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松手,爪摔下地,捂着脖子不断咳嗽。
她挑眉:行了,别装了,装什么娇弱,恶不恶心,快起来。
爪咬紧牙关,爬起来。
白溪一脚踢过去:走快点,你腿断了吗?爪扑倒在地,捏紧拳头,努力爬起来走出洞穴,一股风吹来,带着比洞口更浓厚的血腥气。
爪四肢僵住,缓缓抬起头。
他从未见过这么安静的爪部落,死一般寂静的狼群。
目之所及,爪只能看到漫山遍野数不尽的尸体,他的狼群都死了,爪忍住转身扑向看白溪冲动,木这脸,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白溪看了眼下面尸横遍野,慢悠悠道:就这么点,杀起来还不够塞牙缝。
话语中的漠然,让爪后背生出寒意。
这么菜鸡,还学别人玩绑架?白溪啧了一声:所以这也是求仁得仁了对不对?【成语使用正确】她弯起眼睛,目光仿佛刮骨刀,落在爪身上,宛如凌迟。
爪越发沉默,又一次颤抖起来。
湖边。
水雾散去,叶知舟看清湖岸的那道影子,随即张大嘴。
只见一座巨大仿佛小山一样的螃蟹躺在岸上,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螃蟹。
叶知舟喃喃:这得有多少蟹黄啊……青神色一肃,岸边的螃蟹已经死了,能杀死这样的庞然大物,显然这里的猎人恐怖不好惹。
一想到湖中竟然有这么大的螃蟹,她也忍不住心底冒寒气。
青只想离开这里,但叶知舟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心只往螃蟹边上划。
在她一番卖力运动下,木筏迅速靠岸,两人下了筏子。
青一眼遍看到湖岸边的木屋,思考着要不要去打扰这里的部落。
叶知舟抬头,而后指着卡上面道:咦,上面是不是有个人?青虽然听不懂,但也看得到手势,抬头遍发现螃蟹上伸出一只手来,她心头思考一番,决定上去看看。
青三两下,跳上螃蟹,叶知舟一边看着她往上走,一边不断用余光看着身后的路。
当青走上螃蟹的那一瞬间,她立刻缓缓往后退,同时盯着螃蟹,以防青突然下来。
几步走到湖边,叶知舟转身跳上木筏,开始飞快的往湖里划。
螃蟹上。
木盯着天空,神色有些恍惚,突然看到一道身影,他猛地睁开眼,以为是风,却来的是一名白发的陌生雌性。
青也看清楚了木双|腿上的伤口。
两人相顾无言,木正想说些什么,突然看到青抬头往湖中撇去一眼。
下一刻,白发女人变成了一只浑身雪白带着角的羊。
木:?踢踏两声,是蹄子在蟹壳上发出的声音,角羊飞轻轻一跃,消失在木的视野中。
木:……!呼啦一声,叶知舟被糊了一脸水。
她呆呆看着从天而降的一团雪白,那是一只羊,一只带着巨大双角的羊。
叶知舟认不出这是什么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只羊从天而降,她眨了眨眼,试探道:咩咩?那只羊抬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叶知舟竟然在一只羊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嘲讽。
羊猛地冲来。
啊?啊啊啊啊!!!!噗通一声,叶知舟被撞入落水中。
青坐在木筏上,把耳边碎发捋到而后,轻笑一声:咩咩?叶知舟在水里扑腾,怒道:人怎么还能变成羊!这破地方讲不讲武德啊!——洞穴里十分安静。
风气完了,开始左顾右盼,看了看夕,她依旧孤零零坐在岩壁边,又看了看另一边的羊族。
云盯着地面,沉默不语,面容沉静,雪白的头发里探出两个尖尖的角。
风盯着那角,有些奇怪,她知道这是羊族,父亲说过,可是她从来没在森林里见过羊族——这只羊从哪里来?她盯得太久了,盯到云多次抬头看风,最后忍无可忍:你看什么?风脱口而出:你会咩咩叫吗?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立刻捂住嘴,瞪大眼睛,假装无辜。
云哑然,荒谬而让人哭笑不得的问句消去了敌意,也让她意识到完全不必对同样处境的风太过排斥。
她摸摸头上的尖角,靠近风坐了下来:这片森林很少看到羊族吗?风立刻点头:嗯嗯。
或许是因为她的态度,云放松了一些,然后笑道:因为羊族的地图上没有这片森林,所以大部分羊族不会来这里,我应是从古老的羊道进入这里的,但是很遗憾他们没打算让我知道回去的路,所以我也没有看到出口。
风懵懂:羊道是什么?云:是只有羊族才能走的小路,羊道可以通向这片大陆的任何角落,只要是地图上有的地方,我们就能过去。
风:大陆是什么?地图又是什么?云:大陆就是我们生活的这片广袤的土地,地图是我们羊族赖以生存的工具,只可惜我们的图纸被坏人拿走了,不然我可以给你看看。
她看了眼风茫然的神色,语气有些骄傲道:你知道我们生活在多大的陆地上吗?这片森林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风摇头,老实道:我去过最远的地方,要走一个日夜。
毕竟你不是羊族。
云语气骄傲说完,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神情又低落下来。
风:你怎么啦?云抬眼,只看到一双带着关切的目光,她笑了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我再自傲于自己是个羊族又如何,无论去过再远的地方,现在还不是呆在这个洞穴里。
风拉住她的手:你不要怕,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溪溪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云:你说的人,很厉害吗?风:很厉害!云:比爪还要厉害?风:当然!她能杀死鹪兽,能砍下‘卡’的腿,最重要她还有双马尾!云:?风表情认真:你知道双马尾吗?那是无与伦比的强者才能拥有的特征,这是神定下的——眼看话语逐渐往自己的认知以外走去,云的双眼逐渐放空,她虽然在努力的听,但却完全不能理解风在说什么,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情绪,风越说越高兴:自己扎两个尾巴就不对了,它没有灵魂——咳!一道刻意忍笑的声音打断了风的兴致勃勃,她抬头看去。
不知何时,洞穴前的木牢门已经打开,同时一名黑发雌性站在门外。
她看起来很娇|小,甚至还有些纤细,夕打量着这名雌性,下了断定,恐怕又是爪从羊商那买来的新‘货物’,她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的情绪。
白溪弯起眼睛道:看来我打扰到你的演讲了?溪溪溪!风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扑到白溪身上,她特别高兴,但又觉得便是如此。
就像她没有辜负白溪的信任,她一直在保护青青,白溪也不会辜负她的信任,无论在哪,白溪也会来救她们。
白溪拍拍她的背,洞穴里各种各样的目光看来,她恍若无闻问风道:你看到青青了吗?风摇头:没有,她被那个坏蛋带走了,那个坏蛋!一说起爪,她更是气愤起来:他一定在害青青!你快去找她!白溪:应该不是他。
风:就是他!一定是他把青青青绑起来了!那个大坏蛋!白溪:嗯,他确实是个坏蛋,但是青青姐应该不在他那里。
风瞪她:你怎么知道。
白溪拇指往身后指了指,风歪头,从白溪身后探头出去,顿时瞪大眼睛。
下一刻坏蛋!!去死吧!!白溪甚至都来不及拦住她,只见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而后狠狠一脚踢在爪身下。
啊!!被捆起来的爪倒下去,吸着冷气,蜷缩成一个虾米。
白溪瞅着,点头:这点你倒是很学青青姐。
风特别高兴的夸她:溪溪溪,她们还不信你能赢爪,看吧,我就知道你最强了。
白溪:她们?爪忍住剧痛,勉强坐起来,这时又一道身影冲过来,而后狠狠一脚踢上去。
啊!!!!爪惨叫一声,又变成了虾米。
风呆住,这个冲出来的人不是云,也不是其他人,却是夕。
白溪:对了,我把你的父亲留在湖边,他的伤势很重,只是简单的处理恐怕不行,要等青青姐去治疗才行。
风一听到父亲的伤,立刻生气起来,爪这个混蛋坏蛋死蛋!她对着地上的雄性一脚狠狠踢过去。
原本挣扎想爬走的爪又变成了一只虾米。
风:青青姐在哪,快说!爪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只听许多脚步声响起,他便被剧痛淹没。
洞穴里回荡着无尽的惨叫声。
眼看那声音越来越弱,空气也弥漫起血腥气,白溪伸手去拦道:别踢死了,别踢死了,我还有事要问他。
一道身影走来:外面的狼群是您一人杀死的吗?。
白溪:嗯呐,有什么问题吗?询问者化为一只通体雪白的狼,匍匐于她身前:我在森林中流浪,您是我遇见最强大的雌性,今后不会有人能比您更强大,王,请让我追随您。
白溪:?啥?一只青狼冲过来,扑倒白狼:你怎么可以抢我的话说!明明是我要成为溪溪溪的狼!夕:你并不是真心,只是在争抢别人的目光。
风内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她气得跳起来:胡说!我就是真心的认为溪溪是王!你刚刚还笑我,现在还想骗人!白溪:等下,怎么打起来了,等等,哎!夕:如果你尊敬她,那你怎么能直呼王的姓名。
风:因为溪溪让我这样叫她,你没有,气死你!呵。
笑什么,骗子!因为你这样的竞争者,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竞争者,竞争什么?她又输了?风脑子乱哄哄的,情绪涌上来,她咬牙,决定要给这个混蛋好看!她才是真正的赢家!青狼挤开白狼,冲到白溪面前。
少女化作的青狼格外高,然而她却把狼头放在白溪面前,垂下头,伏地身躯,显得温顺而忠诚。
白溪一脸懵逼。
风抬头,望着白溪的双眸明亮而坚定:王是狼族的最强者,而您比所有的狼族都强大。
白溪心里咯噔一下。
风用比夕更大的声音喊道:若您为狼王,我便甘愿成为王的獠牙,撕碎您的敌人。
白溪:等会?她立刻捂住风的嘴巴,但狼嘴太大,根本拦不住那响亮的声音。
青狼高声宣誓:王!我向您献上忠诚!在风宣誓的一瞬间,洞中无数的目光唰一下,落在白溪身上。
王?白溪:???!!!我不是啊,我没有啊,等会啊,啊!!!作者有话说:哈哈哈哈,白总被倒霉孩子坑害现场。
从未设想过不归路即将上线。
白溪:我不是,我没有,救命啊!!!——最近蚊子好多,被咬了一万个包包,早上醒来一摸,连背上都有,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