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025-04-03 04:30:28

江清玄知道段从霜即使再忙, 只要身在一处必然会过来陪他用膳,所以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段从霜回来的时候就见江清玄坐在桌子前等她吃饭, 郁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面上带着笑意坐下,等很久了吧,谈事忘了时间, 日后会注意的。

这些都是小事,你们的事才是大事,马虎不得。

江清玄为人放好碗筷, 凑近时嗅见若有若无的香味,这并非是段从霜身上的味道。

见人神色无异, 还为他夹菜, 放在桌子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你今天去哪了?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我能知道吗?真想知道?段从霜微微挑眉, 牵过人的手在掌心揉捏,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何时恼过你?江清玄本意是不愿多说, 但又想起兰贵君所说的, 不问问怎么知道, 且段从霜不久前亲口承认欢喜他, 想来现在是有权利去问的。

我先是去了凤凰街, 后又去了满春阁。

见人满脸疑惑,还贴心地为他解释了一下这两处是做什么的, 看见江清玄呆滞的表情笑道, 我并非去玩乐, 是去找线索的,郭柳可以作证。

我明白。

江清玄垂下眸子淡淡道。

段从霜双手扯着他面上好不容易养出的肉道,明白怎么嘴角还撇下去啦!江清玄也不反抗,轻轻拽住段从霜的衣摆攥在手里,我只是开心你能和我坦诚,也难过于我帮不了你什么。

瞎说。

段从霜手臂一捞,将人抱在怀里,你好好呆在我身边,好好陪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亲了亲他的发顶又道,你今天很好,知道向我询问了,以后对我想说什么便说。

真的!江清玄扬起小脸看向段从霜,手指戳在人胸膛处道,我想你将这衣服换下,最好永远都不要再穿。

遵命,我现在就去换。

次日孔鸣下朝后还奇怪于郭柳为什么跟了她一路,直到回到大理寺看见大厅内坐着的段从霜才明白过来,这是要问话来的。

孔大人,别来无恙啊!段从霜揽过孔鸣的肩膀,孔鸣也不好躲开,毕竟后头就站着郭柳,这架势生怕她跑了似的。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尊卑有别。

孔鸣佯装惶恐,连连摆手,殿下来此是为了询问向琳一事还是酒楼一事?不急,坐下来慢慢说。

看来是都要问了,孔鸣坐下后搓了搓手道,酒楼里的人太多,下官大致审查了一下,把无嫌疑的人就给放了,那掌柜子有份口供。

孔鸣示意身后的人把东西拿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是少卿谭施。

接过后递给段从霜,面露疑惑道,殿下您看这口供,上面说来找她定包厢的是位蒙面女子,但那店家说看见女子脸上有刺青,下官觉得蹊跷,要作恶之人怎会将如此显眼之物刺在面上。

刺青,怎么又是刺青,有完没完了!郭柳现在听见刺青二字脑袋就大,烦躁的揉了把脑袋。

郭将军何出此言?郭柳道。

段从霜视线快速扫过纸张,抬眸看向郭柳,淡淡道,别管她,向琳如何了?这...孔鸣面露难色,人嘴太严,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还需要些时日。

哦?我倒要看看大理寺都撬不开的口到底能铁成什么样。

孔鸣领着她们入了地牢,向琳所在之处位于地牢最里面,来到地牢里段从霜没有想象中的愤恨,脑海中全是那抹抱着他,非要架着她出去的墨绿色身影。

越朝里走血腥味越浓,熏的众人眉头蹙了起来,直到听见微弱的哀嚎,段从霜心中一愣,拽着孔鸣就跑了起来。

哎...唉...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孔鸣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奶奶的,这谁干的!后来的郭柳见眼前的景象不禁骂出声。

手拿钥匙的谭施赶忙上前将门锁打开,扶起软瘫在地上的向琳试探鼻息,还活着。

快去找大夫!段从霜喊道。

向琳舌头被割掉了,手脚筋全被挑断,整个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口中不停的流着血水,喉咙里咕噜咕噜发出声响。

幸好是趴着的,若是面朝上躺下,指不定就被血水呛死了。

被搬到衙役休息的地方,好歹是控制住了血,最起码能保她不死。

行凶之人想的还真周到,知道割了舌头手还能写,手不能写脚也能夹着笔来上几下,干脆直接将人废了。

向琳在抗灾时拼命的表现郭柳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此人撺掇无辜百姓,可心中对于她落地如此下场还是感到可悲。

若是人头落地算是她罪有应得,可如此不人不鬼的样子,要是醒来怕是会自杀也不定。

见段从霜蹙眉思索,凑过去道,想什么呢?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杀了,而是要用如此方式?段从霜两指互相摩挲,难道在挑衅亦或者警告我们?不管如何,这事情都得查清楚,太不把朝廷放眼里了!郭柳一把挎过孔鸣的肩膀,太不把大理寺的牢房放眼里了!你说对吧,孔大人。

此事是下官的疏忽所造成的,下官定会严查此事,即刻将大理寺众人挨个审查,绝不放过一个。

孔鸣作揖保证道。

向琳这模样怕是没个几天醒不过来,段从霜再三嘱咐,让孔鸣千万要增派人手,防止向琳醒后自尽。

京城中有不少空的府邸,女帝直接下旨将侧干道上的一座宅子赐给了段从霜,准许她在宫外居住,虽旨意中半句未提立府,可明眼人都看到出来,三殿下这是坏了规矩的。

皇长女本就该在宫中这不论,二皇女未曾出宫居住,为何妹妹先行,一时间朝堂上指责声四起。

一切的流言蜚语全被女帝一句轻飘飘,三殿下并非立府而是宫外居住,且三殿下赈灾救灾有功,即使立府又如何?大臣们终于闭上了嘴,堵住了悠悠众口。

窝在郭柳府上的段从霜并未去理会朝堂之上的事情,而是想着立府后就要迎娶江清玄,那么在此期间江清玄肯定是要回宫居住,交给父亲教导的。

且想到自己说要陪他好好玩玩也全都被案子绊住,内心生出了浓浓愧疚感,特意空出一天来陪江清玄。

此时节荷花正盛,段从霜包下了游船来邀人游玩。

江清玄明白段从霜忙,也没想她能陪自己,能出宫住上一小段时日,还能有段从霜陪着用膳已经满足了。

可看见眼前游船时还是忍不住的心动了,欣喜占满了胸膛,这才明白自己并非想的这么大度,他心底不为人知之处是希望段从霜日日夜夜都陪着他的。

来福并未见过如此大船,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先生...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么大,就我们?疼不疼?喜鹊从后头给他脑袋来了一下,见人捂着被打过的地方撅嘴,委屈的点头,喜鹊笑了,上船吧,殿下她们都上去了。

段从霜拉着江清玄走上甲板,游船劈开繁茂的荷花,缓慢朝湖中心驶去。

带着清香的微风拂面,江清玄有些紧张的握住了段从霜的手,面上满是新奇。

待到熟悉了一些,江清玄才慢慢凑到边口去看下面的湖水,在此期间手不曾松开过。

喜欢那朵吗?顺着段从霜手指的方向看去,江清玄点点头,据说荷花包即使被采下,放在水里还是可以继续开花。

我采下给你,你带回去养养看不就知道了。

段从霜撸起袖子,探出身子要去够,吓得江清玄大惊失色,拉着段从霜赶忙道,这样危险,万一掉下去我不会水。

我会。

段从霜指尖触碰到花梗,勾住一扯,连带着一旁的荷叶也给拔了上来。

游轮上的侍人立马拿来花瓶为其插上,段从霜将荷叶取下,盖在了面上惊恐未褪的江清玄脑袋上,捧腹大笑。

见人不理会自己了,赶忙讨好般凑过去,在人唇上啄了下,江清玄看向不远处打闹的来福和喜鹊,小脸羞的比湖里的荷花还红。

被看见就不好了。

一阵风吹过,江清玄扶住脑袋上的荷叶帽小声道。

要不然我将她们撵入仓内,这样就没人看见了。

段从霜调笑。

见人调戏自己,江清玄趁段从霜分神之际探出舌头飞快舔了一下人上下嘴唇,意犹未尽道,好久没有伸舌头的亲吻了。

这下换成了段从霜红了面颊,江清玄心情颇好,但说完自己也觉得臊的厉害,赶忙溜走了。

这可苦了段从霜,撩火的人就这么跑了,人在眼前还不能吃,最可怜的是段从霜与父亲说和江清玄行了房事,因此每次一去便会被冷落上一番,心中叫苦不送。

和煦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船上是嬉笑,船下是游鱼。