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信。
谢石将信甩到桌上, 冷着脸说。
衙役惊诧一瞬,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位王大人跟前的红人了。
他讨好的笑笑:大人放心,小的马上就给您安排。
谢石靠在桌子上, 你可快点,我还盯着你了。
是。
衙役纳闷的在原地等着, 看谢石丝毫没有离开的想法,忍不住出声问道:大人,您、您不走吗?走什么走,都说了在这盯着你。
谢石看着衙役, 怎么?有问题?没、没问题。
衙役坐如针毡, 见谢石真的没有离开的想法,出声说:大人, 您还是先忙自己的吧, 驿差还没有到,不知道多会才能来,小的在这守着就好。
谢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也好。
看谢石离开后, 衙役伸长脖子又跑出去看了看,见真的看不到人, 这才冲地上吐了口唾沫。
呸,不就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狗腿子,仗着攀上了高官倒开始跟我们得意起来, 迟早有你的好果子吃。
衙役收好信件便要往出走,走到门外, 谢石站在对面的街口和衙役笑了笑。
衙役像见鬼一样惊恐的往回跑, 谢石大步走过来。
这是要去哪。
短短几个字听在衙役耳边就如同恶鬼索命。
衙役跪地求饶, 爷爷饶命, 爷爷饶命,小的真的没有说您的坏话。
看来你还说了我的坏话。
谢石绕过他,从他衣袖中拿出信件,说说看,这是要做什么。
衙役着急的看着谢石,完了,被发现了。
他急中生智,大人,小的正要出去,怕信丢了,所以贴身保管。
真是一个好借口。
谢石摇摇头,可惜啊可惜,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以为王大人什么都不知道。
后几句话谢石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衙役一瞬间面如死灰,这回是真的完了。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的全都招。
谢石冷哼一声,带走。
是。
*大人,不好了,咱们的人被抓走了。
有下人给张孙磊报信。
什么?张孙磊震怒,谁被抓走了,谁敢抓本官的人?报信的人低下头,是看守驿站的小肆被王大人身边的谢石抓走了,好多人都看到了。
张孙磊重重的锤了锤桌子,又是王安则。
为什么被抓走了。
张之良沉声问道。
若是发现了他们的动作,应该早早就被抓走了才是,怎么现在突然被抓走了,难道是那几个死侍把他们拱了出来。
不应该啊,那都是跟过来的死侍,没有背叛的道理,更何况现在他们都应该已经服毒自杀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小肆跪地求饶,谢石没有放过他,直接带人抓走了他。
张之良有了不好的预感,快找人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无缘无故。
松洲怕是不能待了。
张之良撇了一眼张孙磊,没有说出后半句。
小的这就去。
张之良对张孙磊说:那些人你也赶快找人打听打听,若是还落在了王安则手里就找人处理了,不要让他们留下把柄。
已经派人打听了,找到了马上就处理掉。
张之良支开张孙磊,其他的就没别的了,你也先下去吧,我去屋子里看看。
张孙磊不疑其他,是。
张之良赶快到了自己住的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便将其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报信的人离开后,大着胆子走到驿站,发现里面正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板着脸摆起官威斥责道: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岂是你等宵小可以来的。
我奉王大人之命来这里看守。
那人一板一眼的说着,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报信的衙役一听是王大人的人,立马哑了火,他讪讪道:原来是王大人的人,早说么,大家都是同僚。
他状似不经意的问:对了,之前在这看守的小肆呢,怎么不见了,我正要找他吃酒。
做事时候不能吃酒。
那人对着这个衙役一字一句的说。
我就说说,你不要太当真。
报信的衙役立马怂了,他退后一步,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看不到人,那个报信的衙役才暗骂一句晦气。
真正是个怪人,王大人手下就没有什么正常人吗,之前的谢石看着就凶神恶煞不好惹,这又来了个较真的冷面罗刹。
还是让其他人来吧,我是不来触这冷面罗刹的霉头了。
*听说了吗,张孙磊他们乱起来了。
伍钟看热闹的给李超雄讲今日的事情,真正是好一出好戏。
李超雄听罢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么突然,王安则知道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知道了什么,想知道你自己查去。
伍钟翻了个白眼,爷要走了。
快去吧。
李超雄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真没劲。
伍钟摇摇头,走了。
说完不等李超雄反应,便叫上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李超雄松了一口气,这混世魔王终于走了,真怕他捅出篓子来,到时候不好交差。
在伍钟离开后,王安则的人也盯着他们一起报信给王安则,王安则回复,该收网了。
那些人跟在伍钟后面,看他要去哪里。
伍钟坐在马车上,其他人驾马跟在他旁边。
越走他越觉得不对劲,他叫住一行人,停下。
因着他们低调行事,所以特意走的小路,人烟稀少。
五少爷,怎么了。
旁边的人靠近请示道。
派几个人看看,是不是有人跟在我们。
伍钟撩开帘子,低声安顿道。
旁边的人立马警惕起来,五少爷自己保护好自己,我们找几个兄弟去看看。
去吧去吧。
伍钟不耐烦道:爷还不比你们厉害,用你们担心。
跟着他们的人见伍钟的车队停了下来也没有心慌,而是继续隐匿跟着他们。
跟着伍钟的人巡视一会儿,回来告诉伍钟:五少爷,没有发现人。
没有?伍钟冷笑一声,废物。
其他人低下头。
他大步跳下轿子,爷就享受一会儿都有人来打扰,真是不知死活。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提高了警惕。
刚才他分明感到有人,但是这些人竟然没有找到,看来实力在他们之上,不好硬碰硬。
伍钟抢过一个人的马,跨上马,小心的驾马前行。
他握紧马鞭,只等情况不对就离开。
跑。
伍钟一声令下,周围人诧异一瞬,便马上开始跟上他,而他现在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
那个被抢了马的人,也当机立断的要斩断马车的绳索追上去,但终究慢了一步,被人擒获。
追,不要让人跑了。
是。
伍钟不敢放松,连忙驾马快跑,他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只怕到时候马匹会被绊住了脚,反倒适得其反。
五少爷,怎么办。
旁边的人跟在后面问道。
先找机会回钟家。
伍钟咬咬牙,保全自己才是上策。
是。
*事情惊动了林春禾,则弟,这是怎么了,怎么将看守驿站的小肆绑了,一堆人都闹到了我跟前,说要给他们个说法。
王安则了悟,看来幕后之人是坐不住了,想用林春禾逼自己就范搞。
王安则站起来关好门窗,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林大人说会儿话。
是。
林春禾周围的人还在迟疑,林春禾也知道王安则不是会无故做这种事的人,他点点头,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等人都走光了,林春禾小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王安则给林春禾说了他发现的事情。
林春禾感觉很荒谬,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见王安则表情严肃,他便知道王安则没有和他开玩笑,他皱起眉头,太荒谬了,简直太荒谬了。
林春禾惊怒不定,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岂不是说,以往我的信件都是被翻看过的。
王安则点点头,正因如此,我才要找个由他让他们不要再这样做。
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林春禾也怀疑起了那些人,定然是李大人和张大人合谋的,其他人没有这个胆子。
哦?为何这样说?王安则这样猜测是因为他知道这两人分属其他阵营。
只是林春禾为什么也这样说,要知道松洲的官员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六品官员可不止他们两人。
林春禾无奈道:则弟你有所不知,临行之时,我爹已经打听好了消息,告诉我何人不能硬得罪,他两人可是赫然在列。
竟然是这样。
王安则恍然大悟,看来终究不能小觑其他官员。
林兄莫要打草惊蛇,既然令堂这样说,必然有他的道理。
若他们问起,你只管说是因为小肆做事时候出去吃酒被我的人撞见了,所以才换了个人。
林春禾皱起眉头,这样的话,你岂不是立于危险之中,我如何能做这样的事。
林兄莫要担心,我自有妙计。
王安则笑了笑,若要林春禾知道自己已经和他们对上反倒将他牵扯进来了。
林春禾见王安则神情不似作假,点点头,若有需要,只管开口。
好。
入夜。
--------------/依一y?华/大人,没有追上。
追捕伍钟的人低下头,这次是他们的失误。
王安则说:跑了?是。
追捕伍钟的人头更低了。
将他逃走的路线图画下来,一起送到陛下面前。
王安则没有露出失望,看来还是小觑了这个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