷达上捕捉到了4个光点,显然对方并没有受伤,而且在有规律的移动。
显然那是人类的行为。
而且那不是人类跑步所拥有的速度。
再联想起那村口的陷阱,完全是针对那些熟知陷阱的人而设计的。
马索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极有可能他们此行最大的对手。
就在这个村子里。
而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停下来了,只是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呆头呆脑的突然冒出一句:会不会是那群人?他很清楚凭着西米的精明他应该已经有所反应了。
卓木强巴说:如果我们这种有规律的快速移动被他们捕捉到的话,我们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而且,吕竞男接着说:方向直奔目标,不用说也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营地。
那么他们一定会想到有人潜伏在他们营地的附近。
他们会去寻找你,他们会去寻找你,亚拉法师。
法师说:没关系,我这里很隐蔽。
就怕他们che离。
你们快,快一些过来。
卓木强巴说:好,我们继续走。
他的目光正好对着吕竞男,彼此从对方目光中看出了默契。
手一扬,飞索再度荡起。
唐敏不解地说:不是怕被发现吗,为什么?吕竞男微微地一笑:要发现呐,刚才已经发现我们了。
我们索性暴露身份。
但是要知道,动态捕捉雷达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只会捕捉会动的东西。
奇怪。
雷波又在说了:又在移动了。
啊,胆子不小嘛。
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嘛。
西米说:刚才停下来,或许是在跟同伴联络。
其实也有可能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
如果是这样,正好告诉我们他们知道我们是谁,知道我们有什么样的装备。
那么,朝这个方向来的,除了我们的敌人,不会是别的人了。
txt小说天堂在线书库更新http://www.xiaoshuotxt.com/』『电子书下载http://txt.xiaoshuotxt.com/』http://www.huanhun.com/有才,还没有监听到吗?西米转过了身,询问陆有才。
陆有才戴着耳机,小心地拨动着高频,摇着头说:时间太短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而且还不确定我们是否使用这套通讯器呢。
西米说:会用的。
如果他们找到了我们遗留的装备会用的。
他又转向了马索再次确认:他们在出发之时真的是十八个人吗?马索肯定地点了点头,西米露出了冷笑:冥河果然不好漂啊,啊,嘿嘿嘿嘿……一旦让我监听到他们的通信,我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
快点,快,他们已经接近这里了。
吕竞男,她停下来了。
她说:已经接近了。
但是她的手并没有停,而是把一些树枝远远地仍出去,其余的往不同的方向仍,仍了三次。
吕竞男说:希望他们能够看见。
如果他们的雷达够灵敏的话。
他们停下来了。
雷波皱起了眉头接着说:停了,停了,离我们大约800米。
哦,呵,在营造假象,试图迷惑我们。
西米说:怎么回事?雷波指着雷达说:你看。
只见雷达上的光一闪一闪,有时一个光点突然分化成两个朝不同的方向,随后又有分化,最多的时候屏幕上有十七八个光点。
而那些光点分散开,互相距离有几百米的时候,突然全都停下来。
他们在仍石头。
西米沉着脸,雷波无奈地说:石头树枝一切可以扔出去的东西造成快速的移动。
这个时候,陆有才眉毛一扬:捕捉到了,捕捉到了。
调频33.3。
他拔掉了耳机,只听扬声器里发出了清晰的声音,是女声。
女声说:他们在前面的树上挂了睡袋,似乎还搭了简易的树屋。
里面有一个雄浑的男声说:看不见呐,他们做了伪装。
法师,你在什么位置?马索轻轻地说:卓木强巴!西米点了点头,旁边的陆有才在一张纸上记下了法师,亚拉?塔西?女性吕竞男?唐敏?问号。
卓木强巴,确认。
亚拉法师说:我在你们右边的树上,小心点儿。
村子里有六个巡游兵,趋他们分散先制服他们。
十二点的方向还有一名,我对付十二点的。
你们想办法对付九点方向的。
西米盯着没有反应的雷达,回忆刚才那些光点的移动的轨迹,至少有两个人靠在一起,而自己有两个人在对方埋伏的树下。
一个十二点方向,一个九点方向。
西米调看通信器,镜片上出现了那六个巡游兵的距离方位。
他很快做出了判断,命令道:丁明有、布赖特,在你们三点和六点方向,树上有埋伏,尽量不要声张,直接把他们干掉。
收到。
一时沉静,突然两声枪响。
他们发现我们了。
我现在离开。
要小心。
这群人好厉害。
丁明有说:他跑掉了,没有负伤。
那个人的身手好可怕。
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还能躲。
西米说:不要追,在你们七点的方向还有两名以上敌人,小心合围。
多克,你朝十一点方向前进,别走的太快,估计距离九十步。
达杰,在你五点方向,距离一百三十步。
胡子上树,在你一点方向。
莱夫斯基,去支援达杰。
卓木强巴等四个人还埋伏在草丛里。
他并不知道敌人的巡游兵正将他们包围起来,还在小声地讨论着:小心,小心,不要乱动,会惊动他们的。
卓木强巴安抚着唐敏,让唐敏尽可能地不要这么紧张。
毕竟,他们才五个人,而敌人是他们的两倍还要多。
你自己才要小心呐。
你块头最大,最容易成为目标啊。
唐敏当仁不让地反驳。
胡杨队长说:他们始终在咱们的视野外游动啊。
不在咱们的射击范围啊。
西米他们在树屋里听到唐敏说话的时候,陆有才这才把两个女性都打上了勾。
胡杨队长的声音马索听起来,又摇了摇头,表示无法分辨。
西米说:太好了,太好了,他们四个在一起,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胡子,你可以前移五十米。
对,那里视野好。
胡子下了树,悄悄地往前靠。
卓木强巴听到了林中传来的声音,他低声说:情况不太对啊。
法师,法师,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亚拉法师说:我绕到了他们三点方向,我打算探查他们树屋里还有多少人。
西米递了个眼神,林认和雷波拿着枪走出去了。
两个人刚走出掩体,树屋就听到扬声器里面说:又有两个陌生的面孔。
西米和马索惊恐地对望了一眼:啊,对方已经离他们这么近了!他怎么做到的?西米说:他就在外边,已经看到你们了。
小心!陡然间,一颗照明弹升起来了。
黑夜被照地如同白昼。
黑暗中一时人都承受不了。
紧接着是枪声。
只听亚拉一立身,似乎他又远遁了。
吕竞男说:听,是法师的方向。
他又被发现了。
奇怪啊。
她看了卓木强巴一眼,两个人几乎同时说:散开!照明弹似乎发出了总攻的号角。
四个人刚刚散开,一颗子弹就落在了四个人的中心,接着就是哒哒哒哒哒……自动步枪的声音。
林子里似乎到处都有敌人,四面都受攻击。
他们有时也还击。
但是,明明看到敌人中弹了,却跟没事人一样。
防弹衣?卓木强巴心中一凉。
他们过于低估敌人的实力了。
卓木强巴和唐敏藏身在一棵树下。
你没事儿吧?嗯,还好。
我左,你右,敌人在身后五点和七点钟方向。
刚一探头,就被两梭子子弹打回来了。
卓木强巴说:他们怎么,他们怎么就像看穿了咱们的战术啊?要不上树吧?你掩护我啊!唐敏说着,吕竞男说:爬下,别抬头,树上有敌人。
胡杨队长说:怎么着,怎么着,咱们给包围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小心,是闪爆!亚拉法师的声音又传过来:我被人追地很紧,你们自己小心。
随后是短暂的沉默,夜风静地让人心寒。
敌人正在不动声色地靠拢着。
树上的胡子单眼瞄着,小声说:达杰,达杰,在你的前面十步,就在那棵树的后面,至少两个。
达杰从草丛中探出了头,他狞笑着用嘴叼开了手雷的插销,用力扔出去了。
卓木强巴和唐敏从树后滚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排子弹。
草丛太深了,子弹只能跟着草动的方向走,不知道是否命中目标。
不过树上的胡子看地清楚,他把步枪换成了点射,一颗颗的子弹朝草丛中的人影射。
卓木强巴和唐敏慌忙地躲避着流弹,连敌人在什么方向都弄不清楚。
吕竞男抓住了空隙从树后闪身出来,朝达杰的方向射击。
同时扔出了手雷,只是达杰早就避开了。
丁明有和布莱特一直守护着那棵树,就等着吕竞男他们现身了。
同时胡子也掉转了枪口,瞄向了吕竞男,却发现了正准备悄悄绕离战场的胡杨队长,然后就用子弹把他逼回去了。
吕竞男跟胡杨队长被压制在了树后,卓木强巴和唐敏被夹在一块巨石和一棵树的中间,一时无法突破。
卓木强巴伸手向后一摸,摸到了一颗圆溜溜的网球,那是一颗吸引弹。
他向唐敏打了一个手势,指明了方向,扔出了吸引弹。
那颗吸引弹在空中就开始发光了,由弱变强,发出了嗡嗡的振翅声。
连西米他们的监听设备都受到了干扰,发出了卡拉卡拉的电流声。
达杰等人更是莫名其妙地看着空中这个突然出现的会发光的玩意儿。
啪!黑暗中不知是谁一枪打落了吸引弹,但是这短短的时间,让卓木强巴赢得了宝贵的隐蔽的时机。
他和唐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重新埋伏好。
一时陷入了僵局。
不过没维持多久,达杰换了一副好像夜视镜的装置。
但是这副夜视镜除了能看到绿色的夜景还能看到那灰红色的气体。
这是具有二氧化碳探测能力的夜视镜。
眼镜里很快就出现了隐藏在草丛的四团二氧化碳。
子弹毫不留情地射过去了。
卓木强巴就地飞滚,子弹起码有三颗擦着他飞过去了,其余的子弹也都落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一时不清楚敌人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这样下去太被动了。
要制止敌人这种疯狂的攻势。
他也扔出了闪爆弹。
达杰取下了夜视镜。
在没有烟幕弹的情况下,闪爆弹的确是干扰战场的最佳武器。
就算避过了闪光,还有因爆大量燃烧的二氧化碳也会干扰仪器的探测。
这个时候,丁明有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几乎和草丛里的人同时举枪。
但是草丛里的人的动作明显地比他更快,一下子就把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从草丛的另一边闪出了人影。
雷波!丁明有惊讶地看着雷波,雷波也很吃惊地看着丁明有:没看到有人过去吗?没,没有啊。
丁明有汗都下来了。
他差点被自己人所杀。
雷波后面跟着林认,他们是追亚拉法师过来的。
这个光头,他的身形简直像鬼魅,带着他们在林子里绕了一圈,绕到这附近,突然一闪,再闪,他,他就……就不见了。
雷波用通信器说:这个法师不见了。
可能与其他人会合了。
西米说:会合?给我包围,一个也别放走。
亚拉法师也算是费尽了心机,没想到对方还是没有能自己打起来。
他摇摇头,一闪,一荡,吸引来一排子弹,随后消失在那一棵树后与吕竞男他们会合了。
法师,你还好吧?吕竞男关切地问。
比咱们想像的还厉害啊。
亚拉法师很无奈:看来咱们是轻敌了。
胡杨队长说:现在不是想怎么消灭敌人呢,咱们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突围吧,啊?而这个时候的西米,正在咬着自己的指甲冷笑着。
卓木强巴他不明白啊。
为什么敌人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呢?是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完成了合围呢?亚拉法师他怎么被发现的呢?这一切都太出人意料了!而这个时候,通信器里传来了吕竞男的声音:我们要想个突围的计划。
呆会儿我会再扔一枚吸引弹,并且配合火力支援。
你和唐敏,右侧的树丛较低,并且想办法用飞索荡过来。
树上的枪手在你们十二点的方向,正好是他们的死角。
在其余人被吸引的时候你们上树,先想办法干掉枪手,到时候主客互易,我们再乘势反攻。
我们这边会用三角攻击阵,你们在高处掩护。
如今五点和三点都是他们的薄弱的地方,有遮挡,有机会冲出去的。
他们有防弹衣,枪手又藏在树杈里,不易命中啊!尽力而为吧,我们应该相信自己。
简单的作战计划之后就准备行动了。
吸引弹扔出去了。
卓木强巴和唐敏开始荡索。
谁知道刚荡到半空,突然一颗照明弹升起来了。
不仅遮羞了吸引球的光芒,而且两个人完全地暴露在了夜空中。
那简直就是两个移动靶。
子弹没长眼睛地飞过来了,卓木强巴心中暗骂,和唐敏几乎同时落地,在草丛中滚了两圈,找到了掩护。
这下五个人被困在了一起了。
简单的作战计划之后,就准备行动。
吸引弹扔出去,桌木强巴和唐敏就开始荡索。
谁知道,刚荡到了半空,突然,一刻照明弹升起,不仅掩盖了吸引球的光芒,而且两个人完全暴露在夜空之中!简直就是两个移动靶了!子弹没长眼睛的飞过来,桌木强巴心中暗骂,并且和唐敏同时落了地。
在草丛了他们滚了两圈,找了掩护。
这下,五个人被困到一起了!唐敏说:你没事吧?!桌木强巴在外,唐敏在内,子弹不住的乱飞。
桌木强巴说:没事!呀,血!没事,只是擦伤吕竞男也问,怎么,没受伤吧?同时,她的心中在疑惑:为什么敌人好像能预先知道我们的计划,没理由啊!难道在我们这五个人中有人向敌人通风报信吗!?怎么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到呢?还有别的可能吗?桌木强巴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亚拉法师被发现了,他们被包围了!作战计划别洞悉了!敌人就像有先知先觉的能力,好像是事先探听到了他们的作战计划一样。
哦,等等!是探听到了他们的作战计划一样,桌木强巴心头一亮,他又正好看到吕竞男那双明亮的目光,两个人几乎同时举起了右手,指了指身上佩戴的通讯器,然后,都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方法不行啊,咱们的重新布置啊!几乎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吕竞男有布置了一个作战计划,这次,先是桌木强巴和亚拉法师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好像准备往回冲击,而实际上呢,是反向杀入敌人的树屋,利用树屋作掩护与敌人展开周旋。
只是这一次吕竞男的语气多了一丝轻松,不非常仔细的听,几乎听不出这种语气的改变。
西米拍了拍伊万的肩,这只俄罗斯棕熊虽然被檑木狠狠的扎了一下,可是目前仍然拥有野兽的爆发力。
他单手拎起了那带弹鼓的中型转轮机枪,对准了桌木强巴可能出现的方向。
西米惬意地做了下来,双手抱胸,头往后仰。
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皇帝!这种感觉好极了!又一颗闪爆弹,亚拉法师和桌木强巴滚向了两边的草丛,其余的身影像蛇一样往树屋窜。
一切都跟计划的一样。
树上的枪手将莱西的人数和方向通知了西米,三个人,七点钟方向!中间的埋伏下来了,左右向九点的方向和三点的方向散开了!西米的手磕碰着太阳穴,哼,看来是想接应前面的诱敌的队员,啊,哈哈,他们还想包围树屋,胃口太大了吧!?估计亚拉法师和桌木强巴的枪声很稀疏,雷波等人早已从左右迂回到了树屋的前面了。
吕竞男等人的前方只有丁明友和布莱特两个人。
胡子的枪口也已掉转,对这树屋前的埋伏,没有客气。
子弹一梭子一梭子的扫着。
奇怪啊,草里怎么没有反应啊,难道人都走了?明明没有看到草动啊!丁明友和布莱特觉得奇怪,桌木强巴和亚拉法师扑向草丛了就不再动弹了,难道被击中了?好像没这么容易吧!?轰,轰又是两颗闪爆弹。
怎么回事,这五个家伙在困兽斗吗!?忽然,在敌人意想不到的位置,就是五个人原本藏身的位置又闪起了火光。
可是,那五个人都已经离开那里了!根本不应该有人啊!丁明友和布莱特虽然已然反应过来,可是对方反应更快,他们被压制着!胡子正准备掉转枪口,一枚发着光亮带着嗡嗡声的吸引弹从他眼前飞过,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一个子弹打中了他。
哎呀,他叫了一声,负伤跌下了树!闪爆弹一响,西米就知道不对劲了。
他下令所有人草目标开火。
伊万手持机枪,子弹飞溅,弹壳想洒麦粒似地喷出来。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手移动的速度竟然跟不上草丛移动的人的身形!怎么,怎么这么快!!?伊万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扳机一直没有松,一直要打到这些人为止!西米有些着急了,喂,给我停下,停下,这群蠢驴,以为咱们是开兵工厂的吗!子弹打光了,再遇到森林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办!?白痴!伊万怒吼一声,扔掉了机枪,他拔出了丛林刀冲出去了。
另一方,五六个人围着草丛里移动的影子。
竟然打不到!只有雷波感觉出来了那移动的方式和方向,就好像就是刚在吸引他们的法师。
可是,法师不是假装吸引另一方人吗?那么,那么眼前的这个家伙是谁呢?难道他们队伍里每个人都有这么可怕的实力么?没错,吸引了众多火力,在草丛中躲闪的正是亚拉法师。
那么,现钱扑出去的人,那只是两件裹着石头的衣服,还有两颗闪爆弹裹里面。
在一人多高的草丛了,在这么深的夜里,要分辨出清楚真假人谈何容易!而扑向树屋的,也只有吕竞男和亚拉法师两个人。
中间的同样是衣服。
事实上,桌木强巴做的,正与他们计划的相反。
他们的目标是不是树屋,而是向与树屋相反的方向突围出去。
这是一战真正的暗战!短短的数分钟,西米等人监听了他们的同信,并利用他们的电波交流而制定了相应的对策,然后,桌木强巴和吕竞男发现了这个,他们不动声色的用假情报迷惑了敌人。
如今,他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管是人数还是武器装备,他们都占下风。
看来,当初偷下来的武器箱里面,每个箱子都是略有不同的。
至少他们就没有监听装置,也没有防弹衣。
当然,防弹衣可以穿着带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们需要离开战场重新计划。
亚拉法师在丛林里绕了一圈,就从那些包围者的眼鼻子底下消失了!他已经与桌木强巴他们会合在一处,生生的从丁明友和布莱特中间撕开了一个缺口,脱离了包围。
没多久,吕竞男也和大家会合了。
但是在她的身后跟着一群敌人!伊万从草丛里站起了身,他舔着嘴角的血,看着吕竞男。
他在想,她很急嘞,哼哼,这个女人,不论是肌肉的爆发力还是身材和体型,嗯,都是我喜欢的类型,哼哼西米十分愤怒,一定要给我追到他们!原本可以全歼他们的,可是,可是竟让他们全部跑了!十二个对五个,竟然让对方跑了!这简直就是一场大的失败,不过这些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发现了破绽,并反过来利用这个破绽,让自己上了当。
这份缜密,这份机智,的确是不能小看的。
玛索说:放心吧,哼哼,他们既然被击败在了前方的这个村子,是逃不了的!他们都是些仁慈的家伙,哎,他们会害怕我们灭村的。
到时候要消灭他们还不容易吗!原来以为他们还有多强呢,还不是一个照面就被西米老大你吓得比滚尿流吗!玛索咬文嚼字,西米忍不住笑了,全然忘了刚才战斗的时候这个家伙躲到哪去了。
敌人一左一右,就像是一个钳子的两端夹击而来。
前面桌木强巴奔跑的速度不见得比身后的追兵快,而且又不敢用飞索,那会成为练习靶的。
他们时时要躲避子弹,偶尔又会反击一下,但是,总体来说,的确是属于下风的。
唐敏说:胡杨队长,你没事吧?没事!可是你流血而来!不是我的血!桌木强巴也一时束手无策了,该怎么办呢?还有三枚手雷,两枚闪爆弹,三颗吸引弹,武器弹夹也还有。
但是,对付比自己多一倍的敌人显然用这些是不行的!突然,桌木强巴摸到了肖恩留给他的那个青霉素瓶子。
肖恩的建议在他的耳边响起来了:这个,在危机的关头或许能够保命的!桌木强巴取出了那个瓶子,把衣服撕下一截,把手雷和瓶子裹在了一起,拔掉了插销,看准了敌人就扔过去了。
敌人赶紧趴下。
轰,尘土飞扬,不过在黑夜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些水滴洒了他们一身。
右边的敌人又追上来了,身后的枪声不断,肖恩这个保命的瓶子似乎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
桌木强巴不由的心中焦急起来,这个时候亚拉法师说:这样是不行的,我,我来引开他们!说着向左。
吕竞男说:那好吧,那么就摆脱法师您啦!忽然,一个身影从追兵的眼前一晃,雷波不得不停下来了。
哎,看看看,看到了什么没有是有个人啊,向右边去了,真快!其余的人都跟着停下来了,只有俄罗斯熊他冲的比谁都快。
管他是什么,追上去,把他们一个个都宰了!我要那个女的!我要那个女的!雷波一伸手,拉住了足足比他高一个头的俄罗斯熊。
你知道什么!如果他们在我们的身后反过来偷袭我们就太被动了!他们里面有个家伙的身手你又不是没看到!雷波一声吼,伊万不敢再冲了,虽然他的块头比雷波打,但是真正动起手来,他是不敢向他挑衅的!那,那怎么办?前面的身影越来越远了,布莱特摊开了手,黏着草丛中滴落的血滴,雷波露出牙笑了笑回去,他们跑不了了!回到了树屋,胡子正在包伤口。
子弹从手臂穿过去。
防弹衣可并不防四肢的。
一进屋,玛索就一个劲的耸鼻子。
走到了凌人他们的身边一个接一个的闻,嗯嗯嗯什么味道,什么味道?回来的人一个个拎着衣领使劲的闻,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伊万说:哼,我只闻到了男人味,哈哈哈,我身上从小就很有男人味!哼哼伊万,明天你的身上就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味,啊哈哈哈!群匪在爆笑,回到村里,首先是处理伤口。
桌木强巴的确只是擦伤。
同一个脸颊被三颗子弹擦过,不知道算不算是幸运!如今,脸上留着如小猫胡须一样的伤口,胡杨队长也没有受到重伤,那些血石吕竞男身上留下的,她曾在敌人的包围圈中脱身而出,但是吕竞男是没有亚拉法师那样的身手的。
一颗子弹击穿了她的肩胛。
另外一颗,卡入了她的大腿肌肉。
后来,由于那恐怖的俄罗斯熊进行了一番搏斗,伤口被加深了。
但是,在回村的途中,她像没事人似地。
一面奔跑一面还击,还多次扶起和掩护胡杨队长和唐敏!看着灯下血迹染红的一大片胸襟,桌木强巴都暗叹: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难道这些密修者都不会疼吗!?今天晚上是没法休息,得马上做好准备,说不定明天一早敌人就抬着他们没有见过的重型武器开过来了!村口的陷阱必须加强,就算用上地雷,口香糖炸弹,黑色飓风,这些恐怖的破坏性武器也不足惜了!桌木强巴检查了他们的弹药,如果敌人围困了村子,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毕竟这里离帕巴拉神庙已经没有多远了,那些敌人只要消灭掉他们这支队伍,他们就能够在这个地方横行无阻!胡杨队长则看着桌木强巴说:哎,我说,要不要通知村民那,啊,让大家都防御起来啊?对对,我忽略了!胡杨队长又说: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些村民会怎么想啊?是咱们引来了灾难和魔鬼啊!都是咱们的错啊桌木强巴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告诉他们,否则,村民会都死的!还应该让他们知道,枪械炸药的可怕的威力!这个时候,张力神色慌张的冲回来,他进门就喊,强巴少爷,不好了,好多好多的迅猛龙啊!哎呦,你们这是?这个时候他才看到身上血迹斑斑的桌木强巴和胡杨队长,还有亚拉法师。
桌木强巴说:马七呢?啊?,张力挠了挠头,什么马七啊,他在房间里睡觉啊!他把马七偷偷的送回房间,还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岳阳一进门就开始嘟囔,哎啊,任务完成了,这两个家伙可真是,尽然被迅猛龙追!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张立,哟,你动作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在玛吉的房间里呢。
卓木强巴挥了挥手:张立,先不要说麻吉。
你说说迅猛龙是怎么回事?张立说起了经过:张立和麻吉在草地上休息,突然听到了号角的声音。
麻吉告诉张立:是卢默人。
张立立刻慌张的把麻吉裹起来,扛着就开跑。
这次,他仅仅带了一样武器,但是,那可不是对付迅猛龙的。
逃跑的时候,张立发现了许多迅猛龙,似乎在向什么地方聚集。
但是还是有一小队迅猛龙追着他和麻吉。
后来似乎被什么阻挡了。
事情就是那么回事。
张立说完,岳阳又进行了补充。
他和巴桑站得更高,警戒也更强。
据他们的观察,四面八方的迅猛龙似乎都被什么吸引了过来,正在朝村子边平台的地方聚集。
他们不敢肯定那些迅猛龙是否要袭击村子,所以杀死了追击张立的迅猛龙,跟着就回来汇报。
最后岳阳说:那么你们是怎么受伤的?教官和敏敏呢?卓木强巴站起了身:竞男受伤了,敏敏在给她治疗。
我去跟她们说一声。
胡杨队长会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究竟是怎么了?今天是我们的灾难日啊!迅猛龙也要来偷村吗?卓木强巴摇晃着头,把这些荒唐的想法想扔出去。
子弹取出来了,唐敏正在给吕竞男包扎着肩上的伤。
卓木强巴打算敲门,没想到,那门一推就开。
唐敏说哎,你进来干什么呀?快出去。
卓木强巴带上了门,在门口说:有很多的迅猛龙,似乎它们也朝村子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吕竞男说你认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是队长啊。
卓木强巴回到了房间,让张立安好了雷达,所有人备齐了武器,准备拼死一战。
这个时候,那犹如号角的声音,此起彼浮,划破了宁静的夜晚,好像有无数的迅猛龙潮水般的向村子涌过来。
村民们都被惊醒了,恍恍不安。
大家敲着门,串着户,彼此的通知着。
有的开始跪在地上祈祷。
死神的气息凝蔓在贡日拉村的周围。
玛吉也被惊醒了。
她找到了张立,希望从大家那得到什么消息。
他们那些卢默人,要袭击村子了吗?我可是没听过这么多的卢默人,发出这样的叫声啊!张立轻轻的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低声说:你出来干什么呀?回去休息!啊!我有事,那些卢默人冲不进村。
亚拉法师闭了眼睛,他在聆听着声音的方向。
他猛然挣开眼睛说:他们似乎不是冲着村子来的,而是敌人的方向。
岳阳、张立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了,自然明白了亚拉法师的意思。
卓木强巴突然想起了肖恩提醒的话:把这个扔向你的敌人之后,就逃吧,离你的敌人越远越好,以免惹火烧身。
难道是?难道是?这个时候群匪也没有入睡,不过是兴奋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哈,要进村啦,村子里有什么?有大块的肉,浓烈的酒,无数的美女……当然,如果有黄金珠宝手饰,那就更好!他们收拾着行囊,已经知道了村子的所在,还犹豫什么。
虽然有几个与他们同样的现代人在守护着村子,但是,那些人的装备,没有他们完善,人数也不及他们。
只要等天一亮就可以攻打村子,消灭敌人。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片土地的所有人都会俯首称臣。
那些拿着弯弓和长矛的原始人,啊呵呵呵呵呵,拿什么来跟机枪和炸弹抗衡!嗯,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收拾着包袱,整理着武器。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喔……喔……远远的传来了,像是汽笛一样的鸣叫声。
奇怪,奇怪呀!汽笛?啊啊啊……迅猛龙是这个森林里最讨厌的存在,他们就像丛林游击队,时不时的偷袭着森林里的动物。
哎,这群悍匪没少吃它们的苦头。
西米顿时紧张了,他挥手对林人说:上树上树,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啊,我们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迅猛龙,是吧?林人刚刚上了树,安好了雷达天线:你看你看你看,不好了,头,问题大了,我们,我们,我们看到了,看到了……。
罗杰说完了,马索跟着说,但是他发生自己失了言,马上就停止了。
怎么回事?西米开始抚摸脸上的伤疤,那是他的危险信号。
很多,很多迅猛龙从四面八方朝这儿跑。
不知道它们的目标是不是前面的那个村子。
啊~~你看,你看,啊,到处都是。
只见那个雷达的屏幕上,光点过百,都在朝着某个方向移动。
西米说:距离、方向、速度。
雷波说最近的可能不到12公里了,他们正经过前面的村落。
不过,似乎,啊~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在那聚集。
他们的时速大约40公里,啊~啊~这可不是捕猎的时速,他们三五成群啊,他们三五成群的围着前进着。
目前看到的估计这附近的迅猛龙都聚集起来了,这很反常的。
马索在囔囔着:不是村子,不是村子,如果说它们的目标不是村子,那会是哪呢?西米说准备好武器,把关死射,咱们得做好自保工作。
雷波,快下来。
啊……啊!笑话,笑话!我忽略了这个混蛋肖恩呀。
马索突然绝望的大声叫起来,把西米都吓了一跳。
他把脸拉长,及时的说着英文:目标不是这个村子,还能是谁?还能是谁?那就是我们那呐!我说,我说你们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股什么味啊?啊?你们在追赶那群人的时候,有没有被什么攻击?啊~啊,我是说回避长规武器,比如说什么瓶子啊,瓶子啊,塑料口袋一类的,啊?有没有?哎呀,有没有?大家愣住了。
西米说:我想起来了。
你清楚的他说了什么吗?有没有被什么瓶子,瓶子什么砸过?他知道,马索这个家伙突然这么大声的说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丁明有又想了想:啊~啊~我想起来了。
玻璃!玻璃!你是说玻璃?马索吓得声音都颤了。
都快说,玻璃,什么玻璃?丁明有说:你们忘了,在追赶他们的时候,他们不知是谁扔了一只手雷,**你被玻璃渣子划伤了,你还问我,你问我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玻璃。
嗯,啊……是,是的!莱夫斯基摸了摸脸上那道细小的口子,他想起来了。
马索的脸白了:嗯,就是了,是了,是了!这些迅猛龙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哦,我的天啊!天啊!听着,在手雷爆炸范围内的人,把衣服都脱了。
脱!然后我们赶快离开这,离得越远越好。
啊,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逃得脱!啊,或许找个有水的地方,那才比较好。
不一会儿,西米拎过了马索,他想看看,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被吓昏了。
你在说什么?马索挺近点说:对,对,是兽影。
哎呀,现在一时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照我说的做就对。
哎,想信我。
西米大人,我不想就这么快死在这。
雷波说或许他说的有道理。
头,你看,这些光点还在向我们靠近。
西米的三角眼眯了眯,寒光乍现:还不照他说的去做!给我把衣服统统都脱掉!**又说,头,都脱啦,我们穿什么?西米的声音反而低下来,但是语气冰冷:你是要命还是要衣服?亚拉法师听完了卓木强巴的细述,心里暗暗吃惊。
一个装满液体的玻璃瓶子,他已经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了。
只是肖恩留下来的这个瓶子,为什么会仅仅是动物爱好者就能做出这样的地步呢?看着屏幕上潮水般向敌人涌过去的光点,亚拉法师微微的笑了。
卓木强巴看到了亚拉法师的沉吟,预感能得到答案。
法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麻吉说:嗯,那是,那是个召唤守护灵的,一个术吧。
我知道,是迪吾大人告诉我的。
传说中,戈巴族人刚进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会用类似的术呢。
张立说:术,术?什么术?啊?啊?怎么回事呀?面对着张立的问题,麻吉又无法进一步回答了。
亚拉法师说没错,这个也能算蛊毒的一种吧。
我们通常称为银蛊。
我叫做定蛊。
看着大家茫然的眼神,法师继续解释说:我尽量说得简单点。
就是利用动物的特性,让它们攻击指定的敌人。
很多动物都有天性,当它们遇到天敌的时候会逃跑,遇到熟悉的猎物会捕食,而同类之间有时则会爆发生死搏斗。
这是为了保证种群的繁衍而进行衍生的一种能力。
人们最熟悉的例子,恐怕就是公牛盯着红布就会发狂的攻击。
银蛊就是利用动物这种天性,想让它们发狂地攻击的信号附加在敌人的身上。
通常使用的是动物的尿液、汗液或者是别的特定的组织液。
在进化的过程中,很多种动物都将这三种液体进化成最容易传播的体液。
岳阳奇怪的说:那,我还是不明白。
肖恩他怎么会,怎么会这种蛊毒呢?亚拉法师看了卓木强巴一眼:这不奇怪。
他不是说自己是动物爱好者吗?事实上,银蛊是流传最广的一种蛊毒。
特别是在古代,它被广泛的运用在战争。
现代的人已经很难了解古代的战场了。
在冷兵器时代,除了人与人列阵战斗以外,就用动物来冲击敌人的战阵,那是屡试不爽的。
最有名的,比如泰国的象阵、印度的牛阵,还有古代吐蕃的牦牛阵。
事实,在中国的古代,也有无数的动物列阵。
只是正史几乎很少记载,但传说中流传甚广。
从黄帝战蚩尤,就出现过蚩尤召唤出十万大山的凶恶的野兽师。
夏优水族破战中,春秋战国曾经发展到一个小高潮,出现过空禽对空禽,地兽对地兽,水族对水族的海陆空联合作战。
其后,兽战隐密了一段时期,只有汉与匈奴作战的时候偶有出现。
而到了三国又重新活跃了。
张角能够在乱世澄清一时,就是因为他能够指挥野兽无数。
而后期的三国的猛冲火牛阵、火烧连营,都被视作兽战的典范。
到了元以后,兽战才渐渐的没落了。
其中原因很多。
首先是操兽师极难练成。
操兽的密法更是口授和亲传。
其次呢,是各国都将兽兵兵力视为最高的机密,那是决对不会记载于文书和档案的。
因此最终这些训兽的办法,渐渐失传了。
只有极少数流传下来。
以至于兽战之争我们只能在小说和杂技里看到。
最后一次,应该是清初的云南沐天王田鼠斗战象的传说,那是很有名的。
斗兽之法在于撑握兽性,了解动物的体积,爪牙以及它们攻击的方式。
以大搏小,以快搏慢,以多搏少,这都是不二的法门。
然而在战场上,双方的千军万马,以及十万之兽混战一团,如何才能让己方的兽兵既攻击敌人而不伤及自己呢?对,对,对,这个时候,银蛊可就发挥作用了。
在开战之初,用巨大的投石机,把银蛊投入到敌方的阵营,这就好比现在的激光制导锁定器呀!一是激发己方的猛兽朝着敌人猛烈的进攻,二是避免发生猛兽反扑伤了自己人。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在冷兵器时代战争还有过这样辉煌的一面。
操纵着野兽加入战争,利用尖牙利齿,利用如山的身躯,那才是真正的排山倒海之势呀!没错。
亚拉法师说的传说他们也曾经听说过,只是从未当真。
可是,若说这些只是传奇里面的痴人怪梦,那泰国的战象,印度的神牛,他们的确在战争中出现过呀!那是做为一个兵种来编制的呢!现代人,也有不少利用动物习性的例子,亚拉法师接着说:不过,多是限于表演的。
你们一定也看过,有人让自己全身爬满了蜜蜂,还有人躺在浴缸里放入几十条眼镜蛇的表演吧?这些都是对动物习性的利用。
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现并且利用完全陌生一种动物的特性,真是不简单呀!说到这,亚拉法师看了卓木强巴一眼。
卓木强巴觉得亚拉法师在眼神里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他在暗示什么呢?听了亚拉法师的话,大家都呆住了,而这个时候吕竞男毅然穿好了衣服和唐敏走出来了,一看大家还呆在房间没有去村口防御,不由得问:怎么了?怎么了?不用去村口了吗?亚拉法师说:暂时观察一下吧!或许敌人中了引蛊,呵呵!就是撤离的时候强巴少爷用的。
吕竞男马上说:是肖恩嗯!亚拉法师点了点头。
卓木强巴心中动了动,为什么?为什么吕竞男一听就想到了肖恩呢?他们还有什么瞒着自己吗?远远的号角声中夹杂着枪声和爆炸声,亚拉法师轻轻的点了点头:呵,开始了。
吕竞男也说:看来要明天才知道结果啦!她微微的低了低头,不管肖恩是什么人,这次他们都算是被肖恩救了,以前那样对待他,究竟是对还是错呢?巴桑的眼角在微微的跳动,蛊毒,蛊毒,他越来越没法理解这个东西了。
这天晚上,他们和贡日拉村民一样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迅猛龙散去之后,亚拉法师、卓木强巴和巴桑他们来到了敌人的营地,经历了一夜的激烈的战斗,这里到处都是迅猛龙的残肢断臂,有几只不知名的野兽正在抢食那些尸骨,它们体形不大,一见到生人就迅速的跑开了。
树屋完全塌了,在废墟中发现了破碎的布、枪械、金属的碎片。
经过勘查后,亚拉法师说:当场就死了两个,不过这里至少有三十具迅猛龙的尸体,敌人是朝这个方向撤离的。
法师指着第二层平台外侧的方向。
巴桑说:他们没有多少弹药了,战争还没有结束根据昨天晚上他们观测到的结果,西米这群人在树屋附近跟迅猛龙抗击过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是迅猛龙的数量太多了,他们才强行打开了一道口子开始撤退,而迅猛龙紧追不舍。
敌人是朝森林的深处逃的,想必也是害怕平台边缘的那些巨鸟吧!顺着迅猛龙的尸体一直走到了岩壁附近,随后,向前走了十来公里,发现了第三具残破不全的人类的尸骨,他们没有继续追程。
他们回到了村把情况告诉了大家,张立高兴的说:嘿哟,这可太好了,这下呀!嘿,不怕他们回来偷袭村子了,他们那也没这个实力了。
他想了想又笑呵呵的对吕竞男说:教官那,你,你瞧你,你都受了那么重伤了,是吧,我看那,咱们应该在这村多休息几天那吕竞男说:我的伤不算什么,别忘了咱们的目的啊!敌人已经赶到咱们前面去了,又没有迹象表明他们都死光了,你要知道,昨天强巴扔的手雷爆炸的范围只覆盖了四五名敌人,所以,咱们得赶快追上他们,如果他们消灭了前面的村子,甚至达到了阙孟,那强巴少爷的蛊毒就没办法了,我们今天就得出发。
张立的神色一下就黯淡下来了,岳阳说:呵呵!我看那,是你的问题吧!额呵呵,月光下的翠湖旁,多么美得芦苇荡!张立的脸一下就红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对,对,现在,玛吉是我的妻子了。
岳阳说:哦?诶哟,既成事实啦?张立说:额,不,不是那样的直到昨天晚上他才知道,原来他接受了玛吉这朵小红花,并且把它别在了玛吉的头上,那就是承认了玛吉是自己的妻子,怪不得昨天晚上玛吉那样的主动,在她看来,那是妻子应该做的事啊。
张立挠了头说了半天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岳阳说:哎,哎,哎,那可是非法的哦!张立说:啧,你这家伙再说我揍你了。
岳阳咧着嘴笑。
卓木强巴平静的说: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张立很为难,他是一定要跟大家一起行动的,这点事不可动摇的,但是就这样,就这样离开她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传说中的负心人那,他已经夺走了这个少女的心,他和那些故事里的流浪汉不是一摸一样了吗?要是玛吉她,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呢?额,哎呀,想的太远了吧!张立为难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他真是没有颜面对玛吉啊!这,怎么对他说呢!玛吉在一旁看着满面愁容的张立心里也在想啊:怎么啦?为什么他那么难过呢?为什么呀?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呢?难道他做错了什么吗?难道是因为玛吉成了立哥的妻子了吗?所以大家才这样敌视他了吗?哦,哦对了,对了,有六个男人哪,他们是一起的,他们亲如兄弟,而玛吉只成为了他的妻子,哦,对了,其余的人当人不高兴了,嗯,那个。
玛吉有些羞涩的站起来:我,我可以的,我可以成为大家的妻子什么?什么!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一时大家都不能够反应了。
玛吉骄傲的重复了一遍:嗯,我可以成为大家的妻子!这样,大家就都高兴!噗岳阳端着水杯一口全喷出来了,胡杨队长微微的笑着,不过,怎么看都像是乐不可支的样子,巴桑面容有些呆滞,连卓木强巴都睁大了眼睛,气的唐敏使劲的掐他,只有亚拉法师不动声色的结了手印默默的念着经。
张立的反应最激烈了,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嗵的跳起来说:哎哎哎……你你你……你们,你们他手指着卓木强巴、巴桑他们神情激动,最后手指的目标锁定在岳阳那充满了阳光的笑脸上:你你你,你笑什么你,有什么好笑的,哎,不许笑,不许笑!岳阳实在忍不住,他抽搐着双肩说:咳,我、我想、我想……张力暴跳如雷: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嗬你早就这么想了,我告诉你啊!你再有这么的想法,我、我,咱们兄弟没得做了,什么呀!这简直就是……张立气的七窍生烟,不过转过了身,他面对玛吉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手搭在玛吉的双肩说:玛、玛、玛吉呀!我跟你说啊!这、这个事情,啧,唉呀!这、这个事情你怎么有这个想法呢?玛吉侧着眼睛看着大家,大家不都是很高兴的嘛!这刚要说话,张立已经把耳朵靠过来,紧张兮兮的说:哎哎哎!小声说,小声,跟我、跟我就行了,啊!玛吉说出了那个古怪的想法,末了还不服气的大声说: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嘛?张立听了,那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理由,急的爪儿挠腮,怎么会是这样啊?啊?啊呀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妻子只能对唯一的丈夫忠贞吗?他不得不试着向玛吉解释说啊,解释什么叫做一夫一妻制,没想到玛吉既然露出了,啊?世界上还有这种制度啊?简直不可理解的,这样的表情。
玛吉奇怪的说:怎么呢?会是这样的吗?一个妻子不是应该有很多很多的丈夫的吗?我都有五个爸爸呢!玛吉看着自己的纤细的手掌五根手指,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张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亚拉法师马上说:对,对,他们是一妻多夫婚配制啊?张立说,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为、为什么这样啊?亚拉法师摇了摇头:不知道,据我所知,应该是较穷的家庭才会兄弟同娶一个妻子的,而在这似乎就说不通,而且村里的男丁这么多,一夫多妻才是正常的婚配制度呀!怎么会是一妻多夫呢?或许我们得问问迪唔大人才知道啊张立,脑袋大的像斗了,他感觉向玛吉解释一夫一妻制那样多好啊!张立一遍小声的嘀咕,一遍不断的忘卓木强巴和唐敏、吕竞男三个的身上扫过来扫过去,玛吉小声的说:啊?一个人竟然有两个?张立感觉捂住了她的小嘴,他们在那悉悉索索,悉悉索索老是在拿着卓木强巴说事,那做贼一样的眼神看着吕竞男都生气了:张立,你嘀咕什么呢!你大声的说,说出来!没、没、没有,没有,我就是纠正一些错误巴桑淡淡的说:我认为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吕竞男说:对,咱们该走了,得去告诉迪唔大人一声。
顺便也要问问前面的情况,走!所有人都背起了背包,齐刷刷的站起来,用不同的眼光在打量着张立,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了房间。
看着自己的队友逐一离去,张立倍感紧张,此刻,此刻不仅仅是如何向玛吉告别的问题,而更严重的问题是玛吉,她有这种可怕的观念,什么、什么一个妻子应该有很多丈夫啊!这、这、这怎么能够允许呢?、、房间里只剩下了玛吉和张立两个人了张立感到这个房间是那样的狭小,他和玛吉的相隔是如此的近,可是、可是为什么总感觉自己把握不住她呢?那种空虚的无力之感,让他的心中再度充满了自责。
玛吉小声的重复着:要走了吗?要走了吗?尽管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一切,尽管她的心里充满了不舍,不过这个立哥已然给了她最珍贵最美好的回忆,她还奢求什么呢?她淡淡的笑着,很甜蜜。
张立努力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他抱着玛吉说:玛、玛、玛吉呀!这、这、这样啊!这个,相信我,我可是真心的想跟你厮守在一起的,不过我是一男人呀!那些和我一起来的同伴,我们是一个整体,对不对?我们每一个人都被命运紧紧的捆丆绑丆着,我们不得不去完成我们的使命啊!是吧!所以不得不跟你做短暂的分离,不过你得相信,我一定回来,我要带着你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一定带你去看那个夜夜都有月亮的天空,其实,唉,下面的行程,我没有太多的把握,我曾经想过,可能会葬身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可是啊,从今天起我会的,我为你好好的活着,啊!你相信我,我会回来,啊!等着我回来,啊!玛吉闪着一双大眼睛,靠着张立的胸膛上轻柔的说:嗯,嗯,我会一直等着你,嗯!接着张立,说到了重点:那、那、那个,那、那你就,那你就千万别再找别的丈夫了,我怕呀!我、我怕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是不是,我这……玛吉靠的更近了:知道了,立哥,我不会去找别的丈夫了,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一直……她的眼睛开始有点模糊,这是什么呢?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终于,他们见到了迪唔大人,岳阳还是忍不住帮张立询问了关于一妻多夫的问题。
哦,这个呀!其实正如亚拉法师所言,都是因为种族繁衍的需要,我们才不得不实行一妻多夫制的,你们也知道,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几乎遍布了村落与城邦,每个村落都有过万的人口,人类其实是一种很能繁衍的生灵,但是自从戈巴族来了之后,他们先是用武力征服了这里的原住民,其后,又征召了大量的工人去修建帕巴拉神庙和石头城。
传说中,那种强劳力导致了大量的死亡,最终引发起各种反叛,但是反叛很快就被镇丆压丆了,*首领**被极刑处死,戈巴族虽然强大,可是经过这次反叛事件他们也意识到,香巴拉的原住民众多,这样下去,他们是很难长久的统治这里的,所以他们就使用了大范围的蛊,前去修石头城的工人一夜之间都如同喝醉酒一般昏昏沉沉,但是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回到各自的村子,把那种蛊传播到每一座村庄。
胡杨队长问:那是什么蛊?迪唔大人摇了摇头:很多年以后香巴拉的人才发现,妇女们变得极难受孕,偶尔生育,生下来的也是畸形儿,很快就会死亚拉法师惊魂说:是、是绝后之蛊,我曾在典籍上见过,没想到真有这样的蛊啊!亚拉法师望向了迪唔大人说:后来呢?迪唔大人接着说:到后来,一个妇女一生之中能够怀上一个健康的孩子就是万幸了,更严重的是,这种情况同样发生在下一代孩子的身上,并且一直延续至今,于是,这里的人口急速减少,后来人们才发现,多找丈夫受孕的几率才会大大的提升,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据我所知,香巴拉的妇女受孕几率已经大大提升了,只是一个习俗的形成不是几十年就能做到的,同样,他的根蒂也不是几十年就会转换过来的。
吕竞男对迪吾大人说:请迪吾大人告诉我们将走的路程吧!恩,你们要走的路程,我只是年轻的时候走过2次。
如今回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呢!迪吾大人拿着地图,用手指画着路线说:你们是一直沿着平台的边缘在前进吧?远离森林,所以才可以避开森林野兽的袭击。
这是非常聪明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相信你们已经感觉到了吧。
是的。
张立说:有大鸟啊!呵呵,大鸟?那叫贡命鸟。
邪恶的食神,连大金雕也没法对付它。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它们的存在,所以周围才比较安全。
巨大的野兽,都被他们当做了食物。
而密集的森林,则阻挡了它们的入侵。
岳阳说:哦!我们以为它们是在第三层平台筑巢的。
不不…不…第三层平台是上戈巴族人的天下。
贡命鸟虽然可怕,但是比起上戈巴族人来,它们还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只有在没有食物、饿得实在不行了,它们才会和我们一样,去第三层平台偷一点食物。
不过,那是用命来换的。
运气好的可以享用到丰盛的晚餐,运气不好的就成为了别人的晚餐。
从这里往阙孟有2条路可以走,原本从强日到破日,再经过错日就可以抵达了。
可是如今这些地方都被红圈圈圈起来了,也就是说没有人了。
哦。
这幅地图没绘制多少年吧?既然下戈巴族人说这些村落都已经没有人了,那么就应该没有人了。
这可不妙啊!这条路原本是较安全的,可是现在没有人了。
那么森林里的野兽一定会很多很多啊,啧啧啧…迪吾大人一面摇着头,一面发出啧啧的声响。
那…那…还有…还有路吗?还有一条路。
还有一条路就是沿着平台的最内侧前进。
不过里面很黑暗,而且有很多的卢默人。
如果人不是很多,通常是不会走那条路的。
那…那为什么会有人会走那条路呢?因为这条路距阙孟最近呢!哦,这个地图的标注不是很准确,看起来好像从森林里走还要更近一些。
但是去过阙孟的人都知道从岩壁下走,如果跑得很快的人,一天就可以到达阙孟了。
而从森林里穿过去,至少得三天!哦,对了,这条路走到一半的地方,有一处遗迹,据说是以前的木族人修建的神殿。
如今早已荒废了。
但是那里可以暂时躲避卢默人的攻击。
什么?你是说那里可以躲避卢默人的攻击吗?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很奇怪的地方,总之,如果你们去看过就知道了。
但是要我说,我说不出来。
反正和你们见过的所有形式的神庙都不一样。
岳阳看着地图说:阙孟怎么在森林的最深处呢?那不是漆黑一片了吗?迪吾大人说:不不…不…阙孟人住的地方没有森林,那里是很明亮的。
那他们不怕贡命鸟的攻击吗?同样只有亲自去看才知道,贡命鸟是无法攻击那个地方的!怎么办?大家一商议,既然敌人是顺着岩壁逃跑的,那么他们也只能走那条顺着岩壁的那条道路去追。
毕竟是最近的一条路,而且敌人极有可能在木族人的神殿休整啊!商定之后,亚拉法师对迪吾大人说:我们已经决定了沿着岩壁前进,大人,请告诉我们有关这个遗迹的详细资料吧!恩,让我想一想,那处地方是开凿在岩壁上的。
首先有一道笔直的长梯,这条长梯大约不下千级,斜靠着岩壁成75度角往上延伸。
爬到尽头之后,有一处天然的岩穴,但是很窄,进深三四米,长约十五米。
在岩穴里已经能够俯瞰整个第二层平台的森林。
同第一层平台一样,下面是一片绿色的海洋,不过不同的是这片海更绿。
在岩穴的最里端,就是两道巨大的石门,不过已经严重的破损了。
如今这道门就剩下插门轴的槽了。
在岩壁的上方,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的有无数的小型的天窗,光亮斜斜的从头顶射入门内,可以看见岩窟内有无数的石像。
大多形态怪异,加之残破不堪,看起来显得非常的狰狞。
石窟里边没有人,没有野兽,也没有风,唯有这只破碎的形象诡异的石像,好似一片被诅咒过的死地,连空气都显的格外的干燥。
进入这里的人隐隐的闻到了一股股的血腥味,他们不知道这味道是来自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这个时候,这里有8个人。
每一个人都被血水洗过,头发上还结满了血痂。
衣衫破烂浑身伤痕,此刻正委顿不堪的东倒西歪着。
西米他们被迅猛龙追了一夜,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迅猛龙才活着冲出来。
事实上直到那四个被火雷覆盖的倒霉蛋彻底消失之后,迅猛龙才停止追击。
猴子的脸上被拉了一条口子,血糊糊的肉翻在了外面,像多长了一张嘴。
但就是这样,还算是轻伤。
那只俄罗斯棕熊非常的勇猛,他把整条手臂塞进了一只迅猛龙的嘴,现在左手被一团布包着,胳膊上只剩下了一个叉。
林人少了右腿,陆有才的左脚骨折,达吉被从胸到腹开了一条口子,深可见骨。
就连西米走路都开始一瘸一瘸的。
雷波受伤最轻了,他被迅猛龙从背后拍了一掌,若不是防弹衣,只怕连脊椎骨都被抓出来了。
但是马索…马索…马索这个看起来衣衫最烂全身都是血迹,但是他却一点伤都没有。
别看他没有别的本事,逃跑的时候他可比兔子还要快。
看着一地的伤病,西米盯着马索说:恩,你…你似乎还对我们说点什么了吧?说吧!马索头皮一麻,他知道这一次惨遭到的惨败,正是因为自己忘了把肖恩的事情说出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当时为了保命,他是不打算把肖恩的事情告诉这群人的!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如果自己说错了一句,恐怕这群嗜血的家伙,恐怕就会像迅猛龙一样,把自己给撕裂的。
要不然就是被一脚踢出去,送给那些巨鸟当野餐。
他尽量的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反问:西…西米,你…你认为老板的实力怎么样?什么意思?西米一愣,难道还想用莫金来压我吗?西米知道马索这个家伙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蠢,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抬出了莫金,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而他既然这么问一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西米公正的说:恩,他很强啊,我也是特种兵出身的。
但是跟他比起来,还是有一大截的差距。
哎呀…,马索点了点头:没错,我想你们都应该感到老板的强大。
恩…但是我…如果告诉你们,老板曾经加入过一个组织…马索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大家的眼神,大家都露出了原本应该如此的表情。
他接着说:但是…在那个组织里,连老板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其余人的眼神开始变化了。
索瑞斯也是如此,虽然我不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但是老板和索瑞斯,只要听到比他们高一等级的人物,他们都会吓得全身发抖的。
其余人的眼神已然从惊讶变成了不可思议,雷波已经按捺不住了:你说!你说的这是什么玩意?这根本就不可能!而西米示意马索说下去,马索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有多少人?如何构成?叫什么名字?我一无所知。
但是我知道那个组织的确是存在的。
而索瑞斯和老板共事过,不要以为他只是大学的客座教授,他的实力同样是相当可怕的。
而我知道他们的那个组织里面将不同的人培养成具有不同知识的专家,而且根据他们所属的不同专业冠以不同的称号。
比如老板,他的身手如此了得,他学的就是特种部队专业。
他了解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作战的特征,对与身体搏斗、军械搏斗,老板的能力是远高于普通的特种部队的。
但是他在他们的组织里似乎只是底层的特种兵,比他高一个等级的好像叫做特种士,因为我多次听到过老板发出希望成为特种士的感慨。
其余的人都安静下来了,西米也皱着眉没有说话,要让他接受这个事实,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真的有这样的组织吗?怎么?我就没有听说过?看着其余人的表情,马索迪心里慢慢的舒缓了。
嘿…对…对…现在就是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样就不会把仇恨集中在我的身上了!要让他们淡忘是因为什么失去了四名战士、为什么被迅猛龙追的差点全军覆没?老板莫金的隐秘,对,这显然是一个好筹码,对!要继续让他们感到惊讶。
还有,对了,你们知道老板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吗?马索继续的想悄然改变话题。
伊万反问说:他不是盗墓的吗?没错,老板是盗墓的,而且似乎他们的组织就是一个盗墓组织。
但是你们什么时候见过盗墓贼发大财?大家一想也是,盗墓贼全世界都有,但是像莫金这样过亿身家,好像还没听说过。
盗墓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那些人就跟小偷一样,知道自己的东西不干净,就算盗得了大宗的器物,也不敢马上脱手,守着宝物整日提心吊胆。
据说他们的寿命都很短,就算联系好有了买家,脱手的时候那价格也被压的很低。
一旦发了一笔小财,很多人就洗手不干了。
这似乎是盗墓贼的惯例,国内国外都一样。
马索又一次掌握了主动,他继续说着他的话:这就不得不提到老板的第二职业了,他作为一名特种兵的同时,还是一名鉴赏者。
他能一眼从一堆玻璃碎片中,辨认出那颗是真正的宝石以及宝石的成色、属性和在各大卖场的价值。
同样也能辨认出古器的真伪以及那些宝物的历史。
对!这就是他能聚敛大量财富的原因。
他不需要急着卖出到手的古物,事实上他手上的东西都会直接送到拍卖会,加之他本人的声誉和名望,时常会拍出上亿价值的东西。
一席话听的群匪呼吸急促,将不能见天日的东西直接变卖成…变卖成拍卖会上的宠儿,难怪莫金拥有那样富可敌国的身家!那么如果…如果把帕巴拉神庙的东西全部弄出去…啊…哈…他们似乎暂时忘记了那一身的伤痛,他们两眼开始发光。
马索适时的停下了,留给他们臆想的空间。
是西米,最先从那满是珠宝和金钱的想象的空间中回过了神。
他警惕的看了马索一眼,马索在低着头,他微微的弯着腰,显的十分的谦恭。
哼!随着西米重重的一声冷哼,这些盗匪才看清了目前的处境。
我认为,马索,你现在该说的不是这些吧?西米的眼神渐渐的冷漠起来。
对…对…我知道…知道…其实我只是想说老板拥有的身份。
因为接触的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东西,所以辨认其真伪…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辨认出最具价值的宝物,所以需要鉴赏者这样的人。
而在世界各国活动,必须知道那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武器布防等等等等,所以也需要特种兵这样的人。
同样他们那个组织经常深入荒无人烟的野外,就和我们现在面临的环境是一样的,时常会遭受到不知名的猛兽的袭击,所以他们也需要另一种人来解除野兽带来的危机,那么这种人被称作操兽师。
索瑞斯就正是一名操兽师。
西米的三角眼渐渐的收缩成了菱形,他似乎有些了解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听到的都是他从未接触到的,这?他第一次知道,莫金竟然把自己隐藏的这么深。
操兽师通常都拥有教授级的动物学的知识,他们对常见的野生动物的习性等各方面是了如指掌。
他们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一种陌生物种的习性,并且加以利用。
他们可以召唤、指挥、操纵很多种野兽。
因此,他们也能让别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遭到野兽的最猛烈的攻击。
马索尽量的平和的说着。
这个时候他知道他的语气稍有不对,都会触怒这群人。
果然雷波吼起来了:你就是说我们被操兽师攻击了。
妈的!卓木强巴是一名操兽师吗?不…不…不…马索的声音就像是打破了盘子的小工,唉,在那群人里面有个叫肖恩的。
他…他似乎是一名……你早就知道他们的队伍里有一名操兽师,却他妈的没有告诉我们!啊…?雷波、伊万、猴子三个人把马索夹在了中间,那眼神要吃人。
马索克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他依然小心翼翼地说:啊,不,事实上肖恩这个人是不是操兽师,就连老板和索瑞斯也不敢肯定,他们只是在闲谈中偶提起及这个人,说是对生物学有很有些了解,可能是一名操兽师。
试想,老板是什么人,啊?我一个下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密的事情?啊这些都是我偷听的,对,对,全是我偷听到的。
连老板都不敢肯定的事,我更是没有办法确认。
而且一到这儿,我们每天都在逃命啊,我每天都睡不安稳的,我实在是没有想得太多。
如果不是那天你们回来身上的味道那样的重,而后来聚集过来的迅猛龙的数量是这样的巨大,我也是不会联想到一起的啊。
啊,或许是吓疯了,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突然想到索瑞斯告诉过我,操兽师最常用的就是那些生物体内提取出来的信息素,然后用瓶子或者是其余的物品把它装好,然后只需要简单地投掷向他的目标就可以了。
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啊,为什么没有早点联想到这个事情呢?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隐瞒的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们一起来的这个地方,我和大家一直没有分开过。
我也没有什么本事,哦,在迅猛龙追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啊。
我怕第一个被吃的就是我。
我骗你们对我没有什么好处的。
啊,对,我就是再蠢,也不可能蠢到去帮助敌人来对付自己人啊!马索越说越激动,这个牛高马大的男子似乎委屈地就要掉眼泪了。
那些受伤的人躺在地上,身负重伤的人看到这一幕,先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随即又想:如果没有马索的提醒,他们或许真的一个也活不下来。
雷波望向了西米,询问:该怎么处理他?西米回首示意,要他们坐下,让马索也坐下。
他换了个口气:嗯,不能完全了解敌人,那可是没有办法和他们对抗的呀!嗯,难道说,你的老板不知道这一点吗?马索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考虑的。
或许他想,消灭这十一人的小小的障碍是轻而易举的吧?既然肖恩是操兽师,那应该跟你的老板是一个组织的吧?怎么会不能确认呢?啊,不是这样!操兽师这种职业,啊,据说是从中国学来的。
不只他们的组织有,外面也有操兽师,那几乎可以认为是动物学的一个领域。
只是动物学专家着重研究动物生产和生活的方式,而操兽师在此基础上更着重研究动物的攻击能力和方式并且加以人为地利用。
可以说,每一个操兽师都是动物学专家,而动物学专家却未必能够成为操兽师。
啊对对,这些都是索瑞斯告诉我的。
啊!毕竟,我和他还相处地不错。
呵呵呵!他言之凿凿,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
这就奇怪了。
听你的意思,那个组织里似乎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
如果他们有如此高的社会地位,为什么不要去做盗墓的勾当呢?他们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出人投地,完全可以生活地很好啊。
啊,是,我只能是推测,原因还是在于他们那个组织吧?他们那个组织让他们去做盗墓的事,这些人我想是不敢不去的吧?告诉我更关关于莫金和索瑞斯的情况,还有他们那个组织。
把你想到的也说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呃,是。
据我的观察,那个神秘的组织平日是不会束缚他的成员的行动的自由的。
对,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且那个组织里的许多成员平时都会有显赫的地位和身份,用这个身份做掩护,但是一旦接到命令就会马上返回组织,接受任务的安排,而且如果不慎透露出了组织的信息,那,那他可能就会马上在人间消失。
啊!当然,这,这是我想的。
丛林里,光线很暗,毕竟这是紧贴着岩壁的最低端的森林最深处。
致密的针叶林遮蔽了光亮,几乎每隔两米就有一棵树,连飞索都荡不起来了,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撞上另一棵树。
他们原本计划的,从早上离开贡日拉,中午估计就能够抵达鹊姆,如今却因为不能荡飞索,恐怕要到傍晚才能到了。
张立和玛吉自然演绎了一出妾送君千里一步一回头的经典剧目。
用岳阳的话来说,就是感动地一塌糊涂啊。
两个人就差没哭得稀里哗拉。
从迪吾大人那里得知了木族遗迹的相关的情况,队伍里出现了两派不同的意见:一派就是以唐敏为代表的温和派,如果说,敌人在木族遗迹里休息,那么他们只需要绕过遗迹,比敌人先行抵达鹊姆就可以了。
因为敌人没有地图,所以他们定然不敢冒然一直向前。
至于敌人要扰乱其余的村落,他们也确实是无力去阻止的。
而另一派则是以巴桑为代表的强硬派。
意见是不管敌人到哪里,就应该追上去,乘他们的病要他的命,把这批先头部队全部歼灭在古遗迹,做到不留隐患。
虽然没有明确形成对立,不过温和派的人数要远远的高于强硬派。
虽然说这里似乎脱离了法律的界限,不管怎么样,像巴桑这样把杀人当做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大家的心理,那是始终有个坎的。
如果面对手无寸铁的敌人,自己是不是能够做到想也不想就给他一梭子子弹呢?把他扫地脑浆四溅呢?大多数人自问,没有这样的勇气。
不过这次,胡杨队长成为了强硬派的铁杆支持者。
在他看来,这群狐狼早就应该被铲除,别说在荒郊野外,就算在城市里,也应该看一个杀一个。
卓木强巴和吕竞男都没有表态。
不过卓木强巴在心里还是支持唐敏多。
至于吕竞男是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
好了,他们是不是在木族的遗迹里还不清楚,不过沿途都有迅猛龙的尸体作指引。
我们视情况而定,如果那些狐狼真的躲进遗迹,那里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我们没有必要跟他们硬拼,不如在遗迹下面设几个陷阱,把他堵在遗迹之上。
如果他们没有躲进遗迹,而是拦了我们的路上,那我们就想办法把他歼灭,这样大家看怎么样?卓木强巴提出了一个能让所有人的方案。
不过强硬派对此并不满意,巴桑不会争辩,不过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
胡杨队长说:恩,这可是放虎归山啊,总之,不应该留下任何一个狐狼成员。
他还把卓木强巴骂了一遍。
吕竞男的腿上有伤,但是她坚持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她似乎不愿意成为大家的负担,还把前进的速度大大地提升了。
直到临近了木族的的遗迹,卓木强巴才把她劝得停下来。
唐敏执意要检查吕竞男的伤势,大腿上的绷带已经被血迹染红了。
在这里,迅猛龙的尸体已经很零星了,这有两种可能:一迅猛龙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二狐狼的子弹消耗得差不多了。
不过,从第二层平台的森林的面积和他们遭遇的迅猛龙的数量来看,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一些。
卓木强巴让岳阳跟张立上了树,一是找遗迹,二是观察环境。
由于树的间隙太小,飞索荡了好几次才成功,岳阳和张立爬上一棵约四十米高的树,再由树的枝杈荡向另一棵更高的树,接连几个起落,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冠之中。
巴桑说:为什么,为什么不去遗迹?眼前的情形来看,他们多半已经弹尽粮绝了,他们肯定是躲在那儿了。
卓木强巴说:先去侦察一下嘛!这里太潮湿了巴桑说:会影响我们判断,应该去遗迹。
巴桑!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全都杀死呢?如果他们已经弹尽粮绝了,那对我们就不构成威胁了吗?不!因为他们想把我们全部杀死,只要一天不除,对我们永远就是威胁!是这样吗?卓木强巴在叹息:人与人之间相互杀戮,理由只需要这么简单啊?因为他要杀死我,而我没有确保的信心就要先杀死他!这个时候岳阳他们在树上说:强巴少爷!前后都有很多迅猛龙好象冲我们来了。
上树!卓木强巴说。
大家纷纷扬起了飞索,能爬多高就爬多高,不过吕竞男在扬腕之后,感到伤口一阵撕裂一样的疼痛,手腕一收,又落回了地面,对其余人说:你们先走,我引走它们。
说着往前就跑。
话没有说完,就看到亚拉法师和卓木强巴从树上下来了,跟着她一起跑。
看来得想办法把它们都杀,不然不知道武器够不够啊?卓木强巴就好象没听到吕竞男说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说着。
唐敏和胡杨队长也下来,随后是巴桑。
去遗迹,还来得及!巴桑的眼中闪出了欢喜。
随后岳阳跟张立也下来了,张立说:嘿!我说,怎么打呀?林中探出了一只鬼鬼祟祟的头,盯了他们一眼又缩回树后,其余的地方也有草木在摇晃,一时之间不知道潜伏了多少迅猛龙。
卓木强巴说:那处遗迹在哪儿?张立一愣说:没,没看到啊,就注意迅猛龙了,我们就下来了。
岳阳说:前方岩壁的下边有石梯可以延伸上去,有一处好象是天然洞穴的,距离我们不到五百米。
这个时候,又有三只迅猛龙隐藏在树后,那么其余的也在不紧不慢地跟着,它们似乎在观察,没有急着进攻。
胡杨队长说:五百米?哎呀,五百米,不知道能不能冲过去啊?前面也有身影在晃动,而且看样子这些迅猛龙的数量还不少。
唐敏说:怎么?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迅猛龙呢?岳阳说:是从远处赶来的,它们似乎已经散了,不知道为什么又都回来了。
怎么?难道是咱们的身上也有让它们愤怒的味儿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卓木强巴。
卓木强巴说:不,不,我没有沾呐。
亚拉法师也说:没有!如果你沾上了,早在村子里你就被袭击了,不用等到我们靠近这处遗迹它们才会聚拢过来的,哎呀,真奇怪了,这个样子就好象是要把我们趋赶到那处遗迹似的呀!果然,在他们身后的迅猛龙,它们只是远远地看着,在前面的也没有猛扑过来的意思,正如亚拉法师所说,就象是打算把他们赶到那处遗迹似的。
岳阳打趣地说:我说啊,嘶,难道说因为它们不能去那处遗迹,啊?估计咱们跟那群人是对的,所以让我们到那个遗迹帮它们去消除那帮人的啊?哟,哟,这么说这些家伙还挺有头脑的嘛!张立说:你,你,你看那长相了吗?那个?还头脑?哎哟!头脑不会这么灵光的吧?我说,为什么它们进不了那处遗迹呢?呜不知道是哪头迅猛龙领了头,很快林中就传遍了那汽笛的声音。
伴随着那此起彼伏的吼叫,一只又一只迅猛龙从林中蹿出来了,它们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枪口的火舌在狂喷,但是,那些迅猛龙的冲势更快,就算被枪打中了,也会顺着惯性往前冲出了好几米,而更糟糕的是,迅猛龙似乎知道了枪弹的苦头,竟然学会了利用树木的掩护来躲避子弹。
八个人围成了一个圈,且战且退,迅猛龙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从林中突然蹿出来了,并且充分地展示了它们的迅猛,很快就有十来只迅猛龙的尸体堆积成了一堵墙,更多的迅猛龙踩着同伴的尸体还是在往前冲,子弹对于它们的迟缓的神经效果是不好的,就算击中了致命的伤口,它们还是在奔跑,直到死。
轰!一声巨响之后,巴桑手握流弹发射器,发出了咔,咔,咔的响声,他已经把流弹发射光了。
胡杨队长大声地说:这可不是个办法啊!它们的数量太多了,搞不好啊,咱们的武器也会被消耗光了!岳阳大声地说:看,快看!遗迹的入口。
只见前方,那是红色的裸露的岩石,分明在这里好象多了一块,形成了一个方圆百余米的空坝,空坝的一边与岩壁相连,岩壁下是那道好象通往天际的笔直的阶梯。
唐敏说:唉!小心呐!有埋伏,可能?卓木强巴说:顾不了那么多了!这石梯起码有七十五度的陡坡,如果他们从上面探出头来射击我们,我们是照样可以打他们的。
唐敏说:他们要是推石头呢?亚拉法师说:阶梯很宽,有石头也可以躲。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了阶梯了,亚拉法师一动身,抢先蹬上去了,他反身向阶梯的下面射击着,为跟后的队员作掩护。
这个阶梯实在是陡,大家手足并用,一口气上了二三十米,听到阶梯下的吼声,似乎那些迅猛龙并没有追上来。
岳阳扭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了,原来双腿强劲有力的迅猛龙,在这狭窄的阶梯上是无法立足的,只能爬上几步,身形不稳,一个倒栽葱就滚下去了。
岳阳提醒着说:不要担心下边,它们上不来,大家只需要看好上面就行。
其余的人也纷纷扭过了头,正好看到那些迅猛龙极力往上爬,就好象攀附在冰面,结果一个个都掉下去了,那模样颇为滑稽。
张立看着那千余级的台阶,喘息地说:哎哟,我说,咱们是不是想一个,哎哟,想一个什么战术才继续往上爬呀?哎呀,哎哟,至少这里距上面还有一段距离啊,啊?我说,如果上面的人想开枪射击的话,也,也不是容易的事,是不是?卓木强巴看着低着头的巴桑说:可是,我依然感觉危险还没有解除,那不是来自遗迹的入口,也不是来自下面,似乎又是那样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下期预告:在神殿遗迹的入口处,卓木强巴一行人后面是紧追不舍的迅猛龙,头上还有巨型食肉鸟盘旋,他们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攀爬上千余级台阶,西米一伙人留下的血迹出现了——卓木强巴看了低了头的巴桑一眼说:可是我依然感觉危险还没有解除啊。
既不是来自那遗迹的入口,也不是来自下面。
似乎又是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岳阳喘着气说:你一分钟能爬多少层楼啊?张立说:二十几层啊,怎么了?岳阳说:通常一层是九级台阶,就算九级,那一分钟最多爬二百层台阶。
而且越高越累人,这起码有一千级台阶,估计得花十分钟才能爬上去。
张立说:是啊,等我们爬上去,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可是要是敌人刚好守在那,那咱们可就中招了。
岳阳摇了摇头:不是这个问题,我们得赶快爬,否则比在下面让迅猛龙吃掉还要死的更惨呢!你看天上。
张立扭头望天空一看,闪着光芒的天空之中,有几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在盘旋飞舞着。
看上去不比一只普通的蚊子大多少。
可是他很快就明白过来:那那就是巨鸟啊!香巴拉人说的贡命鸟!卓木强巴和巴桑也看到了危险的来源,急速的说:快点,快点,趁着这些鸟还没有发现我们。
可是没爬两步就发现不行。
背着重约40公斤的背包,哪能爬上这近乎千余节的台阶呢。
好几次岳阳和唐敏要和那些迅猛龙一样,重心不稳跌下去。
幸亏身后的人们扶住他们。
卓木强巴一看不行,命令道:把背包放到台阶上。
带着轻武器上去。
快。
岳阳紧张的看着天空,这些巨鸟还在盘旋。
不过似乎仍然没有发现他们。
唐敏说:可是背包里还有……来不及了!先上去再说卓木强巴说着,帮唐敏放下了背包,推着唐敏往上爬。
所有的队员都是手足并用的,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在爬。
岳阳时时的扭头观察着,爬到距离顶峰还剩三分之一的路程的时候。
岳阳敏锐的发现:至少有两只蚊子大小的身影在开始慢慢变大。
现在目测起来至少有苍蝇大小了。
它们发现了,发现我们了,它们正在往这飞。
快……岳阳也在不住的提醒大家,大家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往洞穴上爬。
都知道上去了才有希望,悬在这半坡上根本无法与那些巨鸟相抗衡。
吕竞男带着伤,爬这样的阶梯,格外的费力。
卓木强巴只能走在她的身后。
一路爬来至少把她接住了五六次。
不过她一直在嘱咐敏敏小心和尽可能的快。
转眼之间,那天空中的黑影,已然有麻雀那么大了。
而岳阳抬头向前看这笔直的阶梯仍然是望不到头。
在自己的身边听到的全是猛烈的呼吸声,他们第一次知道急速爬梯原来也是这样累的。
岳阳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的往上爬。
手一滑手上握着的自动步枪一下就滑下去了。
只听后面的强巴说:别管了!快爬!岳阳回头再一望,那身影已经像老鹰那么大了。
胡杨队长在旁边喊起来:别看了!你看什么啊!爬!在身后已经感到呼呼的风声了。
可怕的巨鸟就在头顶,那黑色的投影又一次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岳阳似乎感到有些气馁了,因为以他的精确的判断力,已然断定在他们到达遗迹大门以前,那是肯定会被这些巨鸟赶上。
可是爬了一段,怎么还是没有受到攻击呢?而且那猛烈的风,依然从头顶上略过了。
难道……难道这些巨鸟的目标原本就不是我们,而是下面的迅猛龙。
岳阳忍不住又回头看,奇怪呀……奇怪呀……这两支巨鸟既没有袭击人,也没有对迅猛龙下手。
而是在阶梯的半腰,在山腰之间争夺着什么?是武器装备吗?不不。
背包也在更下面的地方啊。
这个时候,巴桑冷静的说:不用看了,是吸引弹!快走吧原来是巴桑扔出了吸引弹,在这种时刻冷静才是最关键的。
这颗吸引弹蹦着跳着向台阶下滚,或许对那些巨鸟而言,这种会发光但是嗡嗡叫的东西,就是它们眼中的宝物吧。
两头巨鸟,为了争夺这个发光的东西,它们竟然打起来了。
趁着巨鸟在上空正争持不下的时候,岳阳又往上冲了百来米。
亚拉法师呢?亚拉法师呢?只见亚拉法师在那个天然岩穴探出了头,对下面说:上面没有埋伏。
都上来!岳阳心中一惊:啊……他……他。
怎么这么快啊!他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当所有的人都有惊无险的爬上那个天然洞穴的时候,那两只鸟依然为了这个宝珠打的头破血流了。
其中一只狼狈逃窜,另一只衔着发光的宝珠,昂首顾盼,自命不凡。
洞穴坍塌的门口,被一只巨鸟的尸体堵住了。
它显然是被另一伙人打死的。
亚拉法师说:里边没有人,那些人似乎往更深的地方撤退了。
岳阳站在洞穴的入口。
侧着身子向外探。
顺着岩壁望过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就像是蜂巢,直到张立叫他:你看什么呢你?你还不快进来呀!岳阳这才最后一个进入洞穴,在心中还在疑虑:这不是天然的洞穴!不是!这是被人为破坏的,以前洞穴的上方是做成宫殿和楼台的样式吗?从巨鸟的尸身上踏过,就进入了洞穴的里边.岳阳望洞穴的左手方向看往前延伸,那些天窗落下的光柱,照在残台和破损的石像上形成了一道光柱长廊.举目凝望,看不到长廊的尽头.只能看到参差交错的光柱,和那些在光柱当中游弋的尘埃.石像背后的墙上,似乎还有很多壁画的。
不过如今都剥落了。
唯有墙根处还有一些银色的碎块。
www/xiaoshuotxt/c o mt.xt.小..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