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这是要干嘛去?张言见药童从房内出来,笑着迎上去。
药童摇摇头不说话。
张言心中思虑了许多,看来事情成了,小师弟,莫不是恼了师兄,师兄这次带的酒你觉得如何,若是喜欢下次师兄继续带给你。
药童眼睛一亮,随即暗了下来,他语气痛苦的说道:师兄,喝酒误事。
张言嘴角带笑更加急迫的追问,怎么就误事了,你给师兄说说,师兄给你参谋参谋。
药童闭嘴不谈,张言心中理解,这是以为自己杀人了,不敢说出来。
张言做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师弟既然不愿意说,师兄也就不问了,不知道师弟现在是要干嘛。
药童想了想大夫的交代,这个是可以说的,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先生说要什么,我就找什么。
张言急切道:用不用师兄帮忙一起找?药童摇摇头,他可是记得大夫和他说的话,让他一切都自己做,不能让旁人代替自己做了。
张言也不强求,他在心里冷笑,老匹夫,你难道以为这是什么普通的毒药,这可是南疆来的蛊毒,你怕是见都没见过。
药童谨慎的煎好药,端给大夫。
大夫端起细闻几下,又不放心的对药童说:你先尝一口。
药童也不生气,他舀了一勺药汁,振振有词的点评,味道醇正,火候恰当,正适合病人。
大夫看他没有异样彻底放下心来,他指挥药童,把刘秀才搬起来。
药童扶好刘秀才,大夫一勺一勺的往进送,等一碗药下去后,大夫又为刘秀才把脉,脉象平和,没事了,你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去找人。
药童拍着胸脯保证,先生,你放心吧,这次一定没有问题。
大夫知道药童的性子,虽然平时挺不靠谱,但交代的事情都能很好的完成,他放心的来到县太爷府上。
劳烦通报一下。
门卫也认识大夫,张大夫你且等一下。
少顷,门卫跑出来,张大夫,我家大人叫你进去。
张大夫见到县太爷,县太爷有些惊奇,张兄,你怎么来了?少有人知道的是张大夫和县太爷曾经是同窗,两人十分相熟。
张大夫看着左右的人用眼神示意,县太爷了然,你们都下去吧。
是。
张大夫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大人,草民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县太爷正色起来,张兄快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把你也牵扯了进来。
是有人要杀害刘秀才,还要嫁祸草民。
县太爷眯起眼睛,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张大夫将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包括刘秀才说的王安则等人救了他们,是刘小子要害他的消息。
县太爷信了八分,但判案需要依据,并不能空口无凭的直接定案。
而且如果事情真的像张大夫说的那样的话,幕后之人是真的想要刘秀才的命,到底是谁和刘秀才有这么大的恩怨呢。
至于刘小子,他觉得不像,恐怕还有其他人。
县太爷灵机一动,张兄,我有一计,需要张兄配合。
张大夫自然配合,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
第二天。
听说了吗,刘秀才死了。
什么?这是哪里的消息,昨天不是还说昏迷。
好像是被张大夫他们毒死了。
这怎么可能,张大夫宅心仁厚,为什么要毒死刘秀才。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昨天半夜,刘秀才可是横着抬进县衙的。
此时县衙内,刘秀才缓缓醒来,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医馆吗?县太爷着急询问:刘秀才,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人?刘秀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自己这是在衙门。
他惊讶过后,回忆起那天的情形,那天,学生回到家中,看到醉酒瘫坐在床上的犬子,怒斥他不学无术。
犬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疯了一般的拿起床边的花瓶砸向学生。
学生被砸晕后,再次醒来后就被捆在麻袋里,挣扎了半天,终于被云鹏他们相救。
县太爷心里有了成算,的确和王云鹏他们的说辞对上了,去吧王云鹏他们叫过来,就说要提审。
是,大人。
外面,师爷见几个捕快带着王云鹏等人离开牢房,皱眉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私自把他们放了出来。
捕快:师爷,不是我们私自放出来,是大人要提审他们。
提审?师爷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带我去看看。
等到了地方,师爷惊疑不定的看着还活着的刘秀才,大人,这是,刘秀才?县太爷点点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就不瞒着你了,这的确是刘秀才,他没有死。
接着县太爷单刀直入的说道:王云鹏,你们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但本官需要抓捕躲在背后的小人,你们就先留在这里,不要打草惊蛇。
师爷勉强的笑笑,大人,案子到这里不是已经结束了,怎么还牵扯上其他了。
县太爷不悦的给师爷等人解释,这次师爷怎么如此迟钝,连这都听不出来。
师爷看出县太爷的不悦,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暗自埋怨,又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突然,王安则状似天真的询问,大人,我能不能跟在旁边看着,我也能帮上忙的,而且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害的刘先生一家。
胡闹。
王云鹏惊慌的训斥王安则,这可是在查案,如何能让他们旁观。
县太爷看着王安则,沉思片刻同意了,反正案子结果差不多要出来了。
更何况,比起案子他对这个小孩更好奇。
如此的沉稳不乱,再加上之前打听到的学问是极好的,恐非池中之物。
可以,你们只要再旁边看着就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另一边。
大夫慌张询问,但眼底一片平静,张言,是不是你陷害我,我明明没有下毒。
张言面带微笑,先生,你这说的什么话,要是陷害,也该是师弟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诬蔑我。
药童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呆呆的询问:啊?叫我吗?张大夫没有理会药童,他继续和张言对峙,张言,你不要装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言左右环顾,见真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怨恨的说道:哈哈哈,老匹夫,你当时让我给你当牛做马的时候如何能想到今天。
我辛辛苦苦给你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却要把所有的本事传给他,只给我皮毛糊弄。
被指着的药童呆着脑袋,怎么又叫我。
不是你说什么都不要,什么都可以做的吗?大夫不解的反问道,而且他虽为人木讷好骗,但在学医一道专心致志,所思所学都胜于你,我不过是教给你们适合自己学的,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哼,你以为现在信口开河就能活下来吗,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信吗。
张言指着药童,现在,你们都得坐牢,都去给刘秀才陪葬吧。
谁说刘秀才死了。
张言闻言心慌,接着想到那个毒药,放心下来,谁在出言放肆。
是本官。
县太爷走出来,身后是刘秀才、师爷和王安则等人。
大人,我、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张言见状大惊,刘秀才?你怎么会在这,你是人是鬼。
哼,本官自然有眼睛自己看。
县太爷不悦的冷哼一声,这个张言简直是把本官当傻子戏耍。
张言自知大局已定,只是他不解的询问大夫,为什么能有解药,这明明是南疆的毒药,你怎么可能配的出来。
什么南疆的毒药,这分明就是普通的血毒,虽会使人致命,但只要发现时少,就还能挽救。
恰巧刘秀才两个都占,自然不会出事。
大夫不理解的看着他,你真是学到狗肚子里了,连这么简单的毒药都分辨不出来。
张言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发现不对吗,他当然发现这个药可能是血毒,但他只以为是自己见识少,不认识南疆的毒,才没敢质问那人。
那个人,想起那个人,张言恨上心头,明明是他们要害刘秀才却要我来承担,凭什么。
怀着这样的不甘,他说道:我知道是谁要害刘秀才,我可以帮你们。
大人,会不会有诈?师爷一惊,假意询问县太爷,实则想让县太爷不相信张言的话。
县太爷沉思片刻后摇摇头,张言此人,嫉妒心和报复心极为严重,自然不可能甘愿自己坐牢而其他人逍遥快活,因此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是怡红院的人,我亲眼看到那个人走进怡红院。
师爷心慌不已,在张言说出口的瞬间心安,还好自己早做打算,现在只看这县太爷和怡红院如何争斗,不知道是县太爷厉害,还是怡红院背后的主人厉害。
王安则察觉到了师爷的不对劲,他眼中闪过疑惑,难道师爷和这件事还有牵连。
不过怡红院里面也的确不干净,只是不知道这次是意外漏了马脚,还是说有这位师爷的手脚,王安则偏向后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