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家?李大雄忍不住插话,之前不是说佘家的人需要猴子的吗?为啥现在要杀她这也是顾曳跟卢易之疑惑的。
对了,心顾曳忽然想起来:之前他要杀我的时候我还没在意,但后来那个王菁要杀我的时候,他们的方式跟目的都是一样的——假设他们两人是一伙的心?卢易之:挖心?对,他的刀对准我心口,但是在心边缘,一般杀人的话,刺心最为有效,但大多数是刺心正中,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连我心的位置都找不准吧,竟会刺边沿?除非他不想损坏我的心,只想挖心,那个王菁也是一样挖心,这是新套路了?李大雄来回看看顾曳跟卢易之,忽然觉得这两人肯定知道了他不知道的,但是不说,真气人!挖心做什么?猴子长得这么丑,她的心肯定也…刷!来,再说一遍顾曳将青羽等人放置在桌子上的横刀随手抽出,刀口指着李大雄。
李大雄立马闭嘴。
卢易之原本心情不太好,此刻看到两人这逗逼的样子,倒是失笑,不过想起顾曳说的挖心…既然有所求,必然有所用,你的心…以极克极有很多种方式,高手可以用她这个人冲喜,成婚当日形成婚媒契约,在地府那儿挂个号,再用她的命养自己的命,这法子是最厉害也是最有好处的,但也有其他法子比较下乘,比如取心活用光头佬拉开了门,擦着手,一边说着。
活用,啥意思?顾曳好奇,但她的语气挺事不关己的,让卢易之多看了两眼。
吃…吃啥?心啊顾曳跟李大雄同时手按住了胸口——妈蛋,我受到了惊吓。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儿,这天下间稀奇古怪的事儿多的去了,在古时候还有些部落彼此对战,败者要被挖心,被胜者生吃的…不过在你这里,意义可能也差不多卢易之:你说的是壬族吧,壬族的传统的确是挖心食心,是一种部落风俗,也有另一种蕴意,便是通过吃对方的心得到对方的力量跟生机…光头佬喝了口水,一样的,极煞克亲的命格,克的是别人,自己的命却很硬,所以古人才有命硬克人的说法,而命格这种事儿,脉气在心,心是一个人精气所在,妖怪们最喜欢吃的就是人的心,我看那王菁跟那杀手要你的心,必然是有一个人需要你这样强硬的命格比如…卢易之:佘景风顾曳:那个弱弱的小白脸李大雄:刚刚那个杀手是佘景风?顾曳:虽然你的脑洞一贯很大,但总算有一次是靠谱的不能吧,那个温柔斯文的佘景风会是刚刚那个冷戾强横的杀手?是他屋内包扎这伤口的青羽撑着身体出来,说:吃饭的时候,我观察过他的手,虎口有老茧,当时就觉得不符他表现出来的文弱公子形象,大人也说过此人绝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卢易之闻言颔首,真正体弱病虚的人举筷端酒,手肘动作不会像他那样…哪怕他刻意伪装过,但仍旧显得怪异,因此越发让人怀疑,加上他看你的眼神…太假,但有一瞬间是真实的,便是你之前作出那样的表现…顾曳瘪瘪嘴,他很厌恶,但还是竭力伪装…有所图,未必有所忍可不,儿子跟爹妈显然意见不一,他不能忍自己娶这样一个女子当妻子,既然有其他法子可以选,为什么一定要忍呢?所以他来挖心了。
至于王菁…一个女人,都变成鬼还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再死一次,看来这位佘少爷就是王菁一直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那她现在就在佘家吧!师傅,你赶紧过去抓她!光头佬翻白眼,你以为你师傅是神啊,单对她还好,可那操控夜枭的高人明显在佘家,你师傅可没那本事,事实上,如果不是今晚有卢大人你在,恐怕还降不了她对哦,之前卢易之这个非道内中人竟然有那样的能耐。
难道此人内外兼修?卢易之倒也坦荡,闻言便是取出脖子上挂着的玉观音。
这是家母十年沐戒从净明寺求得尘一上师开光的玉观音,素有诛邪避恶的效用…母爱是能抵过一切的,何况…我的天!是尘一上师?师傅,是师公说的那个超级厉害的和尚啊!听说他摸过的夜壶都能辟邪李大雄两眼放光,顾曳在一旁猛翻白眼,摸过的夜壶?人家又不是你。
咳咳光头佬觉得自己徒弟实在丢脸,不就是尘一么…那啥,卢公子,原来你母亲认识尘一上师啊…下次她去净明寺,还缺车夫吗?顾曳;……翻够了白眼,言归正传,她不会在佘家本来光头佬跟卢易之都已经打算出发去佘家了,闻言都是一愣。
卢易之看着顾曳,为什么?不知何时起,这位卢大人经常会咨询顾曳的意见。
仿佛不在意男女,尊卑,两人巨大的地位差异…不过倒不是依赖顾曳什么的,对于断案观察,顾曳能察觉到,他自然老早就看出来了,他看重的是此人与众不同的视角——尤其是对人心性心境。
尤其是对女人的想法。
很正常啊,她跟那佘景风肯定有过情,可她舍生救她,那佘景风却头也不回得跑了…发生这种情况,一般女人不是记恨回去报复他,就是独自一人找个地方暗暗伤心哦,那她为啥就不能是回佘家报复那佘景风呢李大熊插嘴。
又不是不知道佘家有高人,加上自己身受重伤,她又不是傻!你是说我傻!李大雄愤愤得瞪了顾曳。
而且你觉得哪怕她自己没有受伤,佘家也没有高人,她也绝不会回去报复佘景风,为什么?卢易之观察力惊人,但他不太明白女人心思,只是从顾曳的神态跟语气判断出来,大概是男女思维不一样的缘故吧,顾曳撇嘴:女人的直觉几个男人:……青羽几个武力担当身负重伤,无法出外勤,李大雄要留下照顾他们…也只能是自带超级佛器的卢大人跟光头佬出勤。
为什么要留下大熊?顾曳问。
那佘家用得起夜光沙,人脉过人,官府肯定也被拉拢了,他能准确找到你房间位置就说明了官府那边有人告密,既然如此,自然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留下好吧,那为什么要把我带走呢,事实上,我非常不想跟你们一起夜色凄凉,顾曳跟着两人出了客栈,特么的,大唐晚上这么冷?老子不想出门,想睡觉!因为你可以帮到我们因为你可以当诱饵两人同时回答。
顾曳呵呵了。
你大爷!大冷天的深夜,在大唐这种地方,追捕一只鬼。
如果以前有人预言顾曳会有这样的遭遇,她肯定会呵呵,因为在现代,她从来都是一个不熬夜的人——女人伤不起啊。
哪怕手头有紧要工作,她宁可不吃饭不上厕所也要竭力在白天完成,算是一种怪癖了,但现在呢,端着黄毛猴子似的皮囊,跟着两个男人…去追女鬼。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在东柳镇的镇口,顾曳蹲坐在镇棋旁边的台阶上,看着光头佬站在皎洁的月光下,双手负背…他在干啥?顾曳问。
不知,道门中人多玄妙,他应该是在等月灵十分所谓月灵十分,就是月亮最明亮的时候,也是一个夜间最有灵气的时候。
但也有两面性,月灵最甚的时候,也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哦,懂了,但你还是没回答我,他到底要干啥不知道那你明说不就行了。
卢易之又看到了村姑的表情包,不由内心纠结——乡下村里的姑娘都这样?如此清丽脱俗…不走寻常路。
还好,光头佬没有让顾曳吐槽多久,他忽然有了动作。
手伸进腰间袋囊里,掏出一张红纸,再来一把剪刀,然后就开始…——剪纸人。
顾曳是崩溃的。
大深夜的,一个大男人对夜当空,特么在剪纸人!顾曳摸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眼前多了一件长袍。
顾曳一愣,看向卢易之,没说什么,利索得接过。
卢易之倒是惊讶,他原以为这人会推脱一下…倒不是说姑娘家害羞,反正这姑娘是没有害羞这个神经的,主要是…她不太喜欢自己。
一开始就是。
这点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反正衣服又不是你身上穿的,你出客栈的时候带出来的吧,我不穿你还得拿在手里,我是在替你分忧顾曳一看对方表情就解释了一下。
理直气壮的。
卢易之颔首:多谢好说好说顾曳随口应着,那头光头佬已经剪好了,转过来。
光头佬:我们奎山的纸灵鸢,可追踪鬼气很是自豪。
顾曳:丫,第一次看到鸢长得跟鸭子似的,还是怀孕的鸭子很是惊叹。
光头佬瞪着顾曳,抖了下纸灵鸢,你过来不过去过来!不过去就要打死我,老子才不过去。
取你身上残留的王菁鬼气而已这样啊,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