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表情有些诡异,那丑妇也领会过来了,好像心满意足似的,也不再骂了,只是恨恨看了眼那个烧伤的女奴,也不给她吃的,只勺了一瓢泔水渣扔进笼子里,一群女奴疯狂争抢…这是喂食的时间,也是那些汉子们挑着几个不太出色又不太丑的女奴到边上淫乐的时间。
笼子里疯狂抢食,笼子外草地上惨叫连连。
那最丑的女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那丑妇走的时候,她那木然混沌的眼稍稍凝聚了些暗光,只瞥了眼外面不堪入目的一幕,漠然得很,闭上眼。
海市是什么?是关内道最出名于大唐降道的地方,海市,汪洋如海,什么都有,什么都卖,也是无管辖地带,算是大唐最黑暗的市场。
所以它有奴隶买卖,这里什么人都有。
这些驼骡商队走了好几天才赶到关内银川最靠北的地方,挨着贺兰山脉,后面就是突厥边境。
这是很暧昧的一条分界线,也是十分危险的一条山脉。
这山脉很古怪,远看挺正常的,但造型想过大蜂窝,趴在地上起伏,近看有一个四五米宽的大洞口,但底下却是水泽。
这水泽有多宽多深多幽密,谁也不知道。
反正驼骡队到了地方后就下骆驼了,外面有许多大帐,有人专门管骆驼,也有小帐,是留给人住宿的。
来的人很多。
仿佛关内道的地广人稀在这里也只剩下地广了。
数百骆驼被一圈一圈分别放养,到来的人有商旅,也有胡人,还有武林人或者降道,更有各地或者本地的流浪汉。
鱼龙混杂,坏人居多。
关内有海市,拢右有蜃楼,海市蜃楼,大唐内最不受大唐皇权管辖的两大组织,蜃楼神秘莫测,诡谲难料,海市却是固定在银川贺兰山脉,每年都开一次水口让人进去参加海市拍卖。
还这地儿可是厉害得很,等下你们千万得给我皮绷紧点!也有少些来自中原内地的人不远万里来这里,也许是图着海市里面的拍卖宝物众多,而且稀奇,而且比起中原内地降道里面狼多肉少,关内道等靠北边境地带总是值得冒险一些。
诶,叔,那是什么?女奴?有稍年轻的子弟忍不住打量前头过去的驼骡商队。
中年男子瞟了一眼,有些鄙夷:是宠奴,肮脏邪道人才会行此事,你们可别沾染上。
子弟们自诩端正,自然点头,何况那些女奴看起来都污浊得很,哪里比得上自家那边翩跹婀娜香风随身的美人儿。
彪悍的汉子高声勒令,开始卸下笼子,笼子堆在空地上,看起来很突兀,但来往的人都能看到……好奇吧,便多看几眼,有心买女奴就会顿足查看。
嘿,你们这就不能把她们洗洗干净,看起来多恶心啊。
有个黑瘦又穿得破烂的老头儿有些不满意嘟囔。
洗干净了让你们看就是开市的时候了,现在也不是给你们看的,只是卸下来喂骡子。
好吧,老者有些不爽,但还是多看了几眼,尤其是最好的那几个女奴,忽然恼怒了,哎呦,那头的黑炭头也是你们卖的?也太坑人了,这么丑!他骂骂咧咧,汉子们不爽,走过来就要打他……那流浪老头赶紧跑了。
夜深,草原帐前有许多人点了篝火烤羊或者炖肉汤,香气逸散,笼子这边上百个女奴都眼巴巴看着,肚子不断咕咕叫。
饥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若是极致呢?会让人痛苦,十分痛苦。
唯一不痛苦的人木然得像块石头,直到外面的人吃完喝完吵完,篝火的星火开始茫茫,笼子被盖上散发着牲畜恶臭的皮毛盖子,一片漆黑。
天上月光冷幽,笼子周边的荒草被草原上的风吹动,摇曳着…有一个黑影摸黑前来,跟猴子似的,他到了笼子前面,找到那个装着最好女奴的笼子,稍稍掀开皮盖子,指尖掐了小半截香烟头,有一缕香气逸散开来,里面熟睡的女奴越发昏沉,很难醒来,他在月色下诡异笑了,一想到白天见到的那个女奴在污浊下的婀娜身子,舔了下口水,手中却出了一条细铁丝,插入笼子锁口,不一会,噶擦一声,他打开了笼子门,月光洒入,他看到了好些拥挤一起的丑陋女奴,当时表情就变了。
不对啊,这不是最好的那个笼子,是最坏的!哎呀,这些混蛋耍心机,把女奴都给换了。
他内心暗骂又隐隐警惕,但忽觉得不对劲,猛然一看,只见笼子里那个最丑陋的女奴正冷冷看着他。
那眼神让他心头瞬间拔凉。
直到……靠!果然来了!兄弟们…帐篷里忽然窜出好些大汉,将这个猴子似的老者暗道在地,诡异的是这个原本灵活狡诈的人此时却跟傻子一样被按在地上狂揍,没几下就被打爆了脑袋,尸身扔进了那水口水泽中,没一会就咕噜咕噜不见了。
也是邪门了,这老东西应该会贼门的手艺,该是身法不错的,怎会跟傻子似的让我们胖揍?狐疑的这人转头看向那笼子,看到的是全部昏睡的女奴,没有任何异样,但他隐隐觉得有种恐怖冰凉的气息……他毛骨悚然,忙放下皮盖子,攒动其他人回去睡觉。
一夜就这么死寂得过去了。
次日来得人更多了,因今日就是海市开启的日子,不过这次来的人没看到那些女奴笼子。
晨曦雾气刚出的时候,草叶上还有露珠,汉子们已经将笼子一个个装载到了四五米直径宽大的木板筏子上,好几个筏子各自放着两三个木笼子,在几十个汉子的护卫下漂流进入了水口。
水口,一个汉子沐浴着森森寒气,朝着里面抛掷了一大钱袋,又亮出了手腕上的徽章套腕。
过!里面沉闷说。
木筏这才被往内划去,进入水口,才发现里面果然是大中空的蜂窝地,窝棚盖顶,宽阔无比,有一根根溶洞似的石头柱子支撑到了水底,也不知有多深,反正这水很黑,黑不见底。
但内部其实很有光亮,因为山脉窝棚顶上头有纵横的脉络之上有许多孔洞,天上的阳光射穿孔洞,不知是折射原理,还是山内有发光的晶石,反正有些地方特别明亮,有些地方却显的阴暗。
阴暗的地方冰冷无比,黑水泛着一股恶臭,有几个女奴还留有几分好奇,往水里看去,忽然看到翻白的东西在水里咕噜咕噜了下,翻过了身,翻出了肚皮,那肚皮圆鼓鼓的,跟鱼肚子似的,可那头分明长着海藻般的长发。
女人,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奴,跟她们一样的女奴,因为她的手腕上有一朵波浪形的烙印花朵。
所有女奴都噤若寒蝉。
他娘的,真晦气,遇上了一糟践货。
一汉子不爽,用划船的竹竿想戳走前头挡着的女尸,那竹竿却好像用了力,不小心戳在了女尸的肚子上,那肚皮鼓鼓的,还纵横着诡异的青筋,乍一看跟女子怀孕的妊娠纹似的,这一破,里面噗嗤一声,泄了血气,一股恶臭……众人却还看到那肚子里哗啦啦流出了肠子等物——还有一个连着血管的死婴。
众人刚看出是死婴,却看到水下呼啦一下,好像有一黑影直接从水下卷了那死婴,水面水花不多不少,无声无息起来。
这下所有汉子的脸都变了,他们急急忙忙去掏囊袋里的东西,但来不及了,哗啦!水下的黑影忽然从木筏边上卷住了一个汉子,惨叫声爆发,那汉子的人头咕噜一下就悬浮在了水面上,没一会又被黑影给吞了。
它在水下周旋,水面上有水纹游走……是河鸧,快,放轱鸟草!!汉子们纷纷掏出囊袋里的一捆一捆黄绿草往水里扔,但此时那黑影忽有触手拉住了一个笼子…哗啦。
笼子直接被拖拽下木筏,里面的好几个女奴尖叫着入了水,但困在笼子里根本没办法游出水面,且听到水底下好像有什么波动,没一会,断裂的木杆漂浮上来。
那些女奴却都不见了。
汉子们脸色铁青。
河鸧群!不止一条,真特么晦气!慢了,竟让它拉走了一笼子…呸,还是价格不错的那个笼子,怎么不是最不值钱的那个!行了,快走!汉子们心情不爽,对其余女奴也没了好脸色,但那些女奴早已陷入恐惧之中。
她们…好像陷入了一个地狱。
若是知道她们有这般境遇,她们的家人还会把她们卖了吗?好像…不用奢想。
过了河鸧密集的危险地带,又划了一刻钟,终于看见光度极高的地方,这地方才是真正的海市之地,只瞧着中心竟有湖岛,上头也垂挂着一个个窝笼,像是一个个小房子一样,里面有人居住,好像还有许多店铺,上下来回都靠垂挂绳索的吊篮,最高的吊篮有三四十米高。
但他们的去处是中心湖岛,岛上就一栋占地十分宽广的房子。
前头一大片空地,却有许多椅子,高高低低,或是巨大或是矮小,前头有一台子。
这里是拍卖地,很是粗犷的拍卖地。
木筏是从边侧到那房子后院的。
第419章 拍卖(今天太困了,就一更,欠着吧。
)停靠在边上,有人已经等待,怎的这么慢!距开市也就一个时辰了,快快让这些女奴过去洗掉污浊,瞧这脏的,耽误了我的买卖,你们一个个都得给我去喂贺兰山神!诶,不对啊,这人数不对!管事的人沉下脸,阴测测的,莫不是你们这些狗东西又管不住手玩死了几个?哎呦詹管事,这可就冤枉了!是我们晦气,遇上了河鸧群,愣是给拖下了一笼子,差点就要所有人都喂它牙祭了。
河鸧群?你们走的那条路线哪来那么多河鸧!你别诓我!不骗您!真是河鸧,对了,就是那女尸,也不知是哪个混蛋下手不干净,把怀孕的女尸给扔下水了怀孕了?死婴大补,难怪能吸引河鸧群,至于是谁下的手那管事表情有些凝重,低声道:那大人物也是你们这些狗东西能说的?!汉子们一惊,是碧眼大人来了?你说呢!管事也不耐烦,也忌讳,就摆手让他们进去了。
快去洗洗,臭死我了。
那些汉子被驱赶去洗澡,其实汉子们也先赶了那些女奴去洗掉身上的污浊,女奴们就跟牲畜一样从笼子里出来,在汉子们的辱骂驱赶下进入那庞大的屋子中,走的该是下人暗道,迂回了好几个回廊才进了一个大屋子,一打开就是喷来的热气,里面是一巨大的浴池。
池子里是热水,热气腾腾的,女奴们已经脏了好些天了,可此时也有些惧怕。
跟木头似的干嘛,脱衣服下去!赶紧的!老子还想洗澡呢!汉子们也不耐烦,怒斥声起,女奴们便是被纷纷入水,不过这水似乎有些特殊,女奴们入水后纷纷感觉到痛苦,只因这些水入了体之后,腹部位置好像如火烧,让她们痛苦难忍。
有人想上去,却被汉子一脚踢入水中:不许上来,好生洗个干净!那管事来了,瞧见这些女仆哀嚎就不耐烦了,嚎什么嚎,这些灵液也耗费了不少好药材,若不是怕你们这卑贱身子怀了种,玷污那些贵人们的血统,谁稀得给你没用!所以这水便是绝育的吧,听起来是好东西,但肯定用药霸道,不在乎副作用,想来这些女仆日后是短寿的。
管事凶悍,女仆们哪怕痛苦也只能强忍着,不过身上的污浊倒也的确洗得很快,有些便是渐渐显出了婀娜身姿,有的丰腴,有的纤细高挑,肤色各种都有。
最极品还是那位最好笼子里的女奴,十分高挑,比大部分中原内地的女子都高出一些,长腿细腰丰胸,五官深刻,竟有几分异域女子的风情,看起来跟旁边那些女子截然不同。
裸白酮体在水中若隐若现,破败衣衫半遮半掩,十分之魅惑,尤是此时惊惶之中的脆弱汉子们眼睛都直了。
管事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是个尤物,我原本还怕这次女奴成色不好让那些贵人生气,有了她,倒是可以放心了,你们快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洗干净了嘿,那黑炭头是怎么回事?看完最美的,一个孤孤单单的黑炭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特么可真黑啊,跟烤焦了似的。
你们这是把乱葬岗里被烧死的焦尸拉来了?管事的气急败坏,恨不得把这些汉子给咔擦了。
汉子们委屈了,又得重新解释一遍。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种货色就是送给我端洗脚水我都嫌看着伤眼睛,等下洗完了把她打发去后院清洗茅厕管事也很随意,又对那些女奴说:再把这些衣服换上你们几个都跟我出来。
他也不想让这些管不住下半身的狗东西玷污了他的好货。
汉子们不敢不从,也只能咽着口水走了,心中暗道美人什么的果然还是洗干净了更美味。
池子里,女奴们既看看那衣服,又看看裸露的彼此,一时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默默洗去身上的污浊,等着迎接自己的命运。
有几个女奴对那个最美的女奴多看了几眼。
羡慕吗?一点都不。
因为娜太美,必然是要被那些贵人买去的,而相比起来,贵人们最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女奴不过是玩物一样的,也许一夜过去就把人变成了尸体。
反而是那些穷鬼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一个女奴,还有可能多留些时日。
当然,能来黑市的人,十有八九都算不得好人,要说善待女奴是痴心妄想。
也不过是希望死得不那么痛苦。
美女娜容貌有些异域,料想血统可能也跟外域有些关洗,可重要吗?她现在是女奴。
娜低头洗着身上的污浊,洗得很慢,她在想自己还能不能从这可怕的地方逃走。
她总想起之前那具漂浮在水面上的女尸,哪怕已经用了这些药水还是会怀孕?怀孕了之后就会被杀害她了一个寒颤,忽看到不远处在池子里一脚的那个女奴。
这个女奴是最丑的,也从来不跟她们说话,但她其实有些羡慕她。
丑也有好处。
终于洗完了,一群女奴纷纷换上十分透明裸露的衣服,不过那个就要去洗茅厕的人就很随便了,只将那衣服往身上随手一披,盖住了那破烂黑袍子。
好了?赶紧去打扮打扮外面正在拍卖,贵人们在买宝物,稍后就轮到你们了。
管事的心急火燎,在后台安排各种事务,忙得很,而女仆们小心翼翼往外看去,可以看到外面那台子上正在展览诸多宝物,宝物稀奇,珍贵无比,随便一个都可以买好几个女奴。
拍卖台之外有好些座位,但贵人不会坐在地上,而是——在上面。
上面的垂挂石溶窝洞上面坐着一些人,或者站在那里,俯视着前头下面的台子。
上上下下有人出价。
但贵人要么出手多,要么出价少,前者是因为有钱,后者是因为眼界高。
就这些玩意儿?我说你们海市是越来越不行了。
贵人们不太满意,其中一个碧绿瞳孔的男子转着琉璃杯,杯里的酒红似血。
我只等女奴,什么时候女奴出来了,我也就可以花钱了。
碧眼,你不是才入手了几个,怎的又折腾没了?有一个胖乎乎的男子笑眯眯得说。
碧眼有些懒散,女人么,就跟这酒一样,喝了一口酒没了,也就一口一次而已,哪能玩那么久……贵人们都笑了。
不过在这种地方什么叫贵人呢?底下有些来自中原正道、有些来头的人也不会跟碧眼这些地头蛇作对。
——人家是上人。
碧眼就是关内道极为有名的邪道上人,厉害得很,其余几个人要么有背景有势力,要么实力也是在上人上下,但都不及这个闭眼厉害。
听说碧眼跟海市有莫大关系,否则也不能自由出入,不用受一年一次限制。
叔,我刚刚也没看到海市本身有多少高手防护,如果有人闹事,他们岂不是……中年男子似乎觉得他有些天真,真厉害的势力是不会把自己的底牌摆在明面上的,就这里在场的好几个关内道跟其他道地头蛇跟海市有利益往来,你知道?当然不知道。
何况海市最可怕的便是有海王坐镇海王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它是关内道最可怕的存在,也让海市真正稳定了关内道霸主之位。
拍卖继续进行,很快就轮到了女奴……当娜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亮了眼,而闭眼则是眯了眯如狐狸般的碧绿眼珠子。
——————美人夺目,丑八怪就是在被一个也很丑的丑妇带去洗茅厕的的路上。
但……这里好像不是去茅厕的地方。
那丑妇带着人歪过了好几条道,越来越偏僻,出了后院,后院竟有一水台,水台外面是波澜不惊的水泽,像是浅水滩,其实是下面都是海藻,乌黑一片的,像是海神的头发。
但很奇怪,那地方有一口井,井口直径大概有两三米,水台边上也有一小船。
上船,划到那口井边去打一桶水,打完回来你就可以去洗茅厕了,不必害怕,不会害你的。
那丑妇倒是比之前一个来得和善一些。
丑陋的女奴压根就没说过话,此时有些木然得看着她。
丑妇温柔微笑着,没一会,这个女奴乖乖下了船,也乖乖划船过去。
船上有木桶,她要去打水了。
应该没看见那个丑妇眼中的诡诈吧……————————哗啦哗啦,船桨划开水,到了井口,边上水面往下看,好像能看到水流波纹波动下,下面的黑色海藻也随着摇曳生姿。
海域之中开水井?多丧心病狂的创意啊,船停靠在边上,木讷的女奴将木桶挂了绳子往下扔……啪嗒一声,木桶落在了水井下,人势必是要弯腰趴在井口边上往下看的。
但她往回看,看向了那个丑妇。
你看我做什么,打水吧,打吧……丑妇像是在蛊惑一般。
女奴沉默了下,探手,手指一勾。
一条蚕丝勾住了他的脖子,一拉,人到了她手中,然后直接往水井里塞。
扔掉下去了,咕咚一声,还有沉闷的些微声响。
然后没了。
女奴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血气从地下冒出来。
她静了一会,又把船划了回去,上了水台,走了。
——————拍卖台这边十分热闹,许多原本为宝物疯狂的人此时在为美人欢呼激动。
美貌柔软的酮体在半透明的薄纱下若隐若现,实在是莫大的刺激。
阿,不错……碧眼玩过多少女奴,自然很挑剔,但他现在很是满意。
这个女奴是他的了。
别人也这么认为,所以当拍卖师拍卖娜的时候,其他人都没出价,就碧眼开了口。
我要了没人竞争,自然没有提高价,但海市的人却不怕碧眼不会给出高价,因这人素来出手大方。
众人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也要了。
这一声来得突兀,众人惊讶,碧眼更是双目一凛,盯着前方水面缓缓而来的木筏,木筏上有一个老者。
这老者白胡子白头发,驼着背,皱纹满面,显得年纪很大的样子,但他手里的木手杖上有一个婴儿头骨,那骨头已经完全墨绿色的,上面还有细细的绒毛长出。
很恐怖的手杖、也是一个很恐怖的老者。
婴老,您这大驾光临,还真是让我们意外啊。
之前讨好闭眼的胖子挤出笑脸,且从上头跳下迎接。
婴老却对他不太感冒,只是阴测测说:没什么好意外的,手头的材料用完了,当然要来买一些,怎的,你觉得我出不起价?哪能啊——您是咱们关内道最厉害的炼器师,您这把孽婴杖可是咱们关内道的第一灵器。
能锻造灵器,这婴老的确是个可怕的人物,要知道一般能弄出灵器的至少得是乾坤上人级别的炼器大师,此人不到乾坤上人,却硬生生锻造出灵器,这种人物自然是受欢迎的。
但这里的人好像很怕的。
中原内地的人此时一个个变脸,不好,这个人来了的话,他们恐怕就危险了……中原内陆的狗杂种怎么也在这里,莫不是来给我送材料的?婴老盯着这些人不放。
不过还好碧眼跟婴老不和,在婴老说这话的时候便是懒懒散散得说:老怪物,你也就在这里嚣张嚣张,这些个人可不是没有来头的,河北道太行山你知道的吧,那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还有那边两个小子是拢右道北帝的,你若是敢,就把他们的头割下来下酒,我还对你服气一点。
碧眼也是歹毒得很,被点到的人都沉了脸,但既来头不小,自然不会退缩,只冷漠对视着恶意满满的碧眼跟歹毒阴鸷的婴老。
中原归中原,银川此地三不管,敢来就得能死,我也未必怕了,不过碧眼你这厮玩女人把脑子玩坏了,莫不是以为我婴老也会被你玩弄手中,听你怂恿?婴老冷笑着。
碧眼也冷笑:看来前辈实力进步很大啊,之前可没这么有底气。
碧眼算是后背,婴老是老辈,两人势力都扎根在关内道,便是谁也不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