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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2025-04-03 04:28:48

罩在洛棠头上的头套被一把掀开, 将娘子头发上的发髻与装饰一并扯下来,叫她还没睁眼就痛得哼出了声。

手脚都被缚住了,她迷迷糊糊地察觉。

随即她的脸被一把捏住, 施暴者冷笑一声:贱蹄子,睡觉还不忘穿戴这些, 等谢凤池回来呢?洛棠睁大眼, 看到眼前俯身的大皇子一瞬, 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刚想大叫, 赵晟眼疾手快, 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叫她再奋力挣扎也挣不脱,除了惶然的嗷嗷呜呜,什么声儿都发不出。

她只好求救般看向周围。

可让她失望的是,她被囚在间连窗都没有的屋子里, 眼前除了大皇子以外再无一人。

跑啊, 不是喜欢跑吗?赵晟看着她这副小兔子似的模样就牙痒痒, 随手撕了段床幔塞进她嘴里后,空出来的手终于得以好好把玩这个叫他脸面尽失的女人。

洛棠绝望地呜咽着,可再躲避也架不住地方狭小,她的外衣几乎眨眼就被对方全剥了开。

她守了十多年的身子, 怎能在这种时候交付出去!她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就能飞上枝头了!!!装什么三贞九烈?赵晟眯着眼捏住她的下巴,大半夜都能勾着手臂叫谢凤池的名, 脱件衣裳要你命?他能做得, 本宫做不得?洛棠惊出一身汗,赶忙拼命摇起头来。

遇到这般反抗不得的蛮货, 交代了性命不值当, 可真叫她付出身子, 她也不愿意。

说句不知羞的,她宁可将身子给谢凤池,给霍光,他们起码还能给自己些体面。

而眼前这位,洛棠再愚钝也能感知,他只想羞辱自己,待被用成了残花败柳,他连份施舍都不会给!一汪泪直直涌出眼眶,啪嗒落在撕衣服的手背上。

湿润感赵晟自然察觉得到,若单纯挣扎,在他看来也能当做情趣,可还什么都没做就哭,强迫的意味就涌上来了。

天潢贵胄,要个女人还弄成这样,他顿时心烦不已:哭什么哭?可兀一抬头,见到少女的睫羽都被打湿,整个人如同个脆弱的瓷娃娃般哀望着自己,不再是愤怒,也不是厌恶,只是纯纯的惶然不安后,他心里的那簇火苗似乎呲溜,就被她的泪水浇灭了。

赵晟深吸了口气,看到她被自己扯了一半的里衣,烦躁地又拽了一把。

他已没了再做什么的心思,举止只为了泄愤,洛棠却不知,又是一阵瑟缩,叫被拽过的里衣直接松垮,露出她半片香肩来。

她哭得更可怜了。

行了!赵晟喘着粗气坐到一旁,眼底都在发红,本宫什么都还没做,你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跟了本宫,还能委屈你?洛棠立刻摇头,有乞求,更带了抹小心翼翼的估量。

赵晟的牙又开始痒,他不做什么,抱抱揉揉总行了吧?于是他便这么做了,洛棠惊呼一声,若非手脚被缚嘴里也被塞着布团,她可要汪汪大哭了。

可赵晟再不理会,他堂堂大皇子,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一个女人退让。

洛棠感受着那张不算粗粝的手在自己身体上游走,脊背都绷成了一根弦,几乎再用点力,她就会猝然崩散。

眼泪糊了眼,她心中只想着,谢凤池,谢凤池,救救我……*谢凤池听着丫鬟们的哭泣求饶,难忍地沉下脸。

他比起眼捏了捏鼻梁,掩饰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人找着了吗?庞荣死死低着头:未曾,留下看守的家将与丫鬟都被打晕了,对方有不少高手,尾巴也扫得干净。

将吵吵嚷嚷的丫鬟们都赶出去,谢凤池看着那凌乱的床榻,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洛棠被带走前,应是挣扎了的,连他送的玉钗都散掉在了床上。

他捡起来,冰凉的玉石几乎要冷进他心里。

下午时他带着庞荣去问询了些消息,才确认好对院子动手的不是江南豪族,没想晚间回来后便发现洛棠被人劫了。

两件事看起来紧锣密鼓地相接,可谢凤池心中却觉得,并非是同一批人所为。

他轻轻敲击玉钗,把所有可能生乱的人名在心中排了个遍,甚至蓦然冒出个怪异想法——有没有可能,也是洛棠自己演的一出戏呢?眼见身份要水落石出了,她究竟是否是娴妃的女儿,她自己心中也期盼着吧?在这种时候离了自己,再得出个结果,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庞荣正把外面的人打发掉,走进来,便看到世子攥着玉钗神色淡淡,可那手上使得劲儿瞧着不小,指间都泛白了。

他赶忙压低声音道:世子息怒,属下已派出人马继续去搜查了,客栈里没留下尾巴,外面终归会有线索!等到明日定会有所收获!谢凤池点点头没说话,深夜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投照在斑驳的墙壁上,晃动得宛如鬼魅。

他抬起眼看这光影,心中想着,原本他确是觉得洛棠是个无辜天真之人,顶多有几分小算计小心思,被他父亲带头搅和进这趟浑水,又被自己这只伥鬼继续摆布起来。

那样的洛棠,是该得到自己的怜惜照拂的。

可若她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自己就不会再觉得她无辜无错了。

她错在将自己心中的水搅得更浑,还妄想脱身。

*屋门被推开,缩在床榻上的洛棠下意识抖了抖,锁在她脚踝上的细金锁随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屈辱地垂下头,不敢看进来的人。

赵晟瞧她这低眉顺眼的模样,嗤笑了声,坐到床边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你知道吗,谢凤池最近为了找你,轻悄悄的,倒是快把整个县都翻过来了。

江南的倒春寒还叫人瑟缩,屋子里却摆足了炭盆,反叫人炎热,是故他命人给洛棠换了身衣服,一层绛色的薄纱配着细金锁才最好看。

洛棠羞耻极了。

类似的衣服,还是她卯足了勇气,第一次想勾引侯爷却错勾引了世子时才穿过,后来在侯府里半年教养,婆子们教的是端正的礼仪,再穿上这些,只教她浑身都悚然。

可她也知道,眼下,保住性命和身子,比顾忌脸面更重要。

不说话?还在想着怎么逃出去见他?赵晟冷笑,一把攥住洛棠的手腕,将人拉过来正对着自己。

平心而论,宗室子弟中没几个长得不好的,连乖戾冷酷的大皇子也都长了张英俊坚毅的脸,可他眉头与眼的间距狭窄,天生就透着让人畏惧的暴戾气势。

洛棠抽抽搭搭地摇头,垂着眼根本不敢看他:没有……赵晟狠狠捏了把她的腰:不想就对了,你以为他谢凤池是个什么好东西?洛棠疼得眼泪又出来了。

你们这些眼皮子浅薄的妇人,真当他清和雅正?他们那一府的若真雅正,安宁侯都薨了,他也没袭爵,就不担心地位不稳,随时被哄下去吗?洛棠心想,这事她早就知道了,不就是侯爷与世子或掌握了什么证据,以此堪堪维系侯府么。

赵晟眯起眼,发了狠似的将洛棠一把按在怀里:他老子道貌岸然养虎为患,薨了之后留给小子一手洗白的证据,让我们兄弟几个投鼠忌器,你说,这样的人,真是君子?洛棠听了半晌,最终才理解,大皇子是说,侯爷自身竟也与江南有牵扯。

她心如擂鼓,不敢附和不敢回应,只更害怕了,无声地哽咽直接叫她打了个哭嗝出来。

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赵晟不知轻重,让她不得不想起谢凤池温柔的手指,总是轻轻缓缓地摩挲着她的手她的脸,哪怕她引着诱着,那人也极其端正,顶多只隔着衣服轻轻拂过几次她的身子。

她害怕。

她头一次这么发自内心地想念温柔的世子。

可紧接着,赵晟宛如来了兴致,非要同她再说几句谢凤池的事,也不管她到底想不想听在不在意,偏执地升起了分享欲。

谢司业,谢凤池,表面上平平淡淡,实际上怎么吊着老三,真当我们看不出来吗?他惯就是个会装的,我早就查出来了,上次把我和霍光争斗的消息散出去,让我们俩一同被罚的就是他!洛棠一顿,心中宛若有一颗早已高悬的石头,此刻终于被赵晟一击射落。

原来那天霍光的辱骂真不是白来的,连大皇子都说查出来了,确实就是谢凤池的手笔……他就看着温润,可你知道他像什么吗,他像个伥鬼,平日里隐在他老子身后看起来不争不抢的,可为了在京中立足,他什么不做啊?赵晟见她出神,便知她终于听进心里了,那张漂亮面庞看着真叫人心痒,他便忍不住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

洛棠当即红了眼,惊慌失措想推开他,行动间蓦然碰到了个什么,更叫她神魂皆飞。

赵晟咬牙按住她不规矩的腿,紧紧捏住她的玉足,狠狠一笑。

你放心,我现在也不会针对你做什么。

洛棠哭着摇头:那殿下松开我便是,我,我害怕……这会儿怕有什么用?你顶着这张脸招摇这么久都不怕,我都知道了,你三年前就跟着安宁侯了。

洛棠便知道他指自己长得像娴妃,为求自保什么都说:殿下错怪奴了,奴这趟来江南,就是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份,不敢乱沾贵人丁点儿好的!赵晟稍稍顿住,皱起眉头。

他潜意识里是不信谢凤池会这么好心的,可粗略一想,他突然大笑起来,自然也就放开了洛棠。

洛棠赶忙撑起身逃出他的怀抱,却被拽着脚踝的细金锁拖了回去。

赵晟的手掐住她的脸,兴奋又恶毒地盯着:原来他便是这么在你面前装好人的,那我和你说个事儿,你一定爱听。

洛棠心想走开,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见过安宁侯灵摆摆着的那口棺椁吗?他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此刻终于找到了关窍,了解了谢凤池的种种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