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2025-04-03 04:26:18

四月初, 风卷山林,山脚下的绿地一望无际,犹如荡漾碧波。

沙沙树影, 细碎光斑从冒着青碧色嫩芽的枝头落下,今日花宅大喜,早早从天蒙蒙亮时就开始热闹。

大红的灯笼喜烛, 热闹欢喜的丫鬟仆妇, 宅院装点一新,这场喜事只是在宅院中举办, 都是身旁最亲近的人,并没有外客。

慕时漪昨日夜里睡得早, 晨起时小脸红扑扑的,黑漆漆的眸中盛着期许。

齐嬷嬷和山栀天还未亮时便已候在门外,当听见屋内有了动静就赶忙带着伺候的丫鬟鱼贯而入。

虽然只是在宅院中小办,花轿也只在内院绕一圈, 但是该有的规矩礼数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等慕时漪穿好喜服,齐嬷嬷站在一旁说吉祥话的时候, 外头门外候着的西风恭声道:夫人, 徐小将军来了。

西风话音才落下, 徐知意就抬步从外头进来, 她见着一身大红喜服的慕时漪,先是一愣,然而快步上前, 抬手就像去捏她的脸颊。

幸好这次山栀速度够快,连忙护在慕时漪身前:小将军, 今日可万万使不得, 我家姑娘是要嫁人的, 这脸颊可千万不能捏了。

徐知意也只打算逗逗慕时漪而已,当即作罢,从袖中掏出一叠子银票塞到慕时漪手中:时漪表姐,哥哥们送了兵符,我这一对于就也没什么好送的,所以就送钱给表姐添妆吧。

镇北王府有多穷,朝堂根本没有拨钱给徐家养兵,就连粮草这种最基本的物质都经常克扣,徐知意这一叠钱怎么来的,慕时漪有些发晕。

凤眸微抬看向徐知意:?徐知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到底还是说了:收了你大喜的请柬后,我央求仰川哥哥带我去草原长杀马贼抢的。

别看马贼东躲西藏,啧啧啧……那老窝里的财富,也比我们镇北王府还多。

一时间,慕时漪不知要如何回答,毕竟她虽然不曾抢马贼,但是山匪关戾州被她出谋划策端了老窝,凉州城里那种府上官吏,家中银两他们也没少拿,说到底,还是殊途同归。

随着时辰往后,外头渐渐热闹起来。

徐知意来了,徐仰川自然也在,不过姑娘家闺房他作为男子并没有进来罢了,等齐嬷嬷把盖头披到慕时漪头上时。

远远的她听到了父亲慕重云的声音,一别十年,霎时眼眶酸胀,泪不自觉滚了下来。

山栀扶着慕时漪颤颤手臂,压着声音道:姑娘,这时候万万不可哭的,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直到被扶进轿子,绕着内宅行了一圈,慕时漪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等花轿停下,一早上未见的花鹤玉就站在轿前,他伸出玉白指尖撩开轿帘,漆黑乌眸落在盖着盖头的慕时漪身上,声音又哑又沉,一字字撞进慕时漪心里:夫人,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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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男人指尖颤抖得厉害,慕时漪也因紧张,掌心泛着一层薄汗。

她被花鹤玉拉着手,迎了出来。

初夏的风拂过,撩起了盖头一角。

院子中站了许多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意,混着慕重云爽朗的笑声:花家小子,日后你若对我家时漪不好,她家哥哥们就算是杀到太和殿中,也是要打断你的腿的。

慕时漪愣神中,只觉天旋地转,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花鹤玉直接打横抱起,伴着众人的惊呼声笑闹声:殿下这是等不得了?他抱着她跨过火盆,进了室内,接着就是拜堂。

慕重云和陈羹年坐在高堂上,新人行礼,紧接着拜天地,然后是新人对拜。

随着西风一声礼城,慕时漪都没来得及说话,又被花鹤玉给打横抱起,回到了他们布置一新的新房中。

慕重云无奈摇头:这小子当我这岳丈是死的,这般急哄哄,简直是胡闹。

二人成婚这事,的确是胡闹。

毕竟比说大燕开国以来,就连前朝也未曾听说过有这般骚操作,但偏偏的,以花鹤玉是手段,他就用行动证明了一切,就这般做了。

慕重云和陈羹年还有镰伯,他们三人算是长辈,比不得小辈能闹腾,三人选了一处僻静地方喝酒,本来慕行秋和徐仰川要陪着的,却被慕重云给打发走了。

徐知意拉着徐仰川闹腾这要闹洞房,花三皇子花正礼也在一旁做妖,还不忘添油加醋拉着陆青城还有苍狼等人一同加入。

到底最后徐知意被徐仰川拉走,苍狼有町白盯着,陆青城和关戾州就更不好忽悠了,花三皇子都没摸到主卧门口,就被带刀的暗卫给赶了出来。

他嚷嚷着:你们这是反了不成,我可是三皇子,三皇子是。

暗卫却不卖他的账,一板一眼强调:殿下吩咐了,若三皇子和徐家小将军来闹腾洞房,可是直接打出去了,不用手下留情。

三皇子:……总觉得自家太子哥哥无时无刻都想杀他,然后给众人助兴。

花宅中热闹,外头把守的暗卫士兵却是不计其数,就怕有心之人故意捣乱。

经过数月修复,凉州高耸巍峨的城墙上,薄暮低垂却盖不了极远处宅中的喜庆,赵夜清就站在墙头上负手而立,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着,凉风撩起他雪白银发,也不知在这处站了多久。

纤纤姑娘从暮色中走来,她唇色微白,似乎带了伤:公子,花宅中人太多了进不去。

是么?赵夜清勾了勾唇,慢悠悠道,既然给小千金精心准备的礼物,小千金收不到,那便算了,我们回北留,柳姨该等急了。

说道柳姨,纤纤的脸色更白了,这个所有人都以为死了的女人,她依旧还活着,哪怕如今只是行尸走肉,也依然让人觉得可怕。

是。

纤纤声音微颤。

下一瞬间,赵夜清忽然死死捏住纤纤雪白的下颌问:怎么,纤纤是怕了?怕我?还是怕柳姨暗中吩咐你的事没做好,回去被她责罚?纤纤死死抿着唇,不敢说话,膝下一软竟然直直跪下去:纤纤不敢。

不敢么?赵夜清问。

他笑的妖艳:柳姨吩咐你往我身上下和太子殿下一样的毒药吧?怎么不动手?那药若下在我身上,虽然不死,但也难受?她终于良心发现要扶持自己的亲儿子花……最后的话,被沉沉垂下的黑幕遮掩,凉风吹散,最后就连纤纤也没停清赵夜清最后说了什么。

花宅中。

红烛已燃烧过半。

慕时漪露在锦被外头的肩头透着一道不深不浅但泛着桃红色的牙印,她墨发披撒,微微凌乱贴在汗湿的脸颊上,红唇艳得如同涂了口脂一般。

整个人却是软得失了力气蜷缩字啊花鹤玉怀中。

有丫鬟进来添水,已经是第三回了,她早就迷迷糊糊陷入半睡半醒中。

花鹤玉抬手抚过她脸颊上的乌发,俯身亲亲一问,温声道:时漪醒醒,我们去洗漱可好?慕时漪听得他声音,下意思的用贝齿咬着下唇,摇头道:殿下,我|不|要了。

呜……饶了……我吧。

那声音断断续续,娇娇|颤|颤,媚软得都能嫡出水来。

花鹤玉也知道自己今日有些过分,无奈只好起身把浑身无力的人儿打横抱起,缓步走向净室。

毕竟身上汗湿,若不是洗漱干净明日总归是要难受的,随着他起身动作,隐隐烛光中,能和清楚见得他白皙如玉的背上,有数道如猫儿抓过一般,见了血的痕迹。

两人亲密无间,墨发交缠在了一处,被净室中热气一熏,慕时漪幽幽醒过神来,纤长睫毛颤颤,语调却是带着恼意。

啊呜一口,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余地,咬在花鹤玉白皙的肩头,闷声道:殿下一向金口玉言,没想到也有食言的一日。

花鹤玉闷声笑了:是我的错。

渐渐的净室中的水声又变了掉,等到二人洗好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这回慕时漪是彻底没了力气,软绵绵被花鹤玉抱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入锦被中哄睡。

夜凉如水,初夏伊始,外头已能听见微弱虫鸣声。

此刻天空已泛着朦朦胧胧的玉露白色,慕时漪心里惦记着事,虽然昨夜并没有睡上多少个时常,早早的她就醒来了。

却在醒来的一瞬间,后腰酸软得就像被人生生折断在拼凑起来一般,等穿衣时,才发现膝盖也同样微微发红,泛着刺刺的痛感。

然而这罪魁祸首,明明也昨夜一整夜未睡,此时精神却是好的不能再好。

花鹤玉才从园中练剑回来,他身上带着薄薄的寒,间慕时漪醒来微微一愣:夫人可以再睡一会功夫,父亲会在凉州再呆半日,你不用担心。

他这声父亲叫得倒是顺口,慕时漪本就迷糊,被花鹤玉这么一叫,她才反应过来,昨夜他们成亲了。

而且已经洞房花烛了,她名正言顺,真的成为了花鹤玉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