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竟然真的可行?李大人听到衙役的回禀惊诧道。
正是, 大人,我们也奇怪呢,没想到真的可以, 看来这京城来的大人果然还是和我们不一样。
衙役感慨道,想到当时的场景仍觉得热血沸腾, 王大人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这样啊。
李大人看着远方沉思,你下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是。
衙役离开后,李大人拿出纸笔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写了下来。
看来这王安则有两把刷子, 不仅能想出治水良策, 还很会收买人心,还是告诉主子让他注意一些。
王安则回到林春禾的住处, 林春禾赞不绝口, 以前就知道则弟本事非凡,没想不到则弟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简直是让我大开眼界。
林兄莫要吹捧我了, 我都要沾沾自喜了, 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具体的想法。
王安则笑着摇摇头。
好。
林春禾收起玩笑,总不能什么都让你来做, 我这就叫上李大人和张大人一起商议,则弟如果有需要的一定不要自己揽下来,直接告诉我们就是。
我正想着找谁一起,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王安则笑着说。
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 停顿片刻, 林兄可听过河神一说。
河神?林春禾摇头道:没有听过,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王安则仔细的看着林春禾,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才移开眼神。
林兄不知,我前几日遇到一老头,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河神,什么神怒,不知道是些什么,我没有听过这些,所以来问问你。
王安则半真半假的试探着。
林春禾诧异道:这倒是怪了,我来了之后竟然无人和我提起,想来只是一些民间流传的故事,传的传的便有了什么神呀鬼呀。
则弟可不要被这些忽悠了,把他们这些话当做了真。
是了。
王安则笑着说:我也是这样觉得,只是不知道一开始是如何传出来的。
林春禾不假思索道:你若是想知道我便派人去打听打听,想来不过是对于决堤的恐惧这才有了河神一说。
好,麻烦林兄了。
王安则拱手道。
回到自己的屋子,王安则叫来谢石。
看来林兄是清白的,他并不知道这决堤的真相。
王安则沉声道。
现在看来真是如此,这样看你这位同窗也是可怜之人,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他都不知道,若不是你我来了,他恐怕就是糊涂来糊涂走。
谢石说的啧啧摇头。
林兄也是时运不顺,刚来此地便遇上决堤,偏偏这后面恐怕有大事情发生,若是换个安稳的地方,林兄也能做的很好。
王安则点点头。
行吧,不说你这位林兄了,说一说那两位李大人和张大人,你觉得他们如何。
谢石转移了话题。
他们恐怕不是清白之人,能瞒着林兄让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有他‘左膀右臂’的功劳。
王安则冷声道。
谢石认同的点点头,就是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决堤的事情与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个时间倒是选的巧妙,可以推说是意外不至于惹祸上身,至于目的恐怕就在于河神和他背后的祭品。
祭品?谢石回忆道之前的说法,你是说女孩?正是。
王安则点点头,你觉不觉得这些事情很熟悉,虽然手法不太一样,但目的总归是一样的。
谢石有一瞬间的心虚,他想起自己和王安则初见的场景,他们拐卖着不知道谁家的女孩,最后竟然惹来了大人物。
当时那个女孩被找到了吗?谢石哑着声音问道。
王安则迷茫片刻,一瞬间便明白了谢石想问的到底是谁。
她最后获救了,被她爹带了回去。
王安则没有隐瞒。
那就好。
谢石叹息一口气,后来回想起来他也偶尔后悔过,但世上并无回头路。
而他也算不得什么好人,这些后悔从不会动摇他。
至于王安则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已经不重要了。
谢石整理好心情,继续说:这样看来是一样的人。
正是这样。
王安则点点头,只是究竟是两拨人还是一拨人。
王安则犹豫许久不敢下决定,按理说一拨人的话作案手法该是相同,只是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强抢,一个却是装神弄鬼的引诱。
可若说是两拨人的话,他们的目的又是一样。
总不能这年头,绑架幼女还是什么抢手的业务吧。
王安则想不明白。
管他什么人,你只管到时候报上去,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总有上面的人会操心。
谢石无所谓道,一拨人还是两拨人对他们来说丝毫不重要,反正只要他们还给老皇帝干活,就都是他们要对付的人。
也是。
王安则笑了笑,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治水,这些几个人的事情还是让上面的人烦心吧。
而另一半,张大人府上来了个客人,正是前几日京城鹿大人的手下张之良。
你个废物,这么长时间干什么了,亏得我在大人面前给你说好话,你是不是不想要干了。
张之良怒斥张大人。
张大人低头苦涩道:舅舅,不是我不想,是实在没有机会。
这王安则每天忙这忙那,就没有几天在家的日子。
在家里也常不是一个人,不是和林春禾,就是和韩孟阳,甚至还会和李超雄那家伙在一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就知道找借口。
张之良嗤笑道:你自己没有本事怨不得别人,你最好想明白你是背靠谁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若是大人因为这件事情不顺心,不说你,就是我也一起跟着你要完。
张大人想想那个场景抖擞了一下,若是鹿大人觉得他们没用,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不、不,舅舅,你要想办法,给我想想办法,我一定照做。
张大人抱住张之良的腿连连保证。
哼,废物。
张之良坐在上座喝了一口茶水,既然你问了,接下来几日跟好我,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我一定不会坏了舅舅你的好事。
张大人谄媚的笑着。
张之良嫌弃的别开眼,以后不要叫我舅舅,若是让外人知道,不用鹿大人处置你,我第一个处置你。
是,是,舅,不是,大人。
张大人苦着脸。
叫什么大人,我现在是你的小厮,你倒是好看我眼色。
张之良抽开自己的腿。
啊,这,这,会不会太不冒犯了。
张大人犹豫道。
蠢货。
张之良气急,狠狠踹了他的胸口一下,这下听懂了吗。
是,是,您是我的小厮。
张大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张之良深吸一口气,这个蠢货,要不是看在本家只有他可以的份上,非得换个人来。
听我说,该如何对待小厮就如何对待小厮,不要让王安则和李超雄看出来,知道吗。
张之良提起张大人胸口的衣服。
是。
张大人连忙点头。
张之良像赶苍蝇一样嫌弃的摆摆手,你快走吧,不要留在这碍事。
是。
张大人弯着腰离开了这个屋子。
张之良沉思现在的情况,林春禾是松洲的知州,但他什么都不清楚,被他们蒙蔽了许久。
韩孟阳是王安则的师父,素来弟子众多,不能轻易得罪,也幸好他只是为了治水而来。
这两人都与王安则较为亲近,这是他们已经调查过的。
而李超雄这个人倒是很有趣,好似与他们一路,处处维护他们,但并不是他们的人。
难道是那位的人,若是这样的话,也可以适当帮衬些。
而被他念叨的李超雄正冷着脸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他不客气道:你们怎么还没有走,任务已经失败,还留在这里是想要害死我吗。
其中一个人嘲讽道:你在瞎说什么,怎么能叫失败,我们明明抓到了一个,是你没有告诉清楚,这堤坝竟然被直接炸开了。
自己没有坐好还要埋怨我。
李超雄气笑道:叫你炸水面,你为什么要炸堤坝,现在惹来一个王安则。
王安则。
那个嗤笑道;不过是个小屁孩,也值得你担心。
你可不要轻视他,小心阴沟子里翻船,到时候我可不替你收尸。
李超雄谨慎道,他可没有小看王安则。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个小孩就值得你这么上心,让我去会会他。
那个嘲笑道。
他就是要去看看王安则是何许人,竟然值得李超雄这么重视。
等他灭一灭王安则的威风,看李超雄还有什么话想说。
李超雄连忙阻止,你不要命我还要了,你是不是嫌闹的还不够大,要把我也一起送走才甘心。
领头的人冷哼道:你就放宽心吧,只有我担心被你卖了,也没有我能把你卖了的时候。
李超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这个莽夫,竟然还敢嘲讽他。
你好自为之。
摞下一句话,李超雄就拂袖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